裴灵祈:“那是孤先找到的!” “喏,给你。”裴宣伸出手,将那颗小珠子递给她。 裴灵祈狐疑了一下见她确实没耍什么花招才收下来放进了腰间的小荷包里。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荷包,又看了一眼裴宣随手放在地面上的小匣子,发现自己找到的好像要比她少,要怎么才能赢过她呢? “一直看,那些也想要?”裴宣拿起木匣打算逗逗她。 “哼,拿来!”裴灵祈理直气壮的伸出手。 “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也总得给我点什么吧?”裴宣撑着下巴拿了几颗小珠子对着阳光看,成色极佳,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可惜宫里的东西带不出去。 倒卖宫中物件是要下天牢的大罪。 “孤可是皇帝,整个天下都是孤的!”要你两颗珠子怎么了?裴灵祈很不满。 “小破孩,”裴宣被她逗笑了,抬手去揉裴灵祈的头发被小家伙一下子躲开了,“皇帝也是人啊,怎么可能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往前数两代,你娘你祖母还在村里锄地了,跟天下所有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哪怕就是皇帝求而不得无能为力的事也太多了,你娘都没你的这份自信。 “胡说,姑姑明明说我想要什么她都能给我弄来。”裴灵祈小鼻子皱了皱,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姨母指的是子书珏,这个姑姑应该就是郑希言了吧。 子书谨还真没冤枉你,她还真是被你惯的。 “那你想要不受罚,你姑姑帮得了你吗?”裴宣决定说点实际的,让小不点明白幻想和实际的差距。 “……”裴灵祈卡住了,想反驳但又说不出来。 姑姑暂时还是拗不过母后的,当然,她这个皇帝也不行。 看来没办法用皇帝的名义压榨她了,裴灵祈撅起嘴勉为其难的妥协一下:“那你想要什么才能把珠子给我?” 裴宣歪着头思考,而后笑开:“小陛下让我摸摸头?” “大胆!”裴灵祈赶紧护住脑袋提防裴宣偷袭并怒目而视。 还挺重视形象,怕被人发现她头发乱了,裴宣看了一眼她的小短腿:“那你告诉我你的腿怎么瘸的?” 说到这个裴灵祈又愤怒了:“还不是因为你!你昏过去以后母后又罚我跪到你醒!” 说着说着就想哭了,太医本来说灌了热汤最多一两个时辰就能转醒,结果这个人睡了快四个时辰!四个时辰啊!害她从中午跪到深夜!腿都快失去知觉了。 从小到大!她从没受过这么重的罚。 裴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应该是睡着了,毕竟前一晚折腾到大半夜,再往前就是一天一夜没睡着觉,睡的时间长点也是情有可原。 “珠子拿来!”裴灵祈生怕她耍赖。 “都给你。”裴宣信守承诺把匣子里的珠子全倒进她的小荷包里,荷包瞬间变得鼓鼓*囊囊的。 这下自己找的比她多多了,裴灵祈顿时很骄傲。 等会儿拿去给母后看,让母后知道谁找的珠子最多! 但她好像把珠子都给我了,这样不就不能体现出来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吗? 要不要再把珠子还给她一点? 裴灵祈纠结了一下,又实在不愿意把吃进去的再拿出来,最终还是决定把这揽成自己一个人的功劳,自己可是拿秘密换回来的了,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小陛下,你在河边放夹子是不是有点过分?就没想过万一我真的不会水会被淹死吗?” 大片大片日光从敞开的窗子里钻进来,映着外间连绵雪白的雪地,这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个晴天。 年幼的天子和年轻的女官毫无形象的对坐在地上,小陛下将圆滚滚的珠子一颗一颗从荷包里拿出来又放进匣子里,挨个数数,确保没有少一颗。 听见裴宣的话她抬起头就要反驳,又想起自己正在生气不想和她说话,于是哼哼了两声。 哎呀,还挺有脾气,裴宣拿出那本起居注在她面前晃:“如果陛下告诉我,我就把这个给你看。” “有什么好看的?”小家伙不屑,纠结了一下又道,“除非你给我、不、给孤改了!” 才不要让人知道我上朝睡大觉呢。 “也可以。”裴宣很大方,以前的史官都很有骨气,宁死不改一笔,她就不一样了,她压根没写。 裴灵祈将信将疑,嘟囔:“那是你自己笨,夹子是宫里用来夹小老鼠的,你的腿会折是在摔下去的时候崴了。” 呃…… 说起来她醒了就上了夹板都没看过自己的伤,如果是夹子夹了脚背好像确实不用给小腿上夹板,所以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她倒霉? “好吧,腿折了是意外,那万一我不会游泳呢?” “白及天冬又不是不会,她们肯定会捞你啊。”白及和天冬分别是她身边的女官和大宫女,各自武功都不低,起码捞人是不成问题。 还挺有分寸的嘛,只是皮了一点,没想谋财害命,还能忍一下。 “呜,可是母后比她们快,母后把你捞起来都没看我一眼。”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裴灵祈的伤心处,她珠子也不数了,抱着自己生疼的腿开始掉眼泪。 她当时摔下来把鼻子都摔破了,姑姑那么担心,平时那么疼她的母后却没过来哄她。 “都是因为你,呜,你要抢母后……”裴灵祈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好像总是想哭,她将之归结为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 可怜崽,裴宣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母后平时都是抱着我睡的……” 她大一点以后就自己住长信殿了,母后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睡在紫宸殿,据说是因为母皇曾经住在那里。 但她一个人老是害怕,所以经常缠着母后一起睡,那天晚上她本来想去和母后一起睡的,母后拒绝了,可第二天早上小朝会她发现紫宸内殿外有人守着。 母后已经去议事了为什么这里还有人守着呢?她仗着个子小偷偷往里面看,竟然发现母后的榻上睡着一个人。 她不知道那是谁就让小内侍在紫宸殿外蹲着。 “结果竟然是你!” “我再也不吃你给的糕点了。”裴灵祈后悔不及。 要不是她贪那点点心母后也就不会遇见这个人了。 “好了,好了,别哭啦。”裴宣摸出早上出门前灵书给她的手帕递给小不点,“放心吧,我不会抢你母后的。” 她越哄裴灵祈哭的越凶,几乎有点喘不上气,甚至开始咳嗽,裴宣举手投降,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背。 抽泣中的裴灵祈偷看她:“你骗人……你就是想当我后娘……呜……” 什么话呀,我可是你亲娘。 裴宣叹气:“没骗你,因为,我不喜欢你娘。” 本以为这句话会让裴灵祈安心,结果她听完顿时连哭也不哭了,大怒:“为什么不喜欢我母后?我母后这么好!” 第35章 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 裴宣:“......你母后哪儿好了?是三更天抄不完书又被五更天从被窝里拖出来练剑,还是三天一抽查五天一小考记错了还被撵的满山跑?” 裴宣拍了一下小不点的脑袋:“你不是把脑袋跪坏了吧?” 裴灵祈惊愕:“你怎么会知道?” 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废话我才是子书谨的第一个受害者,裴宣摸了摸鼻子撒了个谎:“阖宫上下谁不知道?” 自以为无人知晓的裴灵祈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但她仍不低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裴宣支着下颌,她倒要看看这小不点能说出点什么来。 “可是......母后好看!”裴灵祈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最后蹦出来这么一句。 唔,这话倒是没错,不同于郑牡丹那样冷艳昳丽极具冲击力的美貌,子书谨是另一种清冽冰冷内敛的美,她常常站在那里只是一个剪影,让人永远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郑牡丹这样爱憎分明的人,情绪一分不差的映在脸上,几乎不需要猜就能瞧清她的喜怒,子书谨却永远像在雾里看花。 美则美矣,却又太远,太危险,容易马失前蹄。 “唔,勉强算吧。”倒也不能太昧着良心说她不好看,即便现在三十许还是好看的,应该说是和她少年时期有种不一样的好看。 “什么叫勉强算?母后就是最好看的!”裴灵祈大声反驳。 “好好好,你母后最好看,那除了这个还有呢?” 裴灵祈说不出来了,急的抓耳挠腮,支支吾吾:还有......还有.......” 好难呀。 “原来陛下也说不出来呀,我还以为陛下无所不知呢。”裴宣幸灾乐祸的用卷起来的书本敲了敲裴灵祈的头。 然后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你母后带兵打仗也是一绝,十五岁跟随太祖皇后上战场用兵如神,十六岁就能独当一面率一州之军,军功无数,一身白甲是真正的少年杀将。” 裴宣托起下巴,不禁想起来很多年前子书谨在战场时的模样。 鲜红的血溅落在她脸上,衬的她面如修罗,使一杆银枪,枪尖的红缨簌簌往下滴血,她的眼一如万古不化的坚冰,远远从腥风血雨的战场上望过来。 “其实如果真按战功来,你母后应该早过你姑姑,是当朝第一个异姓封王的。” 她当年战绩之辉煌,在雍州王裴东珠判乱之后掌帝国半数之军,几乎达到攻无不克的地步,权力巅峰时即便当今威名赫赫的平南王也难望其项背。 “那为什么母后没封王啊?”裴灵祈双手捧脸好奇极了,还从没有人跟她讲过这些了,她只知道母后有武功,但不知道竟然这样厉害。 “因为她是内定的皇太女妃啊,太祖和太祖皇后早就把亲事定下来了,她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将会继承这个帝国。” 裴宣看向面前的小不点:“也就是陛下你了。” 先帝死的又早,比起还要叛乱青史留下污名才能揽权,垂帘听政合理合法的君临天下,可不比什么劳什子王来的好。 “那母后愿意吗?”裴灵祈突然问。 “呃......这我还真不知道。”反正她是不愿意的。 她当了太女一心想要漂亮小姑娘当太女妃,听见未婚妻定的是子书谨的时候晴天霹雳感觉天都塌了。 当个老师管个几年就已经把她折磨的够呛了,还要成亲管一辈子吗?她都不敢想要是和子书谨成亲,她会不会有洞房花烛夜突然抽查功课,答不出来就不让上床的惨剧发生。 她撒泼打滚的不愿意,跑去找爹娘大哭大闹,扬言给自己定子书谨她就新婚夜吊死在宫门口,她实在活不下去了。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就被子书谨抓包了。 她仍记得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子书谨撑伞站在雨中,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如被水洗过一般透亮,冷冷的静静的看着她:“殿下当真不同意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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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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