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的小婴儿脸颊肥嫩软乎,无论哭还是笑都很招人喜欢。印芸竹那时才刚成年,含。住棒冰坐在沙发旁,想和单松月聊些上大学的事宜,被后者敷衍过去。 说不失落是假的,加上没有从小长到大的情分,她对印璇的到来并没有太多惊喜,反而感到压力与负担。可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那点隔阂随着相处渐渐被磨平了。 印璇没有错,不该把那些阴暗施加到她身上。 理智回笼,印芸竹环住屈起的膝盖,感慨道:“当时你出生,我也看你不顺眼。” “这些话姐姐你讲了一万遍,我耳朵要起茧子啦!”印璇揉了揉耳垂。 “可是最后,还不是被我的可爱折服?”她厚着脸皮自夸。 印芸竹笑:“是,小璇璇最可爱。” 她默默看印璇吃糖,汗津津的后背被冷风吹得舒爽,心头的燥郁随之蒸发。见把小孩哄好,她想起江梦合还在客厅,怕她和单女士合不来尴尬,准备起身去看。 袖口被攥住,印璇嚼碎嘴里的糖,支支吾吾道:“姐姐,你很喜欢小孩子嘛?” “我倒是无所谓,但江江姐姐喜欢,”印芸竹耐下性子,“她没有亲人了。” 母亲病逝,父亲在牢狱,唯一的爱人便是自己。在江梦合提出想要领养孩子时,她就把未来的路考虑好了。 既然她喜欢,去福。利院看个最合眼缘的,到时候改姓随江,也能让那孩子的羁绊和江梦合更深些。 江梦合有过阴暗不堪的过往,印芸竹希望她能振作,同样想让她明白,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治愈人心的亲情与友情。 可惜郑欣悦因家庭和她疏远,剩下的朋友投身工作抽不开身。 衣袖又被扯了扯,印璇嘟嘴咕哝:“那——好吧。” 这句话往往伴随着妥协,印芸竹上身前倾,认真聆听她接下来的话。 小姑娘跪坐在床上,手掌抵在嘴边,像要诉说一个秘密。 “我要小妹妹。” “当然啦,”印芸竹心被戳出柔软的凹陷,“和你一样可爱的妹妹。” “这还差不多。”印璇的脸上重又浮现灿烂的笑容。 离开卧室,印芸竹阖上房门,听到厨房传来瓷器碰撞的尖锐,哗啦啦的水声伴随听不清的低语。 走近去看,女人颀长的背影映在推拉门上,棱格将等比例身材衬托得完美。与单松月忙碌不同,江梦合哪怕做家务,也一派闲适优雅。 “小江你去客厅吧,这里有我就行,”单松月的语气不像先前生硬,“你就不是下厨房的料,可惜这手了。” 天成小区位于泉城老区,若非临近学校,近两年房价根本不可能炒得这么高。可惜水管和楼道老化,平时维护费不少功夫,更不要说安装笨重的洗碗机。 单松月对新兴家电接受一般,加上买来的碗碟花纹容易掉,久而久之打消机器代替人工的年头了。 江梦合挽起袖口,露出半截皓白的手腕,闻言还想解释几句,印芸竹推门而入。 “厨房油烟大,你痊愈没多久,少往这里跑。” “对对对,快去歇息吧。”这句话显然勾起单松月的回忆,她挥斥小鸡似的将两人赶出厨房。 客厅悬挂的彩电循环播放欢快的动画片,松软的沙发是躺过的痕迹,印芸竹细心理平褶皱,拉着江梦合坐下。 “我带你回家,可不是做家务的。” 她不赞同撇嘴,捧住女人的双手。润湿的指腹沾上水珠的凉意,沁入掌心的还有洗洁精的柠檬香气。演艺圈那么矜贵的人,如今居然为了得到认同做到如此地步。 印芸竹垂头,将江梦合的手放到嘴边哈气,又快速搓动。 “我怕单姨以为我虐待你。” “那也是应该的,我平时宅在家里闲着没事,做点家务怎么了?”印芸竹压低音量,“再说了,平时你虐待我还少嘛?” “我们背后空无一人,你的背后可是千军万马!”她戳了戳江梦合的锁骨,力道不大,却仍然让对方朝靠背仰去。 就对方微博粉丝的体量,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淹死自己的。 “哦——”听到这话,江梦合拖长尾调,促狭道,“所以印小作家迫于我的身份,才选择妥协的?” “乱讲!” 印芸竹气恼,面皮子薄得情绪变化全写在脸上。像是刻意报复对方,按住女人食指的指甲不让走。两人没刻意避嫌,亲昵自然被出来抹桌子的单女士看到。 她深深朝这边看来,意外地一言不发。甚至在印芸竹提出道别时,也不为所动,就像平常带特产唠家常,直到目送两人离开视线。 空旷的楼梯间被眼花缭乱的小广告占领,窗外石杆上的电线团成乱麻,依稀看到鸟雀在上面筑的巢。印芸竹脚步拖延,有意等身后的人。 “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她怀疑打量江梦合。 女人歪头故作无辜:“解释什么?我很听话的。” 如果不了解她的人,很容易被这张脸欺骗,所幸印芸竹整日整夜对着,如今基本上免疫。 “不是这个,你和我妈怎么回事?” 两人来到楼下的停车区域,暴烈的日光穿透玻璃,将皮质座位晒得滚烫。印芸竹坐上副驾驶,顺手打开车内空调与音乐。 敏锐如她能感觉得出来,单松月对江梦合的态度没有先前排斥。前者是拧巴古板的性子,观念跟不上新潮很正常,然而转变这么迅速,印芸竹可不认为是自己的功劳。 江梦合换上平底鞋,轻笑:“你觉得呢?” “你太有魅力,连我妈都折服了?”这个答案说出口,印芸竹忍俊不禁。 仔细想想,说不准真有可能。江梦合活跃在荧幕上,加上国民度和影响力极高,上至单松月等群体,下至印璇这类孩子,哪怕平时不上网冲浪,也能眼熟她的脸。 “嗯哼,”江梦合态度模棱两可,“我不过是施了点俗套的手段。” 单松月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无非认为她们没有保障。印芸竹的工作本就宅在家里,鲜少出门与外界交流,旁人的眼光反而是其次的。 打算领养孩子的想法开口,对方的顾虑打消了些,加上在厨房两人谈话时来回推脱的银行卡,一切顺理成章。 言语承诺是苍白的,热恋期的情话谁都会说,时间是检验的唯一标准,江梦合不急于一时。当然,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多年的积蓄存在一张轻飘飘的银行卡里,递给单松月并报出数额的同时,对方的脸色可谓异彩纷呈。对普通人而言,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得知前因后果的印芸竹瞪大双眼。 “应该说,是妈把你卖了。”江梦合纠正。 在没人的地方,她对单松月的称呼越发顺口。印芸竹恼羞成怒,张开手臂绞住她的脖颈,脸埋进披散的发间来回拱动,既像撒娇又像惩罚。 清新淡雅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息,哪怕背对着闭上眼,脑海也能完美复刻江梦合的脸部轮廓。熟悉的气味容易产生依赖,如同辽阔起雾的海域上指引的灯塔。 身上的人忽然不动,江梦合侧脸,透过后视镜观察,见印芸竹兔子似的伏在肩头。 “怎么了?” “没,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 明明是短暂的一年,却仿佛和江梦合携手走过漫长的季节。年初正逢最冷时,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最难捱。 树影簌簌,金黄的光束穿过茂密的罅隙,在地面投射摇曳的光斑,眼前的景宛若厚涂的油画,呈现高饱和度的明媚。 车内两人依偎,印芸竹深深望进江梦合的眼,以往阴霾的,黢黑不见底的双眸被照成浅褐色,映出自己的身影。 心脏在胸腔剧烈撞击,她揉皱江梦合肩颈的衣领,主动仰头去寻女人的唇。瓣。 兴致有时候来得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她很少主动,即便有也是羞怯退缩的。不知是当下岁月静好生出的感慨,还是被单松月默许后的如释重负,心口被晒得暖烘烘的。 江梦合的唇温热又软,瑰色的唇膏在亲吻中被细细舔舐,带着甜味。分明的唇峰勾勒出漂亮的形状,印芸竹碰了碰唇珠,加深这个吻,直到其因挤压而变形。 正值盛夏午后,街道周围不见人影。车停在树荫下,形成独属于两人的私密空间。 空调的冷风开到最低,依然无法驱散流露的燥热。女人揽住印芸竹的脖颈,被迫承受细密的爱意,直到后来被撬开牙关攻城掠地。 灵巧的舌尖滑过上颚时,激起酥麻的战栗。江梦合不可抑制地嘤咛了声,蹙眉受不住地率先松开手。 晶莹的水丝挂在唇角,连带润湿的眼眸跟着迷离。印芸竹屈起食指缓缓擦拭,靠在嘴边舔了舔,给人情到浓时难自禁的感觉。 江梦合夹紧双腿,扶额靠在窗边,懊恼两人亲得不是时候。人在外面,再出格最多亲得衣衫不整。 就像现在这样,衣领被拽到肩头处,锁骨咬痕泛着水光。 “回家。”印芸竹同样难受到极点,靠在她的颈窝处黏糊糊撒娇。 本来一路上平稳心绪,奈何闯入私人房间后,两人再次纠缠到一起。 卧室窗帘紧闭,细微的粉尘透过光束在空中飞舞。未通风的经房间残留昨夜暧昧的气味,勾得人情动。 当背抵在柔软的床褥时,印芸竹从床上爬下来,去床头柜摸索着指套。 “你……”女人抓住身下的床单,双腿难受蜷起。 直到感受床沿塌陷一小块,才弓起脚背。 温柔平淡的人也会露出风情的一面,正如此刻膝盖抵上太阳穴,仿佛要将印芸竹揉进自己的体内,腹部紧绷。 “不要——”江梦合语无伦次,浑身烫得吓人。 以为她不舒服,印芸竹停住看她。 “不要停……”当女人完整吐。出这句时,印芸竹终于肆无忌惮。 她捧住江梦合的脸,牙齿含。住耳垂细细研磨。像小动物轻嗅彼此的气味互相标记,印芸竹撩开她的碎发,一口咬住平坦的后脖颈。 这种事情上,对方比自己更放得开更有情趣,女人满意地挠了挠她的下巴,轻声夸赞:“乖宝宝。” 人在幸福到顶点时,分泌的多巴胺会慢慢下降,最后归于空虚。当事后两人汗涔涔躺在床上时,印芸竹把江梦合搂在怀里,端详她的脸。 垂下的眼睫根根分明,汗湿着黏连在一起,江梦合疲惫得闭上眼,直到呼吸渐渐匀称。 真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 几个月后,江梦合的私人微博发布一条九宫格动态,用来记录这几天的生活。照片中女人或半张脸掩面,拍摄角度偶尔刁钻小白,滤镜调得也是乱七八糟。 正中间摆放的,是两只纤细的手交握,同款戒指的碎钻折射细密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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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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