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朝顾盼走去。 顾盼看见了李渔,也看见了静潋,自然把两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 她知道,李渔最终妥协了,选了她,而不是静潋。 虽然,李渔没有穿她送的婚服,也没有打扮,但是今天这一身装扮,在婚礼宴会上足够用了。 不穿就不穿吧,人来就行了。 她勾起唇角,迎着李渔微笑。 在李渔走到身侧时,她主动伸出手。 手腕戴着白色蕾丝薄纱手套,指尖往前一搭,宛若嫩笋尖尖。 李渔低头瞥了一眼她的手,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看,对上她的眼。 她没牵她的手,而是往前一步,轻轻握着她的肩,把她往怀中一勾。 李渔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六年前,是你让我成为植物人的,是吗?” 顾盼原本微笑着,以为李渔要对她说什么话,不承想竟是旧事重提。 她瞳孔微微睁圆,脸色一下冷下来,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屏住呼吸,睫毛轻轻颤抖着,盯着李渔,试图在她脸上寻找答案。 李渔看出她的慌张,继续道:“取消婚礼,我们下去慢慢说,否则,你别怪我不留情面。” 顾盼身体一颤,伸手扶着她的手腕,她抬起头,整理了一下情绪,才道:“阿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开始装起了无辜。 李渔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盯着她:“你跟我装什么呐,是要把事情,拖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轻抚她的双肩,努力让她站稳:“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太难堪。” 顾盼吸一口气,她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心道,六年前的事,李渔是如何知道的,她定是听了医院那些人的传言,所以信了去。 但是她没有证据,估计也只是猜测,想要诈她。 只要她不承认,那么她就没有做过。 看来,李渔是想用这件事逼她退婚,然后,然后。 和那个贱女人在一起。 她看向角落的静潋,瘦瘦小小的,不过就是皮肤白皙一点,哪里比得上她? 看来,今天不鱼死网破,是注定破不了局面。 两个人僵持在舞台中,所有人都朝二人看来,司仪也叫了她们好几次,但是她们岿然不动。 不对劲,人群闹哄哄的,两人的僵持已经传达到所有人眼中,甚至有人已经蠢蠢欲动,架起手机拍她们。 顾盼四处看看,把心一狠,遂道:“今天的局面,是你逼我。” 说完,一把将李渔推开,她扯着嗓子,一手指着静潋,冲李渔喊道:“什么,你为了那个女人,要和我退婚?” 一时间,所有人吃上了瓜,顺便把目光落在顾盼指的那个人身上。 李渔猝不及防后退了两步,还没站稳,便见顾盼哭了起来,并且顺利把矛盾指向了一旁无辜的静潋。 她眼泪滴落:“你们快来看看啊,都给我评评理,婚礼现场,李渔她带着小三来砸我的场子,叫我顾家有何脸面,说罢,她抹着眼泪,哭喊着朝她父母跑过去。” 场面一时陷入混乱,司仪尴尬站在旁边没说话,媒体人高高架着机器,朝静潋和李渔拍过去,台下的吃瓜群众有的捧西瓜,有的嗑瓜子,目光时不时扫一眼桌上的凉拌菜,事不关己地看着戏。 顾盼父母慌里慌张安慰着顾盼,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听顾盼哭哭啼啼,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后,两夫妻便变了脸色,横眉怒目盯着李氏父母。 李渔的父亲尴尬地回望着顾盼,安慰两亲家,先不要着急,把事情捋清楚了再说。 李母站在静潋身旁,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顿时心痛不已,她朝静潋瞥了一眼,欲言又止,觉得不能怪人家小女娃,事情发展成这样,一定是李渔有问题。 她怎么能一次性谈两个呐。 遂往前走到李渔面前,拉着她的手问:“你真是糊涂啊。” 一时间,所有舆论都朝李渔压了过来,宾客们指指点点,说她如何找的小三,如何抛弃原配,如何背信弃义。 要脸不要,要李氏家族不要,要股票不要。 说完了她,又开始指责静潋,说她,表面上看上去清冷自持,没想到私底下是个死绿茶,竟然勾引别人的未婚妻,还大闹别人婚礼现场。 “我最讨厌小三,去死吧。” 人群中有人比较激动,那声音随着一瓶矿泉水从李渔头顶飞过,朝静潋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渔也反应过来,立即转过身,小跑两步,将静潋拥在怀中。 矿泉水瓶不偏不倚,砸中李渔头部,喷的一下炸开,水花四溅。 一时间,场面更加乱了。 李母再怎么样,哪里能看自家女儿被人打,立即呼唤出六个黑衣人保镖,将李渔和静潋围在中间。 “有话好好说,干吗出手打人呢。”李母劝解道。 那宾客些是顾盼的亲朋好友,大声嚷嚷:“小三就应该打,我还出手轻了呐。” 说完,底下的人连连点头称是。 现场闹哄哄的,都在为顾盼谋不平,拿眼睛恨静潋。 然而,静潋并没有被那些人的话所吓倒,她一点也不关心别人怎么看她,她只是关注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刚刚替她挡住了矿泉水,水花溅在她头发上,打湿她脸颊。 静潋眼中尽是泪光,她抬起手,轻轻擦拭她脸颊上的水,心道,还说不喜欢我,开口却是一句:“你还好吗?阿鲜。” 李渔摇摇头,双手捂着静潋的耳朵,静静盯着她:“别听,别看,她们的污言秽语,不应该指向你。” 因为,她知道,两个人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她何德何能,叫静潋替自己受过。 静潋眉眼轻颤,眼泪快要滴落出来,她抚摸着她的手,反复摸索:“我没听,我没看,我只在意你,她们那么说你,还打你。” 李渔翻过手来,轻轻握着,小心把她拉到身前:“不用担心,我马上处理这件事,还你一个清白。” 说罢,她转过身,拨开黑衣人群,走出人群后,还不忘确认,黑人保护静潋。 确认对方安全后,她才走向t字台。 路过顾盼和她的父母时,朝她投去怜悯的一眼。 顾盼有些慌神,不知所措。 她错开她的身,走到司仪面前,从他手里接过来话筒,目光从左往右,扫射全场。 不知道怎么的,所有人看见她这架势,自然而然安静下来,都听着她说话。 见所有人安静下来,李渔才说:“很抱歉,各位,今天的婚礼没能如期举行。在这里,我向各位表示深切的歉意,你们的份子钱,我将按原价双倍退还。” 说完,她深深朝众人鞠躬。 熙熙攘攘人群中,有人说道:“什么份子钱不份子钱,我今天就是想来吃顿好的。” 李渔直起身,笑着回答:“诸位放心,虽然婚礼没能进行,但是酒店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一会儿,我请你们看完戏以后,还请各位不要嫌弃,留下来吃顿便饭。” 看戏?什么戏? 所有人你看我看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李渔再次看向顾盼,神色带着些遗憾,说道:“要看这戏,还需请一个重量嘉宾,有请,有名的外科医生李昆。” 说罢,她拍拍手,满堂回荡巴掌声。 第63章 我只想利用静潋 顾盼一听李昆名字,下意识出现应激症状。整个人原地不动,吓得面容失色,手足无措。 看着她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李渔并未有抓住她把柄的喜悦,心中反而生出一股悲伤来。 她再一次肯定,顾盼做了坏事。 那个潜伏在她身边多年的人,竟对她做出了那样残忍地事。 思索间,大厅门叩的一声从两边打开,李昆被小助理推了进来,他踉跄着,在众目睽睽下,走到李渔身旁。 李渔侧身对着他,将话筒递到他跟前:“李医生,请将当年我如何成为植物人的事情缘由说出来。” 顾盼看见李坤,倒吸一口凉气,她后退两步,被亲生父母扶着才勉强站稳。 李昆接过话筒,颤抖着举到跟前,目光不时往顾盼的方向一瞥:“当年,是她指使我,不要让你醒那么早的。”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热闹了起来。 此时还有人没明白怎么回事。 “啥意思?” 有热心的人解释。 “李渔当年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坑害的。” “我去,这么炸裂。” 知道结果的李母顿时受到巨大惊吓,她轻呵了一口气,险些没站稳。 一旁静潋忙上前搀扶她,体贴入微叫她站稳。 顾盼此刻已经面无血色,她惊恐而又慌张,吓得转过身,背对着李渔。 李渔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看了一眼李昆,又说:“那么,请你指认一下,当初害我的人,究竟是谁?” 李昆目光直直朝顾盼看去,指着她背影,大声道:“是她,是她指使我干的,是她。” 此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顾盼,无数双眼睛带着锋利光芒,刺向她。 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呐。 顾盼的父母却一脸不信:“你别血口喷人,请你拿出证据!” 作为父母,子女做了那样的事,他们自然第一时间去维护子女。 在父母的维护下,顾盼也硬气起来,她猛地转过身,指着李昆道:“就是,你别血口喷人,当年是你自己医术不精,还李渔成了植物人,怎么眼下怪起我来了。还有你,李渔,是你自己出轨在先,现在却要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冠在我头上,我实在不能够认。” 李昆见她死不认账,手无奈指着她,欲言又止。 李渔则摇摇头,无奈叹气:“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过,是不是你做的,警察来了,调查之后,便可真相大白。” 警察? 顾盼惊恐地掉了一滴眼泪,她居然叫警察了。 看来,这次她是没准备放过她,是要把她逼上死路。 终于,她收起自己的伪装,颤抖着笑了几声,眼睛一闭,眼泪也从苍白的脸滑落下来,她呵呵呵的笑声盘旋在大厅,似无奈,似自嘲:“唉,李渔啊李渔,枉我痴恋你十年,你竟然这样待我。我做的那些事,比起你来,又算得了什么?” 顾盼说着说着,睁睁眼眸,眼神早已转变成怨恨:“比起狠心,你比我更胜一筹。” 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别人,都觉得是自己受到了亏待,却不知别人受尽委屈。 顾盼便是如此。 李渔无法说服她,因为对方的诡辩叫她无从辩解。 须臾,顾盼带着满腔怨愤,在警察到来之前,猛地朝婚宴的玉石柱子撞去,当场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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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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