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用水把蘑菇逐个洗一遍,然后用刀把它们剁开。 剁的方式比较随意,哐哐哐几下就算剁完了。 烧的方式也比较随意,水烧开,下入蘑菇,盖上锅盖,就没什么事了,后面等着捞吧。 “不用下盐吗姐姐?”长晓在旁边看着,发问。 “不用,”白钰说,“咱们今天采的蘑菇有味儿,鸡肉味儿。” 她说得真像有那么回事。长晓笑了,说自己没吃过鸡肉味的蘑菇。 白钰选择性地挑选过蘑菇的滋味,她这有鸡肉味的,果蔬味的、青草味的,虫子味……有的怕太诡异,吓到长晓,就没采。 原本也想开发更多的味道,例如野猪味儿、野兔味儿、山羊味儿,但这座山头的山珍野味比她预计的要少,找来找去,就只找到一只野鸡,然后把它吃了,长出这片蘑菇。 长晓品尝到新鲜出炉的蘑菇时确实感到惊奇:“真是鸡肉味的!” 她吃到了一股烤鸡的味道。进山以后她就离这样的味道好遥远。 “喜欢你就多吃点。”白钰说,边说边给长晓夹,并承诺:“下次我让你尝到野猪味和野兔味的。” “可是姐姐,这个真能吃吗?它变蓝了。”长晓夹起一朵,放在眼前看了看,游移不定。 她好像从哪儿看过,蓝色的香菇不能吃。 “能吃。”白钰笃定,她选的蘑菇都是没毒的,而且自己已经尝过了。 长晓把这朵蘑菇送进嘴里,蓝色的黏液附着在她唇上,被她用灵巧的舌卷了进去,然后眼睫就亮了。 真好吃! 这一顿饭吃的可比昨天丰盛多了,虽然只有蘑菇,但长晓吃出了许多不同的口味,感觉到各种各样的营养在自己体内游荡。 下午,她计划搭梯子上房顶把瓦给盖了,刚要和姐姐说,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趴在床沿起不来了。 “怎么了长晓?”白钰急忙过来。 “姐姐,我好像吃蘑菇中毒了……我好热,而且身上好痛……”长晓趴在手臂上的脸揪成一团。 白钰把长晓扶去床上躺着,问她:“哪里痛?” “浑身都痛……”长晓说,“而且热得要起火了似的……” “别,别扯自己衣服。”白钰抓住长晓的手,把它按在胸口,然后将自己手掌外沿的地方冲着她,说:“你咬,咬出血来就能解毒了。” 细嫩的肌肤送进长晓嘴里,她却只是用上下两片嘴唇搭着,牙齿被她收到后面去了。 “快咬,长晓,不能耽搁,再耽搁热毒就把你的身体烧坏了。” 长晓依旧是睁着一双眼,意识迷离地看着白钰,她烧得脸颊通红,口干舌燥,但是嘴不动。 白钰急了,想了一法子,把手撤回,自己把自己的手掌外沿咬破,咬出好大一处伤口,送到长晓唇边,叫她吸自己的血。 白钰以为自己的血能解蘑菇的毒,没想到吸完血的长晓说:“姐姐,我还是好热……” 她的唇被鲜血浸染,脸颊上的红都要赶上鲜血的颜色了。 白钰只得换一个法子。 有一个方法是必定可行的,只是付出的风险大些。白钰用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的手,击打腹部,吐出了内丹。她将内丹卷在舌上,俯下身去,去找长晓痛苦地皱缩起来的脸。 “不怕长晓,这次一定可以。” 白钰吻上长晓,以舌将自己的内丹送入长晓口中,随着舌头的滑动、推送,让这颗修炼千年的内丹在长晓口内滑转。 清凉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开,抚平了热毒和浑身的剧痛。 长晓感受不到光焰似的在她舌尖、齿间四处寻游的狐狸的内丹,只能感受到姐姐的舌在她嘴里一圈一圈地打转、游移。 这是有实质的。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的舌与姐姐的纠缠,一浪又一浪。 热毒平息,剧痛不再,理智回笼。 以现在的状态来评估,蘑菇的毒已经解了,但长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捧着姐姐的脸,细密而又纠缠地吻着,完全不想停下。 第9章 山里有墙,墙里有门。 “好些了吗?” 在白钰眼中,长晓中蘑菇的毒比自己想的要厉害,两人含着内丹化了这么久才化解开,说明这热毒十分之难除。 看来下次不能让她吃这些口味奇特的蘑菇了。 长晓抱着被子点头,很羞涩,脸上的红倒是退了,耳根上的红却一直保留。 这次她第一次跟人接吻。她把自己吻得呼吸不畅,快要窒息了才把姐姐放开。 睁眼对上姐姐的眼睛时,姐姐的神态比她自如很多,呼吸也不似自己这般紊乱,就好像她是一个病人,姐姐是一个尽心尽责为她治疗的医生,全是职责,无关感情。 长晓把异样的情思压在心底。 “那你耳朵怎么还是这么红?” 白钰卷着内丹与长晓纠缠时,想的确实是赶紧将她身上的热毒平息下来。至于接吻代表着什么,又昭示着什么,她无暇去管顾。 长晓睁着眼睛,像只小兔子那样,躲在一片宽大的菜叶背后,边用嘴咬着被子的边缘边低声说:“没那么烫了……” 又问起姐姐的手:“姐姐手上的伤疼吗?” “不疼,血已经止住了。”白钰伸手去触摸长晓的脸,用的就是那只被她咬破了的手。 “下次你还敢吃我给你采蘑菇吗?”她笑着问。 “敢。”长晓说,“姐姐的血和……好神奇,能解蘑菇的毒。” 她以为是血和口水的功劳。 白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正要把被子拉下,把人捂严实,哄她去睡一觉,门外传来毛毛赖嘹亮的喊声:“长晓,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紧接着是摩托车的轰鸣。 “毛毛姐来了!”长晓揭开被子,眼睛亮了,“毛毛姐给我们送物资了!” 她翻身坐起,很激动的模样,快速地拢了拢乱发,用手做梳,梳平整,然后用皮筋扎起。 “你去吧,我在里面躺会儿,懒得动了。”白钰不期待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并对外人来打搅她和长晓生活的行为感到不悦。 她躺下,细软的身子像一条被风吹起的柳条那样,慢慢地落回原位,身姿十分曼妙,随后玉色的手臂支起,撑在脑袋上,对长晓说:“山高路远,这座山挺大挺绕的,晚了可就要走夜路了,记得叫你毛毛姐早点回去,她家里丈夫孩子还在等呢。” “嗯!”长晓应声,帮姐姐把床沿的被子掖好之后才跑出家门。 白钰的目光随女孩到门口,心里说不期待不想管懒得见,但偷听的小蘑菇已就位,甚至比长晓跑得更快。 她得知道负责联络的人有没有给长晓带口信,她要了解长晓什么时候出山。 屋外,跑到黄土路的边缘长晓气还没喘匀就和停下来的毛毛赖打招呼:“毛毛姐,今天你怎么有空来?” 她记得毛毛姐说过,这个时节,村里在种水稻,他们每天都要下地干活,很忙的。 “不是答应你买完会早点送进来的么?不过席子没有,我在圩场上找了好几家,都说卖完了,实在找不到。其他的,我都给你买齐了,你看看能不能凑合?”赖毛毛还是那个利落劲儿,将车停下,将头盔摘下,抱在手里,言笑晏晏地看着长晓。 长晓打心底里认为毛毛姐是一个很飒的人,骨子里带的,笑着跟她说:“不要紧的毛毛姐,那席子躺着已经不痒了,而且我也睡习惯了,不买也行,别浪费这个钱。” 入乡随俗,长晓一直尽力在跟随。 毛毛赖说:“剩下的我都给你买齐了,搬进去吧。你说要菜谱,我特意给你挑了本厚的,这段时间可以钻研钻研,以后出山也能自己炒两道菜了。” “谢谢毛毛姐,不过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一声。”长晓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带着叮嘱的意味,“我们这座山里有狼,我前两天遇上了,你进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毛毛赖听了以后脸色亦有变化,不过不是像长晓这样凝重而忧心,而是黑下脸,严肃地反驳:“怎么可能有狼?你在说什么胡话!” 声音没有收住,大了些,眼睛也瞪了起来。 这样的毛毛姐乍一看就有些凶,而且是凶神恶煞的那种凶,与以前的好脾气大为不同,长晓看愣了。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毛毛赖忙挤出一抹圆场的笑,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我是说、我是说……我们这里已经好几年没看见狼了,不可能有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去年还有打狼的队伍进山,把这几座山都排查了一遍,也没找到狼啊。” “我真遇到了。”长晓说,“而且啊,我进山的第一晚就听到过狼叫,代表是有的,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毛毛姐每次都带这么多吃的进来,她还爱带生肉、生的家禽,被狼盯上,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吗? 毛毛赖怀疑的同时又在反复确认。 她知道长晓这孩子单纯得很,不会撒谎,但在这山里……就是不可能有狼的啊,“你真遇到了一群狼?” 毛毛赖很严肃地问她。 “嗯,好几只。”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毛毛赖的脸拉了下来。 “用你给我的电击棒。”长晓觉得今天的毛毛姐好不一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眼睛里透着不信任,语气也很凶,有一种高高在上想用气势压倒你的感觉,像她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长晓说着,声音就不自觉小了。 毛毛赖快速在脑袋里评估长晓用电击棒制服几头狼的可能性,依旧觉得真的遇上了,这样一个手拿画笔,柔柔弱弱,又养尊处优多年的小姑娘,不可能战胜有组织有纪律的狼群,毫发无伤地站在自己面前。 毛毛赖觉得长晓在撒谎,她要冷下声音问她为什么要撒谎,刚要出声,瓦房里走出一个肤白胜雪,红衣翩跹的女人,张着红唇,声音柔柔地说,“长晓没有说谎,她的确遇到了狼,还从狼群里救了我。这位姐姐不信的话,往东走几里,再往北拐,在一处密林中,你就能看到狼的尸体。” “你是谁?”毛毛赖眉头皱起,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她手抱头盔的姿势已经换成了把头盔放在腰侧,手探向头盔的内胆,准备随时取出头盔里头东西的姿势。 “我叫白钰,哪儿的人不记得了,脑袋受过伤。唯一记得的就是被家里人抛弃,丢在这深山老林里,然后一直走,一直走,就和长晓遇上了。”白钰边说边绕着毛毛赖走,见她用目光打量自己,自己也用目光打量她,语气软绵绵的,但目光丝毫不怵,“当然是先遇上了狼,再遇上了长晓,长晓救了我,还把我捡了回来,以后我们俩就相依为命了。” 山里多了群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狼,毛毛赖以及不信,这会儿还多了个身形妖娆的女人,说什么被家里人抛弃,靠着自己的双腿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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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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