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贪嘴的天天 相传,魔奴是被魔修圈养的奴隶,魔奴依靠魔气修炼,性情残暴,自从魔族人死光后,魔奴便无法把纳入体内的灵气炼化,就好似沙漏一般,转眼便消失,他们只能吸食修士血液,炼化血液中的灵力。 也就是说,但凡能修炼的物种,都在魔奴猎食的名单里,因此魔奴的煞气很重,惧怕阳光,喜阴潮之地,所以魔奴的存在,各方势力都要诛之。 魔奴善于伪装,一般混在修士当中难以察觉,识破魔奴的途径就是看他怕不怕阳光。 所以各宗门收徒必须选择在夏季日头最烈的天。 “自从赤血崖一战结束后,魔奴的影子就少了很多,就连宗门任务也少了。” “好事啊,以前接任务杀魔奴,一个队伍十几人,能有四、五人活下来都算不错了。” 江莺歌和月青禾安静吃饭,耳边听着大家谈论魔奴的事,心底是充满好奇的。 虽然江莺歌的父母死于魔奴之手,但那个时候她在家里,只记得自己从白天一直等到黑夜也不见父母回来。 一个人点着灵烛,听着屋外的电闪雷鸣声,无边的恐惧在心底蔓延,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颤抖不已。 当她听见脚步声踏在雨水浸泡过的泥地时,连忙打开房门,恰好雷电在夜空闪过,照亮顾珺雯被打湿的白色襦裙,以及眼底的凉薄之色。 这是她第一次与顾珺雯见面,却听闻了父母的噩耗。 当时的记忆太久远了,江莺歌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哭,又或者泪水和雨混合,才让人产生冷漠的错觉。 “咦,她怎么不在宗门守着宗主?”月青禾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说道。 江莺歌顺着月青禾的视线看见了身穿宗门服饰的竹溪,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 “喂,等等我。”月青禾见桌上的菜肴只吃了一半,连忙扒拉两口才追出去。 江莺歌追上竹溪,揖礼道:“大师姐,好巧。” 月青禾嘴里塞满食物,并不行礼,心中暗自腹诽着江莺歌吃自己的还惦记外人,如果她不看紧点,那江莺歌最好的闺中密友岂不是要换人了。 竹溪眨眼,算是和二人打了招呼。 江莺歌问:“大师姐这是要作甚?” 竹溪在本子上疾笔。 「药宗几位前辈提起了几味药材,可以减轻师尊身体的疼痛,我都记下了,这次出来就是为了买药。」 月青禾见状,正色道:“是哪几味药材,我和莺歌一起找。” 竹溪点头,把本子往前翻,指了指端端正正的文字,示意二人记下来。 原来考试那天,竹溪就是在记药宗几位修士提及的药引,这几味药材现在只差一株莲蔓。 竹溪已经去城北找过,并没有,她要接着去城东找,江莺歌就去城西,月青禾去城南,找到了便用传音石联系。 竹溪分别给了月青禾和江莺歌传音石,随后三人分开寻找莲蔓。 莲蔓是高阶药材,状似莲花,成熟的莲蔓晒干后,中间的莲果会爆出许多黑籽,黑籽磨成粉,修士可泡茶饮用,有清脉之功效。 寻常的莲蔓,药铺倒是有一些,但竹溪要找的莲蔓是生长了五百年的,不管是什么药材,一旦加上了年限,都很难寻。 江莺歌连问几家,都说没有。 她走出药铺,抬头看着火\辣辣的日头,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了几分焦虑。 她不知道顾珺雯的身体如何,又是怎样的疼痛,现在的自己也就只能帮忙找些药材,却连这点事也办不好。 城西现在只剩最后一间药铺,若是没有,只能等竹溪和月青禾的消息,如果大家都没有找到,就只能去更远一点的城镇看看。 江莺歌在最后一间药铺门口踟蹰了一会,刚踏进门槛,就听见有人和掌柜争执起来。 “我这可是千年的莲蔓,只给五千中品灵石是不是太少了点?” 掌柜明显一副已经给了高价你不识趣的样子,正要苦口婆心说什么,眼角余光见有客人来,连忙笑脸相迎。 那卖药的男子回过头,诧异道:“江医师,好巧啊!” 江莺歌认出了男子,也是玄霄宗弟子,见此,她稍作安心道:“是好巧,咱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那弟子点点头,和江莺歌走出了药店,江莺歌直接开门见山:“能否把你手里的莲蔓卖给我?” “自然是可以的,刚刚掌柜开价五千中品灵石,江医师若需要,给我四千五中品灵石就行。” 江莺歌不是爱占便宜的人,连忙摇头解释:“不是我要,是宗主需要,既然掌柜开价五千中品灵石,我自然不好压你价钱,具体的价格,你找大师姐商量。” “哎,那行。” 他刚答应下来,就看见江莺歌扬起了笑容,虽然笑意很浅,却似夏日里的一道凉风,拂过心房,激起淡淡涟漪。 江莺歌的心思都在莲蔓上,没有注意到那弟子眼里闪过的好感,就算注意到,以她性子也不会在意。 用传音石联系了竹溪和月青禾后,二人很快便赶到了城西,竹溪直接在本子上写下一万中品。 这个价格出乎意料,那弟子欣喜若狂,当即便把莲蔓交给了竹溪,这是一次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只不过在交易过后,月青禾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让江莺歌把传音石还给竹溪,弄得江莺歌有点尴尬,好在竹溪为人阔达,倒也不计较月青禾的无礼行为,反而拿着本子戳了一下月青禾的肩膀。 本子上写着:「青禾师妹,上次是我不对,不知能否原谅我呢?」 月青禾可能是找到了台阶,哼哼唧唧半天,虽然没回答竹溪,却也不再要求江莺歌把传音石还回去了。 走在二人身后的江莺歌算是看出来了,月青禾并不讨厌竹溪,甚至还拉着竹溪的衣袖到处闲逛,把自己这位闺中密友忘到了脑后。 江莺歌也不会因此吃醋,她与二人打了声招呼,独自去药店买了一些嗮干的甘味果,打算再腌制一批,尽可能找一找小时候尝过的味道。 一共买了三百多颗甘味果,还有一些需要腌制的器具和材料,花费了将近四千的下品灵石。 现在的江莺歌还没开始坐诊,腰包也不富裕,买完这些东西后,她也不敢逗留了,怕忍不住又买,便御剑飞回了玄霄宗。 回到房间,江莺歌开始调配需要腌制的口味,将甘味果放进器具里,封上盖子后,外头的天色也已经很晚了。 作为筑基期的修士,她也不需要每晚休息,趁着等待的时间,坐在窗前静静看起了药理书籍。 微风拂过,卷来阵阵的花香,莹白的肌肤像是穿上了名为月光的绸缎,静谧得令她想起那夜的青草味。 心荡神驰,难以忘怀。 根本静不了心看书。 江莺歌叹息一声,放下书籍,执起毛笔静坐片刻,待心思回归后,方才落笔抄写着药理。 她的字迹非常娟秀,像怀揣着女儿家的心思,一笔一划都非常隐忍克制,藏着不可言说的思慕。 一整夜,写了满满一叠,都被江莺歌整整齐齐规整在书案一角,用药理书压着,以免被窗外的风吹乱。 她站起身来活动筋骨,眼前忽而闪过一道黑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器具倒地的声音。 转身一看,竟然是天天弄倒腌制的坛子后,改用爪子去挠盖子,那盖子本就是一块绑着绳子的布料,哪里经得起天天的爪子揉\捏,不一会就破了口,天天的狗头直接钻进去,只剩一条短小的尾巴晃悠着。 “天呐,时辰还没到,不好吃的。”昨夜才腌制,最早也得今天晚上才能开盖。 但天天好像不嫌弃,尾巴摇得欢,江莺歌无奈摇头,走过去用手晃了晃坛子,天天不满意地“嗷呜”叫着,随后连尾巴都缩了进去。 江莺歌笑了笑,敲了敲坛子,听见声音的天天,慢吞吞把被腌制的狗头伸出坛口,歪着脑袋看着她,一副大爷不欠你的样子。 “一个坛子里面有五十颗甘味果,加上腌制的材料,你这是一口气就吞了我将近六百下品灵石啊!” 天天听不懂,撇过脑袋。 好可爱啊,江莺歌倒也不在意这些灵石,笑道:“宗主有没有教过你,吃霸王餐是不对的?” 天天拉耸着脑袋。 江莺歌见状,觉得天天更可爱了,要不是天天身上全是腌料,她都想直接上手捏天天的狗头了。 “看你的样子,身上也不可能有灵石,那你该如何还债呢?” 天天委屈地看着她,随后像是嗅到了什么,兴奋地叫了两声就跑出了房门,江莺歌跟着出去,措不及防见到了昨夜还在思念的人。 顾珺雯今日穿了一身黑衣,黑衣上绣着华贵的金丝,冷淡的面容素颜无妆,比穿着白衣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步伐轻盈如飘落的雪,举手投足都是难靠近冷漠姿态,就连天天都被一指弹飞,掉落在江莺歌脚边。 天天懵了,尾巴也不摇了。 第9章 不如你来给我探脉 其实江莺歌看见天天来偷吃的那刻,心里就在猜测顾珺雯过来抓狗的可能性有多少,好不容易埋藏的期待再一次从脑海深处迸发出来,然后被压下去,又冒出头,反反复复。 直到顾珺雯出现在眼前,颇有种小时候许下的愿望,历经千辛万苦被实现后的幸福与不真实的恍惚感。 江莺歌试探说:“宗主?” 不仅是江莺歌觉得梦幻,就连刚回住处的弟子们也觉得见了鬼,视线频繁往这边探究。 可能顾珺雯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迈着轻盈的步履越过江莺歌,踏入门槛。 江莺歌亦步亦趋跟着顾珺雯回了房间,踌躇的样子,仿佛自己才是来做客的外来人。 虽然二人躲进了房里,但江莺歌总感觉门外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兴和堂人来人往,估计明天一早,所有的弟子都知道顾珺雯进了她的房间。 顾珺雯先是瞥了一眼打翻在地上的坛子,随后又被桌上的一叠纸吸引,踱步过去,指尖拈起一张静静看着。 秀丽的字迹仿佛透着一种魔力,阐述着春季的缱绻、夏季的热烈、秋季的分别、冬季的等待,似缠缠\绵绵的故事吸引顾珺雯的目光。 江莺歌紧张不安,就怕自己迷迷糊糊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不过昨夜她抄写的时候很认真,应该没有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写进去。 顾珺雯身影颀长,一只手拈着纸,一只手别在后背,黑色的衣裳与长发混在一起,被窗外打进来的阳光照成深浅不一的鲜明色彩。 她放下抄写纸,说:“字迹不错,想来平时看书的时候没少抄写。” 额,这是夸呢,还是贬呢? 江莺歌反正只捡好听的记住,揖礼道:“多谢宗主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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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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