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缓呼吸,脚步更轻,慢慢靠近她。 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傅迟坐在她旁边,静静端详着她,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巴,耳垂上的钻石反射着暖黄的灯光,璀璨闪耀,就这么映入眼帘。 她起身,身影覆盖下来,双臂撑在裴泠初身侧,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欲的动作,把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傅迟的眼眸深切,被无法言说的情愫占满,她从来不敢在裴泠初醒着的时候,用这种眼神看她。她怕被发现,裴泠初的直觉太敏锐,一丝一毫的举动,她都有可能被发现。 她只敢默默地,像一个bt一样,在她睡着后才敢肆无忌惮地看她。 傅迟唾弃她自己的懦弱和胆小。 她伸手勾起裴泠初的发丝,捏在指尖,柔顺的,带着檀木香的青丝,又别在耳后,露出完整漂亮的一张脸庞。 她自己身上一直都是中药的味道,无论怎么洗澡都不能掩盖住,她喜欢裴泠初身上的香味。 傅迟在她的耳垂上捣鼓两下,把一枚耳坠摘下来,又扶着她的脑袋,慢慢往另一个方向偏,想把另一个也摘下来。 然而,她刚换好方向,想摘另一枚时,视线毫无征兆地对上裴泠初的眼睛。 傅迟的大脑轰一下,血液几乎是在一瞬间直往大脑里冲,呼吸停滞,心脏怦怦怦跳得飞快,她觉得她似乎要心律失常晕过去。 好在裴泠初只是看了她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嗓音有点沙哑,淡淡地问道:“在做什么?” 傅迟咽下喉咙,缓和着乱跳的心脏,从她上方退开,重新坐回沙发,她看着那颗耳坠,小声说:“帮你摘耳坠,还有一个没摘。” 裴泠初虚虚嗯一声,双手往耳垂上摸,碰到右耳垂上的那枚耳坠,想自己摘下来,却总是捏不住后面的固定扣,弄半天,她面上不显,然而内心已经烦躁起来,耐心即将耗尽。 就在她打算干脆直接戴着睡好了的时候,傅迟在身边说:“小初姐姐,我帮你摘。” 她的手腕被握住,轻轻捏了捏,像是安抚。 裴泠初又平静下来,任由一双手在自己耳垂上造次。 “小初姐姐,还喝牛奶吗?”傅迟问道,她觉得今天晚上的裴泠初有点特别,特别在,似乎没有那么端庄。 她觉得是个好兆头,她想要看到真实的裴泠初。 每天晚上喝热牛奶,是裴家的一个规矩,这次不等傅迟给她端,她自己睁开眼睛,直起身,葱白修长的手指端起玻璃杯,牛奶的温度刚刚好,醇香浓郁。 傅迟看着她,目光顺着她的喉骨滚动,一下,又一下,她舔舔干燥的唇瓣,眼巴巴地盯着裴泠初唇角浸润着的奶渍。 她也有点想喝牛奶,但不想喝杯子里的。 傅迟瞬间把目光收回来,脸颊隐隐发烫,她觉得自己的心思有点野。 玻璃杯重新放回茶几上,裴泠初重新靠回沙发上,傅迟扭头看过去,也靠在沙发上。 傅迟忽然想起来一段记忆。 她七岁那年,刚上小学,而裴泠初已经上高中了,每天放学她和裴温瑾被司机接回来,她就会往裴泠初的房间跑,她放学的时间,裴泠初还在上晚自习。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裴泠初默许她待在她的房间里,她的作业写完,裴泠初才会放学回来,她就会把属于裴泠初的学习桌让出来,转移阵地到沙发上。 裴泠初的房间有一整面墙的书架,她会挑一本书,然后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阅读,时不时偷偷瞟一眼课桌前,坐姿挺拔的姐姐。 小初姐姐当时就已经很漂亮了,在别人刚上初中的年纪,她就已经上高中了,小初姐姐很厉害。 傅迟无声勾唇,喉咙微颤,眼睫煽动,心想:当时还仅仅只是崇拜她,没过几年,反而变了质。 “小初姐姐。”她轻轻喊。 “嗯……”裴泠初低低应一声,有气无力的。 “困了的话,上床睡觉。” “嗯,知道。” 裴泠初回了知道,却依旧坐在这里老半天没动。 傅迟:…… 她撑着沙发,倾身靠过去,细细瞧着她的面容,柔声说:“小初姐姐,你还没有卸妆。” 裴泠初没应声,之后喉间发出很微弱,似有若无的咕噜声,像是烦躁的猫咪甩尾巴。 傅迟被自己的想法乐到,没克制住,轻声笑起来,胸腔微震,眸光晶亮地看着她,唇瓣上翘着,像只欢快的大狗狗。 “笑什么?”裴泠初有些烦闷的心情,随着她的笑声缓和些许,唇角也稍稍勾起。 “没什么,小初姐姐,我帮你卸妆吧。”傅迟晃晃下巴,坐在沙发上,身体也轻轻左右晃着,心情似乎很美妙。 裴泠初这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微眯着看向她,傅迟看清她脸上有些疑惑和新奇的表情,随后屁股在沙发上挪了挪,朝她靠近,“我是管家啊,是全能的。” 裴泠初被她这句话逗乐了,一向淡如水的神情,转而像初春盛开的粉白桃花,眉眼弯着,难得能调笑一句:“全能的小迟管家?” 嘿,她自己说全能到感觉没什么,但从裴泠初的粉唇里说出来,她就不好意思了。 肉眼可见的,傅迟的脸蛋渐渐漫上桃红,羞涩到低下脑袋,这还不够,抱着抱枕把脸埋进去。然而羞红的耳朵挡不住,裴泠初有意,伸手探过去。 傅迟一个激灵,动都不敢动,耳垂被柔软的指尖勾弄着,更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能滴血,她心里痒意难耐,藏在抱枕下的呼吸渐渐乱了秩序,被烧得滚烫,喉咙发出低低的哼哼声,然而耳垂上那只手半天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唔,她要忍不住了。 就在裴泠初的手指沿着耳垂,划到耳后,又有往脖子上摸的趋势时,傅迟一个弹起,扔下抱枕,直往洗手间冲,慌乱地喊着:“我,我去准备卸妆的东西。” 裴泠初看着她跑走,又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随后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捻了捻。 害羞的小迟,好乖好可爱。 傅迟抱着一堆东西回来,裴泠初也按照她的指示躺在沙发上,脑袋贴着沙发沿,傅迟就搬着小板凳,坐在她头顶上方。 清洁过后的掌心中倒入卸妆油,搓热后,傅迟的双手贴上裴泠初的漂亮脸蛋,慢慢揉着,一点点化开妆容,露出原本的眉色。 傅迟的心口软乎乎的,妥帖着,她享受服务裴泠初的过程,也喜欢在自己的手心下,露出她原本容貌的过程。 裴泠初化妆很好看,但傅迟就喜欢她素颜的样子。 洗脸巾被温水浸透,她轻轻按在裴泠初的脸颊上,慢慢擦掉混合着卸妆油的彩妆,换了好几趟水,就是为了让裴泠初能直接上床睡觉,不用再去洗手间洗脸。 “小初姐姐,护肤品,我也可以帮忙吧,就当是面部spa,煦姨说,做事要做全套,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手法如何?” 裴泠初软声哼着,傅迟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不设防,柔软的样子,像露出肚皮等着被摸摸的猫猫。 她的心脏跳动起来,因为裴泠初而心动不已。 等做完面部spa,裴泠初早就睡着了,唇瓣微张着,露出一星半点粉粉的舌尖。 其实傅迟是想把她抱到床上的,不仅想抱到床上,还想帮她换衣服。 那件青湖色长裙还有一半挂在身上,裴泠初的肩头露着,傅迟伸手探去,泛着冷意的肌肤。 但最后,还是把裴泠初叫醒。 “小初姐姐,去床上睡。” “嗯,知道了……”裴泠初被吵醒,明显有些不悦,但知道是傅迟,这点不悦又消失了,她应着却不动。 她今天真的太累了,浑身酸痛,又因为被针扎的事情,更令她烦躁和情绪失控,一点都不想从沙发上起来,要不是傅迟,她估计连妆都不想卸,就直接这么睡觉。 反正之前又不是没有过。 “小初姐姐,快点。”傅迟拎着气音,很轻很轻,像是羽毛一样抚了一下裴泠初的眼睛,她拉着她的手,温柔地晃着,小声而柔软的催促,裴泠初拿她没办法,只好撑着身体坐起来,薄被顺着重力从身体上滑下来,即将露出一点点粉润时,傅迟凝着气息,迅速地重新给她围好,直接拉到下巴处 再受一点刺激,她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裴泠初腿脚酸涩得厉害,走起来就轻飘飘的,她被困意惹得郁闷,也不管傅迟就在这里,端庄礼仪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终于把人弄到床上,傅迟松一口气,看了裴泠初两眼,转身走进衣帽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套睡衣,上面明晃晃地放着内衣裤,白色的。 “小初姐姐,换衣服再睡觉,我放这里了。” 裴泠初掀开眼皮瞟一眼,尤其是扫见睡衣上放着的内裤,她又把眼睛闭上,嗓音有些沙哑:“我会换的,你去睡觉。” “那,换下的内衣和内裤我洗……”傅迟话没说完,直接被裴泠初打断,像是被惹急炸毛的猫咪,头上写着一个“王”。 她语速很快地说:“不用,你快去睡觉,你再不去睡觉,我就生气了!” 她开始回避傅迟的目光,耳根渐渐热起来。 这人就这么热衷于给她洗内裤?! 明明是好几年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却恍如昨日。 这小孩从小就喜欢黏在她身边,洗澡的时候要来给她搓背,睡觉的时候喜欢给她端牛奶,就连内衣裤她都要争着给她洗,不让就缠着她不放,还小的时候,这小孩声音奶乎乎的,她不喜欢小孩,却拒绝不了傅迟。 尤其是被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更拒绝不了。 裴泠初没生气,就是说说,傅迟也知道她没生气,也就陪着她玩玩,做出害怕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小初姐姐,你别生气,我立马就去睡觉。”说完,她拿着喝完的牛奶杯,一步三回头地朝门口挪,临关门前,讨好似的冲她笑,一脸乖乖样,“小初姐姐,晚安。” 房间内安静下来,裴泠初躺在床上,困意依旧。 等换上干净的内裤,套上睡裙,她看着被丢在床尾的,那条换下来的内裤,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 直接倒床上就开始睡觉。 她要是去洗个内裤,直接清醒了怎么办,失眠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过了没一分钟,她冷着脸爬起来,认命地去洗手间洗内裤。 换下来的衣服不洗,她受不了。 —— 隔天早上,傅迟刚从花园里回来,摘了几枝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转头看见裴泠初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 她的眼眸亮起来,满眼都是身着天蓝色衬衣,下摆别在白色西装裤的人,裴泠初的头发用皮筋低挽起来,简约又时尚精致,她腿长,身材比例好,穿什么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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