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初姐姐,马上就要到房间了,不差这一点路。”傅迟唇瓣挂着柔和亲昵的笑,补充一句:“而且一点都不重,小初姐姐太瘦了,要多吃一些。” 她似乎还从这句话中听到一丝苦恼,傅迟在苦恼她为什么这么瘦,这么轻。 裴泠初被她抱着,手臂贴着她细腻冰凉的肌肤。傅迟穿着背心,她穿着吊带裙,勾勒着身体曲线,裙摆在空气中轻飘飘的晃荡。两个人都裸露着大片肌肤,轻轻贴着,随走动的姿势相互蹭在一起。 她感觉到,傅迟的身体热乎起来,热气朝她包围过来,又变得潮湿,像谁出了汗,她们的肌肤黏黏的,彼此靠在一起。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落到傅迟的脖子上,光斑时不时闪过,在她的颈侧停一停,她能看到薄薄皮肤下,轻轻翕动的血管。 视线继续往下。 勾在腿弯的手臂有力,月光在她手背高高鼓起的青筋上掠过,肌肤冷白。 裴泠初心底的烦躁,早就随着傅迟平稳有力的步伐消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刚刚的情绪像是一场幻觉。搂在腰间的手臂是如此滚烫,烫着她的腰窝,裴泠初的指尖勾在她后颈,忍不住抬了抬,又抱紧。 不可置疑,这是一个令人安心的抱抱。 她才意识到,当初跟在自己身边的小身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长大,手臂是结实有力的,抱着她上两层台阶也不会抖,呼吸平稳,跟生病的时候截然两人。 裴泠初的身体放松下来,侧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缓慢闭上眼睛,像泡在温泉水里,舒适惬意,淡淡的草药香安抚着她的神经。 借这两层楼梯的时间,稍微休息一下好了,今天真的好累。 身体和神经一放松下来,人就容易犯困。 裴泠初被抱在怀里,鼻尖的气息安心,身体随着走动轻晃,像躺在摇篮里一般,她有点困了。 往常扰人睡眠的光亮,此刻她却并不觉得恼人,反倒成了安眠曲,意识恍恍惚惚中,她忽然听见傅迟的声音,像被大雨淋湿毛发的小动物。 “是我的失职。” 裴泠初的心脏突突地跳动下,她睁开眼,怔怔抬头朝上方的人望去,傅迟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当她视线接触到那眼尾的一抹绯红,甚至于那颗泪痣周围都覆上一层粉色。 裴泠初的心口蓦然钝钝刺痛,像被掌心紧紧攥住,她瞬间清醒过来。 “我应该时刻确保你的安全与周全。” “你受伤了,是我的疏忽。” “我应该一直跟在你身边,不离开你才对。” 她说这话,像是裴泠初真的受了多么重的伤,不动手术活不成的那种。 她看着傅迟眼尾的潮湿,眼眶盛着一汪清泉,蓝色瞳孔干净清澈。 裴泠初第二次见她湿眼角。 此刻的傅迟反而又是没长大的孩子,像小猫一样用柔软湿润的鼻尖,撒娇似的蹭着她手心。 心尖酥酥麻麻的,裴泠初忽然抬手揉上她的眼尾,指腹接住那颗即将滑落的泪珠。 “我真的没事,只是不小心被扎了一下,其实已经结痂了,可能开车回来时不小心又蹭破了。” “小迟,别哭。” 裴泠初轻声哄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傅迟脸小,她用拇指揉去不断滑落的水光,掌心湿漉漉的,沾满温热咸涩的泪水。 等到卧室,傅迟把她放到沙发上,才将将止住眼泪。 “小初姐姐,你等我一下。”她红着眼睛,带着鼻音低声说,瓮声瓮气的,然后又离开卧室。 不过两分钟,回来时,手里拿着小型医药。 她看着单膝跪在地毯上的人,仿佛又回到前几天,她脚后跟被磨破的那个晚上。 伤口还没好全,留着淡淡的印子。 也许裴泠初真的累了,也许她已经默认傅迟将来要作为裴家的下一任管家,她没拒绝傅迟握着她的脚腕,帮她脱掉拖鞋。 傅迟掌纹中的温度高得令人心颤。 裴泠初依旧有些不自在,却莫名地,又有些享受傅迟照顾她。 明明她不需要任何人来照顾她才对…… 她这么想着,身体却向后倒,靠在靠背上,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在小迟面前,应该可以放松一些吧。 拖鞋被脱掉,脚底被一双温暖干燥的掌心托住,脚心被轻轻按了按。 “小初姐姐,脚趾被磨出水泡,已经破了。”傅迟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她闭着眼睛,懒懒应一声:“嗯。” 傅迟凝神望着她,偏暗暖黄的灯光落在裴泠初高挺的鼻梁上,嘴唇微张,下巴精致,锁骨也美得惹人心痒痒,她下意识舔舔唇,直勾勾盯着她瞧,视线隐隐有继续向下的趋势,再往下就是…… “小迟。” 裴泠初忽然轻声喊她,声音柔柔的,懒洋洋的,她从没听过的语气,就好像,裴泠初在冲她撒娇一样。 傅迟耳根子烧起来,目光抬起,看向她的面庞,很轻,很羞涩地应道:“嗯,小初姐姐。”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碰着她的脚面,看得太入神,都忘了正事。 “等一会儿可以帮我热一杯牛奶吗?”裴泠初说道。 “嗯,好,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傅迟双眸含着温柔亲昵,把她的双腿放到沙发上才起身从医药箱里找消毒水和纱布。 裴泠初微微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中,傅迟准备着东西,手里拿着棉棒和生理盐水,似乎又想往地上跪。 这什么习惯? 她眉宇闪动,用手背搭着眼皮,赶在傅迟再次蹲下去前,开口问道:“小迟,是煦姨说的,要跪在地上吗?” “嗯?”傅迟一开始没明白,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这倒是没有说……” “那就坐到沙发上来。”裴泠初温声说着,轻轻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 “好。”傅迟乖乖应着。 裴泠初微拧的眉间揉开,唇角往上拎了拎。 傅迟先是用棉棒沾着生理盐水清洁,两个脚趾都被磨出大大小小的水泡,严重的都已经破了,露出鲜红柔软的嫩肉。 她看着看着,眼眶又红了,暗戳戳吸两下鼻子,继续给她处理伤口,动作放轻再放轻,生怕弄疼她。用碘伏消毒时,嘟着嘴轻轻吹气,但裴泠初还是不可避免地瑟缩下脚尖,咬紧下唇。 等包扎完,裴泠初吐出一口浑浊的气体,眉头刚松开,以为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她终于可以洗漱睡觉。然而,转头就听见傅迟说:“小初姐姐,把裙子脱了,还要处理背后的伤。” 裴泠初不以为然,只想着赶紧处理完睡觉,难得今天这么快就有睡意。 她坐起来,慢慢转过身,伸着酸痛的手臂把长发拢到右肩,刚背过手想要把身后的拉链拉开,有一只手动作更快,空气中响起细小的,拉链滑下来的声音。 光洁无瑕的脊背露出来,肩胛高高耸立着。 裴泠初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她双腿斜放着,半跪半坐在沙发上。 肩带从肩头滑落,裴泠初没管,束缚着腰肢的力量被松开,她只是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她的体温偏低,而傅迟的体温更低,常年冷手冷脚。 只是脊背处摸上来的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子,蹭在肌肤上触感很明显。 她忽然被烫了一下。
第11章 傅迟看着她白皙光洁的脊背,控制不住地咽咽口水,指尖发狠地捏在拉链上,硌得指腹疼,那两根肩带过于丝滑,裴泠初的皮肤也如丝绸般细腻,没有摩擦力阻挠,顺着肩头滑落。 暧昧至极,让人看得眼热心热,口干舌燥。 傅迟舔舔唇角,眼眸发深,自顾自想着,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她觉得裴泠初根本就没有拿她当成年人来看,还是当成小孩子,那种要晚上哄着睡,可以抱着一起洗澡的那种小孩子。 就连她眸光炯炯地看着她,热烈的视线顺着裙子一点点滑落腰间,从后看过去,她只能看到被胸贴包裹的,一点点边缘曲线,柔软的,令人遐想的部位。 而裴泠初本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裙子是否已经落到腰间。 就像她也并不会感到害羞,当傅迟小时候在她泡澡时进到浴室里,拿着搓澡巾,扬言说要帮她搓背一样。 就像她发烧那些天晚上,裴泠初穿着睡衣却不系扣子,也不穿内衣和她一起睡觉一样。 裴泠初完全就是把她看作妹妹,一个容易生病,需要照顾的小孩。 傅迟觉得憋屈,又因为看着裴泠初裸露的肌肤,从而引发的感觉,呼吸加快,体温升高,这更令她觉得难受。可是她无法抑制这种情感,她都已经抑制好几年了,抑制的后果,是加倍的还回来,她还是无可救药地陷进去。 她哪里敢承认自己的心情。 傅迟眼热地看着她,目光停留在一片晕开的血迹上。 血早就不流了,却在后背上留下蹭开干掉的血渍,像一块完美无缺的白玉,被磕破了一个角,美得破碎柔弱。 她的呼吸灼灼,毫无保留地咽回肚子里,但是她没办法克制自己逐渐上升的体温,她觉得这是在找罪受。 从捧着那纤长匀称的双足开始,身体内的热意不断翻涌。 指尖碰触那块肌肤,她似乎烫到裴泠初,她哆嗦下,傅迟的手立马弹开,不过几秒后,她又重新抚上去。 傅迟拿着医用棉棒,沾着双氧水涂上去,与血迹发生反应,咕噜咕噜冒着粉红色的泡沫,等那块血渍完全被反应完后,她看见一个针眼,似乎,有大号输液针头那么粗。 已经结痂了,消毒水涂上去也不疼不痒,只是凉丝丝的。 “小初姐姐,这是怎么弄的?”傅迟的气息落在后背上,吹得伤口处凉意更甚。 裴泠初缩下肩头,沉默几秒后才说:“不小心磕到道具上,不是很疼,没事。” 什么道具能这么刚好弄出一个针眼,周围还没有破口? 傅迟眼眸沉下来,明亮清澈的蓝眸蒙上一层阴翳。 裴泠初没说实话,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是在拍摄场地弄出来的,还遮遮掩掩地不让她知道。 也就是说,裴泠初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没说实话? 傅迟把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又碍于裴泠初能听见,她就克制地掰了一个。 后背被盖上一条薄被,裴泠初的身影微动,抬指勾住,回眸看向傅迟,眼底的困意明显。 “小迟,已经处理完了吗?”她问道,声音很细,轻哼着。 “嗯,处理完了,小初姐姐等一下再睡,我去热牛奶。” 傅迟快去快回,等端着热牛奶推开房门时,瞧见裴泠初裹着薄被,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脸蛋压在靠垫上,发丝随意地铺散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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