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江镜澈面露怒火,“今日爹爹寿辰,你怎可如此没轻没重?” “他们欺负姐姐,”听得江镜澈动怒的斥责,江映华小嘴一撇,豆大的大珍珠就委屈巴巴的滑落眼角,“他们都想娶姐姐,说的可难听了,呜呜呜……” 江镜澈一时怔愣,这小东西竟会护着人强出头了?虽说方法不对,听上去倒是格外舒坦。 看着人说哭就哭,满面清泪,江镜澈怒意全消,上前将人抱起,“好了不哭了,姐姐带你换个地方。” 宫人一脸茫然,放火的事如何处理?他们大着胆子追问,“殿下,这里的几位公子?” “扔湖里。” 江镜澈头也不回,丢下三个字便快步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一众宫人。此时趴在江镜澈肩头的小人,颇为得意的朝着那群人吐了吐舌头。
第83章 番外(三) 1.洞房花烛 寒冬腊月里, 玉屑飘零,两道亮红的明媚身姿似傲雪红梅,自有风华绝代。 夜深人静, 宫灯璀璨, 二人广袖里的手悄悄合拢一处, 碍于冬日里宽大厚重的衣袍, 身后的宫人根本瞧不真切。 瞧见也无妨的~ 江映华拉着颜皖知往内宫走去, 略过了承明殿的宫门。 “陛下不回宫么?”颜皖知诧异出言,望着漫天鹅毛飞雪,一时有些恍惚。 “新婚当晚, 不都是要去新妇榻上的么?”江映华邪魅的勾了勾唇角, 转眸看见了这人绯红的脸颊, 嗤笑道:“朕还当你轻车熟路了呢。” “仔细让丫头们听见。”颜皖知低垂着眉眼, 凤冠上繁复的步摇钗环发出“叮铃铃”的脆响,压着嗓子嗔怪。 瞧她一脸娇羞的容颜,江映华转了目光平视前方,再转个弯儿就是颜皖知在内宫留宿的殿宇了,不算远。 她忽而探出了一双玉手, 揽过人纤软的腰肢,另外的臂膀穿过颜皖知的膝弯,伴随着这人的一声压抑的惊呼, 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打趣道:“爱妃这是嫌朕拘谨了, 那岂非委屈了你?” 发簪金色的流光映衬着皑皑的白雪,身后宫人眼眸里的光亮更甚宫灯。朱红的墙都抵不上佳人粉面的颜色, 颜皖知眸中迷离的水雾远胜寒冬深夜的暮霭飘渺。 “太轻了,可是前朝的事将你累瘦了?”江映华这个直肠子, 偶尔是懂得如何败坏气氛的。 颜皖知一时语塞,那一池秋波悉数退散,有些失落的喃喃道:“再轻也是个大活人,陛下让我自己走吧。” 江映华冷嗤一声,“瞧瞧,才拜完堂,这小心思显露的彻底,不满都摆在脸上了。朕可得好好思量,日后如何管得住你。” 上当了?这个时候,这个档口,这样的事儿,江映华也能拿来试探?嗯? 颜皖知一头雾水,心里万马奔腾而过,愤恨地试图将飘落嘴边的雪花吹走。 一道阴影垂落,继而便是一瓣温热柔软,触及了些许冰凉,化作弥散的水雾,带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如此应景的雪吹走作甚?”江映华占了便宜,缓缓站直了身子,怀里这一只软软的肉团,已经僵直,不大会呼吸了。 她怕颜皖知窒息了去,加快脚步,一脚踢开了殿门,打算趁热打铁。 宫人们很有眼色的悉数退了出去,江映华方才到底是天真了,抱了一路手有些酸,干脆将人“哐”的一下丢去了松软的床榻上。 她好似忘了颜皖知头上的满头珠翠有多硌得慌,哪儿像她,一直戴个金制的小冠,笼起如瀑青丝,干净利索。 吃痛的一声闷哼传出,背对着那人的江映华还颇为冒坏的笑了笑,自行解去了外袍,撤了头顶金簪,任由青丝垂落腰际,缓步走入床榻。 床榻上的颜皖知胡乱的撕扯着满头的簪钗步摇,取下了那沉重的凤冠,想怨又不敢怨,眸色涔着三分委屈,眼巴巴的望着江映华,一声不吭。 “姐姐今日这是与朕演青涩上了瘾?”江映华捏住她头上的盈盈落雪,在指尖碾碎,借着冰凉的触感,从那人的眉心缓缓滑过鼻尖,继而是绛红的唇,凌厉的下颌,起伏的喉头,深陷的锁骨窝…… 撩拨春水,欲语还休。颜皖知的呼吸愈发急促,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江映华面容上梨涡深深,两道丽影落入翻飞红帐。 跃动的烛火勾勒出温存的缱绻醉意,一方柔软入心怀,怎能不惹人迷乱了方寸。 须臾后,女子有些急切霸道的话音传来,“反了你了,给朕下去!” 又是少顷,一柔弱温婉的嗓音轻喃,似是在告饶…… 2.洗香香 是日入夜,盛夏晚风笼着莲池青草香,吹入承明殿的花窗,惹乱了满桌翻飞的书简。 江映华御笔龙飞凤舞,一道道奏疏在她手下划的飞快,那末尾的朱批,悉数是行云流水般的狂草。 敢在奏章里批示草书的,满朝大臣表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有甚者,恶补狂草书帖,权当查字典了。 颜皖知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轻纱罗裙,踩着猫步悄声入内。江映华脾气大得很,她理政时,宫人不敢在旁,即便隔了两间房,那擦地的小厮都是屏气凝神,连拧水都要缓了再缓。 颜皖知瞧着这阵仗,暗道江映华是愈发傲娇没边了。这偌大的世上,当真没人管得了她了。 随着清凉的风一道送入江映华鼻息的,还有淡淡的瑞麟香气息。她眉眼不抬,直接丢了毛笔,抱臂道:“既来了,剩下的折子你批。” 颜皖知抿了抿嘴,这大晚上的来找你,怎还是替你处理公务呢?不解风情当真要不得。想归想,为了避免膝盖与奇奇怪怪的什么算盘啊,围棋子的亲密接触,她快步走了过去。 余光瞥见一侧晾着墨迹的折子上豪迈招摇的笔体,颜皖知顿觉头痛。这人屡教不改,老相公已经去三省哭诉好几回了,遇上年岁大的得了朱批,每每都得请颜皖知帮忙翻译一二。 江映华在旁瞄了她一眼,“朕今日心情不好,掂量一二再说话。” “我看折子,不说话。”颜皖知老实的坐在一旁,拎了奏疏就定睛观瞧。 江映华倏的起身,一手压在奏疏上,“是朝事重要,还是朕重要?” 颜皖知一脸茫然,怔愣须臾,抬眸回应,“自是华儿最重要。” “那你不问朕为何不高兴,反而直接就看了折子?”江映华气鼓鼓的,凤眸半觑,透着危险。 颜皖知后知后觉的咽了个口水,放下手中毛笔,眸光闪烁着呢喃道:“妾身错了,所以如何才能让华儿消气?” “这不是你的基本功吗?反来问我?”江映华两根玉指钳住她的下巴,黝黑的瞳仁映在颜皖知的一双眸光里。 颜皖知敛眸轻笑,“那洗洗睡?” 江映华嗔怪,“洗洗睡?你来承明殿前,连洗干净的觉悟都没有?那你来作甚!” 好大的火气,好生不讲理!颜皖知凝眸望着眼前人,索性抱臂靠在椅子上,“自是给你洗香了,去去这一身戾气,免得我做噩梦。” 江映华吃瘪,收了不安分的爪子,半侧过身子,背着手清了清嗓子道:“那也不必,朕习惯自己沐浴。左右你也要等,不若看点新鲜的?” 她自一堆奏本下抽出了一长卷叠放的画册递给颜皖知。 这人狐疑的伸手接过,看到那上面珠圆玉润的白描线条,各式各样花得很的姿态举止,一时惊骇与羞赧齐发,蹙眉道:“这,你,你哪儿来的这物件,就这般放在御案上?!” “御案最是安全,反倒是颜卿当年的书房里,那一抹话本余光,令朕回味悠长呢。”江映华一脸坏笑的,放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就入了内间沐浴。 颜皖知登时瞳孔地震,她一直疑惑,江映华几时知晓自己喜欢女子的,原竟是她第一次入颜府,就露了马脚! 3.御前女官 秋高气爽,丹桂飘香。江映华立在大殿回廊下,忽而生了心思,对颜皖知道:“左相着手去操持,这朝堂呆板书生太多,拔选一批才女,散散酸腐气罢。” 颜皖知敛眸思量,到底是嫌弃朝臣酸腐,还是嫌老头子不养眼?她微微拱手,轻声称是。 江映华随即补充道:“年岁要适中,相貌要端正。就定十六岁到二十六岁的官家女眷罢。你出题考上一考,选出七八个后,朕亲自殿选。” 颜皖知心底的醋坛子隐隐透着陈年酸涩,碍于身侧随侍众多,也只得应承,“臣遵旨,这就去办。” 一个月后的殿选,颜皖知随侍在侧。江映华扫视着殿内立着的几个姑娘,都是芳华年岁,容颜清雅,不由得心生艳羡。 随意扫视了一眼几人的答卷,一娟秀的魏碑体书稿引得她多留了两眼。一道谈及税赋的策论,这人写的鞭辟入里,甚合江映华的跃跃欲试的改革之心。瞄了眼名姓,她幽幽道:“谁是舒旻?” 殿下一眉目如画的青衣女子闪身出来,俯身跪地道,“臣太常寺卿之女舒旻觐见陛下,陛下万寿圣安。” 白皙的面皮入眼,清淡的衣裙翩跹,就连这声音也柔婉不失庄重。江映华来了兴致,示意颜皖知搀扶着她,缓步下了丹陛,立在人身前,轻声道:“抬起头来。” 那姑娘闻声,落落大方的起身,浓密的羽睫下覆盖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樱桃小口一点,似雪山恰到好处的一枝红梅。 江映华垂眸瞧着,声音都没了往常的威严,“多大了,师承何人?” “臣女十六岁,是家母乔氏自幼教授学问。”舒旻不卑不亢的柔声回应。 江映华若有所思,“乔安老将军是你何人?” “是臣女舅父。”那姑娘面露茫然。 江映华没再问了,淡淡的望着几个姑娘,吩咐颜皖知,“颜相深谙朕心,这些姑娘皆是大楚巾帼才俊,定要好生栽培。” 颜皖知躬身称是,遣人将小丫头们带出去安置。等人走了,江映华挑眉道:“这七人你看着分配,给朕留个御前女官就是。” 颜皖知颔首应允,翌日就给江映华送去了一个。她抬眼一瞧,便寻个由头将人打发了去,暗道颜皖知怎会犯了糊涂。 如此周而复始的拉扯了三日,江映华来了脾气,没好气的吩咐青云,“传颜相即刻来见,着人廊下跪候。” 青云闻言,替颜皖知捏了把汗,步履匆匆的跑去门下寻人,一路唠叨不停,让颜皖知放低身段。 秋风凛冽,颜皖知跪在廊下不多时,顿觉腰酸背痛,面颊干涩。江映华好整以暇地搬了个靠椅,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颜卿老糊涂了?还是恃宠而骄了?” “臣的年岁在朝堂虽比不得新来的女官,但算不得大;臣不知做错了何事,恳请陛下见教。”颜皖知一本正经的回应。 江映华缓缓抬脚近前,趁人不备,带着护甲的手指直接捏上了眼前人的脸蛋儿,颜皖知“嘶”的一声,伸手去掰江映华的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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