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之道:“那你呢?” 花锦簇道:“当然是和你一样,一鼓作气,趁乱冲出去。” 谢了之道:“好。” 花锦簇道:“我先睡会儿,补充一下体力,肩膀借一下。” 没等谢了之反应过来,花锦簇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往花锦簇那边靠了靠,以便她睡得安稳。 门外的看守为了打发时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屋里这俩命好,正好赶上叶府招人,八成要被卖到叶府去。” “屁命好,去哪儿都是被作践的份儿。” 谢了之静静的听着。 叶瑟浓回到叶府,向父母报了个平安,便想去饱餐一顿。 看着饭桌上的美味佳肴,她居然提不起兴致。这几日,她日日都去大街上闲逛,就是不见花锦簇的身影,难道自己的小算盘要落空了? “大小姐,你这次回来,瘦了不少,是不是外面的饭菜不好吃?还是我们府里的菜好吃吧,小姐,以后你不要出门了好不好?” 经丫鬟一点,叶瑟浓又想起花锦簇做的饭菜,她放下筷子,看着饭桌发呆。 不一会儿,叶瑟浓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里一切可好?” 催雪道:“府里一切安好。” 叶瑟浓顿了片刻,她本想打听一下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府里有没有人出远门,她怀疑竹林遇刺会不会是府里派的杀手?但这些事催雪肯定没有留意,问她也是无用。 叶瑟浓道:“母亲一切可好?” 催雪道:“夫人除了想你,身体康健得很,小姐你就放心吧。” 叶瑟浓端起粥碗,道:“催雪,我问你,如果别人的东西丢在你这里,你会给她送过去吗?” “那得看远不远?” “远。” 催雪不假思索道:“那我就不送了” 叶瑟浓将刚拿起的碗又放了回去,食欲全无。 催雪道:“不过....如果那个东西对她很重要的话,我会送过去。” 叶瑟浓立刻补充道:“重要,但若你不识路,你还会送吗?” “那就恕我爱莫能助。这几日,襄音嬷嬷不知道去哪儿了?都告假好几日了,平日里我们告假,她都不允,可她自己倒好,想休息几日就休息几日。” 叶瑟浓抬眸看向催雪,她此时没心思理会催雪言语里的不忿,道:“我出去走走。” 催雪的目光落在小姐腰间,道:“小姐,锦瑟呢?没有锦瑟,万一出门遇到坏人怎么办?” 叶瑟浓嘴角噙笑,道:“锦瑟正钓‘鱼’呢。” 催雪道:“钓鱼?锦瑟又不是鱼钩,怎么钓鱼啊?小姐,你刚回来,又出门做什么去?” 叶瑟浓道:“寻‘鱼’、觅‘花’” 客栈内,花锦簇手里盘着飞火,飞火在手心不断摩擦碰撞。 谢了之见花锦簇迟迟不动手,道:“你再这样下去,还没等你扔出去,飞火先在你手里炸了。” 花锦簇咧嘴一笑,道:“万一不是预想中那样,你可不要怪我。” 谢了之道:“你在害怕?” 花锦簇对着飞火吹了口气,道:“保佑保佑。”而后朝着微小的窗口掷了出去! 那些打手听到轰天的炸响声,四散离去。 谢了之兴奋道:“成了,成了,快。” 花锦簇又拿出另一枚飞火,朝紧闭的门口扔去。 “开了,开了。”她们二人急匆匆跑到门口,紧接着又忙刹住脚步。 一切皆如花锦簇预想的那样,看守被调走,门也被炸开,只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是...门外是一片湖泊。 为了防止被拐的姑娘逃跑,客栈老板专门找了一间四面环水的屋子。 若想逃跑,只能跳入湖中。 花锦簇蠢蠢欲动,湖面虽平静,却不知其中深浅,不由心中露怯,道:“了之,跳不跳啊?”忽觉双腿一麻,直直跌入湖中。 虽说她不怕水,但毫无心理准备的坠入湖中,也着实呛了不少水。她调整好气息,正要向上游去,却听头顶上方扑通落水的声音。 花锦簇以为是谢了之跳了下来,便朝那落水的声音游去。 忽觉一双温而有力的双手揽上她的腰,她原本刚调好的气息,瞬间紊乱,嘴里“咕噜咕噜”吐着泡泡,发丝随着流水荡漾,遮住了她的视线。 黑暗中,触感被无限放大,忽觉一软软糯糯的东西覆上她的唇畔...
第6章 勉为其难 二人拖着湿淋淋的衣服上了岸。 花锦簇累的躺在草地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向身旁之人,道:“叶瑟浓?你怎么会在这儿?” 好在飞火的威力大,惊动了正在寻人的叶瑟浓,她闻声而来,才救下落水的花锦簇。 叶瑟浓看向双眼泛红的花锦簇,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来回首城了?” 花锦簇拧着衣服,水滴滴答答顺着指缝流入草地之中,道:“你不要锦瑟的话,我现在就走。” 叶瑟浓任由水滴滑过脸颊,道:“既然来了,去我家坐坐?” 花锦簇突然想起谢了之,道:“你看到另一个女孩儿了吗?” 叶瑟浓道:“我赶过来的时候,就你一个。” 二人沿着湖边找了好久,还是没找到谢了之的影子。 花锦簇想到水下之事,心便怦怦跳不停,她纠结着要不要和叶瑟浓谈一下,可若要谈,怎么开口谈既能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在意这件事,又能暗示对方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想了片刻,道:“我,会水。” 花锦簇暗暗埋怨自己嘴笨,明明心里攒了好多话,可到嘴边却只冒出短短几个字。 话锋虽转的突然,但懂的人自然能听懂。叶瑟浓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论水下功夫,花锦簇确实比她厉害些许。 叶瑟浓“哦。”了一声,神色颇为委屈,道:“一时情急忘了。你是不是在怪我?要不你骂我好了,打我一顿也行,实在不行...你回亲我一口?这样算不算扯平呢?” 花锦簇点点头,看向别处,早知会如此她便不提了,还回亲?这怎么回亲嘛? 花锦簇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叶瑟浓凑过去,正对上花锦簇挫败的脸。 花锦簇问道:“一直没问你,你今年多大?” “十八。” “我比你大两岁,以后我喊你叶妹妹,你喊我花姐姐吧。” 叶瑟浓似乎不喜欢这么喊,道:“我以后喊你阿簇,你喊我阿浓。” “好吧。”花锦簇压低声音道:“锦瑟被我弄丢了。”她已经做好被叶瑟浓数落一顿的准备了。 叶瑟浓知花锦簇出休与村是专门为了送还锦瑟,事情一了便要离开,她暗暗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花锦簇听见抽泣声,忙抬头看去,只见叶瑟浓双眼含泪,双唇微抿,时不时用手帕拭泪,满脸哀伤,她道:“阿,阿浓,你别哭了,我现在就去找老板娘把锦瑟要回来。” 叶瑟浓忙抓住花锦簇的胳膊,道:“别去了,丢了就丢了吧,只是没想到我和锦瑟的缘分如此浅薄。” 花锦簇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本打算在这里与叶瑟浓告别的,可眼下锦瑟不但没物归原主,还被偷了。 叶瑟浓忙补充道:“那锦瑟从小就陪在我身边,可惜...” 叶瑟浓悲从中来,边说边拭泪,花锦簇心里更着急了,她平时不太会安慰人,她道:“阿,阿浓,我赔你,你别哭了。” 叶瑟浓立即止住了哭声,道:“真的?说话算数。” 花锦簇点点头,只是她的钱这一路上都花光了,就算有钱,怎么赔一个一模一样的锦瑟给叶瑟浓啊?愁,愁,愁。 叶瑟浓眼含笑意,道:“你既然说了要陪我,那跟我回叶府吧,走吧。” “啊?”花锦簇注意到叶瑟浓腰间的衣带,那衣带系在身上显得格格不入,她仔细一瞧,道:“我的罗带怎么在你身上?我不是系楸树上了吗?” 叶瑟浓的指腹在腰间绕了一周,道:“如果我说是罗带自己来找我的,你信不信?” “你猜我信不信?” “真的,我出村不久,突然刮起一阵风,然后那罗带就缠我身上了,我就想,或许它知道它打了我,要给我道歉,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带回来了。” “鬼才信。” 一路上,花锦簇被叶瑟浓拽着胳膊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来到叶府时,原本湿漉漉的衣服,经过这一路的吹拂,已干洁如初。 花锦簇跨过朱门,小走几步便是一石影壁,其上雕刻细致精美,绕过影壁,便是几道曲折的回廊,回廊两边流水潺潺,奇花异草争相斗艳,她弯腰握拳一比,这花儿居然比她的拳头还大。 花锦簇从小生活在休与村,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府邸,她驻足片刻,透过成排的漏窗朝里望去,藤蔓随风而动,参差披拂,更显小院的清新雅致,令人耳目一新。 但这份雅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小姐!”击落七八分,花锦簇闻声望去,只见一丫头急切切的朝这边赶来,更准确的说是朝叶瑟浓的方向靠近。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急吗?” 叶瑟浓朝花锦簇迈进,道:“催雪,我朋友花锦簇,以后就住在叶府了。” “锦簇姑娘好。” 还真有人叫催雪啊?花锦簇躬身施礼,虽说叶瑟浓当初借用催雪的名字骗了自己,但她还是对这个名字有些感情,所以当她在看到真正的催雪时,特意多打量了几眼。 叶瑟浓将催雪拉到一旁,把锦瑟偷偷塞给催雪,悄声道:“帮我收好锦瑟,不要让阿簇知道锦瑟已被我寻回。” 催雪木讷的点着头,她虽不懂其中缘由,但仍会乖乖遵循主子的指示。 夜幕低垂,月光皎皎,星光点点。 花锦簇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新鲜不已,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叶府各方面虽好,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休与村,想起姥姥,想起自己以前的睡床。 她起身,披上外衣,出了门。 花锦簇抬头望向夜空,如今她身处回首城,偌大的一座城,目之所及之处皆是陌生的景象,也只有这轮圆月算得上是她的老朋友。 叶瑟浓的觅花居很大,花锦簇东游西逛,逛了半炷香的时间,才走出觅花居的庭院。 她悠悠穿过一圆拱门,来到另一个院落。 花锦簇穿过“寿”字纹路的卵石步道,边俯身向前走,边借着月光找其他花样的铺地。 花锦簇隐约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正要离开去别地,却听到一声干呕,她循着声音找去,看到有一个丫头正在刷马桶。 怪不得那么难闻。 她越看越觉得那个背影熟悉,她不确定的小声道:“谢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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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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