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颜暴击!!!】 连续三个感叹号。 严格来说奚露不算许汐言的粉丝,可这年头只要你上网,好像不可能绕开许汐言的消息。 除了闻染这种刻意屏蔽不去看的。 奚露发来的是许汐言昨晚参加晚宴的照片,照样是招牌的暗红丝绒礼服,裹着那雪白窈窕的身段,她那般浓密的睫大约是不用刷睫毛膏的,就那样软塌塌的垂着,心不在焉的擒着只香槟杯。 那头海藻般浓密的卷发,就是在闻染家小得转不开身的浴室里洗的,就是拿闻染那不过两百块的吹风机吹的,和闻染欢爱过后,被许汐言那样顺手一捋,很随意的披在肩头,到晚宴上也没另做造型。 足够了,有那样一张风情又冷淡的脸坐镇,那头卷发旖旎得似人鱼。 这时耳畔一阵人群骚动,闻染抬眸,见黑压压的人群从商场另侧快速向这端移来。 等走得近了,闻染才看清,人群包裹着的内核,由保安开道。 闻染一愣。 如若她不是刻意屏蔽许汐言消息的话,她便会知道,许汐言今日要在这里出席品牌活动。 而许汐言的那张脸,无论在多少人的包围下也能一眼瞧清。 看照片时已觉明艳得过分,像扰乱四季时序盛放在冬日里的蔷薇,非要到那张脸生动的撞进眼底,才发现照片算得了什么。 照片捕捉不到那冷淡流转的眼波。 红唇间细致的纹路。 她正抬手理着腕间的钻表,看上去是来出席钻表的品牌活动,眸光一抬,恰与闻染相撞。 闻染小腹涌起一阵热意。 那柔腻灵巧的指尖,那被誉为世界上最珍贵的一双手,昨夜曾在她身体最深处搅起过海浪,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说话间含着缱绻的笑意:“叫我一声,我就走了。” 许汐言隔着人群望着闻染。 所有追随她而来的粉丝,都等在她要进场的入口,倒显得一个人拎着超市购物袋站在这里的闻染格外醒目。 她喜欢穿蓝,都是一种很浅的薄雾一样的蓝,如同今日那件高领毛衣,起着一点点可爱的毛球,也似薄雾一样笼着她纤细的颈,托起她一张白皙而沉静的脸。 所有粉丝都不明就里,为什么许汐言的步子忽然停了停。 这时柏惠珍买完了燕窝,向着闻染这边走来:“哟怎么这么多人。” “诶,这不是你们那个高中同学么,她回国啦?”柏女士不刷微博,因此对许汐言的消息有些滞后。 “长得真漂亮,平时电视里见她,哪里拍出她十分之一的漂亮啦。现在的钢琴家人气这么高呐?” 闻染“嗯”一声,挪开看向许汐言的视线。 柏女士瞥女儿一眼,只道“钢琴”二字戳中了女儿的伤心事,便不再提了,问闻染:“你看不看这什么时尚活动啊?” 闻染摇头。 “那咱们赶紧往地铁站走吧,只怕今天又要下雨,外婆还在家等我们呢。” 于是。 许汐言裹着身暗红丝绒的纤长礼服,腕子上是价值几千万的钻表。 闻染微低着头,跟着母亲的步调,超市里的购物袋里隐隐传出干货略咸腥的气息。 两人隔着簇拥着许汐言的无数狂热粉丝,一个在里侧,一个在外侧。 两人目光不再相交的,交错而过。 ****** “染染,去年的同学会你感冒没去,今年可不许再缺席啊。” “我就不去了吧。” “不行!”陶曼思是闻染从小学开始的好闺蜜,两人小学初中高中一路都是同班,一直到大学,闻染进了音乐学院学调律,陶曼思进了师大读汉语言文学,两人才分道扬镳。 “你得陪我。”陶曼思吞吞吐吐的说:“今年同学会,是二班和五班一起办,所以,张哲文也去。” 闻染心里一跳:“我们怎么会和五班一起办?” “大概因为两位班长在一起了?”陶曼思叹口气:“你一定得陪我去,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去找张哲文说话。” 闻染这才说:“好吧。” 到了同学会这天,她没特意打扮,如常的蓝毛衣白裤,进了酒楼,大衣搭在臂弯里。陶曼思是用了些心思的,但不夸张,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抹了些淡橘色的口红,浓浓的书卷气。 一见面就挽住闻染的胳膊:“我好紧张。” 闻染在心里想:至少,你还有紧张的资格。 推门进包间,张哲文被学生时代的好兄弟们团团围住。他在学生时代就沉静得脱离了同龄男生的聒噪,风逸深致,人气高一点也不意外。 毕业几年也未见油腻,只是眉宇间更沉稳了些,闻染替陶曼思松一口气。 趁着敬酒机会,又有几人过去同张哲文搭话。闻染看陶曼思一眼,陶曼思摇摇头,扬扬手里的酒杯,意思是再酝酿酝酿。 觥筹交错间,有人吹捧另位同学:“你可是我们这届最有出息的啦!” 那人哈哈笑:“你把许汐言放哪里去了?” “许汐言?”那人摆摆手:“我可没把她算作我们生活里的人,她是……太阳。” 闻染远远的听着,不露声色的抿口红酒。 这说法有些贴切。 许汐言不是任何人的白月光。她是太阳,从小就光耀加身得无以复加,似乎看她一眼都会被灼伤。 这时闻染口袋里的手机震起来。 她站起来,陶曼思拉了下她的手腕:“你去哪啊?” 闻染顿了顿:“上厕所。” 推开包间门,却是一个人向着酒楼外走去。 接起来:“喂?” 手机那端传来许汐言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噢。”闻染躲在屋檐挡出的暗影里,轻轻靠住身后的墙:“今晚同学会,走到外面来接的。” “这么怕有人听出来是我给你打电话?” 闻染不语。 许汐言转个话题:“今晚同学会,怎么没人邀请我?” “他们都没你联系方式了。” “可你有啊。”许汐言笑道:“怎么样,你要不要邀请我?” “你不是在机场吗?今天飞法国。” 夜色如织,她们这同学会选的酒楼坐落于烟火日常,左侧是网红火锅店,有人举着直播设备来打卡,右边是小众咖啡馆,到了晚上却变神秘莫测的酒吧。 许汐言那把黑胶唱片一般暗的声线,便是在这样的烟火气里钻出来,噙着隐隐的笑意:“那你邀请我,试试看。” 闻染张了张嘴,最后说出的话是:“祝你一路顺风。” 许汐言在那端低笑了声:“好吧,谢谢。” 挂了电话,闻染走回包间门口,听见里面闹嚷一片。 有人在组织:“我们测试一下啊,学生时代有喜欢过什么人的,并且喜欢的这人就在二班或五班的,在我左手边列队,其余的,在我右手边列队。” 同学会最能催生暧昧氛围,而这种类似真心话的游戏又是其间“利器”。 闻染推门进去,站在那人的左手边队伍里。 陶曼思找到她,笑嘻嘻推她一把:“你没听清他说什么吧?学生时代有喜欢的人在二班或五班的,才在这里列队。你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快去右边。” 闻染弯弯唇:“是没听清。” 抬脚往右边的队伍里走去。 今晚的红酒度数不低,她站在一众笑嚷的同学间,抬手抚了抚自己发烫的脸,往左边那明显更长的队伍里看了眼。 可能喝多了吧。 从十八岁,到二十七岁,她唯一一次表露自己的心迹,便是假装没有听清台上组织者的规则,站进了意味着学生时代有喜欢的人的、左边的队伍里。 左边是心脏的位置。 她曾喜欢过的那个人,好像永远出现在她的左边,具备某种象征意味似的,心脏一跳,牵扯着发疼。
第4章 望向许汐言的人 高二ῳ*Ɩ 升高三的那个暑假,热得出奇。 柏惠珍陪闻染站在一株梧桐树下,拿着路口发的广告折页替她扇风,看着女儿从小就过软的发丝汗湿黏在额上:“规格这么高的比赛,怎么会组织得这么不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入场?” 闻染伸手想去接过折页:“我来扇吧。” 柏惠珍手一扬躲开:“你省省力,待会儿弹琴呢。” “诶,闻染妈妈?” 柏惠珍循声望去,脸上露出成年人不想社交、却又不得不社交时的那种假笑:“喔,王裳妈妈啊。” 一个留短发、穿套装的女人,拎着个香奈儿的包,带着个发尾微微打卷的女孩走过来。 “闻染也来参加比赛啊?” 闻染礼貌的叫人:“苏阿姨。” “哎,乖。”因为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苏妤华对闻染说话还有种对孩子的语调:“这比赛规格高啊,紧张伐?” 闻染笑笑:“还好。” “你这是心态不一样了。”苏妤华说:“要是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次次比赛都奔着第一第二去的,你保准紧张。” 闻染的成长,是一个“伤仲永”的过程。 她们家没一个人搞艺术的,就是很普通的家庭。是小时候闻染四岁时,柏惠珍带她去逛商场,恰有几台用来展示体验的钢琴,小小闻染跑过去摁了几下。 店员眉毛挑了起来:“小姑娘天赋很高啊。” 到了闻染上小学,那会儿学习还不像现在这么卷,柏惠珍想起三年前的这件事,试着带女儿去报了个钢琴班。 这一报不得了,学了两年,闻染去参加市里比赛,对上同年龄段的孩子,基本没让第一二名旁落过。 旁人都对柏女士说:“惠珍啊,你们家这是要出个钢琴家啊!” 柏惠珍乐呵呵的。 可等到闻染上了初中,像春天抽芽的柳枝一样开始长个子,可她的天赋好像停滞不前。就像八百米跑,她前一百米跑得太出众,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第一个身后的人超过她,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等上了高中,钢琴比赛也还参加着,只不过都只能拿到十来名的成绩了。 这会儿柏惠珍听苏妤华这么说,不乐意了,上下打量一番王裳:“王裳呢?比赛准备得怎么样啦?” “暑假带她出了趟国,最近练习不系统,谁知道能不能拿第一名呢。”苏妤华笑了声,涂了丹蔻的手掌贴在脸边扇扇:“这天热死了,裳裳,我们回车上去等吧。” 她开奔驰过来的。柏惠珍为了女儿今天有个好状态,没坐公交,打车过来的,这会儿除了树荫下也没处躲。 苏妤华带着王裳走开以后,闻染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柏惠珍把广告折页的风不断扇向她,自己的发丝黏在纹过的眉毛边:“这天怎么这么热……” 闻染动了动嘴,有些想说声:“对不起。” 她们家是本地人,在老弄堂里有套两层楼的房子,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就没有几平米。她父母就是普通的工人,后来下岗自己开了个小饭馆,生意不算好做。 那个年头学钢琴,费用不便宜,柏惠珍每周带她去老师家上课,也不是不辛苦。 她还记得人人都说她们家要出个钢琴家的时候,柏惠珍脸上的笑。 但她成绩下滑的时候,柏惠珍也没说过她一个字,还是每周陪着她去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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