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警惕回头:“谁?!” “阿幸怎么了?!”边悦的脸在黑暗中逐渐清晰,她一把揽住温幸的腰,她感受的到温幸连站都站不住。 苏蔓松口气,还好不是狗仔。 她说:“先进去再说。” 进屋后,在灯光的照亮下,边悦才看清楚温幸的现状,整个人面色惨白,嘴唇也没有任何颜色,看起来就像长期营养不良的人,嗜睡的状态,就跟被下了迷药一样。 边悦的情绪就跟高压锅爆炸似得。 她两手紧紧抓着苏蔓的领口,恨不得一口咬下对方身上一块肉,大声质问:“你怎么回事啊?!你对阿幸做了什么,你给她吃什么药了!” 苏蔓:“冷静些好吗?” “你让我怎么冷静?”边悦难以置信:“上次在玉平山见阿幸,她还好好的,这才不到三个月,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是不是又强迫她什么了?!” 苏蔓音量也不由拔高。 “你都说了,你见她是三个月之前。” 边悦气喘呼呼:“你什么意思?” 苏蔓沉默的不语走到阳台,在夜色下吞云吐雾,这种状态很不对,看的边悦心脏骤停一拍,她跟过去站着,烦躁的用手煽开二手烟。 苏蔓:“她不让我说。” 把温幸丢在床上,然后拉她来阳台上吹着冷风吸二手烟,最后就来这么一句废话,任谁听到都会生气。 边悦直接动手在苏蔓肩上猛拍。 真是好样的。 好样的... 边悦刚转身,苏蔓就开口:“她状态不好,你说话悠着点,她要是不愿意说,你别逼她。” 边悦:“放你的心吧。” 边悦心里大概能猜出些。 猜出温幸可能生病了。 边悦心事重重,她轻手轻脚重回卧室,看到温幸就跟小猫似的蜷缩在床上,像是沉溺云端,整个人看起来温软至极。 边悦抬手,帮她整理长发。 手指勾到发丝,还未撩至耳后,软被下的手忽地抬起,边悦的手就这么在空中被反握住,她抬眼,与温幸那双通透又含有疲意的眼正对上。 边悦问:“你还好吗?” 她心里泛起酸涩。 温幸笑笑:“挺好。” 挺好... 好在哪? 边悦拇指小心翼翼摩擦在温幸唇瓣,看着那苍白唇瓣,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心底多出潮湿感。 温幸反安慰她:“补点营养就行。” “你总这样。”边悦抿唇:“一点都照顾不好自己,像个强装大人的小朋友,小朋友不开心了还会哭闹,你呢?” 温幸笑听她这种比喻。 她都这样了,还眨巴着眼对她笑,边悦气不过,在温幸耳垂上使劲,但又不舍得真的用力,装腔作势的捏了捏。 温幸:“疼。” “你可别碰瓷。”边悦破涕而笑:“我根本就没使劲,我现在濒临破产边缘,我可赔不起你。” 温幸玩笑道:“把你卖了。” “我又不值钱。”边悦问:“那我把我便宜处理给你,你要吗?能看家暖被窝,还不贵。” “要吗?” 边悦紧紧握住温幸的手。 心意滚烫灼人。 温幸愣了愣,随后微笑眉眼中多了一份笃定:“巧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快濒临破产了,此时此刻,我都有些自顾不暇,哪还来的精力去帮你。” “那也巧了。” 边悦半蹲下,视线与温幸平齐,她澄澈的眼神透着真诚:“我最喜欢的,就是去照顾你这种自顾不暇的人,把你照顾好,会让我有成就感。” 温幸不自然眨眼,避开对视。 她不轻不重的回一句。 “还能多一份合适的薪资报酬。” 边悦追问:“那你准备给我开多少钱?” 温幸呼吸轻颤:“我不说了吗?” 她也开不出来任何。 “我跟你一样,濒临破产。”温幸浅笑:“我也帮不了你,你另寻他人吧。” 边悦蹙眉:“一直笑不累吗” “你明明很累,很不舒服。”边悦将她扬起的唇角拉平,咬着下唇:“为你自己想想好吗,可以不可以在我面前,不要再这么伪装了。” 温幸依旧眨着眼在笑。 谁也不再逃避直视心灵的对视。 温幸说:“我这样,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为什么要抓着这点不放,为什么要以那样荒唐的理由推开我。”边悦牢牢攥紧温幸的手腕,所有被误会的不甘,此时都蓄力在手上。 温幸:“你的回答不荒唐吗?” “竟然说变性,边悦,你也真是够可笑的,要是你妈妈知道,你活的这么没有自我,她会不会对你很失望?”温幸轻飘飘的一句话,宛如重重一把刀插在边悦心头。 她知道,边悦很在乎姜穗。 即使她嘴上不说。 当时得之姜穗在国外活出别样人生,决定不再回国时,边悦躲在院子角落,眼泪就像喷涌的泉水般,不停往外冒。 她知道,自己彻底被抛弃。 尤其是当姜穗有了一双儿女后,每次见面,边悦就会默默与对方比较,她心中渴望得到姜穗的认可。 渴望姜穗后悔成立新家庭的决定。 毕竟,她这个女儿这么优秀。 成立新家庭的代价... 就是失去与她交心的机会。 边悦从不说自己的渴望,但都写在眼里,温幸在旁看的一清二楚,她清楚的明白,边悦无比希望姜穗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诉说自己的后悔。 但,姜穗没有。 定居国外再也没回来。 温幸这样的话,无疑就是提醒如今的边悦回头看,看看她小时的想法多么天真可笑。 提醒她,她被抛弃过。 ... 边悦蹙眉,想说什么,但又堪堪止住,沉默良久后,她问温幸:“这样过瘾了吗?” 口舌之争可以结束了吗? 温幸摇摇头。 “那你还可以说说。”边悦抚着她的长发:“我也想听听,在你眼里,你是怎么看我的。” 温幸笑了下就背过身去。 边悦没有被激怒。 更没有摔门走。 温幸睡的靠里,见对方逃避,边悦干脆脱了外衣跟着躺上床,还把温幸被子往过掖了掖。 她侧身,胳膊紧紧箍在温幸腰侧。 “阿幸,你慢慢想,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说。”边悦没有任何要走,和结束话题的意思。 “你以为那样的话就能推开我?” 边悦慢慢往前,一点点将脸埋入温幸颈窝,下颌紧依,她更加留恋不舍的从后抱紧温幸。 “阿幸——” “其实,你一点都不会说狠话。” 这快一年的相处,两人最亲近的行为,也就是现在这样的拥抱,她从没有亲吻过温幸。 这次,她真想翻身去亲亲她。 但边悦还是忍住了,手指勾起一缕长发,她吻了吻温幸的发尾。 逐渐,眼前人肩膀轻颤。 温幸似强忍些什么。 “阿幸,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边悦的心脏被抓紧:“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也能从苏蔓那里硬问出来,但比起从别人那知道,我还是想听你说给我听。” “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的。” 边悦做梦都想温幸对她敞开心扉。 敞开心扉,这四个字很难吗? 上一世温幸曾问过她。 她问她:“悦悦,敞开心扉很难吗?可最亲近的人,敞开心扉不应该是最基础的吗?” 可惜,边悦当时在忙别的。 她与温幸分居两地,四个月不见,见的第一晚,她眼里心里就只想沉溺瘫软在床上的温柔乡,温幸在她耳边说什么,都跟蛊人心的迷药般,只觉的又香又软。 她根本没有心思回答。 温幸说什么。 她都只会说些* 不符的情欲话。 可如今再看,敞开心扉,很难吗? 对于边悦来说,不难,毕竟,她从始至终都是奔着温幸来的,但对于温幸来说,要是不难,她也就不会在那种时刻,还保持清醒的,似求证的问她。 想到这,边悦内心愧疚难安。 她愈发明白,以温幸的性子,在当时那种情景下能突兀问出这句,肯定是想到了别的,可能是觉得她是她发泄情绪的端口,为安慰自己,才想要袒露心声。 但当时,边悦根本无暇顾及。 心中隐隐作痛,边悦更加紧紧抱住温幸,她叹气:“阿幸,我发现,我好像真的不太了解你,不太了解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你留给我相处的时间太短了。” “我太笨,我抓不到重点。” 说到这,边悦逐渐哽咽。 她就是笨,笨的出奇。 相处了快一年还是看不出来。 “然后我自己的生活,也被我搞的一团乱,我什么都做不好。”边悦声音颤抖:“没有了你和季倾帮我规划事业,帮我打理产业,我现在每天就是两眼一挣莫名自信的去瞎指挥乔秋,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幸不解:“季倾?” 她现在不是还没回国。 边悦在说些什么... 温幸也听出来了,是疏于管理。 “乔秋其实对你很好,你们两全完是一个阵营的,就算意见再不合,乔秋也是为你着想,但她太莽,算是个好人,谈不上聪明。”温幸说:“你等季倾吧,或许等她回来,你目前的现状就会缓解一些。” 边悦问:“那你呢?” “你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就单方面停掉我们后面所有的合作,你心这么狠,说消失就消失,要是没有了工作机会,我去哪里找你啊,我想见你,我怎么办啊?!”边悦声声控诉,将这段时间的惶恐不安尽数展露。 温幸:“对不起。” “阿幸,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一句对不起。”边悦声音虽轻,但却咬字入骨:“我要的是你对我敞开心扉,愿意把我当成枕边人那样去对待。” 边悦:“我不在乎你生病。” 她在乎的是与爱人失之交臂。 “不管是什么心理疾病,就算你在我面前态度反复横跳,我都不在乎,我只想陪着你。”边悦心头一紧,她是真的不会再让温幸一个人去消耗这些难捱的情绪压力。 可温幸却是忽地笑了。 这种笑,是那种小巫见大巫的笑。 温幸告诉她:“我没事,确实是点情绪病,但好好吃药疏通心情,很快就会调整过来的。” 边悦:“阿幸。” 都这个时候了,温幸还是这么不认真与她探讨这个话题,边悦不知道该怎么让温幸正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好好让她看清楚自己现在这幅可怜样是因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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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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