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玉琅清漂亮的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看着看着,她干脆把自己的脑袋伸了过去,整张脸都挡在玉琅清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她:“嗯?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玉琅清的唇压得更紧了些,嘴角甚至还抿出了类似梨涡的痕迹。 夏眠像和人斗牛一样,把脑门顶上了玉琅清的额头,不让她有闪躲的机会。 整个人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藏着坏心思,嗓音都清亮了起来:“玉医生,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不会,在害羞吧?!” 玉琅清没忍住,挣脱夏眠桎梏的手,在夏眠的腰上又掐了一把,只把猝不及防的夏眠掐得差点要跳起来。 玉琅清顺势将人摁进了自己的怀里。 驾驶椅的靠背角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调得大了不少,玉琅清往后稍微仰躺着,看着夏眠白色的车顶,掌心将她怀里人的脸捂着,不让对方再有任何可以取笑自己的机会。 “夏绵绵。” 玉琅清忽然道。 刚想奋起反抗的夏眠倏地又安静了下来,乖乖的躺在她的怀里,哼哼唧唧的应了声:“嗯?” “我不要面子的吗。” 玉琅清声音很低很轻的道,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但和她靠得极近的夏眠也听见了。 几乎是那天在酒楼的包间门前看到夏眠的背影时,玉琅清就将人认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那时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过快到让她指尖都轻微发抖的紊乱心跳,状似平静的说出一句,“你好”。 在夏眠转过身后,和她四目相对的刹那,玉琅清都做好了和她相认的准备,可是那双熟悉的眼眸里,看到自己时,呈现出来的只有宛若初见自己的惊艳,与好奇。 没有疑惑,也没有觉得她眼熟,甚至自己都没有让她的记忆泛起丁点波澜。 后来玉琅清自己想通了。 人和人能有过一段相识相知的时光已是庆幸,更别说她们曾经还能那样的亲密。 忘记了也没关系,那就让她们二十六岁的再相逢,成为初遇吧。 当然,后来玉琅清也发现,自己其实没有那么豁达,她偶尔也会在对方真的不记得半点有关于她们的曾经时,生起些许失落。 但更多的,还是对她这些年改变的心疼。 当时爱笑随心所欲恣意快乐的少女,不应该是后来平静得如死水般的沉稳姿态。 不过,慢慢的,她知道,她不是故意忘了自己,是因为生了病。 玉琅清释怀的同时,那种细细密密的心疼又铺天盖地的将她淹没,以至于她没有办法克制的,对她的家人回击出手。 可这些,能直白的问夏眠要不要接吻,要不要抱一下的她,却没办法对着她说出来。 难道她要在她用着陌生又好奇的目光看向自己时,以幽怨的姿态问她,你不记得我了吗。 她没有办法问出口,也做不到。 当时的她觉得,如果忘记是夏眠的决定,那自己逼她想起,就像一定要她用愧疚和弥补的心态对自己一般。 她不需要。 十年之前,她们是无话不说的朋友。 那十年之后,似乎已全然陌生的彼此,就宛若读档重来一样,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恋人好了。 爱上夏眠,和让夏眠爱上自己,玉琅清觉得这两者本质是一样的。 等知道夏眠为什么不记得了,那让她想起与否,就更不必要了。 夏眠听着,想,她应该读懂了玉琅清的隐晦。 “玉琅清。”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好喜欢你?” “说过。” -在她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里。
第124章 夜风徐徐, 明月高悬。 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个地方,纵使是深夜巷尾无人冰川, 都会有人的身影。 或许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思考要苦恼的事情,我们只能看见别人浅笑淡然的外表, 看不见对方内心的海啸山崩。 说开之后, 平复好了情绪, 夏眠和玉琅清没有立刻回家。 两人手牵着手, 绕着湖边漫步。 明明都快十二点了, 湖边仍旧有人。 有戴着耳机困在自己世界里散步的行人,也有不愿就此分开各回各家的情侣, 甚至还有席地而坐三五成群喝着小酒聊着天的友人。 夜虽深, 但人不止。 明月还是那轮明月,湖水也依旧还在拍打着岸边, 但夏眠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焕然一新, 就连偶尔路过的灌木丛里传来的虫鸣, 也深感别有趣味。 望着不远处不知深浅泛着光辉的湖面, 不知道是因为跟着玉琅清学过了点游泳,还是因为玉琅清此刻就在自己身边,夏眠一点都不害怕自己会不小心摔进去了。 她捏了捏掌心里的手,忽而偏过头看向身侧的人。 玉琅清目光沉静, 直视前方, 似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她的眼中,又不管哪个角落都不能在她眼中驻足。 “其实,我也瞒了你一件事。” 夏眠轻声道。 玉琅清看了过来, 稍稍露出一点疑惑:“是什么?” 夏眠抿着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昨天,从乡下回来的时候, 半路回了一趟栖水镇。” 玉琅清闻言怔了下。 脑海里想起昨天她像是去进修回来一样的举动,食指骨节扶了一下眼镜,她不动声色的问:“哦?回去干什么?” 夏眠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组织语言:“原本是想回去找找去,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玉琅清垂了垂眸:“那找到了吗。” 夏眠看着她,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草莓园已经不在了,栖水高中倒是好像还和以前一样。” 但她们都心知肚明,其实早已物是人非。 两人走到了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湖边小路上只有小道两旁的地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她们的道路。 玉琅清顿下脚步,手微微用力,将夏眠拉到了自己怀里。 在昏暗处和夏眠接吻的前刻,玉琅清靠在夏眠耳边用着仅供她们二人能听清的气音道:“没有关系,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记得。” 她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由她将她们的过往,一笔一划的细细告诉她。 - 在湖边逛了大半小时,回去时玉琅清没管自己的车,坐上了夏眠的副驾,将她开来的那辆车留在原地,等着明天再叫人来开回去。 带着玉琅清,夏眠却没立刻回家,还旁若无人的在导航上搜索附近的二十四小时情-趣用品店。 玉琅清:“……” 选了最近的一家,在导航播报着线路的背景声音里,夏眠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抽空转头朝玉琅清歉意又带着点羞涩的笑了笑。 “虽然很感谢玉医生您的大度,觉得我没记得以前的事也没关系,但是一码归一码,对于您明明记得却瞒着我还一个字都不肯跟我透露的这个举动,我个人还是决定要对您小惩大诫。” “希望您能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争取没有下次。” “……” 夏眠捏着嗓音,说出来的话声音甜美礼貌客气,但是这个内容,和客气的通知她闯红灯记得去APP上消分和罚款的短信有什么区别? 玉琅清闭了闭眼,很老实的开口:“其实我也瞒了你一件事。” 夏眠:“……” 她们今晚是坦白局吗? 夏眠默默的降低了点车速,才开口问道:“是什么?” 玉琅清看向车窗外,这个点路上的车终于不多了,她下了点车窗,任由晚风吹拂进来。 玉琅清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但也都飘进了夏眠的耳朵里。 “除了让玉氏和云立美术馆合作,还有和其他美术馆、画廊等打过招呼,让他们不要接收夏歆去实习外,我还给崔伯母,也送了一份……东西。” 在舌尖快要吐出“礼物”两个字前,玉琅清又转换了一下,换成了听起来没有那么讥讽的“东西”二字。 夏眠静了静。 她知道玉琅清这是在给自己撑腰,说实在的,对于夏家人,她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了,只是终究还有层不可切割的血缘关系维系着。 恰好遇到了一个红灯,在停止线前停下,夏眠看向玉琅清,微微抬眸,等着她的下文。 - 夜凉如水,原本按时按点吃饭,作息也很固定的崔敏真,这会儿已经十二点多了,离她平时的睡觉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却还没有丝毫睡意。 她坐在书房的电脑前,盯着屏幕上邮箱里已经打开看过一遍又一遍的邮件,整个人如坠冰窖。 邮件里,图文并茂,丰富又详细的阐述着一个事实。 ——夏经安出轨了。 看着照片中熟悉的男人和陌生却隔着照片都难掩气质的高知女人,牵手逛街、搂腰散步、共进烛光晚餐、一起进入高档小区、打高尔夫、泡温泉、健身、外出旅游、爬山等等等等。 就好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夫妻,又好像是热恋未过的情侣,那么甜蜜,那么恩爱。 有那么瞬间,崔敏真都不自觉地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夏经安,到底是谁的老公? 他不是平日里工作忙,但偶尔也会回家的吗?他是什么时候,又哪里来的时间,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和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照片中的两人一起做的许多事情,甚至她这个和夏经安结婚快三十年的人都没有跟他去做过! 他们越甜蜜,崔敏真越感觉自己心口抽痛到难以喘息。 全身都痛了起来,头、心、胃……她也分不清了,只想将一切的东西都撕碎掉。 脑海里如台风过境,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飓风。 终于,一切的淡定和思考都被巨大的愤怒所淹没,崔敏真青白着脸,抖着手的找出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电话马上要自动挂断前,电话终于被人接起。 夏经安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冷静淡定:“喂?什么事?” 崔敏真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开始,给自己老公打电话,都一定要有事情才可以。 “你在哪?几点了还没回家?”崔敏真的声音冷到了极点,甚至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没听出来的夏经安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眉头微微压下:“不是跟你说了最近要开研讨会吗?还能在哪,在酒店。” “哦?”崔敏真讥笑,“开视频还是共享位置看看?” 夏经安忽而沉默了。 安静在这对夫妻的电话中蔓延,许久,夏经安先开口道:“我现在回来。” - 情-趣用品店已经到了,这种东西像是永远也见不得人一样,大多只会开在偏僻又破旧的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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