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梓怡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泼洒陆无惜一脸。
后者哈哈大笑,重新穿好衣服,反手将卫梓怡两臂束于床头,取其怀中一抹方巾,将面上污浊细细擦净。
罢后,陆无惜又伸手去解卫梓怡的腰带。
卫梓怡既惊又怒,奈何穴位被封,软筋散药效未过,她的反抗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拨开她的衣襟,不疾不徐替她宽衣解带,没一会儿,就把她剥得一干二净。
“陆无惜!”卫梓怡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士可杀,不可辱,你快住手!”
“哦?”陆无惜扬了扬眉,好笑地瞧着终于慌张色变的卫梓怡,食指轻点冷面神捕的下巴,顺着她细腻的颌线向下游走,直至抵住心口,“卫大人以为,小女子将要如何?”
卫梓怡怒极而静,双目猩红地瞪视陆无惜,良久方道:“若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必亲手取你项上人头!”
陆无惜又是一声笑,她自不怕卫梓怡的威胁,但女人眼眶通红,蒙受莫大委屈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当真别有一番风情。
想必在她之前,应当无人得幸赏玩此女如此楚楚动人的姿态。
卫梓怡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纵横官场声威赫赫,何曾遭受这等凌辱?陆无惜之所为,无异于抽筋剥骨,让她比死还难受。
“小女子平生没有别的喜好,唯爱美酒与美人,看在卫大人这般我见犹怜的份上,小女子不吝于陪大人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便请大人竭力反抗,莫叫小女子失了兴味才好。”
陆无惜笑眯眯地拍拍卫梓怡的脸,然后当着她的面从散落的衣衫中摸出一串黄铜质地的物件儿,大大方方地拿到卫梓怡眼前晃了晃。
那是内卫府地牢的钥匙。
“尔敢?!”
卫梓怡恍然间明白了女人真正的目的,霎时大惊失色。
陆无惜则兴味盎然,手中钥匙轻轻摇晃,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她从容起身,临行前还凑近几分,在卫梓怡唇上偷香。
那双剪水秋瞳近在咫尺,染着盈盈笑意:“游戏现在开始,卫大人来抓我呀?”
第三章
“请大人恕罪!”
缉拿凶犯的官差失职,不慎叫几个贼子截走了嫌犯,诚惶诚恐之际,在卫梓怡跟前齐刷刷跪了一片。
谁不知道副指挥使御下甚严,在她手底下办事,赏罚分明,但有所失,必将遭受严惩。
早在她落入陆无惜魔爪,遭其戏弄之时,卫梓怡便料到会有如此变故。
天衍宗宗主亲自出手,调虎离山,凭这些个当差的小吏,如何能招架得了天衍宗的精锐?
此事罪责在她,与这一众下属无关,待日后指挥使追究,也该她一力承担失职的后果。
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卫梓怡转而向周县令拱手:“周大人,可否借笔墨一用?”
她速速修书一封,遣心腹近前嘱咐:“快马加鞭,速回京城,务必尽快将此书信交给指挥使大人。”
郢州离京不远,快马疾行两个时辰便能抵达。
即便心知此举恐怕徒劳无功,她也不能懈怠,纵使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这封信就会成为挽回损失的关键。
搁笔,她转了转手腕,被绸缎捆绑勒出的淤青稍一触碰便如针扎般疼痛。
陆无惜引她入瓮,强抢内务府地牢的钥匙,得手脱身之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她体内的软筋散药效才开始消退。
等她运功逼散药劲,冲破穴关,再挣脱绸带恢复行动,早已误了追击的时辰。
思及今日遭遇,卫梓怡心中暗恨,自她为朝廷效力至今,头一回碰上如此难缠的对手,照面便给了她一个下马之威,她未及提防,不慎栽了个大跟头。
吴庆被杀一事已抓不到真凶,除非擒住贼首,令陆无惜交人。
时过四更,冬日天寒,冷风吹在脸上,有如寒刃剐蹭。
卫梓怡召回人马,允他们稍事休息,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她回房掌灯,除去外衣,梳洗之时瞥见铜镜中倒映的人影,视线落于其人冷肃无情的眉目间,凝神须臾,又闭目轻叹。
静卧于榻,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终是毫无睡意,她便起身,在案前翻阅郢州城过往大小案件卷宗,直至天色大亮。
惨白的日光透过窗户,落在陈旧的书案上,有下人匆匆而来,敲响房门:“卫大人!快醒醒,京城来人,指名要见大人,请大人速去前院!”
他话音未落,屋门嘎吱一声打开,卫梓怡衣冠整齐立于门后,与来寻下人打了个照面。
“来者何人?”卫梓怡冷声询问。
那下人不想卫梓怡已然起身,猝然之下为其威所慑,仓皇退离两步,躬身回禀:“是俞副指挥使。”
内卫副指挥使有二,其一是卫梓怡,这另外一位,就是眼下正在前院等候的俞秦武,俞副指挥使。
调查天衍宗阴谋一事,原本是由卫梓怡全权负责,如今却又连夜派了俞秦武来,可见京城内卫府生变,指挥使对卫梓怡大失所望,不得不加派人手,协助查办。
卫梓怡握紧佩刀,面色未有稍改,应了声知晓,便遣退此人,快步去了前院。
俞秦武着一身内卫黑甲,负手立于院中,正与县令周仪交涉来意。
男人体格健硕,生了张沉稳的国字脸,观其样貌约莫三十余岁,气质稳重。
尽管策马赶路一夜未眠,此刻仍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俞大人风尘仆仆,一路辛苦!”周仪脸上堆着笑,与昨日卫梓怡来时一般无二。
周县令是个人精,岂能觉不出气氛微妙,眼角瞥见卫梓怡来,又连忙招呼:“昨夜诸事繁杂,卫大人可休息好了?”
“劳烦周大人挂心。”卫梓怡应他,“县衙清净,万事妥帖,卫某休息得很好。”
猜想两位副指挥使有要事相商,周仪适时拱手告退,将这宽敞的县衙会客厅交给卫梓怡二人。
“哼,卫梓怡,你可知罪?”
周县令辅一离开前院,俞秦武立刻沉声向卫梓怡发难。
卫梓怡摆着张冷脸,并不顾忌彼此颜面,寒声道:“待来日回京,卫某自会向指挥使大人请罪认罚,尚轮不到俞大人责难本官。”
“你倒是说得轻巧!”
俞秦武斜睨着她,眼神如刀。
“因你大意疏忽,内卫府损失多少精锐?天衍宗攻破地牢,数名死囚被人救走,内卫府声名扫地,近半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你担待得起吗?!”
昨夜遭袭,内卫府应对匆忙,死伤惨重,他奉命离京之时,大牢内仍是一片狼藉。
若非动了真怒,一直以来对卫梓怡信任有加的指挥使也不会突然让他来郢州,与卫梓怡一同督办此事。
卫梓怡抿唇不语,脸色却更沉了两分。
俞秦武却似没瞧见卫梓怡的不快,从袖中掏出一块裹了金边的黑色腰牌,颐气指使地说道:
“本官奉指挥使之命,接管郢州要务,请卫大人务必无条件服从本官的部署,配合内卫府行动。”
卫梓怡彻底冷下脸。
俞秦武如此大张旗鼓地夺权,丝毫不将她看在眼里,分明是公报私仇,以复二人素来的积怨。
“俞大人洞幽烛远,手下人马个个精锐,哪里需要卫某相助?”
卫梓怡阴阳怪气地说完,与俞秦武擦肩而过,招手唤来心腹下属,领着百余内卫朝县衙外走。
她这一走,暂驻县衙的内卫府人手瞬间少了一多半。
“卫梓怡!”俞秦武追出两步,抬高声音断喝,“你敢违逆指挥使的命令?!”
“岂敢。”卫梓怡面色不改,背对着俞秦武,冷声回答,“卫某既不慎犯下大过,自当更加尽心,将功补过才行。”
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她丝毫没有配合俞秦武的意思,迅速带人离开了县衙。
俞秦武被卫梓怡下了脸,心中同样愤恨难平。
这内卫副指挥使之位原该另有其人,与他共事多年的同僚半年前被天衍宗之人杀害,卫梓怡便是此时借机上位的。
此女来历不明,虽听说后台强硬,但具体是何身份并无人知。
一个小他近十岁的年轻女人竟手掌大权,与他平起平坐,令他格外窝火。
死死盯着卫梓怡的背影,俞秦武咬牙冷哼:“得罪了指挥使,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宗主。”侍女推开屋门,将一物双手呈递到陆无惜跟前,“这是林姑娘刚刚从京城传来的书信。”
桌前女人听得动静,自窗外收回目光,接过侍女手中信件,缓缓拆开。
信封内只薄薄一张纸,简短书写两行字句,大意是说:昨夜行动顺利,成功营救的死囚已转移至安全稳妥之地。
她唇角扬起微笑,当即将书信折起,于烛火之上点燃,烧作灰烬。
“宗主方才在看什么?”侍女见陆无惜笑了,屋内气氛轻松,便好奇发问。
她来时,陆无惜正撑着下颌饶有兴致地望着窗外。桌案上的话本停留在她先前来斟茶时那一页,眼下茶已凉了。
窗户对面就是县衙,谁能想到夜袭内卫府的主谋,与朝廷斗得你死我活的天衍宗宗主,竟然就住在县衙对侧的茶楼上,是为灯下黑。
陆无惜没摆架子,一派轻松地应道:“看了一出好戏。”
侍女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正巧得见一队人马从县衙出来,那领头之人,赫然便是昨夜刚与她交过手的卫大人。
“是卫梓怡。”
她认得那个女人。
昨夜若非此人亲自勘验凶案现场,调查杀死吴庆的凶手,凭那昏庸无能的周仪,早抓了李伍抵命,又怎会害得她险些被黑甲内卫生擒,遭受牢狱之灾。
此时远远瞧见,她仍觉心中一悸,生出两分劫后余生之感。
双手不由自主握紧,虎口伤处传来尖锐疼痛。
她如梦初醒,忙向陆无惜建言:“宗主可要小心一些,这卫梓怡嗅觉敏锐,像一条疯狗,传言她武功极为高强,实难对付。”
她还听说,卫梓怡成为内卫副指挥使未及半载,已为内卫府立下数件奇功,深得指挥使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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