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月见里无月看来,中原中也阴魂不散的模样像极了抖擞开羽冠的戴胜鸟,不过比戴胜好一点的是,中原中也香香的。 此时,香香的中原中也脸色臭臭的,他扬着下巴,用手指点了点窗户,又点了点自己,最后才指向月见里无月。 夜晚,明月,窗台,二人,这本该是烂俗的爱情小说里最常见的桥段,接下来的剧情要么是隔着窗帘互诉衷肠,要么是打开窗户约定终身,要么是跳下窗台连夜私奔,可作为这段罗曼蒂克之一的主角,月见里无月却很不解风情的大张着嘴,捂住胸口不发一言,最后竟是默默蹲了下去。 万幸,同台演出的中原中也看起来也不怎么浪漫的样子,见敲半天里面的人依然毫无作为,他默默拿出手机,也不知按了什么,月见里无月立刻像个弹簧似的立正了,从蹲下去的一坨变成蹦起来的一条。 随后,他火急火燎的拉开窗,毕恭毕敬的请中原中也进来。 就像迟来的道歉得不到他人的原谅那样,迟来的殷勤也换不了他人的怜惜。中原中也毫不留情的给月见里无月的脑门来了个脑瓜崩,趁他哎呀叫唤的间隙抄起他摆在桌上的笔记便条,扫了一眼后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面容。 “你这是在搞什么?” 月见里无月揉着脑袋,痛苦道:“我在做攻略。” 接着,他详细的向中原中也描述了前因后果,又比划着告知自己对此的纠结与思考,最后指着本子上画的空白人体,在其身体上还标注了多条类似串起来的星星般的经脉走势的图案。 月见里无月义正言辞的表示:这是自己闭关后想到的最详细的,兼具了实践与理论的说明方法。 中原中也哈了声。 月见里无月的想法很容易跑偏,他经常想一些奇怪的事,还总想着要怎么把它实现。 这次他又想到了什么呢? 于是中原中也抖了抖本子,按月见里无月的指示将大拇指按在侧页上,其余四指则压在本子末页,借力向下一拨—— 书页如一叠叠海浪,从指尖一页页快速的划走,纸上的人体动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那些标识也具象化成一条条源自大海的河流,在人体的躯干间来回穿梭,直到遇到躯干,才被狭窄的肌肉截成多条分支细脉,从狂暴的江河变成涓涓细流,引导着每一寸同样流动着的咒力蓬勃,平缓,松弛。 显而易见,月见里无月做了本翻页动画书。 “比起晦涩的文字,把它们可视化似乎会更好吧,”月见里无月干巴巴地解释道,“实操什么的,还是有点为难我了。” “你还真用心啊。”中原中也同样干巴巴地回复道。 “还好吧。” 话题显然是谈死了。 中原中也不愿做那个主动开口的,他选择继续翻弄月见里无月的小本子,同时小幅度挥舞起手臂,尝试着模仿纸页上的动作。 月见里无月则是舔着嘴唇,咀嚼了几下空气,不自觉地吞了点口水入喉。他眨眨干涩的眼,慢吞吞移动起身子靠近中原中也。 他温吞地问道:“我毕竟不是什么老师,关于教学……你有什么见解吗?” 中原中也看了过去。 在一片蓝莹莹的波浪中,月见里无月镇定的看了眼好感条与人物属性,他点了点了自己拿出的条件,盘了盘自己选择的剧情—— 他点头,他张口,他打出了“彻夜长谈”的新cg。 *** 到了正式约定的那天,虎杖悠仁惊奇的发现,月见里无月身边跟来一个带着帽子的黑手党。 他俩看起来好像都不太好,一向以瘦弱形象示人的咒术师眼下是一片乌青,黑手党干脆用帽檐遮住了半张脸。见虎杖悠仁入场,前者几乎是半飘过来,好像脚下的土地烫脚似的。 月见里无月把一本小册子塞到虎杖悠仁手里,示意他先看几遍。 等虎杖悠仁阅览完这本活泼有趣的翻页书,月见里无月的声音才不紧不慢的飘进他的耳朵:“对我而言,省略咒力的窍门就是一心多用,在一心驱使咒力的时候,不要忘了将那个‘一心’稍稍分开一小块。” “不过这也有利有弊,当你的心中存在一丝顾虑,你可能就没有办法将咒力完全爆发出来,在决一死战的时候,你可能就会失去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我想了很久,你毕竟与我不同,我的家族告诉我规避一切战斗,所以我的术式永远都会有一丝保留,而你,”月见里无月顿了顿,改口道,“你们,要直面战斗,那就不可能再分心出来计算如何当一位逃兵,所以——” 月见里无月的语气突然高昂起来,像举着喇叭在超市里宣传大促销活动的售货员:“对你而言,最简单也是最合适的方法——就是让你的身体代替你的心,让肌肉与经脉去记住如何用最少的咒力!” “你记住我画的图了吗?”月见里无月唐突道。 “当然!”虎杖悠仁道,他很快又纠正说自己其实还有一些不明白,于是月见里无月按着他的胳膊,用手指在他身上走了一遍。 “大概是这样的……平时它是往这里走……但是你要让它走这条道……” 月见里无月戳戳年轻人饱满健康的肌肉,手指几乎是在上面跳着走——这绝不是避嫌,他只是怕被两面宿傩咬。 等虎杖悠仁顺着他的指引过了个来回后,月见里无月松了口气。 他把中原中也拖过来(很小心的没有去碰瓷他的手指头),又把虎杖悠仁推过来,让两个人面对面碰了碰后才乐不可支的发声:“灰原也说了,他教学生注重实践,所以——” “你们打一架吧!” “哎?哎?!” 虎杖悠仁发出怪叫。 看来,咒力并不会对异能者产生附加伤害啊。 月见里无月在备忘录上记了一笔。
第92章 “我们算什么关系?” 没几天, 月见里无月的小课堂又迎来了新学生。 他默默地数着多出来的棕色小蘑菇与黑色海胆头,脑袋一仰一歪,狐疑的目光明晃晃向在一边挠头的虎杖悠仁。 粉色蒲公英发出了“嘿嘿”的傻笑。 一只羊是赶, 两只三只也是赶,更别说, 月见里无月身边还有一个前任羊之王,小羊交给他月见里无月可安心了,每个都能平等享受到重力使的大嘴巴子。 不得不说,五条悟教出了三个好学生, 勤奋好学,不耻下问, 最重要的是理解能力还强, 不会出现一个问题要月见里无月反刍似的翻来覆去吞吞吐吐讲好几遍的情况。 这很好,毕竟月见里无月真的不怎么会教人。 他基本就是帮忙理理脉络,按按关节, 在发现有人呼吸频率错误后及时的打断…… 做完这些微小的工作后,月见里无月要么抽出咒具开始练习他的镰刀刀法,要么沿着操场简单跑几圈提高耐力。但更多的时候,他更喜欢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看中原中也暴揍小朋友。 不过中原中也可不是随叫随到的,首先他很忙,虽然人不在横滨,但文件和报告还是纷纷长了脚插了翅膀追了过来,其次他很贵,想挨他揍的人能从横滨的青叶区排到金泽区,如果把他们都推下海,估计整个港口都会被这群爱慕者挑战者给填平。 中原中也之所以会发善心做好事, 不过是因为在空闲时间,他更乐意和月见里无月呆在一块。而月见里无月又总和学生们混在一起,一来二去的,他们几个就彻底变成了一伙小团体,在咒高的操场上来回游荡。 对此,月见里无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 中原中也一靠近,月见里无月就露出矜持的微笑,中原中也一远离,月见里无月就开始疯狂抓人分析自己的心路历程。 对此,伏黑甚尔是这么评价的:“毛病。” 在又一次被不合理手段强迫去聆听月见里无月的心之声后,这位转型成功的前杀手决定在允许范围内给月见里无月提供点内部消息,好让他不要再抓着自己不放。 【我说……你知道五条悟准备去抓走你的妈妈吗?】 此番发言过于歧义,过于震撼,月见里无月被震慑住了。 他恍恍惚惚的飘回自己的小牢笼,果不其然看见了坐在自己床上办公的中原中也。 “你让让。”月见里无月挤过去,抢走中原中也的位置后捞了个枕头盖住自己的脸。 在这几天,他们两个的身份成功跨了好几个大步,像开了什么作弊器金手指,又连着跳过好几章剧情似的,已然变成了可以躺到一张床上的混乱关系——虽然只是因为月见里无月的小房间里只容得下一张床,没有其他落脚的地方。 月见里无月是个没脸没皮的,中原中也又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以至于他们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比如现在,月见里无月旁若无人的在床上打滚,像一朵被揉烂的野玫瑰,凌乱的头发花瓣似的铺满了床,招来不少暧昧的气息。 月见里无月拨拉了下头发,于是那些卷曲的花瓣纷纷扬扬掉了下来,在把玩了阵垂在胸前的发丝后,他凑过去戳了戳中原中也支在他床上的小桌板。 此时的气氛正好,月见里无月像一缸牛乳似的又暖又柔和,好像马上会邀请中原中也在他怀里泡个花瓣澡,只可惜他张口的第一反应是发出一些惹人烦的怪叫,于是花瓣澡降级成了花瓣足浴,浪漫与甜蜜立马卷着铺盖跑远了。 “中原啊,”月见里无月哼唧着发出一些恼人的杂音,他撑起身体,眨巴着眼问,“你在干什么呢?” “中也。”中原中也不耐烦的纠正道。 他噼里叭啦的敲着键盘,几乎不愿意分给月见里无月一个眼神:“还有,算我谢谢你,别明知故问啊。” 月见里无月缩到一边去了。 就在中原中也准备把自己刚刚敲出来的完美结尾修改一番时,某个沉默许久的家伙终于读完了条。 月见里无月犹犹豫豫道:“中……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啊。” 中原中也的手指僵住了。 它停在删除键上,只听“哒”的一声,文字就像被热水浇过的雪花,被浪卷走的沙画,齐刷刷往后倒退出一片空白。 “哈啊?” 中原中也疯狂按撤回。 他急头白脸的把消失的文字重新捞回来,见月见里无月还摆着那副好奇无辜的脸顿感气急败坏。 于是中原中也好没形象的地扑过去,还把月见里无月的脑袋当键盘敲。 “有时候我真好奇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形象。” 打闹了一阵后,中原中也无奈的叹气。他倒下去,月见里无月爬起来,抱着膝盖做出一番思考的模样。 “嗯……”他装模作样的沉吟片刻,把脸贴在膝盖上,歪着脑袋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挺漂亮的,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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