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进入咒高如鱼得水的自己,看到以爱之名自我满足着把一切搞得鸡飞狗跳的自己,也看到为了同学放弃当前所拥有的爱的自己。 他看到空白的自己一点点重新给名为“月见里无月”的存在重新上好颜色,看到那个无所谓的自己随波逐流的来到横滨,也看到那个自己在看到中原中也的蓝眼睛时忍不住晃动的脚。 记忆如车轮般向前,越来越多被遗忘的存在自月见里无月面前展开——他和中原中也牵手,他和中原中也奔走,他和中原中也同床共枕,他和中原中也相拥相吻……等一下? 月见里无月连忙拦住自顾自继续向前的记忆,逼着人家重新把这段再播一遍。 难怪他会那么生气的喊我名字…… 月见里无月虚弱的想。 记忆还在继续,月见里无月盯了一会,放任自己沉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突然,一声月见里无月的名字响起,很快,四面八方都被这急切是呼唤淹没了。就好像有人举着个喇叭,专门把那段音频截出来在月见里无月耳边播放。 月见里…… 月见里…… 无月——! 月见里无月猛地睁开眼睛。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串珠链,串珠凹凹凸凸,好像月球表面,滴滴嗒嗒如风铃似的轻撞在一起,敲击出一片片凌乱的月相。 顺着串珠往上,可以看到被项链勾勒出修长线条的脖子,顺着脖子往里看是不礼貌的,所以得克制的将视线向上—— 月见里无月对上了一双蓝眼睛。 “中……中也?” 他躺在对方的臂弯里,凑近些还能闻到一点苦涩的硝烟味。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战况。 “那个叫五条的,似乎和夏油杰一起控制住对方了。”中原中也回答道。 他指了指附近的一片狼藉,又指了指头顶。 他试着扶起月见里无月,可谁料道月见里无月软趴趴的,才刚立起来又滑了下去,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又软又烂。 “总之,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中原中也叹口气,还是决定用重力把月见里无月从这里搬走。 他参与不了咒术师的内战,月见里无月估计也不行,留在这只会被波及。 月见里无月的胳膊被中原中也提着搭在基本上,他咳嗽了声,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当然是走过来的啊,”中原中也捏住项链,叹息道,“你的项链可帮了我不少忙。” “它怎么可能起作用……”月见里无月哑着嗓子道。 “怎么不可能,那个谁,伏黑甚尔,”中原中也努嘴道,“他用得了,我就不行吗?” “那是因为他和我有……!?” 月见里的契约是由长辈施加的,或许是因为这一层长者赐的关系,它天然带了几分拘束的意味。即便月见里无月与伏黑甚尔身上的契约并不合格,它依然忠实的将这对怨偶牢牢捆绑,哪怕他们之前的关系名存实亡,也仍要在皮肤上留下鲜艳的记号。 按理说,长时间的冷处理是可以让没有完成的契约失效,但那需要一个很长很长的过程,就像现实中的夫妻,哪怕在貌离神合,至少也要分居个两三年才能证明感情破裂,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 月见里无月想到了什么。 他连忙挣扎着摇晃身体挣开中原中也的搀扶,急吼吼地扯开衣服剥出肩膀。 要不是中原中也闪得快,他的下巴估计要直直撞上月见里无月的天灵盖。 苍白的皮肤上,象征联系的脉络如退潮似的散去了,像被人用凿子刮掉了表层的红釉,只剩些许凌乱的痕迹,如揉烂的花似的这里烂一点那里散一片。 乱糟糟的图案混乱无序,好像刀割后愈合的增生疤,又像人工荨麻疹抓挠后爬出来的风团,随着呼吸小幅度颤抖着。 “怎么了?”中原中也奇怪道。 月见里无月立刻合拢起衣衫,速度快得像防贼。 他不语,中原中也亦不逼。月见里无月按住衣服那他就按住耳朵。沉默了片刻后,他似乎受到了什么消息,很快,他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啊,你的朋友们赢了。” “什么?!” “高兴点,”中原中也一点也没体谅月见里无月混乱心绪的想法,转而劝慰道,“你卡了个好时间醒过来呢。” “结束的真快呢……”月见里无月干巴巴道。 “是啊,结束得真快呢。”中原中也笑嘻嘻道。 他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那些漂浮在蔚蓝大海海中的冰不知顺着洋流去了哪里,只剩下一片纯粹的色泽,就好像海将天拥入怀中,一双眼澄澈得可怕。 “看来接下来我们能有很多时间了。” 中原中也愉快的宣布道。 月见里无月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他几乎是下意识搭上了中原中也的手。 “走吧,”月见里无月道,“在很多时间降临之前,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 “是我们。”中原中也纠正道。 呃啊…… 感觉我会在这很多时间里倒大霉。 月见里无月的脸抽了抽,手也抖了抖,甚至不堪重负的闭上了眼。 但他还是没舍得把手松开。 不知从何而来的清风吹过,调皮地涂红了月见里无月与中原中也的埋在发丝中的耳尖,它自由地穿过一个个通道,带着二人脸颊的余度飞出了地铁站。 看啊,风儿说,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第95章 一见钟情还是另有隐情我自有判断 月见里无月对横滨初印象其实还不错, 这多亏了那些产自横滨的蛋糕甜点。 即使从未去过贵宝地,但月见里无月是坚信自己的舌头不会尝错:一个有如此多美食的地区,不管怎样都坏不到哪里去。 自从他跑出来被夏油杰打包带进盘星教后, 月见里无月又过回了他熟悉的生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足不出户做个死宅。 可能有人会问, 作为一个家里蹲,盘星教的触须只在固定的区域网罗,他怎么会吃到来自横滨的正宗特色呢? 原因很简单,一, 他会和菜菜子美美子定期去挑拣夏油杰那伙来自四面八方的信徒的供奉,时不时就能从礼物堆摸出几个高档食品礼盒, 二, 盘星教教主虽然主张讨厌除我以外皆是猴,但他并不排斥猴子捣鼓出来的便利工具。 ——当然,如果你要在他开会的时候偷偷玩手机, 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这样,月见里无月美滋滋的展开了愉快的网购生活。闲暇时间除了看小报就是窝在一边乐呵呵地拆快递,久而久之,月见里无月甚至养出了习惯,专门挑了个时间点继续他的囤积大业。 起初,只是几个诅咒师们对此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你不觉得他这两点一线的生活规律的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吗,教主真没给他下什么蛊吗?” 没多久,菜菜子和美美子也跟着担心起来。 ——“人怎么能活得和吸血鬼一样,再这样下去月见里要对太阳过敏了!” 再到后来,随着月见里无月的摆烂越来越肆无忌惮,夏油杰也看不下去了。 “你不能再把自己关起来了,”夏油杰苦口婆心道, “再这样无所事事下去你只会越来越懒惰,你整个人会彻底垮掉的。” 面对前辈的劝慰,月见里无月差点把手里的布朗尼摔地上。 我没有!你乱说! 我只是进入了低耗能模式而已呀! 月见里无月很窝囊的在心里大叫。 好不容易月见里无月脸上浮现出了些明显的不解与不满,可还没被夏油杰看见,这份情绪就被他变成了一个圆圆的咒印。 于是夏油杰看月见里无月的表情也越来越奇妙。 他开始怂恿月见里无月外出溜达,哪怕出去看看猴子也是好的。 很不巧,此时的盘星教在拉赞助的事业上终于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一个盘踞在横滨的不法组织向夏油杰抛来橄榄枝,似乎是因为他们遇到了些不讲道理的诅咒师,于是打算与夏油杰带领的盘星教进行一些深入的交流。 “横滨的异能者?”月见里无月和菜菜子美美子凑过去看,“他们找我们干什么?” “似乎是被其他诅咒师团体盯上了,”夏油杰回复道,他的脸上蒙上了层晦涩的阴影,使他看起来万般昏沉,“与他们合作的官员遭到了咒灵的袭击。” “哎?” “没办法嘛,”夏油杰道,“爬到高位后怕死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种时候不应该找咒术师吗?” “谁知道,”美美子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因为横滨封锁的太厉害,咒术师过不去呢。” 菜菜子疑惑道:“真的假的?不是说异能者很强吗?” 月见里无月眨眨眼:“真的很强?” “听说是这样——” 他们本想对此进行一些科普,可说到一半小姑娘又开始嘻嘻哈哈打闹起来,月见里想了想,他目前不怎么需要力量,便听了一耳朵把此事放下了。 反观夏油杰,他已经开始与那伙人进行了数次迂回的试探。你来我往半天后终于把能在线上聊的东西给耗干了,权衡再三后,夏油杰决定去横滨与他们进行最后的线下会谈。 他点兵点将挑了不少教中的精英,可在临行前,他突然决定独身前往(毕竟咒灵比人更可靠),而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顺带揣上了月见里无月,决定带他去长长见识。 面对老板的好心,月见里无月险些把手中的饼干捏成粉末。 等一下,不对吧? 带我干什么呀? 我能起什么作用啊? 月见里无月很没用的在心里大喊。 但谁让老话说嘛,来都来了,为了夏油杰的面子,哪怕知道自己没什么里子,月见里无月也还是撑起架子,像一只白眼果蝇似的抖擞起精神,尽职尽责的履行起一个气氛组的义务。 夏油杰微笑,他不说话,也跟着笑不露齿。 夏油杰谈事,他依然不说话,抱着手臂充当保安。 夏油杰看起来快和□□的人吵起来了,他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抄起镰刀。 月见里无月就硬在那里装高手。 “哦,你要是不适应可以去外面逛逛的,”可能是看不下去月见里无月在这面无表情的打肿脸充胖子,夏油杰叹口气,“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干什么。” “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公款旅游。”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月见里无月捂住自己被大实话戳得好痛好痛的心,从Port Mafia的前台摸出张横滨旅游地图,又顺手拿走了一张应该是给□□新员工认上司用的参考文件,决定去胡吃海喝一番,好把夏油杰戳出来的心眼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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