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启程后走了大概四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营山村,提前安排的人和车已经等在了村子里,我迅速解开登山扣,心情很好的喊了一句:“伙计们,上车。” 我们三个坐在同一辆车上,司机是坎肩,长白山的公路已经修建的宽敞而平坦,车子行驶的很稳,鼻尖似乎萦绕着若隐若现的冷清冽。我借着夕阳的暖光转头看向连绵的雪山,云层之上和白雪之下埋藏的尸骨与谜团也许会被后来者发现,但是不会再有“它”创造出一个吃人的旋涡,也不会再有人被所谓的宿命推着不能退缩。 长长的一串队伍取代了记忆中自己一个人的影子,这跨越十年的跋涉与归途终于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第八章 接风 坎肩的车开得很稳,我原本在看风景,后来摇摇晃晃中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除了喇叭和刹车声道路上异常的安静,安静的有些许压抑。车里没开灯,只有零星几束灯光飘过来,黑暗充斥周身的每一个角落,一些记忆碎片像刀子一样飞溅而出,让我感觉车内的空间有些逼仄,连忙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我每次睡醒之后都会有一段时间的头痛,所以之前坐车基本都是假寐,没想到这次真的睡着了。我动了动僵直的身体和酸痛的脖子,视线里忽然伸进来一瓶矿泉水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我转过头,还未完全适应黑暗的眼睛只能隐约看到闷油瓶的剪影,接下拧开后灌了两口才觉得头痛好了些许。 坎肩大概从后视镜看到我醒了就开了灯,借着光才得以看清闷油瓶的面容。 我放下水瓶,抬起手腕想看一眼时间才发现手表早不知道丢哪了,胖子原本在玩手机这时候转过头看我,“小天真你终于醒了,头疼不疼?”我摇了摇头表示还可以,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再不醒胖爷我就要被憋死了。” “哦?”我一边摸出手机一边笑着看着他,“胖爷不是和粽子都能聊的起来吗?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别提了,”胖子撇撇嘴,“刚开始还好好的,他俩一见你睡着了就都不让我说话,胖爷只能一个人孤独寂寞冷的看手机。” 看来睡着后错过了一出好戏,我摁了一下手机发现没电了,顿时没了什么好心情,轻啧了一声,将手机扔车座上对胖子道:“那你现在说,我听着。” 胖子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之后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小天真,你丫故意的吧,你睡这么长时间了鬼还记得自己想说什么啊!” “也对,”我摸着下巴做思考状,“那我睡了多久了?” “两个半小时了。” 我配合他的话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推测了大概的时间。我前面一系列的举动他都在看着,过了两秒钟他回过味来白了我一眼,“感谢咱们天真无邪小同志本可以直接问时间的,却绕着圈的陪我聊了那么久。” 我笑得一脸真诚的开口道:“不客气,胖爷如果真想谢我的话就帮我把手机充上电吧。”说着把手机递了出去,胖子有些无奈,但还是接过转头找数据线去了,一边找还一边抱怨,“你丫就充个电至于绕东绕西的绕那么久吗?” 我忍住笑意,故作诚恳的说:“主要是怕胖爷您憋坏。” 这时候车子忽然转了个弯,我就看到了星星点点的光,遂问道:“坎肩,是不是快到了?”他从后视镜看着我点了点头,“对,大概再有十分钟就能到。” “那可真是不赶巧,”胖子插好手机转了过来,“你这手机只能充十分钟了。” “没事,能开机就行。哎,胖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咱在长白山可是找了四天才找到营山村。” “怎么不记得,那狗日的陈皮阿四一脸颐指气使的样子胖爷这辈子都忘不了,还有他弄得那些的‘妇女劳保用品’。” 我失笑,“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自己给那些东西起的名字。” “当然记得。”胖子的表情很是得意,“胖爷的记性一向很好。” “是嘛,那胖爷您还记不记得自己放的那个屁啊。”我一脸玩味的看着他,胖子立刻辩驳道:“人有三急很正常好不好,也对,小三爷可是下墓带过爽肤水的人,可比我们这些糙汉子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有些懵,不由问道:“什么爽肤水?” 他被我一问也懵了,思索一下才笃定的说:“就是海底墓你说我背上长了什么白霉,之后涂在我背上的那个。” 白霉?我一下想起来当初胖子中莲花箭的地方长了白毛我涂唾沫给他止痒的事情,没想到他到现在都还认为那是爽肤水,我听得直乐,胖子被我的笑整的一脸懵,我正打算说话余光看到闷油瓶勾着唇角也在跟着笑,不禁疑惑道:“小哥也记得?” 没想到他竟然点了点头,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但是还不待细问坎肩就喊了一句:“东家,到了。” 借着汽车的灯光我看到哑姐等人在长白松的外面站着,而农家乐里外都摆上了桌子,但是围坐在桌子前的伙计没人动筷,显然有人提前通知过了,他们都在等我们。我们先下了车,小花儿紧随其后,后面的车也都陆续跟上,吉普车停了一排。 “东家、解当家、胖爷,这位是…”哑姐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迎过来,在看到闷油瓶却犹豫了,我知道她的犹豫是装的,但还是对她笑了一下接住她的话说:“这是你们张爷,与我还有胖爷是过命的交情。” “张爷。”她同样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这时候老板娘也热情的迎了上来,一边请我们进去一边说:“吴老板、王老板,你们可算回来了,今天下午就有人给信说要给你们准备接风洗尘,没想到现在才回来。”老板娘虽然说着晚了但是笑得合不拢嘴,显然这个接风宴是一单大生意。 我对她歉意一笑,“实在是路途遥远,大姐您和大哥多担待。” “不妨事不妨事,我们不算什么,就是你的手下们等的急了,你们快坐下吧,菜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们吃,我再去厨房看看。”老板娘将我们引到主桌之后就走了,本着债主最大的原则我让小花坐主位,他丝毫不推辞,最后我们就半讲究半不讲究的入座了,我右边是小花儿,左边是闷油瓶,胖子在闷油瓶左边。 我们入座之后喧闹的农家乐忽然就停下来了,伙计们全都在看着我们。我站起来问:“看什么,不饿吗?”众人纷纷摇头说饿,我好笑的看着他们,“饿还不快开始吃。”之后气氛瞬间达到高潮,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 我坐下的时候看到闷油瓶和胖子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直觉是关于我的,毫不客气的打断他们,“说什么呢,胖爷来当面说说。” 他俩几乎同时抬头看着我,闷油瓶眼眸深邃,我有一种他要将我的面容刻入灵魂的错觉,但是胖子在一边挤眉弄眼拉回了我的注意力,“这不是在给小哥讲解你小三爷的现在风采吗,毕竟在小哥印象了你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天真小朋友。” “噗”右边传来一声笑,小花显然是听见了,我一脸嫌弃的将身体朝后仰,“小朋友”三个字把我搞得一阵恶寒,白了他一眼,懒得接话也懒得再探究他们说了些什么,自顾自的吃东西,小哥也跟着动起了筷子,胖子看我俩如此快的达成一致阵营也迅速拿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 我的鼻子闻不到什么味道,却感觉这一顿饭格外的香,大概是氛围或身边人的影响让我不由得就食指大动,吃了不少素菜,而且还吃了块肉,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 吃完饭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们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间,小花他们则是各自回了自己的宾馆。可能是吃的比较饱的原因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所以睡意来的特别快,我简单洗漱、洗澡之后就上床了,虽然知道可能凌晨又会醒来,但是就是很想睡,毕竟现在那么暖,哪里都是暖的。 番外之他们在聊什么: 他们落座之后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周围人在等一个人发号施令,张起灵以为会是解雨臣,因为他当家更早,理所当然会有这样的威信,但并不是,那个人是吴邪。 张起灵看到周围安静下来之后吴邪很自然的站了起来,不管是不是吴家人那一刻目光都停在了他身上,所有人都默认了吴邪有这份领导力,虽然张起灵从胖子的话以及路上的蛛丝马迹中早已经得出了结论,但是看到比云顶天宫的队伍多的多的人群时还是有些震惊,这震惊只是因为对方是吴邪,明明在张起灵记忆中吴邪只是个脾气温和、个性执着的青年。 胖子忽然碰了碰他的胳膊,张起灵凑近,“现在这样都是他拿命换来的,以前他疯太久了,以后要好好管着他。”张起灵郑重的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制定了很多条计划。 这时候吴邪坐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张起灵静静的看着他的眉眼,明明是同一张脸却能给他带来与十年前不同的体验,那就再一次刻入灵魂好了,反正一直都是这一个人。 第九章 梦境 我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很模糊,努力的睁开双眼,入目的依旧是一片黑暗。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自带光影的青年,那青年眼睛亮亮看着一个老式手机,然后急匆匆跑开了,带走了唯一一抹光亮。一瞬间我就反应过来这是梦,但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的跟了过去。当我踏出第一步时脚下的黑暗忽然裂开一条缝,透进来一缕光,之后随着“咔嚓”的声音不断,黑暗全部碎裂,我的眼睛适应光线之后就看到每一个碎片里都是一段跳动的记忆,它们漂浮又落下,电影一般的既视感。 最后一片定格在空中,画面中是一栋二层小楼,那是三叔的房子。我走过去,还未伸手眼前的场景就真的变成了那栋二层小楼,我也变成了画面中的青年,不,应该说,我变成了过去的自己。青年与穿着连帽衫的年轻人擦肩而过之后上楼,我却站在原地看着年轻人的背影。我还记得,这是我和他的初见。 年轻人的背影并没有如意料之中消失,而是保持着走路的姿势定格在我的不远处,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忆不起自己曾经的模样,自己以前是以怎样的姿态追寻着他和真相的呢?在他记忆中是否有一席之地? 我朝着那背影一步一步走去,毫厘之间眼前的场景再次支离破碎,所有的记忆碎片定格在眼前,刀子一般的漂浮着,尸蟞、血尸、九头蛇柏、海猴子、禁婆、青铜树、烛九阴、大头尸胎、人面鸟、口中猴、青铜门、水下村、密洛陀、样式雷、张家古楼…一幕幕不断在眼前回放,最后碎片重组,定格成青铜门前被篝火映照着的一张脸,之后周围再次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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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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