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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不思量 by 晚来风 第一章 重逢 我看到一双淡漠的眼睛里映着篝火的光，出奇的亮。 “Oh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 “When I see you agains” 篝火还在噼啪作响，音乐也还在流淌，他静静坐在我身旁，火光勾勒出一副熟悉的模样。 我预想过万千种可能，演练过无数个表情，没想到他的回归如此平淡，没有轰轰烈烈、没有大张旗鼓、没有刻骨铭心、没有一眼万年，他在我睡眼朦胧之际回到我身边，仿佛只是出去买了份早餐，而不是离开我们十年。 本该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的时刻我也平静的违和，嘴唇开开合合最后什么都没说，所有语言都苍白无力，对视的一眼便抵得过思绪万千和万语千言，自是不必再说。 “你老了。”他说道，语气一如平常的平淡。 “哪能和小哥比啊…”胖子笑着上前一把勾住闷油瓶的肩膀将他晃的东倒西歪，闷油瓶也没反抗，眼里带了点笑意任他闹。 我不动声色的将袖子拉下来，遮住了手上的伤疤，站了起来，之后笑着看着他们。 映在我眼中的火光化作了许多过往，一帧帧一幕幕都定格成了风雪中的身影。那天好冷，我在茫茫天际间行走，心里堵的难受，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愈来愈近的身影，可惜那身影在我下一个眨眼后就消失了，如今那遥遥的身影与面前的轮廓重合，却依旧让我看不真切，过去的幻境也好梦境也罢都真实的诡异，现在这现实却缥缈的好像转瞬即逝。 他忽然朝我笑了笑，不知道为何一瞬间我有了热泪盈眶的冲动，不过最终只是笑了笑，提起包说：“走吧。 大概…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好嘞。”胖子拍了下闷油瓶的肩膀，笑的十分豪爽，一扬下巴，“小哥，走，咱们回家。” 在这最靠近地狱的地方，音乐还在流淌，接下来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回家的方向。 第二章 释然 “小哥，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小天真现在可威风了，在伙计面前都是说一不二的。” 小哥在我右侧，胖子在我左侧，我们各自拿着灯走在波诡云谲的环境，这样的场景好久没有出现过了，让我生出一股时光回溯的错觉。胖子还是一如既往，什么情况下都丝毫不会影响他扯皮，隔着我自顾自和小哥说话，那语气倒像是在细数我的罪过。 我没有去看闷油瓶，但莫名觉得他有在认真听。 “前几天和我一起下来的有个叫‘素贞’的伙计，我们下来所谓的之后发现他休克了，那小伙计还在他身上放了暖袋，他可到好，一醒来就人家先回去和花儿爷汇合，当时那伙计脸都绿了，最后不情不愿的上去了。啧啧啧，当初我们下来的时候可废了好大劲儿，我都…” “怎么？”我拿着手电晃了一下他的眼睛，“你想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阴兵借道？” “是是是，三爷您做什么自然有您的道理。” “去，少打趣我。”我说着移开了目光不想再和他扯皮。 张起灵还是我印象中的张起灵，安静淡然、眉眼淡漠，只有头发长了不少。想来真是讽刺，张家人守护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对于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来说简直一文不值，或许还没有手机来得实在。 因为我穿着是闷油瓶留在门外的衣服，所以他还在穿着阴兵厚重的甲胄，但也丝毫没有影响行动，依旧无声无息地走在我的右侧，仿佛一个眨眼间又会消失一般。 “小哥…”我忽然出声，他停住了，我也愣住了，我们的队伍自然也停了。在他黑眸的注视下我罕见的开始紧张，我喊他一声只是为了确认他存在的心之所想，现在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忽然灵光一现，淡定的问道：“从哪上去？” 他明显愣了一下，回道：“前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好像有点失望，再看过去又神色如常，大概是我的错觉。 缝隙底的尸体基本已经白骨化，但还依稀可以看出这里的血腥与惨烈。说来奇怪至今我们还没有和人面鸟打过照面，但是人面鸟和蚰蜒的保护色过于浓厚，无声无息的隐藏在黑暗中，让见识过的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前几年他为了搞垮‘汪汪叫’的疯狂劲儿…”我原本看向别处的目光一顿，用手肘撞了一下胖子止住了他的话，闷油瓶一定会察觉到我的小动作，但是以他的性子多半不会追问，在我以为这件事情暂时翻篇了的时候胖子又来作妖了。 “嘿，小天真，你撞我干啥，反正小哥迟早会知道的，你…” “胖爷您可歇歇吧，这是云顶天宫不是度假村。” “这不是有小哥吗？怕什么？” “省省力气也好。”我不动声色的看了闷油瓶一眼，没有再说话。 之前我戴了张面具吊着口戾气，面对滔天迷局也能镇定自若的布局，但是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来了，我清楚自己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吴邪，但是他脑海中的我却还停留在十年前。 正想着，胖子忽然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正欲说话，却看到被手电筒扫过的半空中闪过一团黑影，我下意识的一皱眉，反手抽出大白狗腿，抿唇盯着手电之外的黑暗，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可能。 以“铁三角”的默契他们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我的异样，缓慢缩小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与我一同盯着黑暗。一时间非常安静，甚至有些许压抑。 不得不承认我的神经一直有些紧绷，我以为胖子刚刚撞我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但撇见他疑惑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了，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小哥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我还未从过去脱离出来，因为这么一道真假难辨的黑影莫名警惕起来，连带着他们也绷紧了神经。此想法一出心里就多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尴尬，忍不住去想张起灵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越是这样想精神越是不受控制的紧张，不多时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我狠狠的眨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大白狗腿握得更紧，紧到掌心感受到了痛意，终于压下了身体的颤栗与精神的紧绷，放缓了呼吸，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异样，正当我打算向胖子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时忽然心头一紧感觉右侧好像空了一块。 不知你是否有过同样的感受，就像你身上装着一件对你来说来说价值过大的东西，例如初中时候的学费、高中时候的手机、大学时候的电脑，一路护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害怕因太过在意而让人惦记，又害怕因太过放松而弄丢了去，好不容易战战兢兢的穿过人群回到家里，满心期待的朝口袋摸去却摸了个空，那一瞬间的恐惧与绝望好像足以令人窒息，所以我猛然转过身去看向了右边。 闷油瓶还在，原本在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感受到我的目光之后投来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让我紧张的心情瞬间安定了下来，久违的安全感诡异的充满了我的内心，这是来自张起灵的安全感，没想到多年之后我还能再次拥有。 “我说天真啊，”胖子撞了下我的肩膀，“你和小哥在‘眉目传情’地交流什么呢？”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我和闷油瓶之间的互动的，不过他一开口确是缓和了气氛，也就懒得计较了，将大白狗腿收回来，侧了下身勾住他的肩膀，回道：“呦，胖爷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连‘眉目传情’这个词都知道了，只是如果被王实甫知道您这么用，恐怕他老人家的棺材板就要压不住喽。” “别给胖爷整文绉绉的那一套，果然小哥回来了就是不一样啊，我们小天真有人撑腰连笑容都变多了，不像之前…” “胖爷还是留着点力气上去的，”我松开手臂，狠命拍了下他的后背，我很久没有过这样激烈的情绪了，近乎咬牙切齿的说：“我怕您老年纪大了体力不支，等会儿还得让小花儿派人下来接你。” “天真你看不起谁呢，今儿胖爷就让你看看…” 胖子话还没说完就做势要挠我的腰，这玩闹的场景出现的猝不及防，我一时竟然忘了要怎么躲傻愣愣的往后撤就撞上了闷油瓶。我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会躲，但是并没有，更魔幻的是他忽然搂上了我的腰，我脑子“嗡”的一下当场就炸了，之后就看到他越过我闪电般的拦下了胖子的胳膊，胖子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对我们的玩闹一向只当看客的人现在忽然明确了偏袒对象，换谁都得傻。 闷油瓶做完一切深藏功与名一般的收回了手，胖子挤眉弄眼的对我使眼色，但是我心乱如麻不想回应。 暧昧这么意识流的词闷油瓶肯定不会懂的，想太多了不好… “这边。”闷油瓶的声音有点远，我收回思绪转过去发现他站在几步外的地方，我走到他身边，他又补充了句：“这里上去。”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说完他便收了手电筒借助青铜锁链一马当先的向上攀爬，即使过去了十年他的身手还是十分了得，几个呼吸间已经离我们有几米远。 他身上没有任何光源，却好像会发光那般明显，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情有些微妙，这一刻我终于恍惚间觉出了些许真实感。他真的已经回来了。 胖子又撞了我一下，我在他说话之前摇了摇头，我听到他微微叹了口气一跃跳上锁链。 我转头看了眼青铜门，它还是如此的庞大、诡异且威严，我在它以及它背后的谜团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且不值一提，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胖子喊了一声，示意我该走了，我对他笑了笑，也开始借力向上爬，跳跃间青铜门离我越来越远，闷油瓶离我越来越近，胖子始终在我身边。 青铜门也好，谜团也罢，都不重要了。 第三章 汇合 如蜘蛛网般密集的锁链自然不会难爬，远远的可以看到廊台上有零星的光，想来是小花在上面安营扎寨了。 临近廊柱时闷油瓶忽然停了，之后换个方向，我没有他这么好的夜视能力，到廊柱下方时才看到不远处垂了两根绳索，他拉了两下对我点了点头。 胖子在他拉两条绳子的时候就欲言又止，看到他对我点头终于忍不住了，“我们下去的时候搞的，小哥还怕断了不成？” 我笑着对着胖子说：“好了，小哥又不知道。” 我原以为插曲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闷油瓶转到胖子那边面无表情且认真的点了两下头。 “…” “噗”我看着幽怨的胖子最终没好意思笑出声，轻咳两声止住笑意，“小哥越来越有烟火气了哈，是好事。好了好了，先上去再说。” 我看向了闷油瓶，“小哥，我们先上去。”他点了点头，让出了位置。我和胖子分别抓住绳子往上爬不费什么力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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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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