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庄园是什么地方?”等服务员离开,安室透拿起纸巾擦拭餐刀,疑惑地问。 琴酒想了想,措辞十分克制:“沢田纲吉名下的庄园,前不久我刚从那里回来,帮忙酿了一些葡萄酒。” 安室透秒懂:“不错的选择,一会儿我们多喝两杯。” “……你真的不鼓励两句?”琴酒靠着椅背,双腿优雅地交叠,一双深邃眼眸直直凝视着他。 安室透忍俊不禁,想起他不久前说的加入组织的理由,立刻一本正经地说:“嗯……最好的鼓励就是打钱,离开西西里岛之前,我会到沢田庄园买一些你酿的酒。” 琴酒满意地点头:“很好,继续保持。”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安室透又擦了会儿餐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进入另一个自己与他的“恋人”相处的状态。 他动作一顿 ,手指僵硬地攥着纸巾,莫名感到毛骨悚然。 完犊子,怎么有种要把自己赔进去的感觉? …… 六天假期,角色扮演,痛并快乐着。 以上就是安室透与琴酒相处六天下来的感受。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虽然已经离开,却留下一份不能拔除的本能,并在这份本能里牢牢刻上了琴酒的名字,拖着他一同沦陷。 只要他的精神稍微松懈一点,这份刻着琴酒名字的本能就会自发运转,让他无意之中事事以琴酒为先。 诚然这样减少了他露馅的几率,但也会让他不自觉地习惯成自然,他是真庆幸他们的相处时间只有六天,但凡留得再久一点,也许他空白的情感经历上就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六天的经历依旧对安室透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因为他发现,在分离前夕,自己竟真的产生了不舍的情绪。 “我……我下回有空,再来看你。” 机场内,安室透干巴巴地跟琴酒告别,脑海中却浮现出上次“自己”与他分别的场景。 ——分别之时,留下的咖啡味的吻。 “去吧,一路……平安。”琴酒说道。 “……”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在大脑里打下一行“尊重人设”的字,然后松开行李箱,上前抱住琴酒。 早已熟悉了拥抱的身躯即便住着两个仍需磨合的灵魂,此刻依旧能心无挂碍地亲密相拥。 六天时间抵不过漫长的敌对时光,好在他们都收起了过分锋利的棱角。 “我会再来看你。”安室透如此说道。 琴酒垂下眼帘:“……嗯。”
第66章 带着另一个自己的记忆,琴酒非常顺利地接手了彭格列的工作,并且在上班第一天就全情投入其中,带着手底下的助理们疯狂卷了起来。 本来这段时间彭格列家族没什么大事。由于刚结束一场硬仗,十代的打算是暂时偃旗息鼓,休养生息,也让忙碌多日的家族成员们好好休息恢复元气。 可架不住有人偏就挑在此时来找麻烦。 里世界已经被纲吉荡平, 只差一点收尾工作需要靠水磨功夫慢慢处理。然而安室透一方针对组织的围剿与反攻已正式开始,太阳底下汹涌的暗流四处流窜侵蚀, 里世界作为世界的暗面之一,不可避免地要被台风尾扫到。 事实上, 琴酒对于替彭格列家族对付组织这件事还是存在一点心理障碍的,不过在其位谋其政,既然另一个自己选择跳槽,而他也已经身处彭格列这艘大船上,那他只有接受现实。 他一向有很高的职业道德, 更何况彭格列的工作环境远比组织好,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必要弃彭格列而选组织。 琴酒埋首于两座高高的文件山中,专心调度各个部门,以期用最快的速度将组织方伸向里世界的爪子打回去。 在组织浸淫多年,他非常清楚BOSS此时对彭格列家族动手的目的——一方面是拉长战线,争取更多腾挪空间。另一方面则是借此压制内部矛盾。 组织的高层里,抛开他自己是纯纯的打工人之外,剩下几位都各怀心思,这几乎和组织被各国卧底渗透成筛子一样是组织内外都人尽皆知的事。 他们有的赞同扩大“业务”,有的赞同扩张地盘,还有的信奉爱与和平, 离反水只有一步之差,意见的不统一程度都快赶上联合国了。 在如此情况下, BOSS必须兵分两路,将不赞成与安室透和工藤新一方对抗的那一波人放到另一个战场上来,以免他们捣乱。 此处就不点贝尔摩德的名了。 不过,以琴酒对贝尔摩德的了解,即便她被安排到里世界这边来,有很大的可能依旧是出工不出力,毕竟人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演员,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棒读) 想到昔日的“老朋友”,琴酒在工作之余多多少少找到了点乐子。 这时,他的娃娃脸助理敲了三下门:“琴酒先生。” 琴酒迅速收起杂念:“进来。” 助理推门而入,将一叠文件放在他面前:“先生,这是今日的战报。” 琴酒拿起战报快速翻看一遍,虽然不上正面战场,但基本情况已经了然于心。 “查到对面的指挥者是谁了吗?”这个问题的答案琴酒心里有数,此刻提出只是为了考验助手们的调查和分析能力。 娃娃脸助手并未让他失望,变魔术似的从身后又取出一份文件,是组织方指挥者的整套资料。 “贝尔摩德,女,疑似长生者,年龄不明,台面上的身份是国际知名女演员……”他一板一眼地背出文件内容的概括版。 琴酒没有让他背完,一挥手表示打住:“战斗的事我不会插手,敌后的分化行动你们自行抓紧。另外,帮我给云守带句话。” 在战报上写下龙飞凤舞的签名,他随手抽出之前批过的一张资金表,一同递了过去。 “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但也要看着点情况。下次再有误伤自己人的事发生,抚恤金就从财务部全员的工资、绩效和年终奖金里扣。” “明白。”娃娃脸一抿嘴,忍住了泄露心情的笑容。 不愧是彭格列家族里唯一一个敢正面迎击云守的猛人,跟爽文男主也差不了多少了。 琴酒不知道自家助手的想法,人一离开,他就再度投身于工作的海洋,直到夜宵时间都没有想起自己午饭还没吃。 另一边,安室透带着贝尔摩德临时交给他的任务,蹲在琴酒办公室的窗户底下思索,是否该翻窗进去直接说明来意。 他已经在这蹲了十分钟,不但有点脚麻,而且被蚊子咬了好几口,手背上全是红通通的肿包。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安室透扣着手背,回忆起不久前接到任务时的场景。 “波本,替我将这个信封交给琴酒。” 贝尔摩德一身黑色紧身皮衣,若非那头亚麻色的卷发,整个人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安室透也只能看见她似笑非笑的侧脸。 “只需要将东西交给他,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安室透接过信封,下意识捏了捏,只能分辨出里面装着一张折叠过的纸。 “为什么让我去?”他没有立刻答应,当然也没有询问信封里装着什么,只是谨慎地试探:“我去送信,你一个人挡得住云守?” 贝尔摩德闻言,秀眉微挑:“我以为同样出工不出力的你早已看出我和彭格列家族的心照不宣,原来没有吗?” 安室透把手背到身后,眼中古井无波:“看出来了,但演戏演全套, BOSS不会相信你只带着这么点人就能挡住云雀恭弥——不要说是你,琴酒来也不可能,因为……” “因为下属的整体水准远远不如对方。我替你说了,不用谢。”贝尔摩德轻轻一笑,笑声中除了嘲讽就是畅快。 “ BOSS派我到这边来存的可不是开辟新战场的心思,他是要确保我不会扰乱他的计划,至于最终战况如何,他并不在意。毕竟,我带出来的这些人里有几个是卧底,几个是真心为组织办事,谁都说不准——你说得准自己的心思吗?波本?” 她前面的分析还好,最后一句却杀气十足,安室透甚至觉得她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出于种种考虑没有立即拆穿而已。 饶是如此,他也只是心里一凛:“你指什么心思?” “小子,你紧张什么?”贝尔摩德收起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笑眯眯地勾起一缕碎发,调侃似的说:“我问的是你对琴酒的心思——直觉告诉我,你们二人的关系不简单。” “……我去送信了。” 久违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安室透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把信封揣进怀里,径直转身离开。 凝视他离去的背影,贝尔摩德面上的笑意逐渐褪去。 “琴酒啊,走得可真及时……” 安室透甩甩头,结束这波拖延时间式回忆,伸手摸了摸怀里的信封,深吸一口气,起身作势要推开窗户。 但窗子先他一步打开,琴酒没有表情的脸顿时映入他眼中。 安室透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后退,却又生生遏制住本能,僵着脸扯开一抹笑容:“哈,好巧……” “谢谢你以一己之力降低我办公室附近的蚊子们的恩格尔系数。”琴酒弯起嘴角,淡漠的瞳眸顷刻间变得流光溢彩,“你是不是觉得我足够愚蠢和大意,能让你躲过重重把守潜入到这里?” 仿佛有寒意从脊柱直冲天灵盖,安室透一瞬间清醒过来,警惕地反问:“你故意的?” 琴酒没有回答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也没有告诉他,在他踏进彭格列家族开始,他走的每一步路都被扫描成实时路线图,现在还搁自己平板上搁十秒钟更新一次。 他一手按着窗户,另一手伸到安室透面前:“贝尔摩德让你送的东西。” 安室透一愣:“你知道?” “那是我和她的约定,很久之前的事了。”琴酒懒得多说,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东西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我不留你吃饭。” “……” 安室透绷着脸,将信封递过去的同时为自己辩驳道:“我并没有不想见你。” “你想说你喜欢我?”琴酒嘴角的笑意变成了嘲弄。 “……我在挣扎,也在说服我自己。”在他接过信封时,安室透捏住一角,就像拿捏了话题的主动权,冷静而执着,“喜欢你不是什么好事,也不值得高兴,但我无从选择。” 说话间,本能告诉他这是事实,但他依然痛苦地纠结着,不敢打开那藏满爱意的潘多拉魔盒。 那或许不是另一个自己留下的东西,而是被他沉埋已久的真实心动。经过一段幻梦般的记忆无声催发,早已扎根进灵魂深处去了。 这人的演技大有长进啊,比第一天自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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