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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澈一起去化妆间的路上, 也是一路沉寂。
江澈闻言，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圆玉。圆玉的温度略高与体温，所以摸起来还会有点温热感：“我只是没想到……因为我曾经被讨厌过。”他略过头尾，只剩感叹。
乌啼月以为他指的是黑潮事件，那确实是一个让人后怕的事故，她闭上了嘴, 安抚性的摸了摸江澈的头发，免去了故事重提。
但其实江澈并不是在说黑潮, 而是想起来很久以前的记忆。
他小时候努力做过很多事情, 笨拙的讨好每一个人。但是现状始终没有任何改变, 被远离者, 依旧被远离。
此后他就慢慢习惯了这样不得已的“特立独行”。
等到年岁大了些的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对自己——因为他被讨厌了。一个被讨厌之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大家对他的看法, 厌恶依旧。
举止怪异，神经兮兮, 装神弄鬼, 似乎和他接触还会带来灾祸。
谁会乐意接触这样的人？小孩子是不懂，大人则…大抵觉得晦气。
在那种几乎冷凝住、被刻意遗忘的人群中, 他熬了很多年才等到了江昀清。
在这里，也是一样的。虽然微博评论区大家的喜欢溢于言表, 但是江澈依然觉得多是在开玩笑罢了, 只有情书算是真情实感——直到今天, 直到他看到了这枚圆玉，直到这一刻。
原来她们不仅仅是玩笑，不仅仅只是流于表面的欢喜，而是这样真切热烈的情感。
江澈很难描述自己内心所想。现在回想起刚刚的桩桩件件，他依然会有种不真实感。
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
他望向了坐在一边心不在焉刷手机的乌啼月，可以试试吗？可以的吧。
“我……”果然要出口，还是很艰难。
但是迎着乌啼月看过来的视线，江澈还是梗着声继续了：“我以前，很多人都不喜欢我，讨厌我的。”略去了许多的前因后果，突兀的这样一句。
乌啼月先是一愣，转而就笑：“没关系的，现在不是越来越好了吗？如果不想说的话也不用逼着自己非得倾诉出来，今天可有很多好玩的活动，更加开心一点就好了。”
江澈收住了声，剩下的话语很自然的落回了心里。虽然打定主意要试一试，但是试验失败还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他坐立难安了片刻，终于平静了下来。
……
国风大典主办方给江澈的安排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坐在那里，等到参加个开幕式，再参加个闭幕式就结了。
期间江澈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他本是打算回到酒店去，等晚上十点结束的时候再来。但是被于滨给叫住了，说是今天也不太冷，没什么风，机会难得，不如好好逛逛。
江澈推拒不过，只得跟着逛。
于滨是特的和人群错开了，选的不那么多人的活动去的。但是也很奇怪，在整个游园过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打扰，按理来说，游园人员中江水的占比应该还挺大的来着。
难道都是去看走秀去了？
天有些阴阴的黑了。
两人来到了灯会区，这里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多盏微微的黄光看着就叫人觉得暖和。灯笼都是提前挂好的，但流动商铺还没准备完成，所以这一块地方的人肉眼可见的比其他活动区域更加稀稀落落。
“江哥，要不就在这里凑够你的九宫格怎么样？”于滨伸出手，比了一个长方形，饶有兴致的取景，框住了江澈和灯笼。
灯下美人的话，想来粉丝会喜欢的。
江澈咬着小糖人，没有异议。
这个糖人也是于滨给买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传出的他喜欢甜食，于滨一见着糖人，就让师傅给画了个孙悟空给江澈。
“这个我可是有经验的，不能选唐僧，太秃了，平白少了头发那一块的糖。孙悟空是最好的，又有毛毛，又有筋头云是不是。”于滨侃侃而谈自己多次吃糖人摸索出来的经验。
这玩意江澈也是第一次见，所以饶有兴趣的就接了。依着乔乔的要求，这口啃掉头，那口啃掉手的，格外残暴。
于滨打了个电话，他当然是不会拍照的了，拍的不好还要被江水们吐槽。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要找专业人士来，这个电话，叫来的就是江澈的站姐。
早在去往《华夏恐怖民俗·阴阳婚》剧组的时候，就已经出场过的站姐，到现在终于有了名字。
虽然叫站姐，但货真价实是个男人，叫安景理。
和传统的站姐不一样。不，应该说江澈这个人的团队都是和传统的团队形式截然不同的。一般来说，站姐是不会拿工作室的工资的，她们都是自力更生。少数站姐会得到工作室的默认，但也仅止于此了。
安景理就不同了，一手是拿着工作室工资负责高质量出图的，一手负责各种名义的集资应援。不过赵明煦也知道江澈不会喜欢这种形式，所以江澈出道以来就没有弄过这种集资。
安景理是很专业的商业摄影师，倒不是说多么喜欢江澈，纯粹是为了工资和梦想来的，一心想着要拍出超越方右那张江澈的照片的神作。这也是赵明煦选中他收编的一大理由。
他来的速度很快，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老大的相机，估计是刚刚就在附件拍照：“江哥好，于哥好。”
“不用客气了，都熟人。我估计着走秀结束以后，人就要多起来了，干脆这会就拍完。逛也逛的差不多了，就让江哥回去休息会，等闭幕式的时候再来。”于滨安排的井井有条。
安景理点点头：“这会这个时间点选的好啊，什么都是好看的。”他比了比光，朝江澈笑道：“江哥，不用在意我的存在，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咦，那大师，我们可以去摘灯笼吗？”乔乔就接话。
小六也眨巴眨巴的看着江澈。
这两孩子，年纪还小，许多人间事都没接触过。虽然是活了几十年的厉鬼了，各方面却还是孩童心性。江澈解释：“这灯笼是人家做好了挂在那里观赏用的，不能摘，你要是摘下来了，后面来的人看什么呢？”
乔乔听了，也就不说了，兴趣转而奔向了别的地方。
小六却依然目光留连在灯笼间，面上露出了些渴望，呆呆望了好一会，才有些羞涩道：“大师，我好喜欢现在这个时间点。”
“什么？”
“天快要黑掉了，却还有小小的光，接下来就能睡个好觉了，梦里会遇到很多很好的事情。”不像快要落到西边去的月亮，虽然也是小小的光，但接下来就是白天了。
小六仰起脸，向江澈道谢：“但是今天不用在梦里遇到了，谢谢你，大师。”
“好多人啊，好温柔，真好……”也是小小的光。
厉鬼怎么会做梦呢，那就是想起来了为人的时候，穷鬼的人生，小六从来没有提过，却也可想而知那些苦难和艰辛是怎样的。小六在鬼蜮从来都是存在感薄弱的小小一只，这是无力者唯一自我保护的办法。
因为一旦被看见，就会被嫌弃，厌恶，驱离……甚至遭受更加恶劣的行为。
大概是习惯了为人时这样的谨慎小心，所以哪怕成了力量恐怖的厉鬼，也依然习惯这样。
江澈揉揉这孩子头，像是在对小六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不要说谢谢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安景理按下了快门，看着相机里被定格下来这一个画面，十分惊喜：“于哥，快来看，我觉得我们不用凑九宫格了，就这一张照片，引爆微博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于滨一脸“你搁这做什么白日梦呢，天都黑了”，但还是体嫌口正直的走过去看——
“你说的没错，不用凑九宫格了，就这一张吧。”脸上表情转变的也还挺快的。
……
逛也逛得差不多了，于滨本打算送江澈回酒店休息了，但是又考虑到等下某些人在酒店万一一个没注意，又开启了自毁程序怎么办。于是把人送到了休息室去，正好自己那会再去买饭很快就能折回来看着。
江澈手里捧着两个精巧的小灯笼，看着于滨一边说等下的时间安排，一边给自己卸掉负重。
好容易等于滨走了，两个小家伙一人拿了个灯笼开心的摆弄起来。
江澈本来安坐着看他们玩，闲来无事打量着这个房间。应该是苏娉那边特意准备出来的休息室，设施一应俱全，房间内温度也很舒适。他有些昏昏欲睡，眼神飘忽起来。
目光触及到休息室墙边挂着的一排衣服，忽然有些凝滞。
他不由的起身，走到那一排衣服面前。眉头紧锁，却依然不愿意抽开视线。
这件衣服，好像师父的祭祀礼服。不管是形制，还是绣花，都极像。明明是这一排衣服里，最不起眼的一件……
江澈犹豫片刻，伸手去触摸。和小时候偷穿时一样的触感，回忆起自己被揍的那件事，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紧接着就想到怎么还带嘲笑自己的呢？赶紧又收了笑声。
果然这件衣服怎么看都很帅气啊……
手牵住那衣服的袖子，青年舒出一口气，像说悄悄话一般轻声道：“师父，我过的很开心，也没有以前那么怕疼了。”
师父，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开始就属于尾声卷的范畴了，也是小水全本以来我第一次这么严重的卡文（暴躁），两天了什么东西也没写出来，存稿告急，悲伤程度拉满。
本来想劝大家可以养肥先，但是有点害怕本周数据太差的话下周榜单轮空，然后就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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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继续更新。最近三次元太忙了，还需要整理一下尾声卷剩下的进度之类的，看看下周的榜单是不是该申请快完结类文榜单之类的（所以我是有正当理由请假的）（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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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的榜单在APP端-无cp-潜力推荐（略下面一点的位置）-榜一
快去找我快去找我，APP端有封面的推荐可是头一回哈哈哈哈（不我在卡文，我怎么能笑）（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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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一些读者反馈，看看这两章写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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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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