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陈半白看了他给的资料就应该知道。
陈半白似笑非笑的瞥了贺从安一眼:“自然,不过还希望小姐怜惜一二,别直接让半白死在了外头。”
“放心,我没有拿火烧钱的癖好。”贺从安眼神略有些复杂了看了陈半白一眼,然后并未再耽搁上了马车。
陈半白原本是可以跟着一起上马车的,但是现在他穿着华服,却只是和普通仆人一样徒步跟随着,其他下人见此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他,有好奇,有嘲讽。
为了快步跟上马车,陈半白必须大步的跟上,幸而地方离得不远,就这样走了十多分钟便到了目的地。
因为司徒雪特殊的身份,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这生日宴也只是设立在了酒楼中,而不是在某个王府,更不可能在宫中。
但是光是从外头看,就知道这酒楼定是花费了诸多的心思,奢华程度令人咂舌。
“这瑶台玉和绿芜菊咱们平日里见都少见,今儿个竟然这样随意堆放在门口……若不是怕得罪贵人,我都想去顺一把走了。”
“这些花算什么,看到那些座驾了没有?今天来的人都不是一般的贵,你要真敢去偷花,那真是阎王爷面前耍横。”
“啧啧,这云阙楼包场可是少见,也不知道今儿个是个什么情况。”
“听说是有贵人过生辰?”
……
帝都百姓也都是有见识的,可是这次生辰宴依旧让他们只看了个表面便津津乐道。
陈半白不清楚那些花儿多名贵,也不了解这些马车都是谁家的,但是只需要用眼睛直观的看,便能感受到这场生辰宴办得很是隆重。
他和贺从安的一名婢女一起跟在了贺从安的身后,走进了酒楼后,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整个会场的情况。
此时宾客来了不少,左边右边用半透明柔软的薄纱和屏风隔断,分别坐了男客和女客。一楼二楼都有伶人表演歌舞和唱戏,不过只有少数人心思在这些表演上,大部分人都是三两人或是一小群人聚在一起交谈着。
贺从安没有在一二楼逗留,而是直接上了三楼。
这三楼景致更好,人也少了很多,而且有单独的包厢,不过这些包厢这次做了特殊的处理,一个个从封闭变成了半公开。
贺从安上了三楼刚走了几步,某个包厢里有人似是注意到了,一只苍劲宽大的手掀开了帘子,然后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过分的男人。
陈半白目测这个男人身高在一米九五左右,而且不仅高,还很结实,气势强横如山岳,当他走到跟前的时候,令人压力骤然增大。
贺从安原本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但是一见到这个男人便肉眼可见的怂了许多。
他微微福身行礼:“见过岑王殿下。”
岑王?
陈半白没想到这一照面就见到了最主要的人物之一,而且这岑王和自己预估的形象差距很大。
他以为会被司徒雪随意拿捏的男人……反正至少不该是眼前这个压迫感极强的男人的模样。
岑王人长得高,性子也高傲,他甚至连贺从安都没正眼看,只是沉声道:“贺从安,今天规矩些,不要冲撞了雪儿。”
“……”贺从安有很多骂人的话想说,但是都给憋住了。
规矩?他怎么就不规矩了?
贺从安没应声岑王也没在意,转身就回了之前的包厢,这一趟出来,他似乎只是为了警告一下贺从安而已。
陈半白知道贺从安在岑王的心里比不过司徒雪,但是亲眼看了发现,这何止是比不过,那司徒雪还没出来,他就已经看到了极为惨烈的对比。
他看了一眼贺从安,只见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张红一片,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贺从安没有继续停留,径自朝着一个包厢走去,脚步比刚才不知道快了多少。
陈半白跟了上去,进了包厢后发现这里头已经坐了一男一女。
贺从安喊了一声:“表哥,表妹。”
“表姐你终于来啦!”你贺从安小上一岁,看起来还有些许稚嫩的女孩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看起来很讨喜。
临窗而坐的男人气质清冷出尘,他一直看着窗外,贺从安坐到了跟前他才随意地转过了头。
他不仅气质清冷连长相都有些凉薄,一双眼睛犹如一汪清潭。
“从安,今日莫要如上次般胡闹,不然我也护不住你。”
陈半白没想到对方一出口便是跟那岑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警告。他瞥了一眼贺从安的脸色,很好,更红了。
贺从安差点绷不住自己的形象掀桌子,他看着林鹤年咬牙:“你不是护不住,你是不想护吧?”
林鹤年抿唇,不置可否,也没管贺从安气炸了的模样,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看向了窗外。
房间内气氛凝滞,林灵见此连忙打圆场:“姐姐莫气,哥哥他一惯这个性子,你别和他计较。”
贺从安刚想说什么,原本静静看窗外的林鹤年突然蹭的站了起来,然后快步的超门口走去。
他走得快一不留神撞上了垂首站在门边的陈半白。
“嘶……”陈半白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吸气声。
林鹤年原本没注意陈半白,他顿了一下看了眼陈半白,对方垂着头看不清模样。
看这模样也不是什么宾客,而且这人似乎是和贺从安一起来的,现在还和贺从安的婢女站在一起。
林鹤年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多在意,直接越过陈半白走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热闹的动静。
陈半白听到有人说,司徒雪来了。
他瞬间明白林鹤年刚才为什么一直看窗外,又突然这样离开了。
一切都是因为司徒雪。
陈半白倒是想去看看那司徒雪,但是贺从安垮着脸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压根没出去的意思,他便也只好继续站桩。
直到,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响起:“贺小姐。”
男声有些磁性,像是带了小钩子,听得人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陈半白用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对方,对方比他稍高些约莫一米八出头,他只看到侧脸,却忍不住生出一丝惊艳。
这男人,长得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连眼角和睫毛的弧度都显得秾丽。
冷不丁的,那个男人突然转过头,和陈半白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陈半白像是受到了惊吓连忙收回了视线,头低得更低了,而……司徒雪,他的视线在陈半白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司徒雪的身上,所以他视线停留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因此留意到了低着头的陈半白。
司徒雪身边的几个男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人是贺从安带来的,难道有什么问题?
这样想着,一道道凌厉的视线便都钉在了陈半白的身上,像是要将他整个的焚烧。
作者有话说:
我更的着实有些慢了(小天使们对不起呜呜);
不过我终于开了文其实挺开心的,之前连开文,码字的勇气都没有,也的确很久很久没有在文档里敲过字了啊……现在重新开始,有什么东西开始重新被激活了的感觉;
再给自己几天时间,到时候开始追求一下日更,重新做一个正经作者叭,冲!
第7章 血色之城7
就在陈半白要被盯成筛子的时候,司徒雪率先挪开了视线,很自然的上前和贺从安打招呼,说了几句客套话。
贺从安语气僵硬的回了几句。被林鹤年岑王等人的注视着,他有一种如果他要是说话不好听,给司徒雪难堪,这些人就会弄死他的直觉。
贺从安觉得,他来,就是个错误。
不过若不是陈半白,他也的确不想来。
贺从安瞥了一眼低眉垂眼的陈半白,又有股邪火往上冒,他在这憋屈受气,这人倒是清清静静的。
待司徒雪带着人前脚刚离开,贺从安就朝着陈半白丢了一盏茶杯过去。
茶杯里头装了茶水,那杯子撞在陈半白旁边的墙上,水却洒在了陈半白身上,而且一道迸裂的碎片在陈半白的耳朵上割了一道口子,血珠霎时低落。
司徒雪听到了动静,透过那半透明的帘子看向了陈半白,只见那头也不敢抬的青年一动不动像个木桩子一样站着,梅花一样的艳丽的血珠在那白皙的耳朵上格外扎眼。
岑王自然也听到了那动静,他没注意陈半白,只认为贺从安这是在故意针对司徒雪,顿时脸色便不太好:“这贺从安……”
司徒雪收回了目光,笑了笑:“贺小姐年纪小,有些举动不必过于介怀。”
岑王摇了摇头:“她比你小不了几岁。”
司徒雪没接话,走向了另外的包厢。
这三楼里的客人,他今日自然都得挨个儿去见见的。
包厢里,林鹤年面色比刚才更冷淡了一些,他对贺从安道:“我若是你,便不会做这些有损脸面的小动作。”
“我这茶杯丢的是我的奴隶,又不是司徒雪,这你也要管?”贺从安反唇相讥:“我不觉得我哪儿丢了脸面,倒是你,我的好表哥,你怎么……”像条狗一样围着那司徒雪?你好歹也是才满帝都,迄今为止最年轻的状元郎!
后面的话贺从安没能说出来,因为林鹤年冰冷的眼神像是能将他冻结,求生欲让贺从安打住了。
他身份不差,但是和司徒雪身边的那几个男人,包括他的表哥林鹤年比起来,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女孩儿的身份当初帮他娘从侧妃成为继室,让他从庶子变成嫡子,但是也因为此,他的所有未来也被扼杀了,权势地位这东西与他没了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他如此被动的原因。贺从安冷静了下来,冲林鹤年冷哼了一声:“你不用这般看着我,好似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林鹤年冷声道:“不必辩解,你的小心思,人尽皆知。”
“你不讲道理,我教训我的奴有什么错?”贺从安说着随手拿了一个糕点又冲着陈半白丢了过去,那糕点砸在陈半白的头上,滚落下来时头发上沾满了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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