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归心似箭,一下飞机就往家里赶。
他知道盛千陵在家里等他,就更急切。
刷开指纹进门,他鞋子都来不及换,放下行李就往盛千陵面前冲。
两人实在太久没见,分开的时间比重逢后待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江里几乎是不管不顾就抬头去索吻。
他嗓音模糊地叫一声「陵哥」,双手环住盛千陵的背,站在沙发边像小狗拱怀似的,咬着盛千陵的唇不放。
盛千陵原本退了一步,想制止江里,但见江里如此急切,也就无奈随了他去。
江里把自己亲得气喘吁吁,实在没力气了,才垂下头,靠在盛千陵怀里。
盛千陵替他整理好凌乱的外套,才冲厨房方向说:“宋阿姨,可以出来了。”
端着菜瑟瑟发抖不敢出厨房的宋阿姨:“……”
她本来是想把菜准备好就马上走的,哪知道江先生提前了一些回来,她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迫站在厨房门口目睹了这么激烈的一幕。
江里肩膀一僵,但很快松懈下来,抱着盛千陵不撒手,还回过头笑意吟吟地问:“宋阿姨,没吓到吧?”
没有半点羞赧的意思。
宋阿姨把菜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此地无银道:“我、我没看见什么。”
江里嘴一扬,笑容放大,眼睛里星光闪闪,又说:“没关系的,阿姨,你习惯就好。要是以后看到尺度更大的,就当没看到。”
宋阿姨落荒而逃。
江里还贴在盛千陵肩上,丝毫不想起来。
虽然到了晚餐的时间,但因为味觉障碍的事,美食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诱惑。
盛千陵抱着江里,顺手把他的运动外套脱下来,再一次恭喜他:“里里,恭喜你获得今年的世青赛冠军。”
江里桃花眼一挑,那种「世间独我」的得意与不羁自然流露。
他说:“这只是一个起点,陵哥你就等着看吧,英锦赛,温布利大师赛,世锦赛,我会一步一步向你靠近。”
盛千陵在江里脸颊上落下一吻,嗓音很轻:“我等你。”
晚餐做得还算丰盛,都是地道的北京菜。
宋阿姨上门做家政好几年,基本了解盛千陵的口味和习惯。
江里怕盛千陵饿,主动起身,拉盛千陵走向餐桌,然后十分黏人地贴着他坐着。
吃饭也不老实,还要侧坐着,把脚搁在盛千陵大腿上才行。
这么坐着,夹菜都不太方便,好在盛千陵有足够的耐心,仔细包了一块烤鸭,喂到江里嘴里。
江里就这么眼神直白地盯着盛千陵的脸,嚼了一口烤鸭。
他之前吃不出味道,口腔里不是酸就是苦,今天却感觉到了一点异常。
嚼几口,他很快皱眉头,点评道:“今天这甜面酱是不是太甜了一点?”
“甜吗?”盛千陵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尝了一口,说:“好像是和之前的味道不一样。”
几秒钟后,盛千陵意识到什么,隐隐激动道:“甜吗里里?”
江里这才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他也愣了一下,很快把那块裹着面皮的烤鸭嚼碎了吞下去,又自己夹了一筷子猪肉炖大白菜,囫囵塞到嘴里。
刚嚼几下,就被刺激得直咂嘴,眼睛都眯起来了。
他抽了张纸巾,快速将嘴里那口大白菜吐出来,拧着眉心抱怨:“怎么煮个大白菜也要放醋?”
那种久违的醋酸味弥漫在他的口腔里。
从舌头,一直酸到舌根。
这种酸味和他这几年习惯的胃酸不一样,是一种真实的、带有刺激性的酸味。
他从小就讨厌这种味道,每次尝到,都要用大量的清水漱口。
生怕舌苔上沾到一星半点。
可眼下他却没有精力去漱口。
一回头,盛千陵正目光灼热地看着他,看得他也跟着心跳加速起来。
宋阿姨做了四道菜,除了烤鸭和猪肉炖大白菜,还有一道蟹黄豆腐和一道番茄腰柳。
江里尝了一勺蟹黄,有点咸,尚且能接受。
又尝一口腰柳,顿时又蹙起了眉头。
番茄腰柳又酸又甜,正好是江里吃正餐时不喜欢吃的味道。虽然腰柳很软嫩,但架不住醋与番茄的酸甜味,江里再次将嘴里的食物吐到了纸巾上。
盛千陵目睹了他表情变化的全过程,激动难抑,靠近江里问:“能尝出味道了?”
江里怕是自己的错觉,努力咂了几下嘴,将口水吞咽下去,再尝一口烤鸭。
还是甜得他无法接受。
盛千陵还有些不敢相信,把家中储备的所有能入口的东西都拿来给江里试味道。
江里的味觉就像一个开关,从第一口烤鸭尝到甜味开始,就陆陆续续全回来了。
短短五分钟内,他尝尽了厨房调料柜里的酱油生抽陈醋胡椒粉干辣椒,虽然被刺激得眼泪流,却还是很开心地说:“陵哥,我能尝出来了!”
盛千陵的开心难以言表,他抱着江里,将头靠在江里肩膀上,等着荡漾的情绪过去。
这颗压在他心头很久很久的石头,终于在这样一个秋天的夜晚,被轻松搬开了。
江里还能哽咽着开玩笑:“陵哥你说我是不是被泰国那些香精咖喱刺激到了啊,我其实能闻到泰国菜的气味,但尝不出味道,也就跟着教练随便吃。”
其实他知道,不是香精咖喱使然;
是太久没见盛千陵了,嘴里的酸与苦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到他难以承受的临界点了。
直到今晚回家,酸苦被击退,慢慢变成了甜。
盛千陵搂着江里,良久没再说话。
他们之间就是彼此最好的解药。
互为糖与良药。
晚餐过后,江里快速去洗了个澡。
等到盛千陵也洗完澡回来,两人就靠在床头聊起各自才结束的世青赛和上海大师赛。
世青赛不是职业赛,连电视台都不会转播。
但上海大师赛却是亚洲最高规格的斯诺克赛事,能参与比赛的,都是全球斯诺克当前最活跃的三十多名选手。
江里看了盛千陵比赛的半决赛和决赛,从头到尾都展露着他的大将之风,仿佛天生为斯诺克而生。
只不过最后盛千陵得到冠军奖杯的时候,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将奖杯高高举起,只是轻轻在奖杯上落下一吻,对着镜头淡淡地说:“等了很久了。”
现场的媒体和台球粉丝都以为他说的是这个奖项,只有江里知道,这一次他省略的宾语,依然是「江里」。
江里嘴里忽然涌上一丝令人心情愉悦的甜意。
他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陵哥,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恢复味觉了,我想再试一下。”
盛千陵微愣,想了想家中还有什么可以直接入口的食物,要不要去超市买一些。
就见江里白净的脸上浮现坏笑,桃花眼半眯,像想出了什么鬼点子似的。
盛千陵心口一窒,来不及阻止,便感觉睡裤下的皮肤传来凉意。
下一秒,悬浮许久的月亮,猛地落入一片温柔的深海。
像一尾自由的鱼,渐游渐深,直到再也不能前进一步,抵靠住柔软的礁石。
盛千陵:“……”
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分钟。
江里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里盈满湛湛的笑意。他笑得又乖又痞,像一只得了好处想哄主人开心的小狗子,舔舔嘴唇,意犹未尽地开口。
“陵哥,是咸的。”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最后两章,正文就正式完结;
——
感谢大家阅读!
第93章 【完结上】我爱你。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比平常要晚。
江里纯粹是因为腰腿酸痛不想动, 而盛千陵只是想多陪江里一会儿。
江里睁开眼,看到盛千陵英俊的脸近在咫尺,说:“陵哥, 这是不是就是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啊。”
看不够, 抱不够,也亲不够。
成天只想腻腻歪歪。
盛千陵听到其中某两个字眼,微微晃了晃神, 亲吻了一下江里眼皮上那颗小痣, 说:“还能起来吗?能的话,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
近期两人各自的比赛都已经结束,江里下一场比赛安排是两个月后的英国锦标赛,而盛千陵的下一场则是半年以后的世锦赛。
也就不需要像之前那样高强度练球。
江里以为盛千陵要带他去约会,尝试动了一下腰,感觉问题不大,说:“能起来。”
起来后见到自己臀部深深浅浅的红印子,不得不再次感叹他陵哥这另类的恶趣味。
用时髦一点的话来说,他陵哥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
表面优雅克己清冷淡漠,一到了晚上, 就放飞自我成了衣冠禽兽。
早餐还是宋阿姨过来做的。
为了避免见到什么大尺度场面,宋阿姨来得很早,悄悄把早餐做熟,又悄悄地走了。
江里洗漱完毕, 同盛千陵一起坐着吃早餐。
当他喝到一口老北京豆汁儿时, 一时没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面部变得扭曲和狰狞。
“我的天啊, ”江里强行吞下那口豆汁儿, 看起来很痛苦, “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和我以前在湖北喝的豆浆这么不一样?”
豆汁儿是绿豆做的,又酸又苦,简直精准踩上了江里的味觉雷点。
他以前没有味觉,宋阿姨做什么他吃什么。
如今味觉一恢复,马上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巨挑食的魔王。
盛千陵一听,马上替江里端走那碗豆汁儿,说:“抱歉,我忘了跟宋阿姨说你的饮食口味。”
江里哭唧唧:“想念周黑鸭,想念蔡林记。”
盛千陵点点头,说:“好,我跟宋阿姨说,以后让她做你喜欢的早餐。”
一顿早餐总算硬着头皮吃完。
江里随盛千陵一起下楼,去地下室取车。
盛千陵穿了套黑色西服,里面的衬衣解开两粒扣子,没有系领带,看起来很随意。
上车时,他自然地解开胸前的扣子,启动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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