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极安静,气氛像凝固了一样。这时,林楚生跪下来说:“弟子知错。” 萧无心说:“知什么错?” 林楚生将自己在群英楼强迫袁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大师兄穿着洁白衣物,眉目正气俊朗,面上隐隐有难堪之色——嘴上却说的是□□言辞。 林楚生跪在下首,慕深就站在他面前。林楚生跪的是师尊,慕深却恍惚生出一种对方跪在自己脚下的感觉。十分驯顺谦卑。 但是慕深知道,这不过是假象罢了。他听着林楚生面有难色地诉说受药物影响的难处,心想真是个骗子,明明离了男人就不能活,还非要赖给药物。慕深十二岁的时候就见过大师兄这般作态了,那双修长健美的双腿盘在陌生人的腰上,就像植物柔韧的根。 萧无心说:“慕深,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慕深回神,斟酌着说:“师尊,大师兄既然已经认错……” 萧无心笑了:“你倒是护着你师兄——可他分明有隐瞒。” 林楚生猛地抬头,膝行向前两步。慕深看见林楚生几乎要跪在自己的鞋子上了。可是大师兄看也不看他,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林楚生总是看不见他。他会看袁渊看萧无心甚至看青楼的伶人。但是林楚生就是看不见他。林楚生对小师弟慕深和他一窗之隔毫不知情,在床榻间发出让人血脉偾张的呻吟。每次林楚生揉他的头轻飘飘地说喜欢他,慕深都会想这个男人的呻吟也是轻飘飘的,好像爽上天了。 慕深听见自己说:“大师兄,确实有隐瞒。” 林楚生急急地说:“我没有隐瞒一个字。我可以发誓,我已经……” 慕深说:“那袁渊为何突然要看剑,你前几日为何又拿着残破的佩剑找我?” 林楚生脸色一白。他终于把目光从萧无心身上移到慕深这里。慕深说:“佩剑如性命。师兄怎能故意损毁佩剑呢?” 林楚生喃喃说:“可是我用佩剑抵着他的脖子,他把剑上的花纹从头摸到尾……他能认出来,我没办法了。” 慕深怜惜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大师兄……” 萧无心点点头。林楚生闭了眼,苍白着脸叩首认罚。有专门的侍从上前给林楚生戴束缚手脚,再用白布把他的眼睛蒙上。 萧无心对慕深说:“吟风阁一行,楚生就由你看护了。”慕深拱手称是。萧无心又说:“你的大师兄有些小孩脾气,要常常管束着。你如今是有自己的手段了……楚生交给你我也放心。”
第14章 林楚生的眼睛被白布蒙上,手也被束在身前。慕深牵着他的袖子,领着他往前走。林楚生看不见路,慕深也不等他,拽得他磕磕绊绊一路上几次差点摔跟头。 林楚生听见青年愉悦的声音:“师兄,等你老了我也这样牵着你。” 林楚生皱眉:“是想趁机报复我吗?” 慕深说:“嗯。” 林楚生震惊了,音量也不受控制地大了起来:“你忘恩负义。你入宗门的时候年幼,我对你那么好——你扪心自问……我对老二老三有对你那样掏心掏肺吗?” 林楚生听见青年笑了一声,但没分辨出是不是冷笑。 林楚生继续骂骂咧咧地说:“你的第一节教习课都是我上的,你十一二岁了都还尿床的被单也是我换的。你现在有出息了,就想打我了……” 慕深说:“嗯。” 林楚生噎住了,然后又说:“你你你——” “我什么?”慕深说,“你对我好的时候也打过我。我如今也想对你好……怎么不能打你?” 林楚生大声说:“我打你是因为你十二岁了都还尿床!” “尿床?”慕深气笑了,他抓着林楚生的手腕拉近对方,在对方耳边咬牙切齿,“那是我第一次……总好过大师兄都成年了,还和别人在床上‘尿床’。” 林楚生僵住了,他抓住慕深的手松开了。他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看着你跟人……腿都合不拢,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处都是。”慕深在林楚生耳边低声说话。被蒙眼的男人呆呆地立在原地,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慕深微笑着说:“还听不懂吗?林楚生,我可以再说一遍——” “慕深。”林楚生咽了咽口水。 慕深说:“怎么了?” 林楚生忐忑地说:“你入宗门的时候还小。让你看见这样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但是……” 慕深皱眉:“林楚生,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慕深牵着林楚生往前走,他的个子已经比林楚生高了。蒙着眼的男人走得磕磕绊绊像刚学走路的稚童。林楚生被慕深牵着手。 林楚生斟酌着言辞:“这个事情让你记到现在……你一直是因为这个,所以讨厌我吗?” 讨厌你?你有过多少男人,有多少双眼睛看过你的情态。你那对腰窝多少人抓过,你多会叫啊,叫得我十二岁时的春梦里都是你……但是林楚生现在的表情那么忐忑忧虑,就像害怕弟弟不接受自己的兄长。 慕深在林楚生耳边说:“是,就是因为你那样我才讨厌你。但没关系,你可以重新改过,我会再喜欢你的。”
第15章 袁渊路过园中的时候,正好看见林楚生被蒙着眼睛骂骂咧咧,慕深牵着林楚生的手走过他。两人都没有和袁渊客套寒暄。 袁渊的境界在林楚生之上,被蒙了眼睛的林楚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而慕深则是根本不在意袁渊。 袁渊停了脚步,对迎面而来的人点头致意,慕深敷衍一颔首。袁渊看着大师兄——林楚生正在说许多粗俗无状的话,动作却十分依恋,两只手都拉着慕深的手没有放开。剑修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林楚生的手腕,因此袁渊没有看到他被绑缚的双手。 袁阁主突然想起某日在房中,曾瞥见这位林师侄颈上有一点吻痕。 袁渊曾状似无意地告诉过萧无心,他们宗内的大师兄颈上有可疑痕迹。萧无心眼睛都不眨一下,银发银睫都稳稳的不显示出一点惊讶来。 “楚生啊……”萧无心突然笑了一下,抬起眼睫时眸中清明,“他天生有些性子有些顽劣,爱玩又爱脸面……多谢袁弟相告了。”这话说得很有意思,不像师徒而像更亲密的关系——百般宠溺,千般纵容。袁渊曾猜测林楚生是萧无心的私生子……如今看来,应该是另一层关系。 但这是别人宗门密辛,不可为外人道也。袁渊十分平静地与师兄弟擦肩而过,后面的声音隐约地远了。 袁渊的身后飘来一句骂声:“越长越像姓袁的笑面虎了,狗崽子。”袁渊眯起眼睛,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师兄弟二人消失在小路尽头。 袁渊若有所思。 …… “嗯?”男人坐在袁渊身上,伸手抚摸他的嘴唇,“别咬,我想听你的声音。” 袁渊冷冷地看着面具男。他的双手被一根发带绑住了,那根发带是修者的法器。 带着面具的男人歪头看袁渊,然后低头去亲他,袁渊一躲,对方的吻落在鼻尖上。 男人说:“袁阁主真是不解——呃……” 袁渊面无表情地一动。于是戴着面具的男人不说话也不戏弄他了,双手扶着袁渊的肩膀稳住身形。男人呼吸不稳如风浪里颠簸的舟。 最深的时候,戴着面具的男人无力地埋在他肩头,一只手搭着他另一只手在自己嘴里咬着。袁渊简短地命令道:“我要听你的声音。” “你想听我的声音?”男人伏在他耳边低低地笑:“袁阁主真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嗯,笑面虎。” 现在,林楚生跪在静室内,浑身僵硬。他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眼睛也被蒙上了。林楚生只露出下半张脸和一截脖颈。 这时,一只手摸上了他的侧脸。林楚生立刻就红了眼眶,浑身激动地微微颤抖起来。慕深终于回来了。 林楚生讨好地蹭了蹭那只手,说:“师弟……”, 那人沉默着,没有答话。这不像慕深,于是林楚生又试探性地说:“师尊?” 那只手抚摸着林楚生的侧脸,手指沿着脸颊向下,一路沿着修长的脖颈来到喉结上,极其暧昧的手法。林楚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不是慕深也不是萧无心。 林楚生疑惑地问:“红初?” “红初……”那个人终于开口了,也有点疑惑,“这又是谁?” 听见这个声音,林楚生立刻全身僵硬,牙齿都有点打颤。袁渊笑了,说:“林师侄。你记不记得那天在群英楼,你坐在我身上的时候也是这样抖的。”
第16章 林楚生很快镇定下来,立刻说:“袁阁主,您认错人了。”他跪在地上仰着头,覆了眼的面容看上去俊朗正直,不明白袁渊在讲什么。 袁渊沉默了。他在林楚生面前蹲下来,细细打量他。林楚生听不到他的动静,不安地转了转头试图分辨袁渊的方向。这时,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后脖颈,那动作随意又自然好像在摸狗儿一样。林楚生听见那人叹息一声。 林楚生身体僵住,嘴角都抿紧了:“阁主……您是何意?” 袁渊反问他:“你觉得呢?” 林楚生咽了咽口水:“静音阁是无极宗禁地。无论如何您都不该来这里。”袁渊眯着眼睛看林楚生,男人蒙着眼睛跪在地上神色紧张,一贯冷淡乏味的表象出现了裂缝。那表象下藏着多少不堪行状……败絮其中吗? 袁渊说:“我在寻一个人,林师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摸索林楚生下摆的衣裳,摸得林楚生胆颤心惊。林楚生说:“您把那人认错成我了吗,袁阁主。”袁渊漫不经心地说:“嗯……你们确实很相似,难怪我会认错。” 林楚生听见这句话,彷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倾身上前,上半身向袁渊那边靠过去,诚恳地说:“如果阁主与我多说一些特征,我可以帮您找——” “嘘。” 林楚生噤声。与此同时,他的下衣被解开了。他听见袁渊说:“与你说特征的话……我和那人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很难说有多了解。” 林楚生抖着声音说:“既然是一面之缘,阁主,你又为何要羞辱我。” 袁渊不紧不慢地把男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他听见袁渊虚伪无奈的声音:“我能了解的,不过是和那人一夜露水的滋味。” 林楚生感受到热气贴近耳边,袁渊几乎已经含着他的耳垂,嘴唇暧昧地摸索着:“只能委屈你让我确认一番了……好师侄。” 袁渊听见林楚生冷冷地说:“怎么找到我的?” 袁渊看着林楚生,那张冷漠的脸因为情潮而泛上红晕。但男人的表情却没有丝毫软化的意思。袁渊凑近林楚生的嘴唇,后者把嘴唇咬得死死的一点没有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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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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