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奶奶一脸慈爱的,一会儿看看他,又一会儿看看钟秦淮的,柳相宜继续微笑,只是微笑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微笑: “想知道答案是吧?来来来,进去我就告诉你。” 把钟秦淮强行拉走。 如果这小子还敢继续为难,就算奶奶在场,柳相宜也顾不得了,非得跳起来暴打一顿不可。 但幸好这小子挺懂分寸,好似精准估摸到了柳相宜的脾气,为难到了一个快要触到底线的时候见好就收。 被柳相宜拽着离开也没挣扎。 两人走远了一段距离后,陪在柳奶奶旁边的保姆刘嫂疑惑道: “那是小少爷的……” 柳奶奶宽慰地笑着点点头: “乖孙平日里对外人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你何时见过他这么对别人过?” 保姆刘嫂垫着脚尖瞧了瞧,两人已经走远,已经走进客厅瞧不见了,保姆刘嫂道: “我瞧那小伙子个高腿长的,比小少爷还高,被这么拉走还在笑,对小少爷也肯定好哩!” 客厅。柳相宜终于把钟秦淮和奶奶隔离开了,他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钟秦淮懒洋洋地坐在了沙发上: “所以柳总说说看,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 柳相宜:“……” 没想好。 于是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 “钟总不是饿了吗?吃完饭再说。” 柳相宜回想了一下,之前这小子手受伤的时候,他做过几次那个土豆萝卜饭,如果真要做倒也不难。 他走到冰箱前,正要打开冰箱看看里边都有些什么。 平时他不下厨,保姆刘嫂会根据他的习惯放些他喜欢吃的在里边。 谁知钟秦淮却挑眉道: “柳总,当鬼久了,可就不会再喜欢吃人类的食物了。” 柳相宜眉心一跳,扭头道: “那鬼一般吃什么?” 钟秦淮唇角弯起,凉凉道: “吃阳气,这个柳总熟吧?” 柳相宜:“……” 这太熟了。 他之前就是靠吸钟秦淮的阴气才破了柳家的诅咒,让大哥活过了25岁,钟秦淮嘴里说的阳气,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正常人类有的阳气。 如果钟秦淮要吸他阳气才能留在阳间,本来就是欠他的,所以钟秦淮吸他的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 柳相宜蓦地想起之前钟秦淮在夜店所谓的三天挑一个上去。 所以……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悦地把冰箱门砰地一下关上,转身道: “既然钟总有那么多人愿意上楼给你吸,那也不一定非要吸我的对吧?” 钟秦淮翘起二郎腿,散漫答答: “柳总不愿意啊?那我现在答应你奶奶一起吃饭是不是还来得及?” 柳相宜把手中的那罐绿茶捏得咔咔作响。 但谁叫这小子威胁他呢? 只好握着那罐绿茶走过去,路过墙边开关的时候,柳相宜抬手打算关掉客厅的灯。 以往每一次他对钟秦淮吸阴气的时候,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 然而这次,他手指怎么按,那个开关都按不下去。 柳相宜:“?” 他差点怀疑那个开关坏了,直到他下意识瞥了一眼钟秦淮。 钟秦淮手肘撑在沙发边缘,斜支着脑袋,冲他挑了下眉: “柳总想关灯啊?那我自然是不能让柳总如愿了。” 这小子…… 眼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将客厅照得透亮,柔和明亮的光辉洒下来,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不知为何,柳相宜竟莫名有些慌乱,甚至萌生出了一股退意。 然而脚步刚往后退了一步,就被钟秦淮发现了,他眼疾手快,拽住了柳相宜的手腕,往下一拉。 柳相宜猝不及防,就这么倾倒了下去,在即将栽倒在钟秦淮的怀里时,柳相宜情急之下,立刻伸出一只手,撑在了沙发的边缘上。 虚虚地伏在钟秦淮上方。 就在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时,钟秦淮的双手却环上了他的腰,随即往下一压,两人的下半身贴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钟秦淮微微抬头,望着柳相宜,抬头的时候,鼻尖正好可以蹭到柳相宜的下巴,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语气冷幽幽的: “柳总,吸阴气和吸阳气的原理是一样的,这方面柳总比我有经验,所以下一步怎么做,柳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柳相宜:“……” 他不甘示弱地回呛道: “钟总谦虚了,之前在夜店不经常三天挑一个吗?我看钟总的经验也不比我少……” 钟秦淮抬起一只手,修长冰凉的指尖抚上柳相宜的唇,在柔软湿润的下唇上一边揉弄着,一边淡淡道: “看来柳总对我误会有点深,我吸那些人的阳气,可从来没让他们近过身……” 钟秦淮的话轻飘飘的,像微风一样,但神奇的是,居然一下子就把压在柳相宜心里的那朵乌云吹散了。 心忽然轻盈了起来。 没来由的,像只飘起来的气球。 之后,他听见钟秦淮又凉凉道: “哪像柳总,为了吸阴气,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甚至还假装跟我谈恋爱,柳总不觉得自己很渣吗?” 这小子这张嘴可真会说! 柳相宜忍无可忍,于是低下头。 堵住了钟秦淮的嘴。
第36章 世界终于安静了。 钟秦淮也没再说话了。 柳相宜垂眸扫了一眼,见钟秦淮只是安静地望着他,安静到甚至带着点纵容的意味,仿佛柳相宜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气氛静到有些微妙。 柳相宜的目光不自然地躲开了。 亲完就要起身,后脖颈就被钟秦淮的手按住了,不仅不让他离开,还不满意地挑眉道: “之前柳总吸我阴气的时候,可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吧?” 柳相宜:“……” 他发现了,现在钟秦淮是动不动就拿以前吸阴气的事儿鞭尸,可谁叫他确实在这件事上理亏呢? 但柳相宜又不甘心从此以后就这么被这小子拿捏,于是伸手掐着钟秦淮的下巴道: “不是钟总自己要吸阳气吗?应该钟总主动吧?” “柳总想清楚了?由我开始的话,那什么时候结束也是我说了算。” 钟秦淮好整以暇地往后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对柳相宜说着。 那一截线条流畅的脖颈就这么暴露在了柳相宜的眼皮子底下。 头顶水晶灯柔和的光晕洒下来,把那截苍白的脖颈衬得像一截凉玉。 黑树枝纹身蔓延在颈侧,如同凉玉上的浮雕,有种诡谲神秘的美感。 柳相宜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上了那截脖颈,仿佛夏天早晨的湖水,柔软中带着微微的凉意。 指尖摸不过瘾。 心底涌起一股陌生的、奇妙的痒意,促使他做些什么。 柳相宜垂下头。 亲在了那处树枝纹身上。 唇贴在颈侧的下一秒,柳相宜听见钟秦淮的呼吸声顿时微微一乱。 随后,一只手按在了柳相宜的后脑勺上,插进发丝里揉了揉,像是无声的鼓励似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大概是颈侧的皮肤实在冰凉柔软,像在亲一片片雪花似的。 也或许是揉进发丝里的那只手,力道实在控制得太好,温柔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强硬。 总之,柳相宜魔怔似的,还真的继续动了,沿着最上头的那抹枝桠,一点点地往下亲。 钟秦淮的呼吸声逐渐凌乱,像一个个火星子,溅在了柳相宜的耳朵上,他感觉自己的耳朵也逐渐热了起来。 不满足只是唇瓣的接触,柳相宜伸出舌尖,湿热灵活地舔.弄着颈侧的那片纹身。 揉在发丝里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柳相宜被用力地压进了脖颈里。 鼻尖满是钟秦淮冰凉的气息。 他不满地用牙齿咬了咬,在脖颈处留下一连串牙印,随后又用力地吮吸了起来,发出啧啧的声响。 吮得钟秦淮终于受不了了,那截颀长苍白的脖颈往后仰,仿佛一只脆弱的鹤,在仰天发出悲鸣似的。 夹杂着一丝难耐。 但更多的是愉悦的低喘。 落在柳相宜的耳畔,像是一阵阵微风,将柳相宜的心湖吹得泛起了涟漪,脑子也晕乎乎了起来。 就在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小少爷……” 保姆刘嫂的大嗓门飘了进来,瞬间将柳相宜从迷梦中惊醒了似的。 他停下了动作。 耳边,钟秦淮的喘声仍在响着。 插在发丝里的那只手仍在流连地揉弄着,像在催促。 柳相宜忽地直起身。 那只手也顺势从发丝里滑了下来,但仍旧舍不得离开,从发丝往下,滑过柳相宜的脸颊,在他的颈边摩挲着。 柳相宜垂眸,钟秦淮也缓缓睁开了眼,还想要上前去吻他,柳相宜迅速起身,快步走去开了门。 门开后,保姆刘嫂拎着一个大食盒,说来给他们送夜宵。 刚才柳相宜说要给钟秦淮做饭,但柳奶奶知道自家的乖孙哪里会做饭?怕他们饿着,这才叫保姆刘嫂过来送夜宵。 保姆刘嫂说明来意之后,还一副吃瓜的表情,眼神有意无意地往里边瞧。 可惜门只开着一条缝,还被柳相宜的身体给挡住了,什么都瞧不见。 柳相宜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强烈的视线,像深潭里的水草一样,缠在他身上,让人难以挣脱。 想到刚才自己着魔似的那一幕,要不是保姆刘嫂突然来敲门,不知道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会做出什么来了。 柳相宜主动接过保姆刘嫂的食盒,说要把夜宵送回给奶奶。 关上门。 抱着食盒。 和保姆刘嫂一起离开。 全程不敢回头看。 直到走出别院,微凉的夜风吹来,柳相宜这才感觉脑子清醒了几分。 走到奶奶住的那栋别院时,奶奶还没睡,正在书房里抄写道德经。 见柳相宜抱着食盒过来,她惊讶地放下手中的笔: “怎么,这些夜宵那小伙子不喜欢吃?他喜欢吃什么?奶奶让刘嫂重新给他做。” 柳相宜把食盒放到书桌上,摸了下鼻子,神色不自然地回答道: “奶奶不要管他。” “奶奶怎么能不管呢?” 柳奶奶拖长语调打趣道: “那可是乖孙看上的人,奶奶可不得好好待他……” 柳相宜跟猫被踩了尾巴似的,立刻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我才没有!” 柳奶奶没说话,只含笑盯着他。 那双眼睛虽然苍老,但隐隐藏着历经岁月和沧桑的睿智,仿佛能将人心看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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