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也是让两人在一起了,可白元修不愿那样。 算算时间的话,其实距离他们上一次提这件事还是在仲夏时,那会儿他已经和萧青两情相悦,这说起来也算是情.趣。 可如今,他们的关系、现在在的这地方都不合适再谈这逗闹调笑的事。 白元修不知道萧青这个时候忽然提这是为什么,但还是他赶紧回了一句“记得”。 话才落,他看见萧青展颜一笑,而后几乎是虔诚地在他右手的伤口上吻了一下。 萧青断断续续地说:“我那会儿......真的不是故意要非礼你的,我想救你是真的,我喜欢你也是真的。” “以前我听说,喜欢是这世上最好的药,只要想着喜欢的人,往伤口上吹一吹就不疼了。” “但我刚刚给你吹了手了,你的伤还是不好,我就想,是不是我的喜欢还不够。” “现在我亲亲你,你不要疼了好不好?” 直到萧青像曾经那样拿手给他擦脸的时候,白元修这才发现自己已满脸是泪。 他抱着像是已经几乎是脱了力、神智也不清醒的萧青,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玄铁精剑上满是裂痕,其实从砍第二下的时候白元修知道,他们多半是没法儿立刻出去了,可他还是不敢放弃,就怕自己停下来就会疯了。 他忽然就痛恨起自己怎么就那么胆小怕事,当时追到这里直接把那少年砍了腿不就好了? 那小子年纪也不大,肯定不会不怕死,逼问之下肯定能说实话,何必又磨蹭那么久。 现在那少年出了门,说是要三四天后才会回来,白元修一想到对方就是故意不给吃食地把萧青晾着折磨,心里的恨意就像宅子后院的杂草一样开始疯长。 可要认真算的话,白元修却又觉得这从头到尾只能怪他自己。 明明他有那么多机会,那么多时间去了解萧青,去知道这些事,可他只顾着闹别扭,对一切都不管不问。 白元修抱着萧青,不停地说对不起,但萧青只拿那滚烫的脸去蹭白元修的手,他拿几乎要听不清的声音道:“元修,你能不能......能不能、亲我一下,我好疼啊。” 白元修自从认识萧青开始就无比珍惜对方,两人在一起后,他总觉得自己借着亲近做点什么的话就好像是种过错。 他从来都小心谨慎地和萧青保持着距离,现在,他终于吻上了对方唇,却只品味到了眼泪和血的味道。 白元修想,他不管萧青当时伪装成的乖巧模样有几分是真的了,也不在乎萧青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的在意还能有多少,他只要萧青能好好地活着。 大雪纷飞的时节,白元修抱着怀里体温一点一点变得冰凉的萧青,忽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没这么怕冷过。
第18章 获救了但很丢脸 白元修坐在凸起的那块岩石上,看着天边云卷云舒,大半天都没动弹一下。 一刻意被放重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半晌才叹口气:“我说你啊,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不至于啊。” 白元修默默偏过头,改为盯着那只在运松果的松鼠看。 叶南寻被他这幅态度搞得额头暴起青筋,直接过去就给了白元修背上一下:“不就是嗷嗷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天白元修以为萧青要死了,又气又急,抱着人就控制不住地哭,他情绪一激动本来就会淌眼泪,那会儿也是真的觉得自己难过得快死了一样,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就在他打算着直接拿内力乱轰,看看能不能运气好把之前那处陷阱落口轰出个缺口,以此借力钻出去的时候,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公孙丑的那张面瘫脸。 作为玄武堂主,公孙丑一般情况下不会离开魔教,而他又几乎不出手,江湖中对他的了解甚少,于是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公孙丑大概是天下轻功的第一人。 可公孙丑不仅轻功好,力气也大得离谱,毕竟力气小点儿的根本挥不动锏。 公孙丑不仅用锏,而且他那对双锏也是教主送的,材料用的是比玄铁重上十几倍的黑玄金,其威力——怎么说呢,大概是只掉在地上都能把地板砸出个坑的程度。 当时公孙丑只说了句“站远点”,而后掏出那对黑玄金锏就是哐哐一顿砸。 白元修正想说这么砸怕是不行,结果下一秒就听见那本该坚硬无比的岩石发出咔嚓一声,竟然是就这么被生砸出了一道裂痕。 公孙丑也没什么欣喜之类的表现,依然板着那张脸把两支锏舞得看不清模样,于是在约半炷香后,牢房,塌了。 也还好是苏无思被关的地方离这儿远,不然他们还得把人给挖出来。 苏无思被喂了不少迷药,直到被带回魔教后第二天半夜才醒过来,要不是有叶南寻配的熏药,这个时间可能还要延长三四倍。 说起这迷药也是神奇,被迷晕后人体就会进入一种类似动物冬眠的状态,叶南寻推测以他们这种程度的习武者来说,大概昏睡十来天、不吃不喝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萧青就不一样了。 萧青也被喂了迷药,但萧青向来都对药物产生抗性的速度异常快,所以根本就没能睡着过去。 可那些药又不是白白吃的,睡不着了对身体自然就会产生极大的副作用,这也是为什么萧青当时会被引出了内伤。 其实大家都能理解白元修,当时萧青的状况确实是危险,要是再拖上几个时辰可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白元修伤心难过成那样也不奇怪。 但白元修就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按他的说法,自己在萧青面前哭也就算了,毕竟萧青和他关系不一样,以前也不是没哭过。 但让魔教的其他人看到可就是另一回事! 白元修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经营的形象全塌了,这几天除了会去青龙堂里看看萧青之外,其它时间他基本都一个人躲着,想找都找不到。 叶南寻这也是蹲点了一整晚才抓到白元修的去处,这会儿也懒得跟白元修多说什么,只像是随口一提那样道:“左护法的伤好了。” 白元修之前一直像块任凭风吹雨打都不动的石头一样,这会儿一听这话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拔腿就朝青龙堂跑。 叶南寻极度无语,只施施然转身,按照正常步速往回走。 叶南寻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白元修臭着一张脸盯着他,一言不发。 “我说你这家伙,变脸也太快了点啊,”叶南寻一甩袖子,背起了手:“怎么?瞧你这架势,是要打我一顿不成?” 下一秒,白元修就像那被太阳照到的向日葵似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哪儿有,我只是心急嘛,我的错,我的错。” 叶南寻知道白元修的心思,也没再扯其它,直接说:“现在内伤是好了,但之前被喂的那些迷药药效反扑,他的身体禁不住再折腾,我打算让药效自行散去。” 据苏无思说,那少年怕萧青是男子、药效不够,在路上的那些天给萧青下的药量就一直比她的多,迷药也应该是如此。 白元修在这守了这么多天,这会儿确认萧青没事后,心底的另一个念头就再也摁不住了。 出了青龙堂后,他直直就朝半山腰走去。 大璟有十大美景,云华山的“白鹤临雪”一景排名第一,但这会儿天气已经暖了,冬日里的积雪已经都化了,要想看这景象只能再等一年。 云华山的植物向来郁郁葱葱,春天才来,那些草木就都迫不及待地开始展现自己旺盛的生命力,那有冬日有白鹤起舞的地方也成了一块仙境似的地方。 白元修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一头快有成年男子高的巨大猛虎在这仙境里撅着屁股伸懒腰。 那老虎朝白元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低下头拱了拱正在草地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 白元修走过去蹲在旁边,目睹了他们英明神武的教主从睡懵到清醒的整个过程。 教主靠着那头巨虎,揉了揉眼睛问:“找我什么事?” “我要下一趟山。”白元修道。 教主觉得有点儿奇怪:“下山就下山呗,你又不是第一天到处跑。” 以前魔教还在大璟最西边儿的时候,因为位置偏四周又都是山,大部分教众出门一趟回来就不想再出去了,可白元修硬是翻山越岭地四处跑,短短几年就荣登贡献度榜首。 后面这几年教主对白元修几乎是放养状态,只要白元修别惹出特别大的事儿就行,在他看来出个门而已,实在没必要来找他报备。 然而白元修的下一句话,却让教主动作一顿。 白元修说:“我要去南阳。” 教主放下撸猫的手,定定地看了白元修一会儿才点头:“知道了,今天就去?” “今天就去,”白元修朝教主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所以劳烦教主替我说个谎。” 教主摆摆手:“行,快去吧。” 白元修确实对此事心急,教主这么一说他也不再推辞,凑过去往那巨虎脑袋上摸了一把,转身就抄着近道往山下去了。 教主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秒才往后一趟,直直倒在老虎的肚子上。 午时阳光正好,一人一虎躺在这点着细碎野花的草地里,倒又美得像一幅画了。 ............ 大璟明君执政,国力强盛,往来的各国商旅众多,在南方一带形成繁荣之势。 南方有一城,名为南阳,道路交通发达,甚至因其市场兴盛前几年得了个特权,无宵禁、无闭城令。 白元修赶到这里的时候正是大半夜,可南阳城还是一片灯火通明,还未入城就能听到那四方集市里的吆喝叫卖,人声鼎沸。 白元修这是第二次来南阳,上一次来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娃娃、记不得多少事。 他沿着人流来到了那最热闹的东集市,又抄了小路才避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天亮之前来到了东北方向的住宅区域。 白元修按照之前打听到的消息一路前行,在最偏的那个角落里看到了那件宅院。 宅院大门是新漆的,墙壁砖瓦崭新,看不出一点儿“凶宅”的样子。 当年这家姓翟的商人全家惨死后,这件宅子就一直空了下来,而后凶手被绳之以法,这宅子又终于能继续租赁售卖,可这么多年也没找到个下家。 倒不是没人买,毕竟这屋子价格实在便宜很难不让人心动,可所有在这宅子里住的人当晚就会陷入梦魇,醒了也会生一场大病,久而久之就没人敢进了。 白元修在门口站得有点儿久了,一个穿着橙黄色缎子外衫的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朝白元修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您是要买宅子?” 白元修转头一看,也端上以往那种极具亲和力的笑:“只是听说这宅子不安宁,特意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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