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很快停了。 裴景修打开门,腰上松松垮垮地系着条浴巾,垂眸盯着地上的一人一猫问:“他怎么样?” “不确定,因为不知道那群人用的是什么成分,只能先给星星做一些急救,具体解决办法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再看...”裴景隅晃了晃小猫的后腿,“这么精神?” 夏南星尴尬地收回后腿合拢。 这不能怪他,一个刚刚出浴的身材精壮的英俊男人半赤裸的出现在面前,何况他本就处于发情期。 裴景修胸膛还挂着水滴,顺着肌理顺流而下,淌出一道道长长的湿痕。 他头发半干,软塌塌地散着,弯腰蹲下来看着夹紧两条后腿的小猫。 空气里的花香气重新变得浓郁,混在沐浴露的香味里一起被水汽湿润,闻起来格外的香。 夏南星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纯粹盯着眼前的美景欣赏了会儿,随后细细地叫了一声,希望男人不要误解。 他嘴里含着塑料软管,声音被压得有些模糊,听起来很是可怜。 裴景隅听见,问道:“星星说什么?” 夏南星奇怪地歪着头。 裴景隅明明也是新人类,为什么看起来像听不懂他说话的样子。 但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感到一阵尖锐的痛从背后传来。鲜艳的红色迅速被抽离,血液将裴景隅手中那只长长的针筒填满。 裴景隅在给他抽血。 夏南星很久没有被抽过血,竟然会感到眩晕和呕吐。 他强忍着疼痛回头,睁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望着裴景修。 男人伸出一只手摸他的脸,缓缓道:“他喜欢我的身体。” 裴景隅的手很稳,抽血的动作没停,但神情明显十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哥哥你能不能说点要脸的话。” “你自己要问的。” 裴景修很冷静地指出。 男人说的虽然没错,但夏南星拒绝承认,于是转过脸望着裴景隅。 裴景隅已经抽完血,换了一支更长的针管,里面装着不明液体,他手指轻轻推动,一点点将里面的空气排出。 夏南星吓得抖了抖,翻过身子就想爬起来。 一只大手适时按在身上,前一刻被他垂涎的英俊男人无情地把按住,并且为了防止他挣扎,男人还把旁边的宠物防咬项圈戴在了他脖子上。 冰凉的液体推进身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夏南星无助地睁大双眼,想用眼神谴责传达自己的可怜遭遇,却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并且全身的感观也越来越麻木。 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裴景隅收好针头,抬眸看向面前的哥哥。 “那群人的目标应该还是你,找不到你竟然对星星动手了,真卑鄙...” 裴景修将小猫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把弄乱的毛抚平。他神色平静,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冷。 “我会去处理。” “我叫你不要上当,你怎么还要去找他们?”裴景隅皱紧眉毛,“你现在只要把事情上报给教授,让教授帮你解决就好了。” 裴景修看着小猫被裴景隅拉出来放在外面的舌头,用很确定地语气问:“星星不会有事?” “初步判断应该一些让星星陷入狂躁的药,只是刚好撞上发情期,除了情况复杂一些,都还在可控范围...” 裴景隅将之前一直给小猫吮吸的软管也一并收好,拍了拍男人,“去把星星的窝拿过来,我要把他带回去,还有你能不能去穿件衣服,暴露狂。” 裴景修站起来,下楼从猫房里找到夏南星只睡过一次的窝搬上来,很轻地将小猫放进去。 裴景隅看着哥哥小心翼翼的动作新奇又好笑,“他不会这么容易醒的。” “话说你对他做了什么?一般来说像这种初次切换形态的小家伙并不会再次变回小动物,”他语气笃定,“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他受不了的刺激行为,老实交待。” 裴景修直言不讳:“他发情了,我用手帮他。” “不要脸。”裴景隅脸颊红了大片,“你能不能像个人一样有一点羞耻心。” 裴景修侧眸盯着他,不悦的眼神里还夹带着一些不解。 “瞪我做什么?”裴景隅理直气壮,“别以为你现在变得有个人样了就是人了,还差得远呢!你但凡出门问一嘴,就会知道不会有人会对自己的猫做这种事。” “他不是我的猫。”裴景修收回视线,落在熟睡的小猫身上,目光透过毛茸茸的身体,像在看着另一个鲜活的人。 “他喜欢我。” 裴景隅:“......” 裴景修接着道:“他每天都在偷看我的身体,还说我是人间绝色,睡觉也要趴在我身上才能睡着——” “停!”裴景隅打断他,“谁问你了?” 裴景修勉强停下,直接陈述结论:“他还是想做人,所以不会一直是我的猫。” 虽然问过夏南星是想做猫还是做人,小家伙也没有明确地说过答案,但两人相处下来,他还是能感受得出,小家伙还是更想以人的形态陪在他身边的。 “是人就更不行了!” 裴景隅嗓音提高,义愤填膺道:“你学习人类知识也十几年了,知不知道什么是猥亵罪?没有经过他人允许或违背意愿强行与其发生关系是犯罪!” “他愿意。” 裴景修说。 裴景隅:“......” 裴景修:“他只是害羞,还很胆小。” 所以不敢像做猫的时候那样和他毫无顾及地亲昵。 裴景隅沉默了会儿,收拾好东西就把猫窝抱起来往楼下走。 裴景修站起来跟上,立即被弟弟阻止。 “你能不能找件衣服穿上。”裴景隅翻着白眼瞪他,“不穿衣服在外面走会被定义为暴露罪。” 裴景修纠正他:“没有这种罪名。” 但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向卧室。 “我定的行了吧!” 裴景隅一手挎医疗箱,另一只手抱着猫的样子有些滑稽。他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猫,心疼道:“小可怜,怎么摊上这么个变态主人,乖乖跟我吧。” 他往楼下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不放心地朝着卧室方向大声地又叮嘱了一遍:“我跟你说的事你不要忘了,这件事情你报给教授就好,不要擅自处理,免得惹上麻烦!”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背影。
第36章 深夜,景隅宠物医院的地下室里灯火通明,宽敞的手术台前,站着四五个神情严肃的医生。手术台上,一只灰白小猫一动不动地躺着,胸口起伏的弧度微弱。 仪表盘不时发出警报,裴景隅眉头蹙得更紧,烦躁地将手里的镊子扔掉。被旁边的人用胳膊碰了碰,才安静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手术室外,裴景修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有人拍他的背才回过神。 男人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紧张,开口时连嗓音也略显沙哑。 “他怎么样?” 裴景隅似乎是叹了口气,脸上的口罩明显地鼓了鼓,声音又急又闷地传出来:“我之前的预估失误,情况有些棘手,你身体比较特殊,星星又还在昏迷状态,无法接受你的□□,只能先试试看你的血液了。” 裴景修没有犹豫就点头,也没有问其他,跟着弟弟往另外的房间走。 去采血间的路上,裴景隅耐心地解释着目前的情况:“根据你的叙述,教授猜测是一种新式习剧毒能通过吸入的方式进入身体,并迅速在体内扩散。我们目前还无法找到解毒的办法,如果星星一直高烧不退的话,你可能要做一下准备...” 他说到此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十分不忍地看向哥哥,“你难得有一个喜欢的人,我知道星星对你很不一样,但分离是人类短暂的一生十分寻常的事。” 裴景修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丝毫影响,只是脚下的步伐明显加快。轻易超越裴景隅,推开门躺在病床上,推袖子的动作相当熟练。 “徐沨既然想要我的血,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裴景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才示意旁边的护士抽血。 暗红的血液一点点从男人的身体抽离,裴景隅又叹了声气,沉沉地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两条细长的腿无力地搭在一起,愤懑道:“星星只是很浅地闻了一下就这样,说明毒性非常大,徐沨那个畜牧喝了一口,得毒成什么样?” 没有人回应。 裴景隅也在乎,又自顾自骂道:“当初你就不该放过他,把他吃了!不对,他这么坏,血肯定是苦的,肉也是臭的!说不定还有病毒...” 护士看了一眼院长,似乎已经习惯这人的做派,又看向躺着的人。男人身躯挺拔,即便躺着也颇有厚度,衬衫绷在身上有些略紧,尤其胸口位置,几乎快要撑开。 察觉到她的视线,裴景修抬眸睨了过来。 护士急忙低头,问道:“这次要抽多少?” 裴景隅停下念叨,看着裴景修精壮的腰腹,咬咬牙说:“500。” “5...”护士眼睛瞪大,质疑地看向他用眼神确认,“我没听错吧?” “他身体好,死不了的!” 裴景隅扔掉脸上的口罩,站起来将坐过地凳子踢得歪倒在地上,愤怒地出去了。 · 夏南星醒过来看到的第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和有些晃眼的灯光。 四周安静得能清楚听见微弱的机械运转的声音,像是某种仪器。 他动了动脖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因为身子太小,只占据了一团小小的位置,捆在身上的输液管将爪子缠了好几圈,弯弯绕绕地延伸向床头的柜子上。 没来得及去观察是什么仪器,夏南星的目光被床边的男人打断。 裴景修坐在床前看着他。 男人淡淡的眸子垂着,唇角平直,微微向下抿紧,很安静。 知道这是他一贯的模样,床上的小猫并没有感到害怕不安,动作迟缓地撑起上半身,抻长脖子就要往他身上扑。 男人的沉静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便伸出一只手把小猫按回去,“血回流了。” 夏南星瞥了眼男人拎起来的输液管,果然已经回流了发小截。 他悻悻地躺回去,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要死了?” 大概是昏迷太久的原因,小猫的叫声听起来很虚弱。裴景修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背抚着他的额头,声音也柔了些,说:“不是。” “好吧....” 夏南星大概也猜到自己的现状不是单纯的发情期引起的,又试探着道:“是不是那个阿沨对我做了什么?” 裴景修改揉他的耳朵,边捏着边漫不经心道:“你觉得他对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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