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窗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很尴尬,“那个,道友,我现在是不是不进来比较好啊…?”
第20章 楚截霜一惊:这声音是周湛秋的。 他立即起身推窗,果然看见周湛秋一脸尴尬地站在窗外,因其修为高过他,他刚刚都未曾发现,这会儿才说:“你……唉,进来说话。” 周湛秋翻窗而入,自顾自道:“我没听到什么,呃,这个……” 楚截霜哭笑不得:“谁问你这个了?你怎么来了。” “唉……”周湛秋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实话吧,我在剑山门长大,现在元婴期,都没有过什么好友知己,同门基本都觉得我太过于潇洒了,也就是你一个。今日分别后,总觉得还想找你说说话,心念一动就来了。” 这好似也是上辈子没有的,可楚截霜感觉自己对周湛秋所做的应该没什么不对啊……他听了这话还是感动的,感动之余也有一丝淡淡的尴尬,还是周湛秋又开始喋喋不休:“唉,我真没听到什么……算了,我立下心魔誓,不管我听到什么,但凡我说出一个字,叫我魂飞魄散。你和你表兄…我——你真的修了那种功法?” “……好端端发这种毒誓做什么,我并没有不信你,”楚截霜此时心情还未平复,思考片刻后,认真道,“我当你是个知己,有些话,我也只和你说,我相信你可以理解我。” 周湛秋一凛:“好,你讲,不管什么我都听着。” 楚截霜笑笑:“也不用这般严肃…我的确修了这种功法,因为我小时就天赋尽失,若无这种契机,注定道途无缘。” 这话大概有七成真,周湛秋皱眉说:“可这样,未免太……我也多少能理解你表兄一点,你何必这样自轻?” “自轻吗?我不这么觉得,”楚截霜道,“若是一人并无仙缘,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什么天赐洗髓灵药或是上等功法,从此踏入修仙一途,你觉得此人如何?” 周湛秋说:“各有各的缘法嘛,这也是福缘。” 楚截霜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得到这功法,也是我的福缘,有什么可自轻的?” “可是……”周湛秋还是想说什么。 楚截霜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已经并不把此身的这些事太放在心上。修道者,要挣脱皮囊,求一个长生,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执着于皮囊的用法?这些功法,我的选择,那些福缘,只不过是道途上的外物,只要我心坚定,修成大道,叩问己心,我问心无愧,也并没有什么。” 周湛秋不由点头:“这倒也是,也不是人人得到什么福缘就能修成长生的,还是要看道心——可你为什么这么豁达啊?” 楚截霜收敛笑容,一字一句坚定道:“我只求一观大道尽头,天外之景。朝闻道,夕死可矣,何惜这些身外之事!” 周湛秋被震得久久无言,最后才慨叹一声:“……你这样坚固的道心,我也是世所罕见。有你这个知己,是我的幸事。” 楚截霜能得到知己认同,不由心中一暖,轻松很多,说话也随性起来:“我就知道你能理解……各有缘法,既然我必须如此,那么只要为了一观大道,我也算是无论谁都可以了。” 周湛秋见他面容含笑,说不出的清俊秀美,不知为何,忽地心头一热,脱口而出:“要是谁都可以,我如果想,也可以么?” 楚截霜大惊,周湛秋也是大惊,万万没想到自己脑子一快说出这种话来,冒犯了知己,赶紧道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我就是嘴比脑子快,你不要放在心上…” 楚截霜只觉得惊讶过头,也反应不过来了,下意识僵硬道:“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周湛秋英俊的脸似乎都红透了,全无一点元婴修士的气派:“那个,我便走了…你若是得空,就来剑山门找我!我走了!” 楚截霜还有点余惊未消,喃喃道:“好,你走吧…路上小心……” 周湛秋已经翻出窗,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他一眼:“我走啦。” 楚截霜总算彻底回神,哑然失笑:“知道了,走吧。” 周湛秋见他笑,也对他爽朗一笑,这才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窗外。
第21章 时间快进一年,已经快到楚截霜记忆中自己突破元婴期的契机了——周湛秋来函,约他去我们修仙升级流必须要有的拍卖会。记忆中就是在这次拍卖会上,楚截霜拍得了一株极其稀有的灵草,随后回宗门炼化,顺利成了千年中最年轻的元婴期。 赵永望这段时间似乎正一味苦修,据说他师父发现他很有炼器天赋,正好自己也是炼器方向的大拿,一时也在用心培养。上辈子的赵永望在那次陷害楚截霜时反被重伤,错过了当年的外门大比,没有拜入师门,到了来年,这位炼器长老已经不再收徒。赵永望后来也勉强晋入元婴期,只是天赋有限,最终无缘合体,在元婴圆满蹉跎完了寿数。 这一次……也算是造化吧。 楚截霜希望赵永望早日勘破,不要再魔怔下去。 周湛秋和楚截霜一同御剑,到了拍卖会召开的仙城。 前几日的拍卖还和上次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楚截霜和周湛秋每日聊聊天,或是出去随意买些有趣的小东西,看看风景之类,也算和谐。 最后一日,二人结伴一同再去拍卖会,周湛秋忽然突发奇想:“哎,不如咱们比比御剑?” 楚截霜无奈:“我金丹,你元婴,比什么?” 周湛秋笑眯眯的:“这可不一定,你不是筑基期就能越境斗法么?来,比不比?” 楚截霜也起了些争强好胜的意思,慢条斯理道:“那就比,不但比,我还让着你,让你两息,如何?” 周湛秋眼睛睁大,啧啧称奇:“看来你还挺有自信……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他就踏剑飞越出去。楚截霜原地站了两息,方刚要出剑,忽然面色一变,长剑在手中一挽,直直刺向身边空气中,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却好似刺中了什么实物,顿时魔气四涌! “才金丹圆满,我这傀儡可是元婴中期,你居然能发现……”一只苍白的手慢慢出现在面前,死死攥着楚截霜的剑尖,随后出现的那张脸,相当熟悉,他说话的口吻也是相当熟悉,只是带上了些许陌生的恶意,“好师弟,你这样快的增进修为,有没有同师兄我屡作夫妻的功劳啊?” 楚截霜面色不变,微笑道:“师兄出了力,旁人也出了力,师弟都是感激不尽。” 温嵘表情扭曲了一下:“少废话了!今日,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截霜嘴上不饶人:“师兄那日与我销魂时确实叫师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我看师兄也念念不忘吧?” 温嵘快被他气死,不知道他从哪学会这么多话:“少废话!你找死!” 他说话间已是豁然攻了上来,一手魔气化为长剑,直直往楚截霜胸前击来。 楚截霜右手长剑被攥住,瞬息之间身后飞出一枚衡川道君所赐法宝,正是一枚天地正气之印,浩然光明,压制住了温嵘魔气。这不可长久,楚截霜将真气灌至剑尖,长剑剑尖寒光乍现,他断喝一声,将长剑一旋,若不是温嵘及时放手,这一剑想必能削掉其两节指头。 长剑自由,楚截霜倒退几步,将长剑往上一抛,一面靠法宝震慑魔气,一面操纵仙剑与温嵘游斗。他上辈子一生修为,用这两件武器炉火纯青,温嵘不知他还有一件法宝,一时捉襟见肘,忍不住又开始逞嘴上威风:“师弟,师尊待你如此,果真是师徒情深,不知师弟会否不知如何报答,干脆以身相抵……” 他说话间还有从前那股温文尔雅的意思,就是说的内容实在不堪入耳。楚截霜通过跟赵永望的多次吵架,深刻明白要说过他人,最好的法子就是顺着对方的思路打败对方。他立即反唇相讥:“师兄如此关心我,莫不是吃醋吧?师兄放心,纵使师弟我「一点朱唇万人尝」,也沦不到师兄来尝。师尊待我极好,比师兄待我好上几倍。” 温嵘险些被他这话无耻得栽倒,一下被仙剑刺伤:“你这说话的样子,哪像什么仙修?!我看师弟不若投入魔道,兴许更有前景,你我也好再续前缘,一全师兄弟的情分。” 楚截霜笑了:“师兄,你这傀儡都元婴期了,还斗我不过,看来魔道的前途也不过如此,不如师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温嵘气极反笑,柔声道:“好师弟,师兄爱你,怕伤着你,这才让着你呢。既然师弟这么想让师兄疼你,师兄就好好疼疼你。” 说话间,他忽然魔气缩回,随后立即爆开,如万千小箭天女散花般刺向楚截霜,楚截霜神色微变,立即用法印格挡,而温嵘便趁机袭前,袖中一柄短剑横划过楚截霜胸口。楚截霜吐出一口血,立刻回剑,只是魔气已然入体,动作迟缓。 “这招还是跟师弟学的。”温嵘见他已动弹不得,伸手搂住他,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好师弟,你输了。你记得当日师兄说,要你百倍奉还吧?你不要怕,师兄不舍得杀你,只是要好好尝尝你的滋味,叫你知道点兄友弟恭的规矩……” 楚截霜唇边血染,衬得唇色更红,他已是魔气入体,而目光却如利刃般不可直视。 输……? 体内血液仿佛沸腾,一瞬间,万千豪情和他两辈子不曾改变的傲气随着龙血翻涌而出,他冷冷道:“我不会输!” 温嵘脸色大变:“龙威?!这怎么可能?!你——” 他们此时贴得极进,楚截霜双眼瞬间变作纯金竖瞳,瞳仁中一对金色血剑迸出,直取温嵘心口! 天上祥云汇集。 死生之间,一念元婴! 温嵘胸前已是两个小小血口,无论如何都无法愈合。他面色惨白,张开嘴要说什么,就在此时,云中一剑如天降雷霆而下,仿佛蕴含万千怒意——“死!” 周湛秋暴喝,他的剑很快,快得叫人看不清,而楚截霜也在同时运起飞剑和法印,三件法宝同时绞杀,温嵘的傀儡被绞作一堆齑粉,只剩头颅意味深长地望了楚截霜一眼。 “我也说过,我们拭目以待。”楚截霜说,长剑飞入右手。他已力竭,而周湛秋落在他身边,恰好搂住他,关切问:“没事吧?” 温嵘却在傀儡破碎前温润一笑,大声道:“真是情深如许,师弟,不知你的这位道友知不知道你我昔日是如何巫山翻覆……” “闭嘴!”周湛秋表情乍变,第二剑坠向温嵘眉心,彻底斩灭了这具傀儡。
第22章 “………我…”最后还是周湛秋忍不住自己絮絮开口,“我不在乎他说了什么,真的,是我不好,我明知道你们宗门有过一个魔修卧底的事儿,我还留你一个人。唉,我错了,我这脑子实在不好使,他肯定是污蔑你,你没事吧?你刚刚临阵突破了?我传些真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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