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倾辞奋力挣扎几下无果,直视着寒时序的眼睛。 对山间猛虎而言,直视它的眼睛无疑是挑衅。 寒时序的呼吸果真变得粗重。 尹倾辞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却感觉唇上一凉,柔软的触感令他猛然睁眼,看见寒时序紧闭着眼,睫毛在发颤。 尹倾辞叹息一声,微微张开嘴。 牙齿磕着牙齿,实在是不怎么爽利,纠缠间血腥味弥漫开来,寒时序啃得更急了。尹倾辞趁机挣脱束缚,感受到寒时序的不安和颤抖后,赶紧用手抚过他的背,才将他勉强安抚。 尹倾辞一面迎合着寒时序青涩的亲吻,一面为寒时序输送灵力,到最后寒时序体内的无情道反噬终于平息,寒时序也终于放松,沉下肩。于是尹倾辞翻转身体,转而将寒时序压到草地上,并从寒时序凌乱的衣物当中寻到了他的发饰。 尹倾辞拿起那只银鸟翅发饰,抵在寒时序眼前,直到寒时序的脸上染上潮红。 尹倾辞心想看来要赶紧除去寒时序的心魔,还是要顺着他的心意,于是他俯下身去,在寒时序耳边道:“接吻不是这样的,我教你。” 他先是在寒时序的唇角上啄了一下,而后与寒时序唇瓣碾磨,紧接着撬开他的唇齿,探入舌尖,扫过他的上颚。 寒时序只觉周身过电,后脑发麻,鲜红的舌想要缠住尹倾辞的,却被尹倾辞巧妙地躲过,恼怒间掐住尹倾辞的腰,托起他的上半身,而后猛然坐起身。 这个姿势使尹倾辞坐在了寒时序的大腿上。 两人皆是呼吸急促,唇瓣间拉出银丝。 寒时序扣住尹倾辞的后脑,再次吻上来。这次他学着尹倾辞的样子,专注地吻着他。手隔着衣物抚过尹倾辞的腰窝,惹得尹倾辞喘/息连连。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分开时,尹倾辞觉得自己的唇肿痛不堪。 “寒时序,你原来这么早就对我动了心,亏我还以为你我为一生宿敌,哪知你的心思竟是见不得光的。” 寒时序闻言一愣,而后拉过尹倾辞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道:“是的,见不得光。” 抬头,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忧伤,蒙着一层雾似的,定定地看着尹倾辞,眉拧起来。 尹倾辞看着那双忧郁的眼,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下一刻,他的头忽然变得昏昏沉沉。 “忘了吧。”寒时序道:“我不能拥有你。” 眼前一阵阵发黑,尹倾辞才意识到寒时序在念清除记忆的咒语。 尹倾辞突然想起在归墟秘境中寒时序给他的吻。 无师自通的原因,或许是他教的。 原来如此,或许很久以前他们势不两立时,有过意外的相吻,或许还有更多堪称是温情的瞬间,只是他忘了。 只记得二人是水火不容的宿敌。 而寒时序,因为不能随心所欲无法坦诚表达爱,久而久之便生出了心魔。 尹倾辞心中隐隐有感,直觉告诉他,此番阵眼之中,寒时序的心魔并未真正破除。果不其然,周遭景色陡然变幻,他再次被送入另一处心境。 眼前之地,灵气如雾袅袅弥漫,却是一片冰封雪覆的绝美之境。漫天皆是银白,冰晶闪烁,寒气凛冽,仿若置身于九天之上,不似凡尘俗世,倒似仙门的某处幽寒之地。 尹倾辞想起古籍当中记载,仙门数座百岛悬浮在空中,百岛之上皆有门派驻扎,唯有一处岛屿虽灵气氤氲但为一处冰天雪地,乃仙门中弟子磨炼心境之处。 试炼心境之地? 尹倾辞踏着满地白雪,迎着风霜往前走,直到绕过一座巨石,看见一处冷潭。 那冷潭倒也奇异,在如此寒冷的温度下都没有结冰,表面隐隐冒着寒气。 尹倾辞俯身掬起一捧水,寒冷刺骨的水温叫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无情之道,若妄动凡心必会遭到反噬,儿啊,为父将你送来此处,也是不得已。”寒歧臣道:“你在此处修炼便是,稳固心境,不易被外界红尘所扰。” 少年寒时序点了点头,望向眼前的冷潭,道:“父亲,这处冷潭作何用处?” 寒歧臣缓缓开口,道:“那是万年之前的事了。彼时仙门百岛尚未沦为被仙人抛弃的所在,仍是仙界的一部分,灵气充盈,仙气缭绕,仙人们还未曾迁往神界,更未封锁那通往神界的神秘大门。在那时,第一位修炼无情道的仙人下凡历情劫,却以失败告终。他因情劫之苦,生出凡心,竟濒临走火入魔的绝境。为了抛下那颗扰人心神的凡心,他来到这处冷潭,泡在其中,以寒水磨砺心性。在抹去记忆的同时,他拔剑斩断情丝,生生将凡心挖去,从此再无牵挂。” 寒时序问:“将心挖去?可没有了心,那要如何怜爱世人?” 寒歧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总有取舍之道。” 寒歧臣说完便兀自离去了,只留下寒时序站在原地,望着那处冷潭发愣。 寒时序原本在灵湖教院求学,却阴差阳错地顺应了自己的心,亲吻了他的命定之人。 心中的感情仿若冲破堤坝的洪水,他恐慌不已。 所恐慌的并非是所修之道,更是因为他心中秉承的善良。 尹倾辞是他的命定之人。 寒时序若想成仙,唯有杀尹倾辞一剑证道。可尹倾辞做错了什么要被他剥夺生命? 无论是心中对于尹倾辞的感情还是心中秉持的道义,都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施展咒术让尹倾辞忘了这一切,可他却无法麻痹他自己。 即使他也将那一幕忘了,可心中的感情要如何忘却? 那是刻在心里的。 他看着眼前的冷潭,踏入其中。 万年不结冰的潭水在冰天雪地当中冰冷刺骨,寒时序浑身湿透,身体犹如灌铅一般往下沉,他强忍着将背靠上粗粝的边缘,上下牙齿打着颤。 父亲说,那位对命定之人动情的仙人以冷潭磨炼心性,清除了自己的记忆,并挖去了一颗凡人之心。 他若这样做,是否也能攀临无情道顶峰之境,将心中的感情抛却,巩固道心? 于是他泡在潭水中,专注精力,开始打坐。 原本尹倾辞只是旁观他这样做,观察起阵眼中寒时序心境的变化,初时无甚异常,可当寒时序念起口诀准备清除自己的记忆时,天色忽然大变,乌云翻滚,雷声四起,电闪雷鸣。 不可。此举只会巩固寒时序的心魔,必须阻止他! 管不了那么多,尹倾辞直接现身于寒时序眼前。 正如他所想到的,寒时序因他的出现而讶异不已,他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湖忽然像是被风暴席卷一样掀起滔天巨浪,吐出一口血。 “尹倾辞,你怎么会在这里?”寒时序惊道。 寒时序虽因此灵力不稳,但尹倾辞抬头看向天际时发觉黑云之间有光投射下来。 果真要阻止寒时序毁凡心,才能破除此阵眼中他的心魔。 尹倾辞干脆跳入潭水之中,引动周身灵力,使得所泡冷潭的温度骤升,虽不至于暖意融融,倒也是寻常温度。而后,他缓缓游向寒时序,双臂揽住了寒时序的脖颈。 寒时序惊得睁大了眼睛。 接下来,尹倾辞竭尽所能地扰乱他的无情道心。 先是缠着寒时序与他接吻,然后手探入他的衣物下,最后整个人没入了潭水里。 …… 寒时序喘息连连,脸泛红晕,看着尹倾辞的眼神里有斥责,但更多的却是情/欲。 尹倾辞蛇一样缠在寒时序的身上,浑身湿淋淋的。 潭水经这一折腾彻底变了温度,原本能让仙人静心的冷潭成为了淫/靡之地。 …… 再次睁开眼时,尹倾辞正躺在绝尘仙境第二处阵眼的焦土之上,他坐起身,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在做什么? 不过是心境罢了,不是真实的,当作梦就可以,无论如何他也破了阵,他此番又成功了。这么想着,尹倾辞站起身,跃向最后一座山上的最后一个阵眼。 刚踏上山顶,便有锁链自四面八方而来,蛇一样缠住他的手腕与脚腕,下意识地挣扎间,锁链将他吊起,一身衣物被染成了红嫁衣的颜色,滚着金边,一块红布兜头罩下,盖在尹倾辞的头顶。 视线被阻隔,只能隔着红盖头,隐约看见自己似乎被锁链锁在了一处室内。 “吱呀”一声轻响,木门缓缓推开,天光如流水般从门外倾泻而入,洒在门槛上,也映照在尹倾辞的红盖头之上。透过那层薄薄的红纱,尹倾辞只能模糊地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迈步跨入门槛,那身影在光与影的交错中显得格外挺拔,仿佛是九天之上的仙人。 随着一阵轻风拂过,红盖头被轻轻掀起,无声地飘落在地。尹倾辞抬眼望去,目光与寒时序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眼前的寒时序,已不再是少年模样,而是成为了一名青年。他的身形已然抽长了许多,肩膀宽阔,一头白发如绸缎般顺滑,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银丝垂落。他身着一身火红的喜服,那鲜艳的色彩与他高洁出尘的气质本应格格不入,然而却吸引了尹倾辞的视线。 尹倾辞的目光在寒时序的脸上徘徊,心中涌起一丝困惑。他不记得自己与寒时序大婚时有过这样的场景。若是完全忘记倒也罢了,可他分明清晰地记得,那晚拜完堂之后,绯炼缠着他将他捆了一夜,而寒时序则在他面前静静打坐了一整夜。 他用力一拉手腕上的链条,不明白寒时序在做什么。 寒时序半跪在他身前,抚过他的脸颊,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我已拜过堂,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哦,那又如何?一纸契约而已,撕了便不作数,你还妄想束缚我的自由?” 这话是从尹倾辞口中说出来的,在尹倾辞耳边响着,可真正的尹倾辞分明没想说话的。 难道在这个心境中……他被设定好该说这些话? 寒时序掐住他的下巴,眼神越来越暗,道:“婚书无法束缚你,那这条由天外玄铁打造而成的锁链,却可将你牢牢锁在望月阁内。你一日不肯看我,那么我便锁你一日。” 寒时序没有给尹倾辞任何拒绝的机会,三两下撕去他的衣物,道:“洞房仪式还没有完成。” 尹倾辞:!!! 所以在这个阵眼里,寒时序的心魔是因当年二人大婚时没有洞房而起? 这家伙满脑子除了情爱还有别的吗? 尹倾辞破口大骂,好在这个心境当中他被设定好的话也是各种污言秽语,两相交加起来当然也不够解他的气,因为被骂的人正对他肆意妄为。 他被对方吻住,被攫取呼吸,身上的每一寸都被照顾,“哗啦啦”的锁链声响里,夹杂着二人的喘/息与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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