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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入我门下时我就说过，我只能教你修行，没办法给你什么世俗上让人倚重的砝码。” “因为我觉得那些都没有意义。人活一世，没有什么比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 你伸出手，去摸月亮的脸。 “我第一次见到李落裳的时候，他在洗澡。我当时以为，他就是仙人。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听见他的名字。” “他和我们都不一样，他如同天上的人。正直、善良、心思缜密、天赋异禀。就好像女娲造物的时候，刻意把他捏的完美。让你比也比不过，嫉妒也嫉妒不起来。最无奈的是，他还舍己为人！”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起除邪祟，那脏东西就缠在我身上，谁也不知道它要把我带到哪里，可李落裳二话不说就跟过来。” “他为我包扎，给我吸毒血，他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跟我说不要睡，顾乡，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他的歌声真的很好听，帝都里的花魁都比不上。也是，不说音调技巧，他连普普通通的说句话，都像仙乐一样。” 你怀念着，好像弹琴，手指拨弄那月光。 青江打断了你:“师父，你有没有觉得，也许是时光粉饰了一切，一百年过去了，这些都是妄想。” 你很想打他，但你不怪他。 “你不懂。不光我喜欢他，李落裳的追求者能从幻虚阁，一直排到承风派呢。” 青江:“师父你太夸张了。” 一点儿也不夸张，你真真切切地，因为那些自卑过、放弃过。 凡人怎能拥有月亮的垂青呢？ 青江见你陷入了回忆里。“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一切解决了。我们脱离了危难，我也彻彻底底、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我一直默默的关注他，看着他，他缺了东西我便送过去，他提起什么我立马去买，他遇到险境我替他挡剑，他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你吹拂着风。 “但我没有追求他。我只是喜欢他，想要对他好。我并不奢求和他在一起。” “可是，有一天，我大约是疯了，我在夜里轻轻吻了吻他的脸。我吻完才发现，他一直醒着，可他没有推开我。” 他没有推开你，也没有疏远你。 他对你笑的时间愈来愈多。 你赠他白玉鹤簪，他欣然接受，当即戴在头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他说，顾乡，这本书你先读着，等入了门，我们……可以一起练。 这算是答应吗？ 这算是定情吗？ 这算是，天神一样的李落裳，与你的两情相悦吗？ 你明明得到过，可你搞砸了。 第9章 你已经错过，不能再错过。 你已经失去，不能再失去。 你需要紧紧的、紧紧的攥着手里所拥有着的一切。 拼尽全力，不容有失。 95、 你和青江话别。 用清洁术将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一遍，确认没有酒气，你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阿然的房间。 道仆睡在外面的小榻上，他的指头上牵着一根丝线，只要阿然捏碎床边的玉石，丝线就会牵动他的手指，让他在睡梦中醒来。 你解除了那个法术，让道仆离开，自己坐到了阿然的床边。 他沉沉的、沉沉的睡着。 眉头紧皱，浑身冷汗直流。 他好像在做什么噩梦。 你探入他的被子，握住他冰冷的被汗浸湿的手。 96、 翌日，你蹑手蹑脚的离开。 刚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绿江就来找你。他说，昨夜青江收到了一封信，手下弟子顺着李落裳从苗疆护送掌柜离开的线索往下找，发现了新的见证人。 仙盟大会离不开顾门主，青江怕其他弟子粗手粗脚，办事不力，于是自己过去。 你欣慰的点点头。 你的徒弟里，属青江最有心。 97、 仙盟大会的议程很简单。 修仙者门派，受凡人供奉，自然也要对他们提供一定程度的庇佑。 每一年，大家都会划分各自负责的区域，以及，形成共识的必须出手相助的底线。 也许是怕过度干扰凡人的生活。 也许，修仙者其实也很懒惰。 必须要介入的事情很少。大水淹城、大火烧山，军队屠城、当街杀人、饥荒、瘟疫。 然后就没有了。 枯燥的议程结束，便是各门派的徒弟比试切磋，打着友谊赛的旗号，在年轻一代中排一下名次，在比试中表现出色的一些，还能得到一些灵药、法器之类的奖励。 当然，如果这个人比试又出色，长得也一表人才，还有门派的长老们愿意充当红娘，为自家的适龄女弟子找一位好夫婿。 你有些愧疚。 青江错过了比试。 你记得青江很想要作为第一名奖励的那只凤阳剑。 98、 参加仙盟大会比试环节的人很多。 如果青江很快回来，也许是赶得上的。 你拜托承风派首徒把青江的比试放在最后一场。 如果可以，你想替青江比。 好过你在门主的位置上坐牢。 99、 阿然的身体越来越好了。 你夜里去见他，他也很少做噩梦。 你觉得很开心。 你问阿然闷不闷，要不要去演武场看比试，要不要去看芍药花丛。 阿然说:“谢谢你，这样照顾我。这里空间很大，有人陪我说话。其实这些年，我经常生病，病了也不会死，我已经很习惯了。” 你以为他要拒绝你。 可是他非常由衷地笑起来，他将你肩头的一片叶子摘下，因为离得很近，手指碰过你的手。 阿然问你，顾门主，明天我们何时出发。 100、 啊啊啊啊啊啊啊！ 111、 如果你是一朵花。 你昨天还是蔫儿的，今天已经盛放了。 你早早起来，和阿然一起用了早饭，等阿然换衣服，和阿然一起去了演武场。 阿然和你一起，坐在给门主及陪同人员预留的位置。这里视野很好，还有不间断供应的美酒佳肴。 其他的门主们好奇阿然是谁。 你没解释。 今天的比试里，刚好有绿江和承风派某位弟子。你看着承风派那位把剑式耍得像戏剧表演，惹得观战的女弟子们尖叫连连。 绿江则一板一眼，做什么都是直线。 你不由感慨。“比起那个花孔雀，绿江真是无聊得有些老实。” 阿然闻言，笑起来。 他在桌案下轻轻勾了勾你的手指。 你会意的转过头，瞧见他的斗笠掀开一点，他用口型说:“顾门主，你在取笑他比那位公子丑一点。”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 你下意识地撇清界限，见阿然没有把斗笠的罩帘又放下，小声嘟囔起来:“不过，确实要丑一点。” 阿然大抵又笑了。这样掀开又合上的，实在很扎眼，他索性拉过你的手，在你手心上写字。 他的指尖凉凉的，触上你的掌心，有酥酥麻麻的触感。 他写一个“赌”。 你贴得更近，在他耳边问:“赌什么？” 阿然的手弄得你越来越痒了。 他说，“这场比试。” “拿什么做彩头” 要说的字太多，他又掀开罩帘。“阿然身无长物，你想要什么，我们就拿什么做彩头。” 你说好，我也是。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赢了。 阿然闻言愣了愣，放下了罩帘。 112、 你不知道你想要阿然什么。 但你想知道，阿然想要什么。 你愿意给他很多东西。 也恐惧给他很多东西。 阿然选花孔雀胜。 最后，你赢了。 你想要阿然的第一口菜、阿然叫你顾乡、阿然的拥抱、阿然的牵手、阿然对你笑、阿然和你一起睡觉、阿然的亲近、阿然的吻。 可你说，阿然，可不可以给我一张赦免书，如果之后的某天，我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不理我，要认真和我沟通，给我一个改过的可能。 阿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你感觉他的眼睛有些红，你以为他要哭了。 可是他笑，特别灿烂的笑。 他说:“顾门主，你是我见过，这世界上最傻、也是最可爱的人。” 你问阿然要不要再赌一次。 阿然摇摇头，他说他有些累了。 你刚想问，要不要你们先离开，他却摘下斗笠，格外熟稔地靠过来。 你用幻术，给他做了新面纱。 他合着眼睛在一片喧哗声中，很安然的睡着了。 你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角。 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从他贴着你的皮肤开始发酵。 你想，你完了。 虚假的幸福也是幸福。 长此以往，你怕自己不再需要李落裳。 113、 比试结束，阿然没有醒来。 你静静地坐着，看一个又一个人退场。 他们看不见阿然的脸，他们觉得很奇怪。如同一不小心听你的徒弟的议论一般，你听见那些闲杂人等的议论。 “你们谁看清了，顾门主身边的人究竟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子” “看不到，顾门主将人遮的很紧。他们瞧着亲近。听说顾门主一直在找他曾经的道侣，也许就是这个人” “我看不像。那人很明显身体不好，连入境都没有 才不是李师伯。怕不是移情别恋” “也是，按照顾门主如今的地位，纵是像皇帝一般开个后宫也无伤大雅。仔细算算，当真难得，他已经孑然一身，找了那位姓李的前辈十几年。” “哎，好可惜。这么好看又痴情的门主，如今竟有了新欢。你知道吗？他可是女修门匿名投票选出的仙盟大会理想伴侣榜第一名！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放弃寻找道侣，看看眼前的人。” “哈哈哈哈，人家确实看了眼前的人，只是和你无关。” 他们误会了你的阿然的关系。 你想，这很不对。 如果李落裳回来，你要跟他认真解释。 前提是，他真的能回来。 114、 阿然醒来时，已经夕阳在山。 周围再没有别人。 停留在你肩膀上的温度没有了。 他慢慢的坐起身，暖色的光照在他身上。 “顾门主，我们回去吧。”他说。 如同你们一起出门，又一起回家。 115、 李落裳李落裳李落裳李落裳李落裳李落裳李落裳李落裳李落裳李落裳李落裳。 116、 那天之后，阿然每天都陪你去演武场。 他说看人比试很有趣，如同自己也在修仙门派里，做徒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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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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