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凯峰失笑道:“这球是我给他做的,大概……对,也就是像你这么大,三岁吧,我送他们的生日礼物,瀚洋的滑板我也做过,但是他不像浩海爱惜东西,没多久就玩坏了,我一忙起来就没时间给他修,只好给他买了,浩海这球没坏过啊……” 于凯峰连忙解释,方倾只是一味说于凯峰就是偏心,说着说着,于凯峰突然明白了,原来这小孩儿是让自己心生愧疚,回去就不能拿浩海怎么样了,他盯着方倾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不愧是方匀这老家伙的儿子,可真是不得了……” “你才老家伙,”方倾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低头又吃了一口冰淇淋,“这个没刚才那个好吃。” 于凯峰一想,刚才那个好像是什么朗姆味的冰淇淋球,不由得惊道:“不是吧,这也要像?你不会长大也是个酒蒙子吧?” 方倾不知道什么是酒蒙子,反正不是个什么好词儿,他想说出“咪咪事件”,再来谴责于凯峰,可又想,咪咪这件事应该是浩海和他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他忍住不说了。 于凯峰又跟他拌了几句嘴,总体达成一致,方倾回家不跟家人告状,于凯峰也不能回家揍浩海。 协议谈妥之后,方倾要去卫生间,让于凯峰等他。过了一会儿,方倾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从小背包里换了一套相对干净的衣服,还在洗手池里洗干净了脸,头发也用手指梳好,挽在耳后。 于凯峰看他摇身一变,又成了干净漂亮的小王子,不由得叹为观止,说道:“小狐狸。” 方倾:“音痴。” 于凯峰:“什么?这也是他告诉你的?!” 原来在岛上时,方倾问浩海他们的爸爸是不是聪明得不得了,什么都懂,因为方倾年纪虽小,但也看出于凯峰和自己爸爸方匀的关系,爸爸是于凯峰的下属。 于浩海没忍住,告诉他:“父亲哪都好,就是……音痴,听不懂音乐,也不大会欣赏美术,我爸爸弹的一手好钢琴,有时弹错了,或是即兴发挥,乱弹一曲,父亲也听不出来,只是在一旁叫好,我奇怪地看我爸,我爸就冲我眨眼,我才知道原来父亲是听不懂的,更好笑的是,我弟也听不懂,俩人在那儿鼓掌时,我总忍不住想笑。” 这秘密是婚后尹桐才发现的,他问于凯峰,于凯峰红着脸说自己确实音痴,兼并五音不全,所以当初起战舰名字时,故意起了“Art”,心想自己不懂艺术,就非要叫自己的队伍这个名字,他理解的是,行军打仗,也是一种艺术。 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弱点”,儿子竟然早早地就对未来儿媳妇讲了,这让自己老脸往哪儿放? “这孩子,我回去非要揍他不可……”于凯峰咬着牙边走边说,俩人又坐到了车上。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方倾急道,“一点儿也不像个大人,幼稚!” “是啊,”于凯峰笑道,“我幼稚,我今年三岁。” “你!”三岁的方倾恨恨地看着他。 车子驶过街区,走向东城,到了那砖红色的大型别墅区停了下来,于凯峰敲响了大门的门铃,佣人们开了门,管家接过于凯峰手里方倾的小书包,跟于凯峰问好,低头对方倾说:“小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他们二人还未走进去,方匀已迎出门口,笑道:“哟,稀客啊,这么大面子,劳您大驾亲自送回来啊!” “爸爸!”方倾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方匀的腿,方匀低头把他抱了起来,“小没良心的,一走大半个月了,他家的饭香啊?舍不得回来。” 于凯峰把手里的名酒递给方匀:“嘿嘿,送你的。” 方匀低头看那酒的外包装标识,有些惊讶,笑道:“8574年的,于总大手笔啊!” 这时青羚从屋里走了出来,点头微笑道:“于总来了。” 于凯峰点了点头,青羚从方匀怀里接过孩子,带着方倾上楼去,俩人互相说着话。 “那里好玩吗?” “好玩!” “看你晒的都有点儿黑了。” “嘻嘻!爸,我跟你讲,我看到了一个超大的水母,是彩色的……” “说吧,”方匀坐在沙发上,兴致盎然地把酒从包装盒里拆了出来,像猫似的嗅着木头软塞上的酒香味,“找我干啥啊?” “那个……呃,你千万不要激动,我儿子吧,”于凯峰谨慎措辞,小心翼翼道,“他跟你儿子求婚了……” “什么?!”方匀一声惊吼,响彻天际。
第9章 楼下方匀大吵大嚷的,不知道在叫着什么,其中参杂着于凯峰“哈哈哈”的笑声。青羚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方匀还是那么“有活力”,不管多大年纪,随时都能被他们于总一秒激怒。 青羚将热好的牛奶和切好的水果端进方倾的卧室,只见刚洗过澡的儿子头发还没干,铺满了白白的枕头,歪倒在床上睡着了。这小孩儿平时总是精力旺盛,回来见到自己之后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讲述他的赫特岛奇遇,这会儿却乏的不得了,大白天的竟然不用哄就睡着了,仿佛终于安下心来,只一会儿工夫,就睡得脸蛋儿微红,鼾声阵阵。 床头上的“好朋友”小羊肖恩似乎不受宠了,掉到了地上,青羚捡起这毛绒布偶,看到肖恩的老巢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皮质的足球,是方倾这次回来手里一直捧着的那个。 青羚摸了摸球上面的凸起,这一道道的,不是轮胎印吗?他正思索着,睡梦中的方倾却好像是感知到了似的,翻了个身,把球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又沉沉地睡了。 到了做午饭的时间,佣人们询问菜单,青羚走下楼去,见于凯峰已经走了,奇怪道:“你没留他吃饭?” “哼,”方匀掐着腰,走到青羚面前牵着他手,把他拽到自己身边沙发上坐着,他脸颊微微红润,酒气熏天,“老子没给他打出去就不错了,还留他吃饭。” 青羚转过桌子上空了一半的酒瓶子:“他不是让你戒酒吗?怎么还送你这玩意儿。” “他黄鼠狼给鸡拜年!” “噢,”青羚忍住笑,“他看上鸡的什么了?” “鸡崽儿呗!”方匀把鞋踢了,横过身子,头枕在青羚的大腿上,脚舒服地放到另一侧沙发扶手上,把于凯峰交代的儿子犯下的罪行,向青羚复述了一遍。 青羚噗呲一声笑了:“这小海小时候就偷过咱们孩子一次,你忘了?咱俩还趴在地上找呢,那时他也就才三岁多点儿。” “我纳闷的是,咱孩子竟然答应那混小子了,他说要嫁给他!”方匀愤愤不平道,“平时我多抱会儿他就躲开。刚才他跟你说了吗?” 青羚笑道:“说了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了,就是对这事只字不提,他啊,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都是你,干嘛把孩子送去。” “他看到尹桐就抱住不撒手了,我也没办法呀。” “那小不点儿到处给他们儿子说媒,你还看不出来,天天嘻嘻笑着,方医生方医生地叫着,其实早被于凯峰教坏了。” 青羚一下下给方匀按着头:“我听你这意思,不想咱们孩子嫁到他家?” “不是不想”,方匀被按摩地舒服闭上眼睛,“我们Art所有人跟于总的关系,都是生死与共。” “噢,命都可以交给他,但是儿子不能嫁到他家。” 方匀睁开眼睛,看着青羚:“于总这人吧,是水星极少见的蓝种人,这种基因现在几乎绝迹了,接近头狼的矫健、敏锐、聪明,有领导才能,你看他那俩孩子的眼睛,也是墨蓝色的深瞳。” “那不是挺好吗?” “好是好,可你想想,这种基因为什么在水星几乎绝迹?就是慧极必伤的道理。狼都是孤独的,这种人从基因上说都是野性未泯,陪在于总身边的每一天,我都觉得他要造反,我们战友们私下也都讨论过,要是没有尹桐,他早反了。”方匀轻轻吁出一口气来,过往那些腥风血雨的画面,像是已经离开他们很久了,可是在梦里,枪声、炮声、杀戮时飞溅的尸块,雨中蜿蜒流淌的血河,还是那么清晰。 “可是蓝种人专情啊,就像于总,一个彻头彻尾的‘桐性恋’,是万里挑一的忠贞吧,这从Omega的角度来说,也许超过了别的家国天下所有的大道理,Omega终其一生受信息素所困,总要有一个最好的爱人,陪着度过一个个难堪的发情期,这么说来,英雄又怎么样?叛徒又怎么样?最后还不都是一样,同生,或者同死。说到基因,我的基因岂不是更差,Omega爸爸是水星第一贪官乌莲,beta爸爸是水星第一反贼翟晨……” 方匀一时失言,连忙找补:“别说了,我爸还是水星第一种马呢,谁怕谁啊,咱们强强联合,生的孩子……” 青羚看方匀说不下去了,便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真的觉得于总很好,尹桐又那么善良,他们的儿子一定不会错的。” 青羚与方匀看事情的角度完全不同,方匀想的是孩子们未来事业的发展,青羚则专注于婚姻是否幸福和谐。 方匀发现自己竟然说服不了他,开始借着喝了酒壮起的胆子,耍赖起来:“切,说你偶像你不乐意了是吧,于总啥都好,于总的儿子帅,于总NO.1,行了吧?” 青羚不客气地扇方匀的头:“八百年前的醋你也吃,你脑袋在我怀里还敢胡说。” “就算一定要挑一个,”方匀哼哼唧唧道,“我也要小儿子做我女婿!” “为什么?”青羚纳闷道,“他家大儿子更稳重吧,瀚洋是长得好看,可Alpha太好看可不是什么优点,你喜欢他啥?能在窑子里给你讨酒喝?” “不是说好了不提那事吗?”方匀支支吾吾道。 青羚手上不停,又打了两下他的头:“你带于总的儿子们去逛窑子,他知道吗?别的Art战友带他们去打猎,去骑射,你倒好,带他们去见那种世面!” “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店,我只是带他们去吃烤肉而已!” 原来去年中秋,于凯峰在方匀那里挂了号,让他给尹桐做一年两次的例行体检,尹桐见两个孩子正好在家无事,就带着一起到东区医疗研究中心,方匀的医院里去。 等待血检报告的两个小时里,青羚来医院给方匀送饭,看到尹桐在这儿,就高高兴兴地拉着他去做什么“全方位皮肤深层护理”,那地方都是Omega,Alpha男孩去了不方便,尹桐只好把两个孩子留在医院。 方匀在做一个小型手术,刚脱下防护服,摘了帽子,洗了手,就听护士们大呼小叫道:“不好了!着火了!” 方匀冲到案发现场,只见于浩海拿着灭火器,踩在桌子上,脸上都是黑灰印,尹瀚洋跌坐在一旁,眼泪汪汪的,头发烤糊了一片。 “你不知道多好笑,”方匀想起这事还不禁莞尔,“我到现在都没破案,他们烧了的那间屋子里都是试剂瓶,正在做对流脉冲实验,那里面的液体有红有绿,我猜他们是想试试混合别的颜色的液体进去会发生什么,没想到砰的一声炸了,桌子上的文件全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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