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海潦草地一手拿枪一手握拳行了个奇怪的礼。 巴可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道,怎么跟于凯峰一个德行?接着问道:“你弟呢?” “尹瀚洋!”于浩海朝一个大货车下面喊了一声。 “干嘛?”尹瀚洋背靠着地面滑了出来,一脸的黑油。他懵懵懂懂站起来,发现这仓库里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巴可达瞅他这吃惊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去洗把脸吧。” 于浩海和尹瀚洋奉命洗脸、换正装,接着跟在巴可达身后,一同在军营里参观。 尹瀚洋不停地打量身边一个黑黑瘦瘦戴着帽子的护卫兵。 “看我干什么?”那护卫兵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这么矮,”尹瀚洋伸手量了量对方的脑袋,“都不到我膝盖。” 那护卫兵猛地站住,虽然这么些年也一直被说矮,但从没人敢用“不到膝盖”来形容他的矮,他气得鼻翼翕动,狠狠地伸腿踢了尹瀚洋的膝盖:“滚!” “好。”尹瀚洋从善如流地滚到巴可达的左后方,把于浩海推了过去。 “呆~子~”那护卫兵仰着头小声用气音叫道。 “公主好。”于浩海目视前方,同样以小声回答。 “哇,我涂的这么黑你都能认出来?”塞西莉惊喜地伸手抱住于浩海的手腕,轻轻晃了晃。 “我都见过你,再认不出你,还在这混什么混。”于浩海平静道。 “嘻嘻!”塞西莉几步跑到他跟前,张开手臂拦住他,“好久不见啦,咦,你怎么瘦了?” 于浩海差点被她绊倒,伸手把她举起,轻放到一边,继续往前走:“这里没意思。” “那我们出去?”塞西莉问。 不远不近的人都开始打量这个身形过于瘦小的护卫兵,巴可达不得不站住,对雪莱说:“要到晌午了,方便我们在这儿用饭吗?” “当然。” 午餐是在军队大食堂吃,巴可达父女单独一桌,雪莱知他想与于凯峰二子说话,便独留他们在角落独厅里一桌用餐。塞西莉看没有旁人了,便摘下帽子,帽子里掉出两个辫子,她又从兜里拿出一个铜面小镜子,照着把嘴唇上的深色粉底擦掉,逐渐显出小女孩的样子来。 尹瀚洋在一旁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发怔。 “没见过女孩?”巴可达笑着问。 “是的,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小公主?”尹瀚洋问。 “就是我,啊,我知道为啥说你漂亮了,你跟尹叔叔好像。”塞西莉细致地看着尹瀚洋的眼睛眉毛。 “我爸一定特喜欢你,”尹瀚洋说,“他做梦都想要个女孩,小时候,他还想用我们俩去换一个女孩来养。” 巴可达听着不由得失笑:“那可以让他来换换,塞西莉你愿意吗?” “呃,尹叔叔倒是很好,但是于叔叔很凶的,又没趣。”塞西莉认真考虑后说道。 “哦?我看你倒是挺喜欢浩海的,”巴可达看着塞西莉一直抓着于浩海的衬衫袖子,都快让于浩海露出锁骨来了,皱眉道,“松开他,女孩子怎么这样?” 塞西莉吐了吐舌头,说:“你不知道,他很好玩的。” 于浩海无奈地笑了。 “……公主,你挺厉害啊,我哥都十几天不笑了。”尹瀚洋说。 “为什么啊?”塞西莉打量着于浩海的侧脸,“是因为减肥,所以心情不好吗?我不能吃甜食的时候,也很烦躁的。” 于浩海听后又是一阵无语地笑。他眼底发青,精神萎靡,确实是不大高兴的样子,但这勉强地几声笑,倒是有几分气定神闲的男子气概来。巴可达看着小女儿一眨不眨地盯着于浩海看,心道糟糕,连忙喝止:“哎哎!看我!啧,总盯着他看干嘛?” “放心吧爸爸,”塞西莉明白老爸担心什么,不屑道,“他们两个都不是异性恋。” 饭菜端了上来,两荤两素一个蛋花汤,菜量极其地大,还有堆成山的雪白的大馒头,塞西莉望着这上百个馒头,惊得整个人呆掉,说:“天呐,这么多馒头,这我蹲在上面吃一个月也吃不完啊!” “你为什么非要蹲在上面?躺在里面吃不也行吗?”尹瀚洋问。 “你傻吗?我蹲在上面吃不是还能看住馒头吗,我躺里面馒头把我埋了,别人拿走我也不知道啊!”塞西莉反驳道。 “……有道理。”尹瀚洋点了点头。 于浩海又是一阵笑。 “你不说他有情绪吗?”巴可达问左侧的雪莱,“我看这挺爱笑的啊,就一普通大男孩。” “小公主活泼可爱,谁见了都高兴,”雪莱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前几天总说要出去玩呢。” “嗯,关得久了也没意思,我刚看他们的排榜成绩了,可以说是出类拔萃,”巴可达看着两个吃着饭、跟女儿聊着天的男孩,一想到集训结束后要把他们送到昶洲去,心有不忍,道,“那我带着出去玩吧,晚上再给送回来,怎么样?按你们上周的测评考试,前十名都带走。” “可以啊,那太好了,”雪莱说道,“这对其他战士也能起到一个激励作用。” 塞西莉见于浩海是圆桌上第一个不吃了的人,便偷偷问他:“你是等着吃咪咪做的蛋糕吗?” 于浩海听得一愣,问她:“蛋糕?” “是啊,他好忙啊,我给他发信息都要好几天后才回几个字,突然有天半夜问我会不会做水果蛋糕。” 于浩海呆呆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问:“然后呢?” “我是厨房小白啊,跟他说不会,他回复说他也不会,就没下文了。” 蛋糕?难道说方倾这么久不来,是因为要学做蛋糕?难道,是打算做给自己吃吗? 上周单兵测试榜单的前十名战士,跟着上了统帅的车,开往驻地市区。巴可达见这里的人与孔雀旗前十名相比,有个别出入,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莱恩这个第二名,竟然不见了,不在这前十名里,而尹瀚洋是第二名,刘赢是第七名,另外还有高飞鸿、孙信厚两个Art后辈,也在其中。 巴可达之前跟Art部队出过任务,是以对他们比较熟悉,所谓虎父无犬子,Art战士每一个人都是铁血战士,有着超强的单兵作战能力,之前孔雀旗颁奖时,他也有些意外前十里只于凯峰二子,其他人都在十名开外,也不知道是当时发挥不好还是集训之后,每个人的进步程度不同?巴可达在心里犯起了合计。 驱车两小时,到达了水星皇家歌剧院。今天是周六,水星的贵族们周末都爱到这里消遣,首先是可以接受歌剧熏陶,视觉与听觉得到双重享受,再就是歌剧院里的单间设置比较好,既可以开茶话会,彼此交流感情,又可以凭栏往舞台中心望去,欣赏艺术。 此歌剧院能容纳5000多人,在周末时更是火爆,无论是各个单间还是一楼的座位,均是坐满了人。于浩海和尹瀚洋陪同统帅和公主以及两个护卫兵,坐在一个雅间里,其他人分坐于别的单间。 当天15时整,歌舞剧盛大开演,今天演出的是著名歌舞剧《猫》,讲述了一个发生在猫族的故事,因为他们种族多年留下来的传统,每年都要举办一场舞会,挑选一只独特的猫送往天堂,因此每只猫都竭尽全力表现自己,希望能被选中。 塞西莉见于浩海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点着,与节奏能完全对上,便问他:“你听过?” 于浩海摇摇头:“第一次听。” 塞西莉直视着于浩海的侧脸,知道他如自己猜想的一般,在艺术上极有天赋,便凑过去说:“这部剧里有一首著名的曲子,你听下,猜猜是关于什么的。” 不一会儿,一曲哀伤的钢琴独奏响起,如声声思念,萦绕耳边,如婉转的诗,在雨中吟诵,哀而不伤,带着隐隐的期望。 一曲终了,于浩海说:“我猜这首曲子,主题是‘回忆’。” “是的,它的名字,就叫做《回忆》。”塞西莉挽住于浩海的胳膊,给他轻声念词: 午夜时分 人行道上寂静无声 明月她独自在微笑着 难道是她将往事遗忘了吗? 沉缅在回忆中, 我才知道什么是快乐 让往事重现吧 一盏一盏的街灯 像是在敲打出宿命论者的警告 天亮了 我必须等待日出 我必须思考一种新的生活 塞西莉的话如梦魇似的,带着于浩海进入沉思,另一旁,巴可达听得入神,不住地望着身旁坐着的尹瀚洋,柔声问道:“这首曲子,你听过吗?” “没有。”尹瀚洋摇了摇头,像是念念有词。 “你学会了?”巴可达有些惊讶,他是尹桐的钢琴老师,深知尹桐学琴的速度有多么快,因此如果尹瀚洋继承了绝对音感,也是极有可能的。 “会啊,我给你哼哼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是不是一样?这很简单。”尹瀚洋摇头晃脑地道。 巴可达:“……” 没有一个音节是对的。 于浩海看着对面巴可达错愕的脸,心中苦笑。家里四个人,父亲于凯峰和尹瀚洋是音痴,他和尹桐是绝对音感,只是于凯峰知道自己这毛病,平时不露怯,而他和尹桐宠着尹瀚洋,从来不说破,因此,尹瀚洋还以为自己是个音乐小天才,很爱显摆,这就显摆到统帅面前了。 巴可达不知道尹瀚洋是故意逗自己还是就完全不懂,研究了半天,却突然被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逗笑了。他不应该在尹瀚洋身上找尹桐的影子,这想来既可怜,又十分可笑。 歌剧到了高潮的时候了,众演员涌上了舞台一齐献舞,小天鹅们跳着整齐的芭蕾舞,潮流动感的爵士舞和现代舞紧随其上,接着是活泼热辣的踢踏舞,其场面美轮美奂,声音洪亮,让人心潮起伏、激情澎湃。 直到于浩海在其中敏锐地听到了第一声枪响。 “小心!” 他瞬间把放满瓜子花生花茶糕点的圆桌掀翻,将其踢到刚好被踹开的门上,挡住了来人二话不说射来的子弹,随即搂住公主的腰在地上一滚,从腰间拿出枪精准地打中来人。尹瀚洋将栏杆前的深红色帷幕一拉,隔绝了外面的视线,解决掉了站在屋里与外界里应外合的一个叛变的护卫兵,巴可达则毙掉了离他最近的那一个。 “统帅!你……” “我没事!”巴可达检视公主的情况,只见她露出脑袋,眼睛叽里咕噜转着,显然没受伤。 台下大厅里悍然枪响,击中了天花板,有人高声叫道:“统帅已经被我杀了!” “做梦!”巴可达刷拉一声拉开帘子,拿着长.枪指着对方。 只见舞台中央的所有舞者都被控制住,跪在一旁,二十几个持枪匪徒,站在其中,耀武扬威地踩在舞者的后背上,赫然与巴可达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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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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