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年轻气盛一小伙子,长相虽不足以留下印象,但胜在年轻人少见。 年轻小伙是几个月前来的,也姓明,说是来寻亲的,依稀记得父母说家门前有棵树。 明家村户户门前都有棵树,正巧明大爷附近有家人两口子几十年前出去再没有归来,按孙辈年龄来算也算对得上,村长乐得有年轻人来,一指说这多半就是他家,直接把房子给他了。 于是年轻小伙收收拾拾就住下了,他不经常出门,明大爷偶尔看到他拎个鱼篓出入,多半是打鱼去了。 明修予吱呀一声打开门,与外头的明大爷打了个照面,打了个招呼,宣暄了两句。 这里是明修予落脚的地方,屋里设了个与合欢宗相连的传送阵,只有明修予能用。 明修予一面跟明大爷闲聊,一面咵嚓一声落了锁,身后明大爷聊着聊着起了兴头,一股脑吧啦吧啦倒了最近听到的新鲜事。 “小子,我看你一直待屋里头。不知道吧,前两天北边刘家村来了几个年轻小伙,听说是仙家门派的嘞。”
第8章 “仙家门派,那挺稀奇的。”明修予一派普通人家的装扮,将钥匙揣进袖子,转头问,“他们来做什么?” “那哪里晓得,老刘头说他们问了几句话,想知道镇北边那个浅水湖上游都往哪边走。老刘头给他们指了方向,说有一支是从那雾山上来的,那山里雾怪得嘞常迷得人昏头转向,没什么人去。”明大爷咂摸着,“这仙门弟子来问,怕不是有什么宝贝嘞?” 明修予露出向往的表情,问:“这仙门弟子,长什么模样啊,这得穿什么好衣服啊?” “呦,你问对人了,我看过一眼。”明大爷哟吼一声,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哎呀,一身公鸡红啊!还是金边的!那周身的气派那气质,我看城里的少爷小姐们都属这个的!没得比!”说着,他比了个小拇指。 “哇!”明修予捧场一声,“不愧是仙门弟子!” 听着明大爷又说了一通,最后还是他老伴听到声音出来喊了一声,才意犹未尽地扛着斧头进山砍柴去。 明修予等明大爷的身影消失后,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直接从传送阵回合欢宗。 公鸡红加金边,一听就是梵音门的服饰,明修予赶紧溜,他本来还打算去思贤道君附近看看情况来着。 没想到梵音门那边的速度也这么快,早早派了人过来调查。 失算了,看来得有一段时间不能来这边了。 明修予站在桃花幻林中思索着,决定先提前去找茅秋山,出发之前先跟余玉绮说一声。 春欢殿内。 容貌冶丽的女子看着桌上高高垒起的册子,随手翻了几本,漂亮的眉微微蹙起。 “这分明是春山长老的事务,怎么送到本座这来了?” 下面的春欢殿弟子眉眼低顺,恭敬地应话:“胡师兄说春山长老外出,归期不定,这些事务事关宗门,他不敢擅作主张,只得交由宗主处理。” 余玉绮奇怪:“春山那小兔崽子出门去做什么?” “弟子不知,也没听到什么传言。只听说春山长老好像是半夜独自离开的,没带任何人,也未留下只言词组,就连他的大徒弟胡师兄也没有告知。” “奇了怪了,”余玉绮放松身体向后倚靠,手卷着垂下来的发丝,“黎青卯跟他师尊一样,养了一批双修的好炉鼎,都是从外头带人进来,什么时候需要他亲自出门去。” “难不成……”余玉绮促狭一笑,“栽谁手里了?” “师尊?” 明修予一进来就看到余玉绮笑得不怀好意,挥身让那名弟子退下,上前看她案上的册子,“你在笑什么?” 余玉绮牵起明修予的手,示意他坐到身边,将方才听到的关于春山长老的说了一遍。 “不见他我倒乐得清心,不过他这一走,该他处理的事务全扔过来,”余玉绮翻了几册,又丢了几册,“还挺累人的,他底下人都不做事的吗。” “春山长老一时半会回不来,他的事务也不难,先前送过来都是我处理的。”明修予着手处理春山长老的事务,动作娴熟,他一边处理事务一边算了下时间,想了想,说,“要劳烦师尊再辛苦段时日了,徒儿要出趟远门,约莫得两个月才能回来。” “两个月,去何处?” 明修予如实说:“要先去秋山那里取一件炼器,再同他一道去云剑门吃喜宴,听闻云剑门门主要迎娶幽河谷谷主之女。” “云剑门?”余玉绮偏头回忆了下,从记忆里翻出一个名字来,“段云霆下一任门主是谁来着,我记得是他师弟,叫什么……傅云雩?” 明修予也不确定:“好像是他。” 云剑门自从上任门主堕魔后,后继无人,逐渐式微,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消息,直到近些年来,终于有人突破大乘期才重回修仙界众人的视野。 “他不是卡在合体大圆满很久了吗,”余玉绮疑惑,“突破到大乘期了?” “据说快大乘中期了。”明修予有说到关于门主的一点传闻。 “这个修为挺想认识一下的,可惜人长得不怎么样。”余玉绮语气惋惜,怀念道,“还是段云霆的模样生得好。” 明修予不语,只一味看她。 看着余玉绮怀念着怀念着就变了味道,闭上眼睛开始回味,“宽肩窄腰,肌肉结实,床上功夫更是没得挑,有劲得很。实在太可惜了。” 明修予不语,继续只一昧看她。 “不可惜不可惜,”余玉绮睁开眼睛,迎上明修予的目光,赶紧将人搂怀里摸摸头,“谁都没有我的修儿重要。” 被摁在颈窝的明修予挣脱不得,弱弱地解释:“徒儿不是这个意思。” 与余玉绮处理了一些宗门事务,明修予又带了几件法宝,拾缀拾缀当初钓思贤道君时被毁的法宝残渣,直接往茅秋山给的地址去。 炼器师一般都有固定炼器的点,除非要寻找材料需外出,不然他们都会窝在炼器的地方,不是在炼器,就是埋头研究这材料又哪里不对了,怎么又炼不成功,可以用啥来代替。 茅秋山也如此,虽然他生性跳脱,开朗外向,但如果不是需要收集材料也是不会出这个门的。 有外出闲逛的时间不如多看几眼炼方有哪里不对的。→这是他的原话。 茅秋山师徒炼器的地方在逢仙城,这里是修仙人士聚集往来之地,拍卖交易行委托花楼等等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师徒俩选择这个地方定点主要是方便,想要什么材料只要出门就得到,要么直接买到,要么去万事楼接委托。 明修予站在宾客云集的客满楼前,里边传来阵阵佳肴美食的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动。 好久没好好吃一顿了,吃一顿再给茅秋山和他那只馋嘴的大黄狸打包点过去吧。 打定主意,明修予抬脚往里边走,走到一半脚步硬生生停下,原路退了几步,转身就走。 客满楼一楼的楼梯上,朱红滚金边的几个梵音门弟子很是惹眼,虽然没看到眼熟的身影,但明修予没忘记有泽镇的公鸡红,决定不冒这个险,换家吃也是一样的。 比如这家就很不错,闻起来也很香,门前还挂着几串鱼,正好可以拎一串走。 明修予出了客满楼,朝斜对面的小饭馆走了过去。 客满楼的楼上,立着一个神清骨秀的青年正倚栏而坐,拎一个酒杯随意搭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向下看。 青年颜如冠玉,冶容炫服,一身滚金色的朱色华服金线刺绣,烁光流动,他望着楼下人的人潮涌动,不经意地一瞥,在人群看到一个身影转过身来后,过分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睁大,手中的酒杯里,酒水倾酒。 青年猛地站起身,心如擂鼓,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眼熟的身影。 有一瞬间的头疼,脑海里闪过些什么,近三个月消失的记忆出现一角色彩,恍惚间看到水光交错间,他立于船头,淅淅沥沥的水点落在船尾的撑伞上,伞轻抬,水珠坠下间,阳光穿过柳叶隙洒落在船上,半光半影中,他看到了伞下的人,容貌在日光下模糊成一片,看不真切。 “少主。” 几名梵音门弟子进门,看到站起身略微失态的青年,以及洒落的酒水,愣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前往少主所说之地,并无查到任何可疑之处,倒是浅湖上游有座雾山,属下打听到有火云宗弟子近日有在此山活动,不知为何。” 青年正是梵音门少主梵明,他前段时间在一个浅湖中醒来,湖水清澈,有鱼在游,湖水包裹着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感。待上岸归家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出门几个月了,可他却想不起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脑海一片空白,只残存个模糊的身影。 梵明依稀记得自己当初与人相约一起猎妖,但这个人是谁,他也记不起来了。 于是他派人前去调查,从他醒来的那个湖开始。 “火云宗……”梵明若有所思,他近日有听到父亲提过,火云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与合欢宗妖女有关,但全宗上下闭口不淡,只说是他们门派内事。 刚刚那个身影,梵明坐下,朝街道上看,人来人往,他摸上自己的心口,心如止水,仿佛刚才的鼓动只是错觉而已。 他试图回忆方才那张脸,很普通,毫无特色,努力了一阵愣是没想起长什么样。 他没由来的肯定,此人就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
第9章 “你换了家不好吃的店,然后从不好吃的店里买了串鱼给我的大狸?” 茅秋山抱着一头超肥的黄狸花,一手托着它的大屁股,一手接过明修予递来的鱼串,嫌弃地看着发白的鱼眼,宠似主人形,大黄狸圆乎乎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扭过头来,露出同样嫌弃的表情,鞭子似的长尾一下又一下地甩动。 “大狸不吃这个。”茅秋山嘴上说着,但还是将鱼挂到小厨房里头,“它吃鱼只吃鱼羹,客满楼的鱼羹最是鲜美,它可喜欢吃。” 明修予不以为意:“把鱼煮烂不就成鱼羹了。” “怪挑嘴的,”明修予挠挠猫头,大狸舒服得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声,“还挺会吃,专点客满楼的。” “自个煮太麻烦了,”茅秋山带着明修予来到他的炼器室里,没好气道,“你当煮烂就好了?我还得挑刺去皮,不然鱼刺卡喉咙了可难受了,它得好多天吃不了饭。” 一开门,迎面而来一股铁锈味,明修予抬手,用袖子掩住口鼻,还是跟从前来一样,屋子的四周摆满了各种材料,架子是珍稀一点的材料,全都堆放在一起,乱七八糟的,只余中央的位置干净一些,中间是一个直通屋顶的金铜炉,里面的火烧得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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