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余玉绮听阮清颜的描述,眼睛愈听愈亮,跟明修予现在所想没差多少,这么漂亮,这么大,得是大乘期、不,渡劫期的吧? “大师兄又钓到鱼啦?”闵初月迅速调整好心态,重新挂上笑颜,只是面向明修予时,那双眼里看不到半点笑意,她将灵兽蛋收起,款款朝明修予走来,站在明修予身旁,转头看向余玉绮,“师尊,徒儿从未向您讨要过什么恩典,您能不能再送徒儿一份礼物?” 余玉绮疑惑:“什么礼物?” 闵初月笑容清甜,乖巧又讨喜,目光落在明修予身上:“徒儿听三师妹所述,大师兄新钓到的这条鱼实在漂亮,不知大师兄能否割爱呢?” 阮清颜垂头,早在闵初月走向明修予,她又将半途跑回明修予身边的陆骄骄逮了回来,双手圈在他的胸前。 没等明修予回应,余玉绮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不行。” 闵初月愣住了,她的本意是让明修予为难,她知道明修予看重他钓到的每一条鱼,绝对不会把鱼让出来的。 她想着,做师妹的不过想要一条鱼,明修予当着师尊的面都能拒绝的话,必定引得余玉绮不悦。 结果没想到,拒绝她的会是余玉绮。 “你喜欢这种暗青色的鱼,师尊明日便让人寻来一百条,为你开池建塘地养着。”余玉绮宠溺地看着她,像着在看调皮不讲理的孩子,态度却是不容拒绝,“你大师兄的鱼不行,那是你大师兄辛苦钓的,乖,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下去吧。” “是,弟子这就退下。”闵初月的脸上的笑是彻底挂不住了,率先离了殿,疾步走出春欢殿。 阮清颜带着陆骄骄随后跟着离开,却被余玉绮唤住。 “清颜,性子收收。” 阮清颜转身,眼眉乖顺:“是。” 待其他人都走后,余玉绮与明修予师徒二人动身前往鱼塘。 鱼塘依山而建,在明修予居住的屋子后方,他起床一推开窗就能将池子尽收眼底。 鱼塘区域设有两层结界,外层只要明修予和余玉绮在场,便能进入屋后看鱼塘,内层仅限于鱼塘本身,只有明修予可动鱼塘中的所有东西。 师徒俩边走边聊,余玉绮询问合欢宗最近发生的事,明修予一一回禀。 “……说起来春山那个跟我不对付的小兔崽子近来有没有找你麻烦,为师不在门内时,你可别被他欺负了。” “春山长老啊,没有呢。”明修予的视线落在鱼塘水面飘逸游动的靛蓝色鱼身上,随后移开,话题也跟着移开,指着水面的青鱼道,“师尊快看,就是那条鱼。” 来到鱼塘边,余玉绮闻言立刻双眼发光,目光在水中搜索起来。 鱼塘里的水浊而不脏,中间栽了几颗莲,几尾颜色形状各异的鱼儿游梭在其中,时而浮起时而沉下,若隐若现。 忽然一条靛蓝色的鱼在水面出风,打个了旋,拖着长长的如薄纱般的鱼尾重新游回水里,余玉绮愣了下,惊艳道:“瞧见了,好漂亮的鱼儿,快赶上为师了,不过清颜说的是很大一条?” 这鱼轻逸美丽,花纹色泽也属极品,只是身姿娇小,跟阮清颜描述的大青鱼差得有点远。
第4章 “这也是新鱼,但不是这条。” 明修予赶紧让余玉绮看向其它鱼。 大青鱼刚才闹得最凶,扑腾扑腾把水面一通乱搅,现在却不知道游去哪了。明修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拿来一个大网兜,闭眼感应了下,直接一网下去,把它给捞到半空。 余玉绮的注意力还在那条漂亮小鱼身上,她猜测:“刚刚那条鱼,瞧花纹色泽,合体期?” “师尊,就是这条。” “!”余玉绮的注意力顷刻间被吸走,瞪大了双眼,惊叹,“哇——这么大一条啊!” 明修予将网兜抬到余玉绮身前,让她仔细察看,只见大青鱼微凸的鱼眼睛里透着一股诡异感,恶狠狠地盯着明修予和余玉绮。 “这么大,这个色泽,”余玉绮伸出玉指戳戳鱼背,看向明修予的眼里充满了骄傲,“果然是渡劫期吧?” 没有哪个徒弟能拒绝师尊的夸赞,明修予有点害羞,点点头,随后将大青鱼重新丢回鱼塘里。 余玉绮好奇:“是谁?” 明修予:“思贤道君。” “你说,”余玉绮美目轻眨,脑子有一瞬间卡壳,不确定地问:“这是谁?” 明修予咬字清晰:“思贤道君。” “哈哈!”余玉绮的脸上顿时焕发出从未有过的光彩,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满腔全是大仇得报的快意,没抑制住哈哈笑了几声,“真不愧是我余玉绮的好徒弟,连思贤这个死/处/男也有拿下!快,再捞起来,让为师好好欣赏他小可怜见的模样!” “不是师尊想的那样,”明修予没有动作,劝道,“还是别折腾他了,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再弄鱼塘又要闹腾了。” “行吧,”既然明修予这么说了,余玉绮只得作罢,又看了一眼游得欢腾的大青鱼,只觉得心情舒畅,比在新相好那时过得还舒心,“乖徒儿,快说,怎么拿下他的?” 明修予无奈:“都说了,不是师尊想的那样。” 余玉绮跟思贤道君有过节,明修予是知道的。 思贤道君出生火云宗,专修火阳诀,是最合适与合欢宗的阴雨诀一起双修的,阴阳互补,事半功倍。余玉绮年经时力求修炼上进,专修双修术,精通阴雨诀,曾勾搭不少仙门天骄以备采阳补阴之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死守纯阳身、单修火阳诀,阳火至纯的火云宗天骄。 只可惜思贤道君不好色,余玉绮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拿下她,甚至,她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送上门去不为所动就算了,居然还裹成粽子丢了出来。 此乃大耻也。 后来这事不知怎的传回合欢宗内,导致余玉绮成了同门弟子间的笑柄,从那以后,余玉绮将此事视一生之耻,对思贤道君怀恨在心。 哪怕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再无人提及此事,她成了宗主,至今依旧耿耿于怀。 说实话,明修予能拿下思贤道君,他自己都觉得挺意外的。 毕竟思贤道君而今的修为可是渡劫后期,明修予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很难去动这个心的。 偏偏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起初明修予只是想找一个偏僻的人烟稀少的地方,来放生那条对他而言已经没用的鱼,然后,在那个密林湖旁遇到了思贤道君。 思贤道君住在那里。 从第一次见面明修予就发现了,思贤道君性格跟余玉绮所说,完全一样,不仅性情温和,对他也是颇为热情,甚至主动邀请他到竹屋内品茗下棋,说此处寂寥,他独自一个待着实在也挺无聊,让明修予无事可常过来相陪做伴。 这……盛情难却啊不是吗? 一开始明修予觉得思贤道君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这么热情款待,言语间试探了几次,没试出什么,倒是听了一耳朵他某位朋友的八卦。 渐渐的,相处过程中,明修予确定思贤道君对他无所求后,反客为主,开始进行筹划,逐步加重胜算。 钓鱼需要耐心,要沉得住气,就算送上来的鱼也一样,不过,送上门来的鱼是有点一样的,以防事情有变,最好早点拿下。 明修予本想按着自己的步骤来进行,但由于不知道思贤道君这股莫名的热情从何而来,吃不准啥时候鱼就跑了,所以他早做打算。 最终,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明修予邀思贤道君到湖边钓鱼,在思贤道君费心解开缠乱的鱼线时,他见时机成熟,毫无预料地出手了。 明修予收获大青鱼一条。 整个化鱼过程水到渠成,顺利得让明修予好没真实感,他甚至抱着同样发懵的大青鱼站在湖边发懵。 钓鱼过程中,胜算是有,赢面也很大,但明修予没钓过这么大的鱼。 这可是渡劫后期,他总觉得中途会发生点什么,比如被识破,比如出什么状况,比如化鱼失败,比如…… 没有比如了,渡劫后期的思贤道君鱼已经在怀里了。 “热情?”余玉绮听完明修予的钓鱼过程,再回忆往昔,轻哼一声,欣赏自己新染的丹蔻,“怪不得当初对我没反应,原来是好这口,老牛还想吃嫩草呢,呸,不要脸,反被嫩草吃了吧。” 明修予懒得解释了。 他复盘钓鱼过程,点评道:“虽说我不过是个金丹期,但他也太不设防了吧,毫无戒备,渡劫后期便如此目中无人,未免过于自大了。” 余玉绮身心愉悦,轻哼着小调绕着鱼塘逛,边斜眼瞧水中青色的鱼影:“呵,堂堂渡劫后期,栽在一个金丹期手里,这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死。” 说着,她惋惜叹道:“可惜了,不能传出去了。” “与他同一修为境界,真是丢脸。”余玉绮想到什么似的,借机踩道,“不过也不用对他的修为过于在意,谁不知道纯阳体质死守处男身提纯火阳诀修炼就是快啊,整一个水货,真论实力顶多算渡劫前期。” 明修予表示不懂渡劫期大佬们的想法,实力算渡劫前期,那不还是渡劫期吗,很牛逼好吗! 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鱼。 虽然现在敢了。 余玉绮贬思贤道具贬得不亦乐乎,明修予看着大青鱼,开始心不在焉。 左手无意识地摸上被玄渊碰过的地方,明修予若有所思,照他往常的挑鱼要求,像玄渊这种是不可能成为他的目标的。 偏偏有些欲望一旦产生就很难抑制拔除。 万一呢? 思贤道君已然被他化鱼,玄渊初次见面便与他交友,难道还会比思贤道君难拿下吗? 明修予很想让自己愈发疯狂的念头停下,他很惜命的,玄渊可是战力天花板,弄死他就像双指捻死一只蚂蚁,别异想天开了,思贤道君不过是集天时地利人和的偶然情况罢了。 但停不下来,无论他如何说服自己放弃都无济于事,内心底总有另一道声音如同魔鬼般蛊惑他。 还是那三个字——万一呢。 明修予盯着不平静的水面,如直视自己膨胀的内心,唤了一声:“师尊……” 余玉绮停下对思贤道君的各种贬低,疑惑:“嗯?” “其实我也可以去钓更厉害的鱼了,”明修予目光灼灼,“对吗?” “当然,”余玉绮没有丝毫迟疑,给予爱徒百分百的肯定,“你看思贤道君这么难搞的都被我们钓到手了,其他鱼还在话下吗?只要我们多花些心思,多收集情报,多带些天阶法宝在身上,持之以恒,好好布局,对症下药,想要哪条鱼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说了,你先前看上的鱼哪条没成功过?”余玉绮对明修予相当有信心,“况且,兜不住,还有师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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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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