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不是想着要管教管教翊礼媳妇嘛,小辈不能这么惯着。” 语气全然没有刚刚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其他长辈还想打个圆场,他们与孔梅多有来往,想卖她个人情,可裴应舟竟然拉起路明霜便上了楼,让他们自便。 谢福生大吃一惊,转过头看着裴应舟的背影,随后转过身来,尴尬笑笑。 “二太太,不好意思,我们家主最近心情不佳,并非有心。” 孔梅也是挤出一抹笑,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紧接着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去礼佛,就先行离开,连儿媳和孙子都忘了,有些灰溜溜地离开。 谢福生眼神沉了沉,紧紧拽了拽衣摆,随后迈着步子上去二楼。 ……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路明霜和裴应舟两个人。 裴应舟手里端着茶,纤长的手指搭在茶盖上,抬眼看着路明霜练字,只见路明霜聚精会神,他实在是聪明,一点就通,不过一日,就有巨大的长进。 路明霜一心二用,他看似很认真的临摹,实际上趁着裴应舟没注意,便观察整个书房。 来过两次,对其布局有所了解,知道裴应舟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桌的抽屉,看着对面的男人没有盯着他,便故作不小心将笔掉在地上,弯着腰去捡。 与他所想不同,裴应舟根本没有锁抽屉,随手一拉便打了开来。 文件堆积如山,但最上面放着的正是一份地产合同,他没有再停留,而是起身,用膝盖顶着抽屉回去。 装作一切无事发生。 可路明霜没想到,裴应舟竟起身走向他,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正当他有些紧张,生怕他看出什么时,裴应舟却抬手擦了擦他额头的汗。 “你很热吗?” 路明霜点点头。 他凑得很近,随手拿起路明霜的字,打量了一眼后,也没看着他,而是意味不明地说。 “你的字练得不错。” 感觉裴应舟并不是想夸他,而是别有深意。 “是,是嘛?可我觉得我写的还不好。” “不用多好,能够抄佛经就行,况且只是为孩子祈福,孩子懂你心意就行。” 说着,手便放在了路明霜的肚子上,语气阴冷。 “你说是吧。” 路明霜双眼惶恐,眼泪不值钱地流了下来,可不敢哭出声,怕被其他人听到,所以只能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原主胆小懦弱,怎么可能不怕死,何况裴应舟在他眼里与洪水猛兽无异。 裴应舟用手轻轻擦拭路明霜的眼泪,有些亲昵,好像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怎么哭了呢?我也没说什么重话吧。” 他抬起路明霜的下巴,看着那张小脸布满泪痕,一双眼睛清澈透明,什么心思都写在里面,让人不用深究,一眼看穿。 路明霜摇摇头,嘴硬道。 “没哭,就是沙子进眼睛里了,”随后话锋一转,“可能是因为怀孕所以情绪不太稳定。” 听到了这句话,裴应舟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想法去刺路明霜,明明他这么害怕,可自己还非要去强调。 “你出去吧,明天不用来了,我要出去一趟。” 路明霜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交代自己的行踪,只是点点头道“好”,随后便走出了书房。
第7章 豪门男妻(7) 在这待了几天,可路明霜还是一筹莫展,什么日记,什么照片,只能说明裴翊礼与父亲和后妈的关系不好,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天一黑,路明霜便找了个由头混出裴家,那天裴应舟不在,裴行之也出去应酬,所以其他人根本不在乎他去哪,反正一个被家里放弃的人,跑不到哪去。 “你确定你能验出腐烂三天左右的尸体吗?” 既然想知道裴翊礼是怎么死的,那么尸检是最快最好的方法,而他蛰伏了几日,从裴应舟那里也拿到不少钱,正好找外面人帮忙。 况且在不认识原主的人面前,自己不需要维持人设。 面前这人长了两撇八字胡,看着邋里邋遢,但脸上却十分自信,打了包票说只要还没腐烂成森森白骨,那他就肯定能验出来。 他叫蓝奇,原本是在市警察署法医部工作,可为人游手好闲,上班时竟然在尸体旁喝酒,又不小心打翻烛火,导致整个办公室都被烧着,尸体都化成灰了。 不过也正因为他名声在外,许多人会花重金请他办事,所以路明霜只好找上他。 “这位先生,不知我们是要去何处?” 两个人走了一大段山路,崎岖不平,层峦叠嶂,树林隐蔽,这条路还泥泞不堪,明明这几日也没有下过雨。 “去山顶上。” 蓝奇点点头,他一向要钱不要命,从来不过问顾客的身份,反正给钱一切都好说。 何况面前这人看着就瘦弱,虽然穿着身素色旗袍,本来觉得一个大男人穿旗袍很奇怪,可这人的气质与长相,愣是把那不协调感冲散。 只是他本能地觉得阴冷,大片大片乌鸦从头顶飞过,甚至雾气太大,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 蓝奇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眼睛看向不远处的路明霜,雪白的一张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脑海里不自觉地胡思乱想,恐怖故事都这么写的,大晚上被带到山上,杀人抛尸。 ! [0719:小胡子一直盯着你看。] [路明霜:嗯,我知道。] [0719:你竟然不害怕,这么晚还跑出来。] 路明霜想了想,怕他当然是怕的,但死总比鬼吓人,不然自己迟早也得变成鬼。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一副棺材俨然伫立在墓碑前。 蓝奇诧异,第一次见没有下土的棺材,四周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恐怕棺材一打开,更是难闻。 “就在里面。” 路明霜示意蓝奇开棺,而蓝奇点了点头,正要动手,他是学医出身,不信鬼神,也没什么忌讳,双手正碰上棺材盖,便被一阵刺痛所惊吓到。 见蓝奇一激灵,路明霜好奇道。 “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有东西咬我。” 路明霜皱眉,走上前去,手覆上棺材,并没有什么东西,抬头看向蓝奇,示意他一起推开。 蓝奇与他一块推,可怎么也推不动,按理说这棺材又没有用钉子钉起来,怎么会推不开?难道是里面气压太大了? 等他想着找一根木棍撬开之际,路明霜竟然轻轻一推便推开了,蓝奇张了张嘴,上前一步,原以为会闻到更加恶心的尸臭,可万万没想到,尸体竟然完好无损,甚至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反而有股松木的香气。 路明霜正准备让蓝奇验尸,可突如其来的一阵雾模糊了他们的视线,暗红棺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顶精巧花轿从不远处,被群化着潦草妆容的纸人抬着,笔墨点成的双眼,漆黑诡异,转动却格外灵活,半张脸都是裂开的嘴巴,涂着大红色的口脂。 欢天喜地的唢呐与锣鼓喧天,热闹得很,可明明灭灭,昏暗的坟地出现此场景,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还伴随着一群小孩的调笑声。 路明霜暗道不好,“快跑!” 也顾不得蓝奇有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拔腿就是往前跑去。 可跑了将近半个小时,气都喘不上来了,抬头一看,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打转,而那花轿更是离自己原来越近。 最前面站着一个媒婆,“咯咯咯”地发出笑声,头上戴着一朵白花,手里拿着蒲扇。 “新娘子,快入轿吧!” 还没等路明霜反应过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轿子里面,原本穿着的素色旗袍也变成一身大红色婚服,脚上的鞋子赫然变成绣花鞋。 红盖头盖住了他的视线,一只手试图掀开,却好像被媒婆提醒知道一样,阴恻恻提醒道。 “新娘子,还没入洞房,可千万不能掀这个盖头,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话里话外皆是威胁。 路明霜只好放弃这个想法,见他乖乖听话,没有反应,媒婆便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喊到。 “起轿!” 唢呐吹起,明明是喜庆的音乐,可路明霜却头皮发麻,轿子被人抬起,摇摇晃晃,还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小孩子的调笑声。 过了块半个小时,轿子才被人放下,可媒婆却还没让他出来,而是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喧嚣声。 “这样的出身,怎么能从大门进?!” 尖酸刻薄,盛气凌人。 路明霜强忍着恐惧,也不知道他们交涉了多久,媒婆突然拉开帘子,“咯咯”笑了笑。 “新娘子,快出来吧。” 被人搀扶着走出轿子,随后不知道被谁一把背起,那后背冷的刺骨,冻得路明霜一哆嗦,往后缩了缩,却被那人询问。 “怎么了?” 那人嗓音低沉,有些沧桑。 路明霜摇摇头,没有开口,任由那人背着他进去。 跨过门槛,走进大厅,听到一群人说说笑笑,好生热闹,路明霜低着头,顿时安静下来,疑惑之际,盖头突然被人掀开,一抬头,发现四周围根本没有人,只有一口棺材。 正是裴翊礼的那口棺材。 前方吊着两具纸人,粗制滥造的妆容发出诡异的眼神,明明是用笔墨点缀的眼睛,此刻竟然直勾勾盯着路明霜,甚至还转了转。 若是靠得近,路明霜还能听到他们不时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本是喜事,可大厅却被布置的像灵堂,挂着白巾。 一转头,房梁上吊着几十具纸人,身上还不停流着血,落在地上,干涸成暗黑色块。 [路明霜:!0719,我是不是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他本来胆子就不大,现在更是头脑发昏,腿脚发软,若是人,他还尚且有一丝机会反击,现在倒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0719:宿主……你……可以……] 滋啦滋啦声在脑海里响起,可路明霜根本不知道0719说了什么,这个系统真的的白瞎,一点用都没有! 系统是指望不上了,可那一排滴血的纸人竟然不停地往他的方向移动,原本静谧无声,突然不知道从哪传来唢呐声,锣鼓喧天,直逼路明霜面前。 可越是恐惧,路明霜脑子就转的越快,木桌台上点着两盏蜡烛,他想往前走去,大不了同归于尽,可正准备拿起蜡烛,却被人握住手腕。 “?!” 低头一看,那双手惨白无比,布满了许多青筋,指甲干干净净,看着便是从小养尊处优。 可抬起头来看,那张脸与裴行之有七分像,眉眼都是那样浓厚,与他不一样的是,面前的男子多了几分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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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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