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苏黎满脑子都是当初雷霆之劫的情形,他一边忍受着身体的剧痛,一边尝试强撑起精神。 但是每当他凝聚起一点灵气,他身上的痛苦就加深一分,多次耗损之后他也不由得吐出一口血来。 “别白费力气了,这雷霆杵就是专门对付你的。听闻你多次谋害丞相府的公子,现在我就是来替天行道的。” “笑话!” 苏黎怒极反笑,眼中都是蔑视的神色。 “那丞相府的公子多次仗势欺人,我只是施还于彼,何罪之有!”“呵!倒是你这老朽不分黑白上门就打,确实是跟他们蛇鼠一窝小人无疑了!” “你!”那道者显然没料到苏黎如此的能言善辩,一时恼羞成怒,心里更是起了杀意。 “你如此狂妄,我也不与你多费口舌,如今我就要替苍生除害。” 说完,老道就催动起雷霆杵,一道雷电夹杂着毁天灭地之势向着苏黎攻去。 苏黎凭着艰难蓄起的灵气勉强地受了这一击,他看了看越来越沉的天色,知道今天怕是祸不单行了。 只是眼前这人的法器如此厉害,竟跟那天庭的雷电不相上下,苏黎一时之间也是陷入了困境。 自从苏黎经历了一次雷劫化形后,他就深怕这上清天的雷霆。每次暴风雨的前夕他都是提早摒弃了五官五息隐于本体里,虽说每一次都侥幸躲过,但这雷霆过境每次都能带起他脸上伤疤的痛感,全身灵力也会比平时衰弱一半。 如今的情形,苏黎要自保已经是十分艰难,更别说是追上段宏逸的队伍了。 现在只能速战速决了! 苏黎看着眼前的道士,全身渐渐涌露出一股肃杀的气息,他用一只手狠狠抹下了嘴上的血迹,全身都隐隐泛着一股荧绿的光芒。 “你不过仗着有这法器。竟然当初我能活下来这一次我自然也能活下来!” 话语刚落,段宏逸就催起了全身的灵力,将这所有的力量都汇在了一掌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了道士的胸口。 道士没想苏黎还能催动灵力,仓促间也是抬手回了一掌。 而这拼上了苏黎所有力气的一掌,威力也是巨大,余波甚至震翻了屋顶的瓦片,惊起了府上的众多奴仆。 老朽不由自主地被逼退了几步,呕出了一口血来。 苏黎的状况也不容乐观,他的灵力已经接近衰竭,眼看就快支撑不住要化为本体了。 苏黎当机立断,用尽身上的力气要将方淮传送至木屋:“方淮,你先去那里暂避风头,我好了会去找你。” “苏...” 方淮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他就消失在了苏黎的视野中。 而苏黎也是瞬间跌落在千里之外的槐树底下,隐入了树中。 “你们!”老道者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遁,脸上充满了愤懑和恨意。 他仍不死心地尝试运起法器,但是他们早已没有踪迹可寻,就连一丝气息也没有留下。 而此时他的眉心透着一股隐隐的黑气,翻涌了一下又渐渐恢复如初。 而藏回本体的苏黎也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但真正的电闪雷鸣才刚刚开始。 天际翻涌着滚滚的乌云,无数的闪电从天边倏然劈过,巨大的雷声响彻在群山之中,仿佛排山倒海般震耳欲聋。 此时苏黎的脸上都是钻心般的疼痛,整个人十分的虚弱。他听着不断倾盆而下的雨,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而当他醒来的时候,这场雨已经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苏黎缓缓地化身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天边的晚霞已经红透了半边天。他看了看远方的方向,内心隐隐萦绕着一股不安。 他此时灵力仅恢复了一成,正打算去木屋处看望方淮。 刚一进门,方淮就立马凑了上来:“苏黎!你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还疼的...”等到他反复确认苏黎没有大碍后,方淮悬着的心才勉强放了下来。 “你这次可真吓着我了。” “没事,都挺过来了。” “不过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苏黎皱了皱眉说道:“宏逸那边可能出事了。” “不会吧,那你现在是要动身了吗?”方淮担忧地问道。 “我只是去确认下,不会耗费我多大精力。”“倒是你,为了安全你还是在我这里先住下来。” “这...” “不能拒绝。” 方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在他们相互道别之后,苏黎就寻着大军出发的方向追了过去。由于他灵力衰竭又损耗太大,在后半段的时间里他都用不了法力,只能亲自骑马追上军队。 而此时就在他赶去的路上,他发现不少零零散散的商队和小贩正朝着苏黎的方向过来,他们口中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一些字眼:“山石坍塌”,“堵路”“死了很多人”...... 苏黎越听越心惊,他停下马拦住了一个商队的领头:“兄台,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你们都像是往回赶?” “兄弟,这几天雷公发怒,又是闪电又是暴雨的,许多山石都塌了。我们本来还想碰碰运气,结果去到前头,发现已经不能过人了。” 赶上来的一名小贩听到也忍不住插了一嘴:“对啊,对啊,据说还有一只军队被埋在里头了,真的是惨。” 一个胖点的大爷也是点点头,叹气道:“我也听说了,那军队好像在赶路,行军了几天几夜也没有停歇。没想到就突然遇上了天灾,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苏黎一听,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一样。他声音颤抖地呢喃道:“怎么会?” 第17章 医治 苏黎在马背猛地抽了下鞭子,那马嘶鸣一声,就疾狂地冲向了前方。 “后生,前面已经被埋了,你怎么还往前...”一个领队在苏黎后面着急地吼道。 而其余的人都被苏黎这不要命的架势给吓到,纷纷往路边躲。 而苏黎一心只想着快点见到段宏逸,其余都顾不上了。 不一会儿,倒塌的山石就出现在了苏黎眼前,巨大的石头牢牢地卡嵌在山谷之间,两丘间的软泥仍在不停地朝着谷底滑落。 苏黎的马过不去,只能焦灼地在这四周徘徊。 苏黎不想耽搁,当机立断就跳下了马,开始施展灵力。 而他所有的力气几乎都耗在了翻越天堑上,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就发现后方这里都堆满了碎石和泥块,不少的战士尸体和兵器正夹杂在石头缝间,大面积的的血迹和残骸布在其中,十分的惨烈。 苏黎勉强稳住将要崩溃的情绪,卯足力气喊了几声宏逸,但是除了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苏黎不肯死心,他催动体内的内丹,在这里尝试生造出一个本体。 而他也因为使劲,身上开始不断爆出青筋,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痛苦,脸色更是透露着一股死气的白。 而一棵槐树也在他感召下慢慢地出现,不断地壮大。就在他最后一次爆发内丹的灵力时,老槐树的根须瞬间就朝着这片土地蔓延覆盖了过去,他趁机操纵这根须,发了狠地深扎下去。就在差不多深的时候,拼尽一口气将其全部拔起! “嘶!”苏黎忍着要命的剧痛,一时间将这方圆几里的巨石和泥土尽数掀起。剎那间飞沙走石,地裂松动,苏黎趁着这翻涌迅速地感应起了段宏逸的气息。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径直朝着一个位置疾奔过去,在这黄土飞舞,碎石乱砸的当中将面前的人用藤曼和根枝紧紧护住,同时不断将身上的生机源源不绝地传向他。 而此时的段宏逸渐渐恢复了一点意识,他勉强睁开了一点眼睛又瞬间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苏黎丝毫没有察觉,一副心思全都放在了渡灵力上,他要确保段宏逸安然无恙才能倒下! 等到一切渐渐平息,段宏逸已经静静地躺在了路边上,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全部愈合,只是铠甲上残留的血迹仍然可以看出当时段宏逸是如何的接近死亡。 而苏黎也因灵力透支过度连人形也维持不住了,内丹更是出现了严重的裂痕,最终化为槐树的一个断枝掉在了段宏逸的身上。 良久过后,段宏逸悠悠地转醒了过来。 他隐约还记得他是被一块巨石给砸断了腿的,然后数不清的石头和泥水就往他们头顶埋了过来。 但如今看着安然无恙的自己,段宏逸也陷入了迷惑之中。 他动了动手脚,试图站起来,连带着一枝抽出些嫩芽的槐枝也掉了下来,段宏逸不明所以地捡起,先是端详了一阵,竟是鬼使神差地将他收进了怀里。 他扯开破损的铠甲,看着周围的各种惨状,内心满满都是对昔日同袍的哀戚。他在一处带着血迹的废墟前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由不得他多耽搁,此刻身为将领的他仍然身负重任。段宏逸毅然将石头缝间的一把剑拔了出来,神色又恢复了来时的坚韧和冷然。 虽说来的路口已经被堵住,但前面行军的方向仍然可以通行。 而段宏逸务必要抓紧时间追上部队! 幸亏当初段宏逸曾探知天色的异常,加紧催促队伍穿越山谷。 所以现在这五万的救兵也算是保存了实力,只可惜后续的三千兵士竟折在了这山崩之中,一时之间也是增加了这次解围的难度。 段宏逸走走停停,借了一匹马日夜兼程地赶也终于追上了大队伍。 且一经汇合,他就命令全军进行整顿,越接近围困的城府,军队的氛围越是紧张肃穆。 他们驻扎在被困檀城的十里之外,这几天每个人都在不断地尝试探查城内的情况,试图商议和布置最优的解围之法。 而檀城内的将士也已经苦守了两个月。每天都要经受匈奴的攻城和突袭,原本五万的兵士也已经锐减至三万。城内的粮食和物资越来越贫乏,平民百姓更是人心惶惶,深怕哪一天就要命丧匈奴的手下。 面对这严峻的形势,段宏逸深知不能再拖了。 城内的兵士是当初段宏逸一手培养起来的精锐,如此声势浩大的十二万敌军,全靠他们临危不惧浴血奋战才能坚持到现在,如今的他们已经接近强弩之末,段宏逸是万万不能拿他们来冒险的。 这天城内又是一番顽强苦战,眼看城门就要不保。段宏逸迅速抽调出一千精兵在敌人后方拉弓突袭,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就带着火舌席卷向他们。 敌人始料不及,一时之间也乱了方阵。 虽说他们暂时停止了对城门的攻打,但缓过劲后他们又再次拉起了防护战线,坚固的盾牌层层迭迭地垒在前方,无数的步兵执着长矛紧排其中。他们的阵型瞬间分成了两股,一股守在城门虎视眈眈,一股带着锐不可当的威势向着段宏逸的兵力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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