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给又显得他小气,而且白翎既是开口了,那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最后纭炜让人回了他的殿中取了两百金过来,璀璨的金币哗啦啦的投掷在了印的脚边,散落了一地的光辉。 穷鬼!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吧! 纭炜离开后猫在窗户后的纭阆才慢慢进了殿,白翎正盯着笼子里的小圜兽,大的那一只脑袋上开了一个窟窿,火云正在用灵力救治。 纭阆走到火云旁边看了一会,唉声叹气之后小声的吩咐,“救不活就把小的杀了。” 圜兽这种异兽,幼兽要是没有母兽相伴,根本活不下去,迟早都要死,救活最好,救不活,就都杀了,不然白翎看着多难受。 说完他走到白翎身边,看了看正在一枚枚捡金的币,捡了的金币小心翼翼的放在用衣角拉起的兜里,他啧了一声,想到了表现的机会,“不如把这人搁我那边教导。” 在白翎身边做奴仆,那么主人就只有白翎一个,被其他人支使来支使去成什么样子,又没有灵力,只能挨打,丢的是主人的脸,瞧瞧恩克在他身边,从不会受欺负,还胖了一圈,以前干瘦的老人,现在精神都好了许多。 他这句话出口正在捡金币的印手指微的一顿。 白翎:“嗯?” 纭阆一个打架都害怕的,能教导得了什么。 纭阆却是自信满满,拍胸脯给白翎保证,“总归是个楔,训练训练不会太差,而且恩克经常说想念族人,同是伮族人,在一起多好啊,有伴,是不是恩克?” 被猝不及防点名的恩克,“……”我不是,我没有。 他是在纭阆面前提过几次,但那意思可不是要和所谓的族人在一起。 只是为了充分表现出自己像个伮族人,王庭之中就他和印是伮族人,他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到了此时不得不承认的地步。 在纭阆和白翎两双视线的注视下,恩克吞了吞口水,“……是。” 就这样,印被纭阆带了回去,还和恩克分到了同一间屋子。 印的东西很少,都不用怎么收拾,随便用兽皮一裹就成了,最重的莫过于身上的两百金。 这两百金在手,印现在就是不在王庭干活,出去外面也能很好的生活。 他抱着自己的包袱和两百金,把东西随意的放在屋里的石床上,看向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恩克,语气冷硬无温度。 “这下你不用再抱怨过去找我费劲了,我们彻底在一起了。”他把包袱丢在空的石床上,“你快乐吗?” 恩克:“……” 第11章 “主人,需不需要找人试探一下印。” 花格木窗浅浅的开了一条缝,能感受到微微的凉意,如玉的手指垂落在窗边缝隙,指尖薄红,恰似寒春打苞的花蓓,微醺出旖旎醉人的气息,白翎半磕着眼,昏昏欲睡,好一会舌尖滚出两个模糊不清的字来,“不用。” 这两个字极轻,不过吉桑已经听到了,吉桑继续用裹着棉帛的木槌子轻轻的给人敲打小腿,从细瘦泛红的脚踝到线条流畅的腿弯,动作轻柔仔细,力度十分的轻盈舒缓。 他伺候人仔细,白翎被敲弄的昏昏欲睡,长长的睫毛已经大半磕上。 “试探?那个傻大个有问题?”火云一手端着金盏,一手放下殿中的帘子,脸上是止不住的讶异和怒气,显然是听到了吉桑刚刚的问的话。 他治疗完圜兽后就离开了殿里,走的时候还想着得空了给傻大个送点药,虽然他已经治疗过他的手,不过身上挨的鞭子没治疗过,火云这样想着,结果刚刚就听到那个傻大个有问题。 吉桑垂着头,手里动作不停,“他刚刚挣脱我了。”虽然他没有用上灵力。 火云懵住了,除了药草种植方面 ,其他方面他一向粗心大意,做事上没有吉桑仔细,这话乍一听眉头没尾的,挣脱谁了?又是什么时候?他怎么完全没注意到。 好半响之后,他猛然回过神来。 脸上的神情沉了下去,是了,当时是吉桑先抓住了印的手,以免热油滚下活活把圜兽给烫死,后来印又抬手扶住了主人,期间印是如何从吉桑手中挣脱的,竟是完全没注意到。 况且当时殿内的情况,谁会去注意这个。 即使注意到了,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一个灵力全无的人是怎么挣脱开灵力强大的吉桑。 要知道论起战斗,火云就从没打赢过吉桑,吉桑若是想制住人,那这人就一定挣脱不了。 “不可能的,我仔细探过,他的确一点灵力都没有。” 火云是个药师,魂力和灵力都是拔尖的,探查灵力的强弱于他而言最是简单不过,如果这都能搞错,他真是白担了这个名头,以后给人治疗这事也别干了的。 火云不太压得住心里的怒气,“我再去找他验一验,若是有问题,我剐了他。”伮族与纭族毫无仇怨,但部落之间彼此吞没最正常不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千年来,每个部落都是这样生存过来的。 可要战要降战场上见,搞奸细这一套只要奸细被发现,那是一定要被活刮了的。 还真是不能太好心,被他装可怜的样子给骗了,带回来一个奸细。 火云说罢就要去找印,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架势。 他把手中的金盏搁下,金盏内的清液轻轻晃动起一圈波纹,晃动间散发出烈性的醇香,盈满了整个殿内,浓烈到有些灼人。 金盏内的清液是刚开封的椿酒,以椿树最顶芽辅以椒藤再加上灵植窖在土陶罐子里,大火烹烧至数天,藏椿树树下半年方能最是醇香热烈。 椿酒烈的很,北荒那边的据说喝的多,但南方这边鲜少有人能适应椿酒的烈性,整个王庭里能饮出来滋味的也只有主人。 “回来。”倚在窗边的白翎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他收回搭在窗户缝隙中的手指,坦然自若的饮下一盏清液,酒烈劲足,唯有匀在眼尾淡淡的红痕残有痕迹。 “没说他有问题,或许他只是力气比较大,这人没灵力,但有魂力萦绕,也不无奇怪,再看看吧。” 白翎说着用戴着金色指环的手指逗弄了几下笼子里的圜兽。 头上开了一个洞的大圜兽在火云的救治上已无大碍,破了的脑袋已经不见一点痕迹,甚至连毛发都完好无缺的长了出来,看不出一点受伤过的痕迹。 但异兽对危险敏锐,许是劫后余生,捡回了一条命,此刻两只圜兽相互依偎,正在笼子里团成了一个稍大的圆滚滚灰毛球,任凭白翎如何逗弄也如装死一般,一动都不动一下。 “要说有问题,纭炜比较有问题。” 白翎支着下巴逗弄了几下,收回了手指,圜兽不搭理他,无趣的紧,“他喜欢我不是一天两天,但今个这么明目张胆的走一遭,不太像他的作风。” 纭炜的宫殿就在白翎的旁边,相隔不过十几步,离的最是近,平时出殿的时候,十次中有七八次能遇上,但纭炜并不是常来白翎的殿中,和白翎的关系一直都是淡淡的,并不过分越界,像这次带着两只圜兽来讨人嫌,总觉得除了怪异之外还有几分刻意。 白翎此话一出,吉桑和火云顿时都有些骇住了, 不是因为白翎的后半句话,而是因为他说大的前半句话,纭族中和主人上下同龄的有很多,纭炜和主人的关系说句实话,不太亲密就算了,甚至可以说不太好。 主人哪来的直觉瞧出来纭炜喜欢他的。 顶自信的恐怕也不敢这么堂而皇之就说了出来。 两人余光轻轻一瞥主人,尽管侍候在身侧多年,几乎可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人,但白壁一样的人,养尊处优,头发丝都带着矜贵的色泽。 真是很难不让人喜欢。 “找人盯着他。”白翎手指敲了下金盏的盏壁,“看看他要憋什么坏心思。” *** 白翎制作的褪壳机赶在了栗粟丰收之前在城中的住民面前现了世,用褪壳机褪过壳之后的栗粟饱满丰润,一次性倒入一篮栗粟,不到一会,壳肉分离,栗粟壳一粒残渣都没有混入果肉中,而且脱壳机因为都是木质的,城中的住民完全不用担心昂贵的问题,毕竟树木这种东西繁茂的丛林中最是不缺。 教导城中住民组装褪壳机这天,大半的住民都涌到了一处,城中有一颗万年的萩树,是纭水城的神树,叶呈乌黑,却枝叶繁茂,高耸入云。春去秋来,郁郁葱葱,从无枯黄落叶。 城中的大小祭祀或是重大的族部会议都是在神树下进行,水养地,地养树,滋源部族住民一方安乐。 褪壳机只要前期削好合适的木头,之后组装步骤虽然复杂但并不难,如果是灵力控制的极好的人,那么更是能轻而易举,对于灵力粗狂的就稍难一些。 “这比我在中央城看到的褪壳机还要方便。” 人群中一个楔者在组装完一个褪壳机之后小声的惊叹,中央城地广物博,部族繁多,每个部族的智慧结合在一起,发明的东西也是十分精巧。 他见过中央城的褪壳机,虽然是在好几年前,但现在手中的这台褪壳机,无论是灵巧还是时间上,都比中央城的好很多。 住民们惊叹之余顿受鼓舞,纷纷开始动手,希望在栗粟丰收的时候每一户人家都能有一台褪壳机,这样省了力气可以去种植侍弄别得可食用的植株,褪了壳的栗粟,挑选最好的果实呈给他们纭水城未来的主人品尝。 “主人,尝尝,刚刚褪壳过的栗粟,虽然比不上丰收的爽口但很好吃。” 火云捧着几颗褪壳的栗粟走到神树下的某个角落,把栗粟递给戴着帽兜的白翎,这是刚刚一位组装完褪壳机的楔者从自家褪出来的果实中挑拣出个头饱满的送给火云。 待白翎说不吃之后火云还是把栗粟的果实放进了腰侧的药篓里,等回王庭之后,用甜水腌渍做成腌栗粟,口感偏甜软糯,主人就喜欢吃了。 “炜公子身边有几个灵力强的楔者跟着,我不敢靠太近,听的不是太清。”吉桑垂眸说道。 这几日深夜炜公子总会带着人出王庭来到神树这边,心事鬼祟神秘,吉桑不敢靠太近,所以具体也看不清他们做了什么。 不能靠太近,得到的讯息也不是很多。 神树周围并没有什么突兀的异常,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阵法,除却之外暂时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斑驳的日光透过茂密的枝叶落下,日光细碎,如星辰点点洒落,白翎微微仰头,看着有些刺目的天空,感觉周身像是起火了一半的滚烫,他一下子乏的很。 “回去吧,太热了。” 热?吉桑倒是无所察觉,听到主人说回去点头说是,反而是火云性子毛躁,不够沉稳细心。但因为是药师的缘故,对气温感知这些东西非常的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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