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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灵升盯着他，无意识被“丢进”狗窝的不解和羞辱以及脱离时的不甘似乎都远去了，他想，他还是没法彻底放开这个人。 他还是想跟他在一起，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 ………… 葛灵升回过神，郝丛还在等他的解释。 他正要继续解释，郝丛突然搂住他的后脖子亲了他的脸颊一下，拍拍手出去了。 （回忆篇完） 番外：冬日（一） 郝丛久违地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个高中生，认识了隔壁班的一名转学生。转学生经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不管是在学校、他家里、他外公家……都时不时能看见他的身影，但梦里的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拉上对方一起聊天一起游戏。 转学生在他所有的哥们当中对他最好，虽然偶尔会莫名其妙冷脸，还会逗他、盯着他的脸看，眼神有点奇怪，但不妨碍他认为对方是个值得相处的人。他的视线也不自觉地开始追随着对方，转学生要是没出现，他的情绪就会变得有点低落。 某天，转学生出现在他家，告诉他要走了，还跟他说了一个秘密，说自己是他床上的等身抱枕。郝丛还以为他开玩笑的，谁知道对方当着他的面回到了等身抱枕里，还告诉他他只是附身在抱枕里的一缕魂魄，很快就要回去了。他说他不想再对郝丛隐瞒，希望郝丛明天能回来，他想跟他在现实中做个告别，到时候他还会想办法再告诉他一件事。 郝丛有点被吓到了，直接开门出去了。 出了房门，过了会，他又有点担心对方就这么走了，刚推开门，门里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转学生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不管他怎么打听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他想要更进一步地寻找，可是他却记不得对方到底是谁。久而久之，关于转学生的一切被锁在了大脑的一个角落，他也没有办法解开他。 郝丛从梦境里挣脱出来，他浑身发汗，刚咳了两声，就被人抱着半坐起身。他转过头看见葛灵升穿着一身白色的羊毛衫，一只手里还拿着碗粥，摸着他的耳垂后面试探温度。 “有没有好点？”葛灵升轻声问。 郝丛抓住他的手掌，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 原来他记忆里那个模模糊糊的“转学生”就是葛灵升，当年他跟着外公去钓鱼中暑忘记了梦里葛灵升跟他坦诚的话，不记得对方是他床上的等身抱枕，没有回去找他。葛灵升以为他接受不了他是附身在等身抱枕里的一缕魂魄丢弃了自己，自此没有再跟他联系。 很久之前葛灵升就跟他说过托梦告诉过他真相，郝丛也知道是自己忘了才造成的误会，但没想到原来在这个托梦之前还跟葛灵升在梦里有这么多的交集。 葛灵升无所谓地“嗯”了一声，举起勺子喂了口粥给他。郝丛急急忙忙地吞下，喊：“我说我想起来梦里跟你这样那样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 “你病好了我就激动。”葛灵升语气平淡地说。 郝丛这才反应过来，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发现自己半靠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窗外飘着细雪，他多看了几眼，被葛灵升扭过头又喂了一口粥。 “我自己吃。”他要伸手接过，葛灵升不让，只好张着嘴让他喂。 好不容易吃完，郝丛出了一身汗，他坐不住又想下床了，被葛灵升搂住腰困在床上。他眼珠子转了转，故意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又想干我？” 葛灵升抹开他脖子后面的汗，说：“乖一点，等病好了再出去。”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郝丛无赖道，“昨晚天气那么冷，你还脱我衣服干我屁股。” 室内暖气温度正常，两人交叠时还盖着被子。昨晚他没穿羽绒服跑出去玩雪，葛灵升让他喝姜汤，他还不乐意喝，笑着说做一做就热了。 当然葛灵升也不是没有责任，他一听郝丛说这种话就失了原则，抓着对方的屁股干得热火朝天。 葛灵升认真地想了想，突然说：“你说你想起来了？” “是啊，”郝丛被他整懵了，“你这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 葛灵升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可能是昨晚有一次忘了戴套射太多进去了，你才会想起来曾经做过的梦。” “……”郝丛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故意这么说的，只好说，“你怎么不说你忘了戴套把我干怀孕呢。” “你想怀孕？” 郝丛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出危险：“你别乱来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葛灵升拉开被子，坐了进来，微笑着说，“我可没办法改变你的生理结构。” 郝丛松了口气，他的病还没好，又有点犯困了躺进被窝。葛灵升接着帮他擦了擦身体，过了一会，郝丛突然睁开眼问：“对了，当时在梦里你说还要在现实告诉我一件事，是什么事啊？” 葛灵升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郝丛愣了一下，搂住葛灵升的脖子，也跟着小声说了三个字，才说：“陪我再睡一会好不好。” 葛灵升躺了下来，搂着他的腰，两人一起陷入了美妙的梦境里。 过了两天，郝丛彻底好了，他跳下床套上羽绒服，说是跟几个哥们约好了要出去聚聚，还问葛灵升要不要一起去。 葛灵升摇摇头，说不想被他们认为他只是郝丛哥们中的一员而已。 郝丛怔了怔，没说什么，转身开门出去了。 提前结束实习，郝丛没打算急着找工作，等着开春忙完学校的毕业论文和其他杂事再说。葛灵升也是这么个打算，不过郝丛知道他准备搞个工作室，估计年后也有得忙了。 雪打在身上化成雨，郝丛哆嗦了一下，赶紧把伞打开了，他可不想难得出门又生病了。 聚会定在一家火锅店，郝丛有挺长一段时间没和朋友们见面，跟人吃吃喝喝，边说着毕业的打算，突然有个朋友说：“对了，之前你说你有个室友想干你，要不要趁现在我们都在，过去你们学校会会他。” 郝丛愣了一下：“会会？”那朋友还没说什么，郝丛着急地说，“不行啊，你们可不能打他，打他我跟你们急！” 除了郝丛以外的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下来。 火锅里的汤汁“咕噜咕噜”地响着，郝丛咽了咽口水，举着筷子半天没落下来，过了好一会他才忍不住拍下筷子说：“好吧，实话实话，我弯了。”他见其他人不说话，趁热打铁，“跟我室友在一起了。” 说完，郝丛直接站起身拿起羽绒服，要是他们觉得他恶心，那他马上就走。他背过身原地等了十几秒，跟他说要去学校会会葛灵升的朋友才把他叫了回来。 “我们又没说什么，你怎么这么着急要走。” 郝丛一点都不带犹豫地放好羽绒服重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往火锅里夹：“憋死了，这牛肉片都老了，我勉为其难都吃了吧。” “我靠，郝丛你给我留点！” “这家伙下手可真够快的。” “……” 后半场没人再提起这个话题，吃完散场的时候，郝丛站在店门口把羽绒服穿好，他哥们过来揽住他的肩膀问：“你确定你真的喜欢你那个室友？” 郝丛转过头看他。 他哥们迟疑了一下，说：“我记得你高中交过女朋友吧？怎么会……” 郝丛认真地想了想：“你要是要我说到底喜欢他哪一点，我也没法准确说，可能就是不见就惦记，看见就想招惹吧。” 话音刚落下，他哥们就见郝丛突然挣开了被他搂住的肩膀，朝对面路边的一辆车跑了过去，敲了敲车窗。驾驶座很快下来一个男人，穿着长款大衣，身高腿长，打开车门让郝丛坐了进去，随即突然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郝丛的哥们后退了一步，就见这帅哥温和地笑着说：“郝丛的伞落下了，我过来拿一下。”说完偏身要往里头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对了，忘了介绍，我是郝丛的同居室友，葛灵升。” ………… 拿了伞回了车上，郝丛正在车里吃烤红薯，吃得满嘴都是，见葛灵升进来给他手里放了一个：“我看旁边路边有卖，买了几个，吃完再走吧。” 葛灵升默默撕开红薯的皮咬了一口。 真甜。 “对了，你不是不想见我的朋友吗？”郝丛不知道他怎么回心转意了，“刚才下去拿伞跟我哥们聊啥了？” 葛灵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早上是我说错话了，被他们认为是你哥们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可不行，”郝丛乐呵呵地说，“我都跟他们出柜了。” 葛灵升二话不说突然抢过他手里的红薯，郝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下一秒就被搂过脖子，亲密地吻住。 番外：冬日（二） 过年前，葛灵升开车送郝丛回了老家。 下车的时候，他跟郝丛两个人一起把一箱箱东西从车里扛出来，搬上楼。他去的次数多了，郝丛的爸妈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听说过年他爸妈都不在国内，直接邀请他在这边过年。 葛灵升欣然接受，并住进了郝丛的房间。 原本家里是有个客房的，但这边没有开暖气的习惯，这客房里头长年没人住比较冷，又堆了杂物，郝丛爸妈就让葛灵升跟郝丛住一间。 有郝丛爸妈在家，葛灵升很安分，只是睡觉的时候会习惯把郝丛搂在怀里，明明准备了两床被子，最后还是睡到了一个被窝里。 除夕那天，郝丛难得早起，他裹上厚厚的棉袄主动开车带着葛灵升去菜市场采购。虽然一般家里人都会提前买些东西，但这天还是有很多人过来买，硬生生给郝丛挤出一身汗来了。 回了家他躺在沙发上，吃着葡萄看电视，葛灵升进了厨房帮忙。电视上放着一个家庭情景喜剧，郝丛被逗笑了好几次，他这边还笑着呢，突然瞥见葛灵升面色尴尬地走了出来，他没收住大笑着问：“咋啦，你的厨艺难道被我爸妈嫌啦？”却见爸妈跟在葛灵升后面出来，面色严肃，郝丛觉得奇怪，坐正了身体问：“你们这是怎么了？是炸厨房了？还是煤气泄漏了？那我们现在要不要跑啊？” 葛灵升走到他身边，小声说：“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郝丛闻言跳上沙发就想跑，被他爸逮住了。 “跑什么，坐下来。”郝丛爸妈坐在沙发对面。 郝丛有点忐忑，拉着葛灵升也坐了下来。 郝丛妈妈清了清嗓子，说：“我刚才听见了，小葛你叫我‘妈’对吧？” 完了。郝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朝葛灵升投递眼神，让他反驳，谁知道这家伙僵在那里不说话。 “我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郝丛妈妈缓了语气说，“不过这件事还需要跟我儿子当面确认一下。郝丛，你知情吗？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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