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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猫今天又想出了什么养我的办法?

作者:浩然天风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3-06 03:00:19

  “看热闹的表情太明显了,当心被扣口粮。”观昏晓拍拍它的脑袋,站起身,“去玩吧,我也该回家了。”

  “喵~”

  三花不走,反而贴着他的小腿蹭蹭,然后往他家的方向走了两步。

  观昏晓惊异道:“你要送我?”

  三花甩甩尾巴,“喵呜呜”的尾音轻快上扬。

  行,一个个都成精了。

  观昏晓好笑,放缓了脚步:“那就走吧,回去给你炸小鱼干当做报酬。”

  “喵呜!”

  回到家中,观昏晓炸了两种口味的小鱼干,没有裹料的分成两份,一份给三花,一份留给天窍,裹料的则拿去喂表哥。

  他坐在大快朵颐的一人一猫中间,满心期待地点开绘江河的后台,不出意外看见了画手两分钟前发来的草稿。

  镜头下的画纸上晕开风格鲜明的渲染笔触,淡淡描出雨夜中重逢的人与猫。纸张边缘依稀可见尚未干透的水痕,衬着画面外围朦胧的路灯光晕,如同幽微薄雾,将色彩中心两道身影的对视掩映成虚淡迷幻的梦境。积水上光圈扩散,拢着他们投下的倒影,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地久天长对望。

  不是人与猫,而是人与人,是历史罅隙里的久别重逢,是过去与当下,也是当下与未来。

  观昏晓不觉看得入了神,手指轻轻拂过画中的人与猫,却说不上来想碰触的到底是什么。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你想要的是这样的感觉吗?

  观昏晓笑了笑,回道:我也说不清是不是,感觉毕竟是模糊又主观的东西。但我喜欢太太你描绘的意境,就它吧,草稿不用改了。

  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好。商稿的精度会比例图高很多,所以成稿大概需要一周时间,在这期间你有任何新的想法都可以随时找我补充,我会在草稿不变的基础上尽量为你实现。

  嗯?画手为了保证创作的连贯性,一般不是不能轻易更改要求吗?

  观昏晓犹豫了一下,问:这是太太的粉丝福利?

  对面隔了几分钟才回答:这是抽奖黑幕幸运人员的专属福利。


第19章 猫猫补偿

  傍晚,晚霞漫天。

  观昏晓正在给鱼缸换水,往睡莲根系上再铺薄薄的一层营养泥,忽然听到门板方向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回过头,就见天窍从门缝处伸个脑袋进来,努力瞪圆眼睛扮无辜,小心翼翼瞅着他。

  他轻笑一声,继续折腾手上的事。

  “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彻夜不归了,正准备将你那份小鱼干喂给大橘。”

  观昏晓的语气里带着懒散沉静的笑意,听不出气恼或冷淡,让天窍松了口气。

  它钻进门里,抖抖毛,迈着小碎步跑到观昏晓身旁站定,歪头贴着他劲瘦的腰窝就一通乱蹭。

  他就属腰上的痒痒肉最多,这一下差点没痒得原地起飞。

  观昏晓背过手用没脏的地方推开天窍,哭笑不得:“说了别蹭我痒痒肉,乱跑不报备,回来就添乱,你说我养你图什么?图你可爱吗?”

  天窍尾巴一甩,卷在前爪上,灵巧的尾巴尖尖拍了拍,仰头冲他喵呜喵呜地叫。

  观昏晓夸张地叹了口气:“对,我就是图你可爱。去厨房吧,我把小鱼干搁灶台上了,等你吃完,我这边也差不多弄好了。”

  天窍扭头看了眼厨房,再扭头瞧他,挪动身子朝他那边靠了靠。

  他挑眉:“不想吃?还是就想赖着我?”

  闻言,天窍干脆趴下,两只前爪反扣在胸前厚厚的毛发里,尾尖上下拍打,又悠然地左右摆动,一眨不眨凝望着观昏晓,眼底满是笑意。

  观昏晓被它用这种眼神看了几秒,忍不住“噗嗤”一笑:“你是懂哄人的,有当海王的潜质。”

  闻言,天窍斜睨旁边的水桶一眼,因为要换水,锦鲤被暂时挪到了桶里,这会儿正委委屈屈地缩着身子,看起来肥肥大大的一坨。

  呵,谁要当海王,它苗天窍这辈子只想也只会养一个人。

  “对了。”

  观昏晓冷不丁出声,将天窍跑偏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它连忙直勾勾地看过去,男人正用手把新铺的泥抹均匀,拎起水管往缸中注水,飞溅的水珠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挂住他微垂的卷睫,晶莹的液体将他的皮肤也衬出剔透质感,莫名撩人。

  天窍看直了眼,观昏晓却一无所觉:“刚才我让三花妹妹给你带话,带到了吗?”

  “喵、喵呜。”天窍眨眨眼,不知怎么有点紧张,叫声都不连贯了。

  观昏晓瞥它:“既然带到了,我的补偿呢?”

  天窍愣了愣,恍然大悟,抬爪拍拍他的小腿示意他稍安勿躁,旋即扭身飞奔,连门都懒得开,一个原地起跳越过围墙,稳稳落在外面。

  观昏晓手一抖,水流浇在缸壁上,更多水珠溅上他微愕的面庞。

  人类的常识告诉他,猫不可能在不借力的情况下跳过两米多高,但天窍本就是超越常识的存在,因此他只惊讶了一瞬间,便恢复平静。

  不多时,天窍原路返回,这次右边耳朵上挂了一只小巧的竹编手环。

  手环通体碧绿盈翠,宛若美玉,却不是竹子本身的光泽所致,而是有人调了特殊颜料一点点渲染出来,即使没有编出什么繁复的花纹,也同样别致而精巧。

  它顶着手环跑到观昏晓脚边,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径直蹦到了他的手臂上,一甩头抖落手环,叼在嘴里,试图为他戴上。

  “诶!等等!”

  观昏晓赶紧叫住它,并把手移开,在它不解又失落的注视中冲干净双手,才把右手递过去。

  “喏,戴上吧。”他说。

  观昏晓不问它手环从何而来,只记着这是自家猫猫送来的赔偿礼,他看了高兴,也乐意戴着。

  天窍与他自有默契,当即乐乐颠颠地为他戴上手环,还耷着耳朵在上头蹭了蹭,留下自己的猫毛与气味。

  手环经过细致打磨,磨掉了所有毛边毛刺,触手温润。

  观昏晓抬手对光瞧了瞧,笑道:“如果不是不透光,这手艺和真玉相比,足可以假乱真。”

  闻言,挂在他小臂上的天窍弯起眼睛,笑得嘚瑟。

  晚风扬起观昏晓的衣角,天窍的绒毛,裹着渐渐黯淡的余晖染遍他们周身,衬着翠叶白花的茉莉,粉白优雅的睡莲,以及折掩在阴影中的杂物、工具,浓墨重彩,光影如织,几与油画无异。

  夕阳止步于台阶之下,台阶上的临卿和揣着手,眯着眼,将不远处那一人一猫的互动尽收眼底。

  困扰他许久的瓶颈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意境中隐隐松动,当他的目光掠过观昏晓,看见他亲了亲天窍的脑门时,久违的了悟和灵感冲破瓶颈的一个小口,短暂地喷薄而出。

  “男女主的感情线……对,对!是该这么写!就该这么写!我表弟简直就是天选女……不是,我表弟的猫简直是天选男……也不对!总之……就是这种感觉!”

  临卿和的瞳孔兴奋地放大,像追着尾巴跑的狗子般原地转了两圈,低声喃喃两句,而后火烧屁股似的冲回屋里。

  正巧这时,观昏晓换完水,抱着天窍往厨房里走。看见表哥着急忙慌的样子,他扬声问:“你干什么去?不吃饭了?”

  “不吃了!”临卿和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远,“不不,饭还是要吃的!我的意思是现在先不吃!你帮我留一份,我写完剧本再吃!”

  “写完剧本?”观昏晓低头看天窍,“他找到灵感了?”

  天窍蹲在他肩上舔毛,听到这话,支起脑袋与他对视一眼,困惑地歪头。

  ……

  天窍跑出去大半天,身上沾了点灰,睡前观昏晓给它放了一浴缸的水,让它自己洗干净再泡个澡,放松放松。

  猫大爷也不跟他客气,仰躺在水面摆动尾巴,悠哉悠哉地从浴缸这头游到那头,舒缓且有节奏,十分惬意。

  观昏晓乐了:“大爷,那您先泡着,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一声啊。”

  天窍挥了挥爪子,颇有昏君气度——朕要受享,卿且退下。

  他笑着撩了一捧水泼它脸上。

  离开浴室,观昏晓把床铺好,等猫大爷沐浴就寝之际无所事事地刷了会儿手机,一时没忍住又点进绘江河,打开那副看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五十遍的草图。

  草图无细节,只是用色块描摹出朦胧的意境,也不知道哪里对了他的胃口,让他百看不腻,越看越有感触。

  他甚至做好了如果成图还原不了草稿的感觉,自己就当抽奖抽到的就是这张草图的准备。若非聊天记录里的图片无法保存,他现在已经把它设置成手机壁纸了。

  顶着图片发了会儿呆,观昏晓突然一骨碌翻身坐起,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取出笔记本和铅笔,削得圆钝的笔尖在空白纸张上划拉一阵,留下不甚规整的笔画。

  在笔尖摩挲纸页的沙沙声中,他的眼前浮现出零星片段,都是幼时光景。

  十岁前,观昏晓自学过一点国画,那时不懂技巧,也没有人教,所谓的自学不过是拿粗笔浓墨,仿着春节挂画的模样往白纸上涂涂抹抹,自然无所建树,也并未真正留下什么。

  小时候性格执拗,脑瓜子就那么一点点大,以为一年和一辈子一样长,所以即使练得不怎么样,他也没想过放弃画画。

  可是后来他为什么不画了?为什么将笔杆折断,泼掉墨水,撕烂纸张,将曾经的爱好束之高阁?

  观昏晓茫然地想着,忽的铅笔一顿,在纸上重重压出一个浅灰色的圆点。

  他定睛打量自己无意间绘出的场景,瞳孔骤缩,手一抖,居然条件反射地把笔记本扔了出去。

  本子上印着凌乱交错的线条,如同茧状的火焰或海浪,包裹着一道细长狰狞,仿佛在不住扭动的身影。

  他只是信笔而作,画中的怪物却如同经过精心描绘,每根线条都利落简练,不满不缺,有一种透纸而出的真实、惊悚的气韵。

  观昏晓的心脏怦怦直跳,连忙用橡皮将这张涂鸦擦干净,急促的心跳才渐渐趋于平静。

  对,他想起来了。

  小时候的他画出了很多幅……类似这种的画,因为用的是墨水,那些画显得比这幅更诡异,更恐怖,更生动,就像泼在纸上的不是墨迹,而是血管,是经络,是流动的鲜血与嘶吼的灵魂。

  他被吓到了,画一张撕一张,撕一张画一张,从不信邪到被吓出半年的水墨画恐惧症,从此再也不敢碰画笔。

  观昏晓扔开铅笔和本子,自嘲一笑:“本来是想仿一仿太太草图里的意境,可画出来的怎么还是这些东西……算了,我和画画就没有缘分,还是等成图吧。”

  “miu呜——”

  轻盈的猫叫由远及近,天窍踱出浴室,一路小跑,拖着湿漉漉的毛发站在床边,仰头冲他叫了一声。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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