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 不认识嘎字了。 难得明秋阳说这么多,蔺言追问道:“你们老大也进来了吗?” “在S区。” 蔺言的好奇心更浓了,他蹲着累,给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下,双手托腮问:“你们老大很厉害吗?” 明秋阳又“嗯”了一声。 杰森耳朵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提醒道:“小孩儿,别问了,S区没一个好东西,你尽量别跟他们接触,实习完就赶紧走。” 蔺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前辈,你很怕他们吗?” 杰森没回答,拿起手边的药剂看了眼,顺手揣进兜里,这才慢悠悠的说:“怕不怕不重要,主要是他们冷不丁给你来一下,躲都躲不开。” 明秋阳也无声的点点头。 蔺言垂眸看向尸体脖颈处的淤青,力量足够强的人恐怕能把喉骨直接折断,但这人明显是窒息而死,要么是凶手故意折磨他,要么就是凶手没办法快速解决他。 “不是霍华德动的手…”少年轻声说。 至少,应该不是他亲自掐的。 待明秋阳缝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拖着男人的尸体回到A区,而蔺言和杰森则要去审讯室处理牧闻。 蔺言看着男人的背影,戳了戳杰森的手臂问:“他不会乱跑吗?” “不会。” 杰森双手叉腰,无所谓的说:“就这破地方能跑哪去。” 真好,蔺言想,还是这样的犯人比较省心。 A区牢房 克里斯曼霍华德抓了抓头发,不耐烦的问:“你们说话能不能有点条理?” “老大,我们没胡说啊,那个新来的狱警直接把尸体拖进B区了。” 克里斯曼揪住犯人的衣领将他向上一提,对着犯人的脸吐了口烟圈,不以为意的问:“然后呢,他要一具尸体有什么用? 犯人小腿肚打起了颤,摇了摇头说不出话。 克里斯曼反手将男人扔了出去,骂道:“让你们吓个人都做不到,没用的东西。” 那犯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正好撞上了明秋阳的腿。 他呲牙咧嘴的躺在地上,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哟,你回来啦。” 明秋阳视若无睹,从犯人头上跨了过去,手里拖着的尸体也在犯人身上走了一遭,糊了他一身的血。 克里斯曼挑眉,拨了拨卷曲的金发从床上站起来,“怎么只有你回来了,牧闻呢?” “不知道。” 将尸体往前一扔,明秋阳面无表情的说:“这是新长官让我交给你的。” 明秋阳的少言寡语在整个A区都是人尽皆知,他丢完尸体径直进了牢房,侧身躺下,闭目养神。 没了牧闻,A区清静了不少。 克里斯曼垂下眸子,视线扫过男人脸上的缝合线,咧开唇笑了声:“下马威?” 周围的几名犯人围过来拨弄了两下,表情微妙的收回手。 针脚严密,可见缝线者没有丝毫手抖,动作熟练且心理素质极强。 新狱警究竟是什么来头,人都死了还要被他拿来当工具,这性格当什么狱警,直接找个牢房自己住进去算了。 “我怎么觉得看着怪渗人的,”一名犯人打了个喷嚏,眯着眼问:“他活着的时候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没有吧…” 克里斯曼从来不去记手下的脸,他们活着的时候在他面前不敢抬头,死了更是如此。 用鞋尖挑开男人的头发,克里斯曼嗤笑了起来:“手艺不错,不是学过医就是犯罪经验丰富的。” “那肯定是学医吧,”犯人挠了挠后颈说:“桑德拉招人总不至于去别家监狱招。” 克里斯曼却不这么认为。 金发男人扯了扯衣袖,露出手臂上的纹身,“你们刚刚说,他看起来多大来着?” 先前负责抛尸的犯人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露出谄媚的笑容:“十八九岁,年纪不大,应该是刚从学校出来。” “学医的不会那么早出来,”克里斯曼语气坚定的说:“我们的新长官恐怕是个隐秘罪犯。” 玩味的笑起来,克里斯曼又道:“桑德拉的人还不知道这回事吧。” “那牧闻恐怕凶多吉少了,”说这话的男人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明天我们能看到牧闻的尸体吗?” 审讯室内 “喂,有人吗?有没有人啊!”牧闻仰着脑袋靠在椅背上,拖长了语调喊道:“有没有人来给我解一下手铐,人有三急,我现在真的急。” 煎熬的又等了一段时间,牧闻打了个哈欠,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掐着嗓子说:“有人吗?我是外婆啊,小红帽,开开门吧。” 变成狼就不会急了吗? 会的。 几秒后,男人的声音又变得低沉了许多,中气十足:“狼外婆已经死了,现在登场的是手握猎枪的猎人,他将会打穿手铐和门锁!” “你还挺会自娱自乐的。”杰森推开门嘲笑道。 看到救星似的,牧闻嬉皮笑脸的说:“杰森长官,能放开我了吗?我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绝对不会再寻衅滋事了。” “真的吗?” 这话不是杰森问的,是紧跟着进来的蔺言。 牧闻眼皮抽了一下,笑容收了大半:“长官,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他敏锐的发觉了蔺言的右手没戴手套,但牧闻没问,只一个劲的耍宝。 扭头看向杰森,牧闻板起了脸:“杰森长官,您怎么能让长官和您一起熬夜呢,我们长官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耽误不得!” 杰森和牧闻挺熟,习惯了他时不时开玩笑,只不轻不重的哼了声:“怎么不笑了?” 你说呢? 牧闻扭过脑袋,继续和天花板深情对望。 蔺言也偏过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湖蓝的眸于是蒙上了淡淡的雾气。 “你困了吗?”杰森问。 “嗯。” 蔺言搓了搓脸颊肉,闷声闷气的说:“在星舰上没能睡着。” 白皙的脸都被少年搓得发红,即使如此也驱不散在脑袋上盘旋的乌云。 作为前辈,杰森还是有一点照顾后辈的意识的,他接过蔺言手中的电棍放到一边,替他压了压帽檐。 “我送牧闻回A区,你先去宿舍吧,你的房间是601。” 不用加班,还有这种好事? 蔺言眨巴眨巴眼睛,蓝眸中迸射出惊喜的神采,他飞快的给了杰森一个抱抱:“前辈,你人真好。” 蓬松的金棕发被风吹起,少年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般撞进了杰森的怀里,温暖而热烈。 双臂从男人的肋下穿了过去,合拢,短短几秒,触之即分。 “前辈晚安!明天见!” 困得快睁不开眼的少年像是抓不住的海风般快速退开,转身啪嗒啪嗒的跑远了,光是背影都看得出他有多么雀跃。 杰森还愣在原地,他呆滞的摸了摸自己被发丝蹭到的下巴。 “我靠。” 牧闻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他被人盗号了?” 对着他重拳出击,对杰森就狂发好人卡,这对吗? 杰森回过神,斜了男人一眼:“你自己嘴贱,活该。” 狱警的宿舍位于整个桑德拉监狱的最西边,蔺言跟着夏娃的导航顺利抵达,然后他就犯了难。 宿舍大门是指纹解锁,但是蔺言刚来第一天,指纹还没录入系统,简而言之,他进不去。 隔着门,蔺言和里面的机械宿管大眼瞪小眼。 少年腼腆的笑了下:“能请你开一下门吗?” 机械宿管歪了歪脑袋,灯泡似的大眼睛中射出一道蓝光,将蔺言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道:“不在库中。” 确定蔺言不是罪犯,机械人不再理他。 坏了。 不会要他在门口打地铺直到杰森回来吧? 【夏娃:第二个任务,找到一位愿意帮你开门的前辈,希望你的人际关系评分不要太低。】 蔺言傻了眼,他抬起头看了眼高大的建筑物,陷入了沉思。 【蔺言:你不会是要我爬窗随机叫醒一名幸运前辈吧?】 【夏娃:这也是个不错的计划。】 哪里不错了,打扰人睡觉会被讨厌的吧? 蔺言绕着宿舍走了一圈,三面的墙体都是光滑的金属,人类多半爬不上去。 但是,宿舍边上有一颗树。 树梢伸向一扇窗户,而这扇窗户里还透出了微弱的光亮,简直就像是鮟鱇鱼头顶的灯笼一样吸引人。 就决定是你了! 【夏娃:你要爬到树上,然后跳到窗台上吗?】 当然不是,这也太考验弹跳力了,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废物大学生突然如武神附体大展拳脚啊? 【蔺言:我要是吊死在树下,前辈一定会毫无怨言的为我开门。】 前辈,你也不想以后都睡不好觉吧? 【夏娃:有点缺德。】 【蔺言:但我的学分弥补了这一点。】 此时,正在看书的闵盛突然遍体生寒,他左右看了看,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地上的影子却在乱晃——嗯? 闵盛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呲”的刮出刺耳的噪音,他又惊又疑的扭头看去,只见窗外的树枝上似乎挂了个人。 “啪!” 闵盛打开窗户,眯着眼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黑暗中,那人轻轻地摇晃着,但树梢并没有被压弯多少弧度。 闵盛打开终端的灯,终于瞧见了挂在树枝上的东西——一件狱警外套。 “前辈!” 下方传来了少年的叫声,闵盛循声望去,蔺言蹦蹦跳跳的对他招手:“前辈,能下来帮我开个门吗?” 第5章 有的时候也很想报警。 闵盛看着下方跳的像个超级马里奥的少年,一时间哭笑不得。 “别跳了,我现在就下来。”男人说完拿起了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弯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两名狱警靠在一起吞云吐雾,看到闵盛还想给他发烟,被男人摆摆手拒绝了。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眼:“你们哪来的烟?” “从新来的犯人身上搜到的,”一名狱警咬着烟说:“还是名牌,我这辈子第一次抽这么贵的烟。” 闵盛了然,刚想走,没两步又退了回来。 两人瞧着古怪,“干嘛呢,这是你的刷新地点吗?” 闵盛揉了揉鼻梁,淡声道:“我马上要下去给蔺言开门,你们确定要在小孩儿面前抽烟吗?” “他不是已经十九了?”一人笑着说:“这个年纪也不算小孩了。” 另一人倒是直接掐了烟,对同伴说:“有点公德心,别带坏小孩子。” 同伴不以为然,但还是听劝的将烟灭了,倒不是怕带坏孩子,主要是怕蔺言也给他来一套“三秒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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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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