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闻“哎哟”一声跪在了明秋阳的沙堡上,“老大,冤枉啊,天无二日,人无二主,我牧闻心中只有一个太阳!” “谁?” 克里斯曼冷笑:“你的太阳是谁,说说?” “您问的,那当然是您。” 牧闻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沙,意有所指的说:“我心里几个太阳不重要,重要的是,桑德拉只有一个太阳。” 监狱长。 不管下面的人怎么抱怨,严安的命令就是桑德拉的最高指令。 杰森脖子上缠着一圈绷带走进S区时,一只血淋淋的手从牢房中伸了出来,指缝里全是暗红的血泥,不知道积了多久。 这只手缓缓握住栏杆,在金属表层留下了大面积的红色,半干的液体附着其上,生锈了一般。 杰森身形一顿,低头看过去,黑发青年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从发缝中间露了出来。 “杰森长官,我想出去。” 沙哑的男声熟悉又刺耳。 褚沙。 中央星 斯科特翘着二郎腿,屈指敲了敲桌面,面色阴沉。 一排执法队成员双手紧贴裤缝,低着头面露惭色,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们用褚沙威胁玉吉星星长的做法起效了,玉吉星对他们开放,执法队可以随意搜查,甚至星长还派人协助他们。 这些人做事粗鲁,直接闯入居民楼,问就说是执法队的命令,导致执法队在玉吉星名声扫地,走在路上都要被人翻白眼。 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但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江舒游不在玉吉星。 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斯科特缓缓停下动作,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男人示意最左方的队员出列。 “最后一次锁定江舒游的位置时,你怎么说的?” 那人紧张的垂眼:“我说,江舒游一定在玉吉星。” “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斯科特眯起金瞳,“那你记不记得,你说的后半句话?” 男人的头压的更低了,嘴唇干涩,舌头黏在了上颚般开不了口。 他当然记得,他说如果江舒游不在玉吉星,就倒立表演吃枪子,事实证明,赌-博有害身心健康。 斯科特腰身向后一靠,整个人陷进椅背里,眸子危险的看着男人:“现在,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找到江舒游,或者——” 斯科特掏出枪,“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道:“这里面有四颗子弹,你的胃容量大吗?” 男人干巴巴的说:“比心眼小。” 斯科特笑了声,“滚出去,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男人领命跑了,达摩克里斯之剑落到了其他人的头上,温纶没有参与任何搜捕行为,静静的站在窗边。 直到最后一名队员接受完训斥,斯科特才对温纶招了招手,“江舒游当初是你举报的,你觉得他会藏在哪?” 温纶垂下眼,镜片后的眸子漆黑到足以吞噬一切光线。 “我和他不熟。” “那家伙要么就是在某个臭阴沟里烂了,要么就是躲在角落里研究人类,您如果想抓他,不如想想联邦最令人避而远之的地方是哪儿。” 最令人避而远之的地方? 斯科特的第一反应是园区,第二反应是学校,第三反应是公司。 至少对他来说,宁可蹲牢子也不愿意去这些地方。 “您已经有想法了吗?”温纶推了推眼镜问。 “不算想法,”斯科特拧起眉问:“园区和监狱,哪里更让人难以接受?” “园区。”温纶的选择和斯科特一样。 此时,真正令人避而远之的桑德拉监狱正热闹着。 本就被厚重的云层和沙土遮蔽的天空迎来了一抹墨色,月光从夹缝中铺散,廉价的灯光包围着人群。 每月一次的例行检查开始了。 金属撞击的尖锐声几乎刺穿耳膜,狱警们“哐啷哐啷”的敲击牢门,将B区和A区的犯人全部叫了出来。 海水涨了潮,淹到犯人的脚踝处,冰冷的触感游蛇般上行,里德低声打了个喷嚏,全身哆嗦了一下。 趁这个机会把蔺言的手套扔海里,到时候就和他说弄丢了,蔺言应该不会生气吧? 正盘算着,里德就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男人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一回头,对上一双阴鸷的眸子。 程北。 脚踝上的电子镣铐已经连续发动了三次,程北痛得全身痉挛,依然不愿意服从指挥。 第四次电击,程北重重的摔在地上,模糊的视线中,他瞧见了一双沾着血的靴子。 少年清亮的嗓音掩盖在海浪声中:“你又没礼貌了。” 第20章 每次例行检查, 总要有几个犯人闹事,他们热衷于和狱警对着干,哪怕被电击、关小黑屋也乐此不疲。 程北向来是这些人中跳的最高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可谓为他量身打造。 几名狱警进入A区时, 犯人们表现的相当配合, 笑眯眯的排成两队, 还不忘和狱警们打招呼。 “长官, 这么晚还加班, 有加班费吗?桑德拉不会叫你们打白工吧?”说话的犯人瘦的像个竹竿,骨头几乎要从皮里刺出来。 被他搭话的狱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滚前面去, 就你话多。” 程北闻言嗤笑了声:“长官, 恼羞成怒了?” 程北的恶名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名狱警撇了他一眼, 象征性的挥了挥电棍,没再理会他。 “都排好,按顺序出去, 不许掉队!” 程北歪了歪脖子, 舌尖顶起腮帮子,不怀好意的视线被眼睑遮了大半。 克里斯曼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说:“要做就做得过分点。” 牧闻也笑嘻嘻的撺掇道:“是啊,趁着现在蔺言在B区管不到你, 等到了海滩上, 再想做什么就难了。” 听到蔺言的名字,程北眼中的冷意更加明显了些。 这几天他已经缓过来了, 蔺言只不过是借助电击镣铐和手枪才能勉强应付他们罢了,没了外物,他就是只脆弱的羔羊。 正好, 程北很久没吃过肉了。 跟着人流走出A区,白炽灯下是一个个深色的后脑勺,四名狱警分别站在队伍两侧维持秩序。 脚步放轻,呼吸放缓,程北一只手插进兜里,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腰侧。 一步,两步。 “长官。” 男人的声音不高,足够前方的狱警听见,那人扭头的瞬间,程北突然冲了出去,半米的距离在眨眼间缩短。 “砰——!” 程北抱住狱警的肩,将男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倾身而上,屈膝压住了狱警的胸口。 “咔”的一声脆响,肋骨断裂的声音隐没在周围的惊呼声中。 从口袋里掏出牧闻喝空的药剂瓶,程北就地一砸,瓶身从中间断开,尖锐的断口狠狠的扎进了狱警的脖子。 血“噗”的喷了出来,程北也被淋了一手,他还没笑出声,身后直接挨了一电棍。 “操-你爹的程北!老子弄死你!”红着眼圈的狱警对准男人背连砸两下,被同伴抱住拖开时嘴里还在骂。 “咚”的一声巨响,程北躬身倒在地上,脸颊一侧贴着地面,被狱警的血染上了大片的红。 他看见了那名狱警痛苦与惊愕交错的神情,眼中的恶意愈发浓烈。 这才对嘛,他是罪犯,人们应该恐惧他,而不是将他评价为“被蔺言拔了牙的狗”。 对上他的视线,那名狱警更加愤怒了,他咬紧了牙关,呲目欲裂,恨不得当场杀了程北。 但他不能,程北也有人权。 程北害了多少人,都将交由审判庭负责处刑,如果他在这杀了程北,他也要进监狱。 “你先冷静点,”抱着他的狱警急切的喊道:“快叫人把他抬进医务室!” 身旁还算镇定的同事呼吸急促的在终端上敲敲打打,嘴里安慰道:“在叫了在叫了,没事的,来得及。” 很快,他们得到了回信。 两名脚底带滚轮的机械人滑了进来,将被血染红了半个身子的狱警抬了出去,那名急火攻心的狱警也跟了上去。 只剩下两名狱警处理后续。 程北还躺在地上,背后的麻痹感已经散去了大半,他找回了直觉,脚踝上的电子镣铐又被打开了。 “刺啦” 蓝光一闪而过,程北眼前一白,钻心的痛楚从小腿一路上爬,目标明确的在五脏六腑中游走。 身体几乎要散架了。 程北连呼吸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全身动弹不得,眼珠都要夺眶而出似的突起。 真要命啊。 即使痛不欲生,男人依然不忘挑衅狱警:“哈、这么多年还是这一、一套呃、我早就习惯了,你们…呼…你们没点新花样吗?” 程北全身都痛得发抖,颈间青筋直冒,喉咙里还在挤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一半的日子里要挨电。 电击镣铐再痛也不会直接杀了犯人,只要程北能够熬过去,桑德拉制约犯人的法子就又少了一种。 克里斯曼没被电过,他不行,程北行。 牧闻看得头皮发麻,捂着嘴小声问:“他是真不怕死还是有复活甲啊?” 克里斯曼看得正起劲,冷不丁被牧闻打断了兴致,不悦的拧眉:“闭嘴。” 牧闻先是点点头,几秒后又问:“老大,你之前说他是被拔了牙的狗,现在呢?” 克里斯曼不耐的将牧闻的脸推开:“他装了烤瓷牙,你满意了吗?” 牧闻不满意。 他还想让事情闹得更大点,最好能惊动S区,让狱警把S区都叫出来才刺激。 这事也不难。 坏笑着挑起唇,牧闻若有所思的看向队伍后方的明秋阳。 明秋阳也在看程北,他完全不理解程北上赶着找电是什么心态,只能把他归类成和牧闻一样的变态。 明天问问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好了,老板应该也不介意韭菜性格差有案底。 两名狱警头疼的看着程北,即使男人已经倒地不起,他们也不敢轻易靠近。 万一程北突然暴起,他们还真不一定躲得开。 “怎么样,闵盛说他什么时候来了吗?”圆脸狱警问。 “没有,”负责联络的狱警叹了口气,“B区也出事了,闵盛说他暂时抽不开身。” S区来新人和例行检查撞在了一起,各区的犯人都异常活跃,再加上最近死了不少人,有鲜血的催化,他们的恶念被重新挖了出来。 蔺言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开第三枪。 B区 子弹在地面擦出白痕,一名名犯人倒在地上,全身剧烈的抽搐着,发出凄厉的惨叫。 被打开电子镣铐的只是少数,大部分犯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蔺言对着半空开了一枪,他们就瞬间噤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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