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气?”克里斯曼讥笑一声,“你是指第一次见面就送上电击礼物吗?” 重点难道不是朋友吗? 牧闻下意识扭了扭脖子,嘴里无所谓的说:“没伤口也没流血,长官只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哦,差点忘了,你才是得到下马威的那个。” 牧闻的指尖在空气中点了点,问道:“缝得很不错吧?” 明秋阳耳尖动了动,侧头看了过来,声音平静的回道:“很不错。”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半小时的劳动成果,克里斯曼要是敢挑刺他就把克里斯曼的嘴缝上。 克里斯曼奇怪的看了眼突然加入他们对话的明秋阳,随口道:“是不错。” 很好。 明秋阳点点头,退出了对话。 “他一直这样吗?”一名犯人问道。 牧闻微微颔首:“我就说他很讨厌吧。” 那犯人没继续搭腔,非要说的话,他讨厌这里的所有人,如果食堂继续给他啃草,早晚有一天他会比明秋阳还寡言。 饿到张不开嘴了。 “S区的那个,”牧闻托着腮问:“你们有人认识吗?” “什么这个那个的,脸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就是妈咪来了我也不知道啊!” 猝不及防听到壮汉掐嗓子,牧闻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妈宝男离我远点。” 那名犯人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克里斯曼倒是笑了,“我挺希望是我哥进来。” 牧闻管不住嘴,忍不住问道:“你哥进来和你玩二人转吗?” 那当然是玩不了的,克里斯曼根本不会允许他哥活过一天。 明秋阳冷不丁又插了一句:“新犯人,是蔺长官负责收押。” 空气瞬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之中,克里斯曼缓缓坐直了身子,将踩在床铺上的脚放了下去。 又是蔺言,怎么哪都有他? 牧闻蹲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扎了两秒马步,觉得自己太神经了,干脆往地上一坐。 轻微的碰撞声响起,众人的表情微妙的变了变。 为了缓解尴尬,牧闻低声道:“我就说他很讨厌吧?” 这一次换来了大多数人的支持,话题也从新犯人身上偏到了蔺言身上。 牧闻摇摇头:“新来的恐怕要惨了,我们长官…哎,谁让他运气那么差,偏偏赶上了长官实习期。” 程北冷笑:“你又我们上了。” 牧闻可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长官要是给S区也来个下马威就好了,我就喜欢看这个。” “不能吧,”另一名犯人拧着眉反驳:“S区才不管你是人是鬼,蔺言总不能上去就给人吃枪子吧?” 刚吃过枪子的某人挑起了眉。 “你闭嘴。” 克里斯曼指了指明秋阳:“你知道的多,你来说。” 明秋阳抬起头,迎着无数灼灼的目光,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我不知道多少。” 克里斯曼没心情和他浪费时间,命令道:“说。” 明秋阳依然像个年久失修的老机器一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慢吞吞的回道:“S区,有两个不好惹的,一个好惹的,一个看起来好惹的,一个看起来不好惹的。” 康拉德加西亚就是不好惹的两人之一。 “长官,您有发绳吗?”康拉德五指插进发丝间捋了几下,微笑的说:“我的头发有些长了。” 男人瞧着年近三十,衣着整洁,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说话时刻意的收着尾音,如果男人没有用那双毒蛇般的眸子盯着他看的话,蔺言说不定会很喜欢康拉德。 “没…” “别理他,”闵盛直接挡在了蔺言身前,解释道:“康拉德最喜欢哄骗年轻人,邀请他们去他的城堡度假,然后将这些人残忍虐杀。” “尤其是你这样的,最好骗。” 蔺言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从闵盛肩头伸出半个脑袋,恶狠狠的瞪了康拉德一眼。 康拉德一回视,他又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 【夏娃:怕什么,去他牢门前吊死。】 【蔺言:我怕他虐待我的尸体。】 康拉德低笑了两声,“别紧张啊,闵盛,我只是想和这位面生的小长官打个招呼。” “毕竟,以后我还要多仰仗他呢。” 康拉德生了一双暗红色的眸子,这让他看起来缺乏亲和力,因此,每当他想要骗人时,就会眯眼笑起来。 蔺言学了一下他的表情,只觉得脸上肌肉绷得难受。 “别打招呼了,我是实习生,”蔺言从闵盛身后伸出手,指了指闵盛的脸:“你仰仗他吧。” 闵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蔺言的手按了下去,“都叫你别理他了。” 蔺言满脸无辜:“是他先搭话的。” 闵盛怪不了蔺言,只能抽出电棍轻轻敲了敲栏杆,警告道:“收收你那点心思,加西亚,桑德拉不是能让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瞧您说的…我从来没有什么坏心思。” 康拉德依然在笑,他喜欢年轻人的血,新鲜、火热,充满了他所渴望的生命力。 在桑德拉,康拉德几乎见不到几个干净点的年轻人,罪犯们的血早就被罪恶的内心腐蚀,光是闻到就让康拉德反胃。 刚入狱那段时间,他杀了几个臭不可闻的罪犯,忍着恶心找到了罪行相对轻一些的犯人,但他们的血依然不能让康拉德满意。 不断的杀戮让他很快喜提小黑屋三进三出,次数多了之后,康拉德也疲惫了。 在沼泽之中怎么能挖出太阳? 他渴望的东西在桑德拉之外。 男人缓缓咬了咬唇内侧的软肉,呼吸是对气管的凌迟,康拉德的心跳却越来越急促,有虫在胸腔打洞,一下一下撕咬,和心跳同频。 “您居然想不开来这里实习,真是太好了。” 康拉德再次握住栏杆,红瞳微缩,眼白围着那一点亮色,古怪又渗人。 “康拉德加西亚。” 男人深情的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但他的表情却像是在咀嚼肉块:“希望您能记住我。” 如果蔺言愿意在他面前放点血,康拉德一定会用尽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去赞美他。 仅限于口头赞美。 蔺言抓着闵盛的衣服,这次他听话了,说不理就不理,康拉德没等来少年的回应,等来了两个远去的背影。 男人的表情僵了两秒,很快被透出皮肉的阴鸷所取代,握着栏杆的双手隐隐颤抖,疤痕游蛇一般在手背上爬行。 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蔺言去而复返。 康拉德立刻松了手,他刚整理好表情,就见蔺言在牢房门前“呸”了一声,转身就啪嗒啪嗒的跑了。 【夏娃:嗯?】 【蔺言:不许扣我分。】 【夏娃:嗯。】 第18章 闵盛哭笑不得,他轻轻拍了下蔺言的后脑勺算作教训,“你招惹他干嘛。” 蔺言没回答,拉着闵盛的手就往外跑,闵盛一个好好的旁观者就这么被带成了他的共犯。 跑进电梯里,蔺言扶着双膝呼出一口气,双颊因为运动涌起了淡淡的绯色,闵盛倒是不痛不痒的,呼吸频率都没什么变化。 蔺言扶着墙站直身体,羡慕的问道:“前辈,你不累吗?” 闵盛拍了拍蔺言的背替他顺气,嘴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有人靠为什么还要靠墙。 蔺言身子一歪直接趴闵盛肩上了,双手抱着对方的手臂,少年埋头蹭了蹭闵盛的颈,闷声道:“我善良温柔慈爱面冷心热的前辈啊,可以给我靠一会儿吗?” 你都已经靠过来了,闵盛难道还能推开吗?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你枪法不错,为什么体力这么差?” “因为我是大学生啊。”蔺言说的理直气壮。 仅代表他自己,不扫射所有大学生,蔺言还记得那群目标是执法队的同学们,跑起来的风都能把蔺言卷到天上去。 电梯抵达第一层,铁门打开,刚刚还一副没骨头模样的蔺言立刻跳了出去。 “前辈前辈,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今天好像没有劳动任务…嗯,对,没有。” 闵盛提溜着蔺言的后领,将少年向上拉了一下,蔺言也配合的踮了下脚,重新落地后,少年安静了下来。 他满眼亮晶晶的看着闵盛,弯起的眼尾里藏着点点星子。 闵盛松开手,掌心压在少年的肩头说:“下午的放风时间经常容易起骚乱,比如上次明秋阳和牧闻发生的剧烈冲突,因此B区和A区分别需要派狱警进行监管,晚餐过后,还要进行每月一次的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这个蔺言没听说过,星网上也从来没提过。 桑德拉的全封闭管理让这所监狱成了大众眼中的恐怖集-中营,一无所知让他们的猜想越来越夸张,甚至有桑德拉的狱警每天都要杀一名犯人的传言。 闵盛解释道:“犯人每消停一段时间就会开始打新的算盘,我们要做的就是毁掉他们的幻想。” 说到这,男人的眼中闪过冷芒,“恶念就像杂草一样,需要定期修剪。” 担心蔺言对他印象恶化,闵盛又补了一句:“这是人道主义。” 蔺言重重的点头:“我明白,只要让他们安分点,不要起坏念头就行了。” 闵盛不是这个意思,但蔺言不需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三个月之后,一尘不染的离开吧。 ** 不得不说,桑德拉的待遇确实不怎么样。 江舒游睡了半天,醒来时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他翻了个身,从口袋里掏出严安给的特殊通讯器敲了敲,小声问:“我的一对一狱警在哪?” 江舒游指名要蔺言,但是严安不同意,比起善于浑水摸鱼的老狱警,严安绝对不允许认真干活的实习生在江舒游身上浪费时间。 兜兜转转,这个差事落到了躺在医务室的杰森身上,反正这几天他干不了活,用来应付江舒游正好。 “你等会儿,下午放风的时候就能见到了。” “杰森会来找你的。” 严安说完立刻挂断了通讯,好像江舒游是只吃人的野兽似的,但他挂的太快,也错过了江舒游的下一句话。 “放风的时候我能出去吗?” 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江舒游坐起身,轻而易举的解开了手上的电子镣铐,接着抓住栏杆晃了晃。 笑死,晃不动一点。 江舒游蹲下身,指甲在金属栏杆深深嵌入的部位刮了刮,严丝合缝,靠人力根本不可能撬开。 拿起地上的电子镣铐,江舒游直接砸了上去,“当啷”一声轰鸣,青年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缓了一会儿,重新躺回了床上。 江舒游虽然没能靠双手挖出地道,也没能大力出奇迹破开栏杆,但他成功惊动了几位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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