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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莉莉丝，你可以拿走我的灵魂，作为代价，请让我化成人世间的烟云。” 他声音淡然，仿佛并不是在谈论如何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想要真正的消亡！” 恶魔坐起身，瞪大了眼睛狐疑地看着面带微笑的斯维尔。 人类没有灵魂，也不愿堕入地狱成为恶魔，死后便会化成真正的虚无。 “你一个十六岁的人类少年，为什么要这样做。” 斯维尔一双大大的眼睛依然在笑。 “没什么，只是或许，我真的很奇怪，真的很不讨这世界的喜欢。” 斯维尔自幼是个很奇怪的小孩，脾气古怪总爱尿床，没有人真心的喜欢他。 可他是真心喜爱他的母亲丽莎夫人，如同卫星环绕着行星转动，自心而起没有理由。 即便丽莎夫人总是忙于处理庄园的事务和镇上妇女会的工作，没有多少时间和他在一起相处，他还是喜爱她。 丽莎夫人的确拥有这样的魔力，她优秀美丽，富有学识，是所有人心目中完美女人的化身。 世界上所有她不爱的人都会爱她如同爱自己的半身，愿意奉献一切去满足丽莎夫人所有的需求。而她真正喜爱的丈夫却只是短暂的深爱了她一下，之后就像一阵难以捉摸的风再也无法停留在她身边。 就在这时她无意间发现斯维尔的血液可以让她短暂的陷入对过往的回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喜欢她。 她拉着只有六岁的斯维尔的手哀求斯维尔为她献出鲜红的血液。 “和秋日后的葡萄酒融合，我想未来的每一天里我都可以沉溺于拥有理查德的过去。斯维尔，只有你能帮我。没有理查德的爱，存留在世的丽莎。德兰也不过是一具会呼吸的空壳。” 她绿色的瞳眸悲伤难忍，面容即便憔悴苍白却依然让斯维尔动容。 “好的，妈妈。” 就这样过去了整整十年。 斯维尔也是血肉之躯，每一次血液从身体里不断流失的同时也会害怕到颤抖，他也会疑惑自己这样子做究竟正不正常，可看着丽莎夫人哀怨的眼睛，他还是选择一次次亲手割开自己的皮肉。 “斯维尔，我好高兴。”丽莎夫人面庞染上诱人的红晕，手里举着猩红的葡萄酒。 “我的心终于不再疼了。”她轻轻喟叹着。 “妈妈，我” “嗯？” “……没什么。” 斯维尔抿住发白的嘴唇，熟练地开始包扎繁乱的刀口。 可妈妈，我也会疼的。 渐渐的血液的作用慢慢减弱，丽莎夫人才确信这的确是一个诅咒。 “我只想要他当年爱我的心。那太珍贵了，在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珍藏时似乎就不在了。” 丽莎夫人放下了杯子跪坐在斯维尔的身边，她伸出双手放在斯维尔赤裸的胸膛上，然后躺在了斯维尔的腿上。 “你和理查德越来越像了，前些日子你去跑马，穿着绛红色骑装朝我跑来像极了当年理查德驾马跨越栅栏向我伸出手的样子，一样的高贵优雅，让人移不开眼。” “就像破开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 丽莎夫人伸手抚摸斯维尔的脸颊，语气温柔两个人如出一辙的绿色瞳眸彼此注视。 “可你如今比他当年长的还要英俊、高大、更让我欢喜。”她语气温柔，声音呢喃。 丽莎夫人声音温柔，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吊带纱裙，合身的裙摆衬出她窈窕依旧的身姿，即便在年轻的斯维尔的身边依然显得风姿绰约。 酒窖里很昏暗，如果有人不小心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绝对不会认为两个人是母子，只会对无限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做的事浮想联翩。 “妈妈，你知道的，我想要你——” 斯维尔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昏乱，他轻轻吐出了自己的心愿。 爱，他想要的一直是爱。 “我不想再爱理查德了。” 丽莎夫人看着斯维尔忧郁的眼睛，她注意到斯维尔较之当年的理查德更加耀眼的容貌。 或许是喝了太多的酒，意识到这一点的丽莎夫人最后昏了头，内心奇怪的情感忽然喷涌而出。 她原本抱住斯维尔的腰的手慢慢下移，最后落到双腿之间，揉搓起来。 她真的喝了太多的酒了。 “而且我看着你时，总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心里流淌，比当年看到理查德更要我想要珍惜，让我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嗯？斯维尔，我该怎么做？” 斯维尔看着侧躺在自己腿上姿势妖娆露出半个雪乳的母亲，胃里一阵翻涌。 他听着这样暧昧的话，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如今不仅想要他的血，还想要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妻子吗？ 怎能不让人呕吐。 她的手被推开了。 之后斯维尔再也没有去找过丽莎夫人。 春日里丽莎夫人死了。 她倒在了一片未绽放的红色蔷薇花园里，死因是主动服下了一击毙命的毒药。 斯维尔拖了许久才去看她。 那时丽莎夫人的嘴里不断涌出深紫色的血，她拼劲力气拉着斯维尔肩膀上的一枚扣子，凑在他的耳边声嘶力竭。 即便看上去那样狼狈憔悴，丽莎夫人看上去依旧那样好看。 “我死后请你杀掉来吊唁我的理查德。” 话音刚落有血喷到斯维尔的脸上，以及不远处那片红色的蔷薇花。 花朵一瞬间被血染成了深紫色。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不想爱他了吗？值得为他而死吗？” 斯维尔声音很冷淡，他看着丽莎夫人，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我不爱他，我也不是为了他而死的。我太羞愧了，我的孩子。” 丽莎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秀美的脸已经因疼痛皱成了一团。 “他和我一样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会脏你的眼睛……” …… “好的，亲爱的妈妈。” “不要为我们立碑，不要再理会死去的我们……去破除你的诅咒。” “最重要的一件事，宝宝，斯维尔，对不起，我明明爱你。” 斯维尔没有说话，他只是呆呆的抱着怀里的母亲。 “可你偏偏是我的儿子。” 丽莎夫人嘴角的血越流越多。 ——我如果爱你，我就会失去你。 “如今我明明不该再见你，可我还是想见你一面。这样肮脏任性的母亲，不负责任的父亲，宝宝，对不起。” 或许在某一瞬间她真的爱上了斯维尔，因为在她伸手抚慰儿子的性器的那一刻，斯维尔发现自己开始厌恶丽莎夫人。 诅咒应对的人换了一个，蒙在斯维尔眼前虚假的喜爱也被揭开了面纱。 他曾短暂的看清这个没有人爱他，也没有人值得他爱的世界。 可现在。 斯维尔偏过头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丽莎夫人嘴角慢慢上扬，他流下了一滴眼泪。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了。 春日里丽莎夫人死了，一个月后理查德才赶了回来。 他没有吊唁死去的夫人，没有安慰年轻丧母的儿子，却带着一个女子和未出世的孩子。 在丽莎夫人丧后，理查德还是依旧放浪形骸，他还是没有爱上丽莎夫人。 “丽莎，你看，他还是不会。” 斯维尔提起长剑朝理查德走去。 “你死得没有任何价值。” 他还是不曾对你我后悔。 在成为新的沃顿伯爵之后他成为了庄园的主人，在白天他是镇上名声显赫受人尊重的贵族子弟，在夜里他每天都会行走在庄园每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直到累极睡去。 满天颤抖不停的繁星都被他甩在了背后，但恐慌和惊惧却如附骨之蛆不让他安宁度日。 最后他在最偏僻的破楼里找到了这本召灵的古籍。 他打开了这本书，看到了召灵的步骤。 “这算什么？”他跪在地上觉得有些可笑。 “满足恶魔的愿望吗？” ——如果可以得到平静并无不可。 他收起了笑容。 他真正放弃了一切。 第6章 “你要把灵魂给我然后自愿从世界上消亡？”恶魔坐直了身体，柔软的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线条分明的赤裸上身。 “我不相信你的话。”他落下拒绝的话语直视着面前的人类，黑色的双眼幽深。 恶魔的背后显露出庞大的黑色翅膀，轻松地笼罩住了整个房间，上面遍布着的魔纹如同毒蛇头顶的花纹流光溢彩。 他只是微微扇动了一下翅膀的尾端，卧室的墙面就出现了龟裂的纹路。 “为什么？你并不亏的。我知道的，你们恶魔都想要一个灵魂，我可以给你，我一言九鼎。” 斯维尔听着恶魔的回应，长长睫毛后的瞳孔微微放大，计划被打乱的烦躁让他皱了皱眉，神色也露出一点不耐烦，就像人类无法看懂的一只绿色眼睛的猫咪。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恶魔？”恶魔凉凉的声音传进斯维尔的耳朵里。 “我一直都知道。” …… “所以，你是想说是我愚蠢吗？”恶魔挑了挑眉，伸手一划，斯维尔的嘴上便划了一道淌血的口子。 斯维尔咧开嘴笑了笑，偏过头选择不看面前拥有强大魔力的恶魔。 “对。”他扬起嘴唇。 “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他也不想再听谁的虚与委蛇了，反正都是虚假的欺骗。 被斯维尔挑衅举动而气到的恶魔伸手抓起斯维尔后脑的头发狠狠向后一拉，俯下头颅贴近了斯维尔古井无波的冷淡面容。 “我们恶魔做的生意是双方满意的平等交易，你许愿的内容是要一个妈妈，所以在你对我这个妈妈满意之前我不会拿走你的灵魂。而我既然是你的妈妈，那我告诉你，你得听清了——” 恶魔看着眼前面容英俊气质干净的人类少年，一瞬间真想撕裂这具虚假的皮囊。 这个叫做斯维尔的弱小人类嘴上说的多么情真意切，视他为天，也还是和其他人类一样虚伪狡诈，斯维尔甚至比那些追求权势金银的人类更加可恶，竟然敢利用一个恶魔。 真让恶魔感到生气！ “混蛋的人类斯维尔，妈妈不许你有这样消极的念头！” 周围的空气被恶魔挥动的巨大翅膀划裂，四周飘落着小小的黑色羽毛，床边的一盏琉璃小夜灯也被狂风挥落到地上。 眼前的恶魔紧贴着自己声音凿凿，黑色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的执拗，明明很危险，斯维尔却移不开注视着恶魔的眼睛。 明明是这样弱小可怜的面容，身子轻巧的体型，在床上也是不懂反抗哭哭唧唧哭湿满脸只知道抱着人求饶的，却拥有这样庞大的力量，还愿意救助自己这样一个难堪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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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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