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和可悲。 邪风忱的指尖马上就要碰触到这光柱时,手腕处被突然飞来的银线缠住,将他狠命的拉到了离着光柱十步远的地方。 邪风忱低头看向手腕处的银线,因着这里的光线不好,离着光柱一远,光线就更加的差,他不确定自己手腕处的线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根线。 傀儡线? 邪风忱瞬间抬起了头,寻找熟悉的身影。 “别找了,他没了。” “谁?” “你眼前的时光轴,便是他的骨。” “你是谁?” 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平淡如水,“他早就窥探到了时光轴的裂痕,知道天下将会覆灭。他想要保住这无用的天下,他说这是他最最喜爱的万物,是他最最喜欢的生命。他喜爱热闹,最大的爱好就是趴墙根看底下的生灵每日生来死去,不死不休,繁衍生息。他本没有寿命一说,时光轴即便是断了,他也能独善其身。这是他的命,是他用无数无数的怨气换来的命,他的命,便是天命,永存不休。偏偏他个草包想要留住时光轴,留着这些原本早就该灰飞烟灭的生灵。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的修为支撑时光轴断而复始,他耗得起,时光轴也耗不起。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更何况时光轴的裂痕早就已经多到无法修复。他不信,仍旧我行我素的耗着自己的修为,苦苦支撑。也怪他脑子奇葩,居然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如果时光轴真的逃脱不了碎掉的结局,只要有一道完美的复制品,那碎掉的不过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光柱,无伤大雅。他想要用自己,替代时光轴。” 邪风忱听得头疼欲裂,这声音不大,但落入他的耳中就是格外的刺耳。 偏偏他又不能捂起耳朵装作听不到,他想要听,他想要知道那些自己不曾知道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 只要是和他相关的,要他都想知道。 “他可是没有寿命的,让他去代替时光轴,怎么可能。时光轴也不是傻子,它本就流动的,只要抓不到时光轴的中心,那时光轴只有自己消亡这一个结局,不存在被替代。他就难得的又动了千八百年不动的脑子,想了一个损到家的招数,他要以身进时光轴,成为时光轴终的,不,称为你们中的一员。知己知彼,才能一击必中。他在时光轴终走了好久,时光轴就像是算到了他的底细一般,每每都让他不痛不痒的过完一生又一生。后来,他又悟了,时光如流水,想要截断水流,必要投石堵截。他的日子太过顺畅,没有一丁点的石头,怎么截流?他就给自己下了黑手,他给自己下禁止,他自己的禁制啊,多么强大的存在。他要一边扛着自己的禁制去当你们当中的一员,又要用自己的另一个禁制来提醒自己清醒片刻。我说他就是人间呆久了活成了疯子,他还不承认。” 声音顿了顿,突然有些忧伤起来。 “他有一次偷偷对我说,他舍不得这个世界没了,真的舍不得。有舍不得的人,有舍不得的朋友,有舍不得的回忆。如果有机会保住这个世界,他一定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邪风忱苦笑,“他做到了。” “对啊,全力以赴,他做到了。他用了最笨的办法躲过了时间轴的警觉。时间轴唯一的弱点就是往事如流水,绝不回头。他将时间轴的时间搅得混乱,他用一个空间交叠另一个空间,他将所有空间的怨气都最大化,让时间轴不得不全心的自我修复调回正轴,放松警惕。然后,他找到了时间轴的中心。” “那棵树?” “所有的植物,皆有根系,根系便是时间轴上的节点,准确的说便是时间点。他找到了时间轴的一个节点,樟木王,顺着这个点不停地往前找,最终悄无声息的找到了中点。” “他爆了那棵树,便是打断了这最后的时间轴连接处。” “没错,时间轴如果是自己消亡,那就没什么问题。如果是被外力破坏,自然会有轮回,这个你应该懂。善有善报,因果轮回。谁打碎的谁去补。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原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入世的。怎么样?是不是很伟大?呵呵,他现在如愿用自己的骨变成了时间轴的主干,他的记忆也永远的镌刻在了时间轴上,谁也抹不掉,这其中便有你的身影,你听到了会不会很开心?没办法,这家伙恋爱脑的很,拦不住。” “他说他原本想吃了我?” “吼吼,他还说过这个?吃了你,你便可以知道时间轴的所有过往。他的骨头都没了,吃了你,你觉得你能死吗?保准给你囫囵个的再吐出去,伤不到你的。敢情他也是想让你知道自己多伟大的,得,我还从这多此一举了。” “说了这么多,你是谁?” 一时无语,声音也嘎然而止。 “你追上来,是想殉情吗?” “救他。” “呵呵,真好,有两个原味为他舍了命也要救他的伙伴,他该知足了。” “两个?” “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 我叫小彩椒。
第318章 江湖再见 时间轴的光柱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 苍生万物, 天上地下,又迎来新的一天。 新长出的迎春花开的漫山遍野, 风一吹立马引得山下的路人纷纷叫好。 清澈的小溪里,鱼儿欢快的追逐嬉戏。 哗啦啦。 这一兜子下去,欢快的鱼儿就要成为今晚美味的鱼汤了。 “小方方,看我厉不厉害?” “上来。” “我一下网了这么多鱼,你不应该夸夸我吗?” 年少的小公子半挽着裤腿儿站在初春的溪水里,举着自己刚刚的战利品向岸上的小哥炫耀。 “上来。” 水里的小公子也算识趣,立马灰溜溜的将网兜往后背一撅, 屁颠屁颠的爬上了岸边。 人才站好, 银灰色的大氅就从头兜下来,连带着背后的鱼儿都跟着暖合起来。 “哎,小方方,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我现在身体好的很。再养个千八百年的,绝对又能夜战到天明!” “你的这条小命, 有一半是我的,你且爱惜着点。再自作主张——” “阿嚏!怎么?怎么?你就怎样?” 接过一网兜的鱼,云方思索今晚的鱼汤里要加点什么养生的药材进去才更够味。 湿漉漉的掌心不由分说的按在了云方才新换的衣衫上, 留下一大片水渍,“怎样?我要是在自作主张呢?你准备怎么办?” 云方轻笑道:“我便用我的这半截骨, 换回你的那半截。” 冻得哆哆嗦嗦的人立马住了嘴, 缩头乌龟一样裹紧了身上的大氅, 凉飕飕道:“哎, 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如今你对我也不如之前那般心疼了,我好难过。” 已经提着鱼走远的人立马又折了回来, 用另一只手揪住这人的衣领,将人一把薅到了自己眼前,狠狠地咬了下去。 浅尝辄止后,网子里的鱼不住的翻着白眼,要死啊,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你且养好了身子,看我怎么心!疼!你!” “不是啊,你也抽了半截骨,为什么修养的人只有我?你不用修养吗?阿嚏!” “阿嚏!”时间轴的旁边,一团小小的怨气正在无趣的打着喷嚏。 “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会忘了我还在这守着呢吧?等下一次见到他们,一定要好好的宰他们一顿,别说,人间的饭食,真香啊!” 入夜。 小轩窗下摆着一张床,云方期初非常反对这种摆法,夜风太凉,晚上即便是关上窗户,小风也能从缝隙中穿过来钻进两人的被窝里,对身体恢复极为不友好。 可是他将床榻搬走,不几日又会被一个弱鸡一样的人哼哧哼哧的搬回去。 美名其曰,“窗户边的月光最为清朗,实乃人间至美。” 几经折腾,云方也就懒得再给他挪走了,就他那小身板,多搬几次,腰都得断了。 无非就是入睡后多给他重新掖好被子而已,举手之劳。 身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云方也稍微安下心来。 和最初的夜不能眠,疼的抓心挠肺比起来,这么平稳的呼吸声是云方现在能奢求的最最好的礼物。 好歹是熬过来了。 云方坐起身,细心的给他把被角掖好。 云方看了看窗外的树影,轻手轻脚的披上了外衣,推门而出。 巨大的保护罩外面,阻挡着一层又一层的妖魔鬼怪。 自从两人搬到此地,这些东西每到夜晚便会如约而至,比打鸣的鸡都准时。 云方无奈的给保护罩又加了一道封印,便要转身回屋继续睡觉。 左右他们也打不进来,天一亮他们就会消散,懒得打。 云方的一只脚刚刚踏进屋内,身后的保护罩突然被数量庞大的妖魔鬼怪撞开了一道裂缝。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性子急的小鬼已经来不及等待自己的帮手支援,率先冲进了保护罩里,奔着云方冲过来。 云方手中的诀正要起势,耳畔一阵风拂过。 “斩神刀。” 生死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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