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州 作者:晚灯明 简介: 我死后,师尊又把我复活了 荆州的人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场雪 白雪自天中飘扬洒落,驱赶了敌人,破开了红云,将一切绝望与深渊隔绝在外,也使那九天之上的仙人一夜白头。 楼望本以为自己和顾舟会是永远的师徒,可谁料到他重生归来时,昔日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仙君会揽着他入怀,与他十指相扣诉说着情意。 他这才知道,原来早在数十年前,清冷的月亮就已染上人间的情感。 十四州远不如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平静,一切阴谋都隐藏在暗处。 洒脱毒唯徒弟受x温和深情师尊攻 强强、剧情、正剧
第1章 荆州 荆州,荒芜之地 残阳如血,红云布日,璀璨的金光屏障竖起,光与暗交织,将这一方天地切割成两块。 “杀啊,兄弟们,破了这阵,十四州就是我们的了!” 混沌原始的荒芜之境响起呐喊,手持怪异兵器的黑衣血瞳人攻击着护州大阵,兵器的每一次落下都在屏障上荡起一阵波纹,点点微光不断溢出,消散于天地。 法阵的另一边誓死抵抗,各类仙家法术源源不断的朝荒芜之地攻去,只是效果甚微。 “师尊,顾仙君怎么还不来?弟子快要坚持不住了。”执剑的少年扭头看向自己的师尊,着急问道。 “再坚持一下,顾仙君有事,这次来的是他徒弟楼望。” 青衣的女子双手飞快的结印,手指的动作不断变化着,大阵的光芒也在不断的增强,但很快又因荒族的攻击而变弱。 细密的汗水从她额间冒出,结印的手指微微颤抖。可一道斧头落下,大阵应击而碎。 “十四州,是我们的了。”荒族首领漠尔大笑着,似乎已经看到收入囊中的十四州。 突然,他感觉出有一道凉意扫过颈侧,心下一惊,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向旁边闪去。 下一秒,冰凉的剑气扫过他的脸颊划过,落在身后的荒族大军里,血色弥漫,人头落地。 这剑意,难道是顾舟来了?怎么可能?他已经中了凌微散,不可能有力气爬起来的。 漠尔心想,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武器,抬头向剑气所出之地看去。 那确实不是顾卿尘,而是他唯一的弟子,天下第一剑修楼望 面容俊秀的青年立于半空中,风吹起他的一身白袍,猎猎作响。 然而更引人注意的,是他手上一把冰蓝色的长剑霜寒剑。 剑上冒出的森森寒气剑,是除了顾舟之外,最令荒族最害怕的东西。 那是由飞升之下的第一人亲手传教的弟子,有着和他师尊同出一脉的除魔剑气。 楼望缓缓抬起握剑的手,看着如临大敌的荒族人,神色淡淡:“遥天门的尊严不容置疑,师尊有事,今日便由我来替师除恶,扬名。” 说罢,霜寒剑落下,涛天的剑意自上而下的喷发,所过之处,如临冬日。 “一剑霜寒.......” 楼望轻声念道,恍惚中,他好像回到十五岁时,在遥天门的枫树林里,在师尊面前第一次挥出这一剑决的时候,少年稚嫩的声音与此刻在他脑海里重叠,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 “十四州!” 刹那间,天地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只能看到那如寒冰一样的剑光冲向敌人,所过之处,片甲不留。所有惨叫都止于那一片刺目的白光里,霜寒剑落地插进石里,剑身倒映出漫地冰渣。 荆州内 小女孩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母亲脸上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紧张与担忧,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天边的那一抹红,天空中流动着复杂奇妙的符文时不时震动。 不详的红色不断的向荆州里扩张,那是荒芜之军所在的地方,令人作呕的气息从那里传来。荆州的人们都知道,这是沦陷的前兆,他们很快就要背井离乡,被迫逃向一个陌生的地方。 无助和迷茫弥漫了家家户户。 但小女孩不知道,她只觉得母亲看起来很难过,她想要安慰母亲。 小女孩扭了扭头,忽然,她看见一点白色落在衣袖上,她抬头望去,只见漫天飞舞的雪花自天边飘下,轻轻的落在衣服上,化成一小滩水,带来一点冰凉和无尽的眷恋。 小女孩拉着母亲的衣服,兴奋地说道:“娘亲你快看,下雪了哎。” 天真的童音冲淡了凝重悲伤的气氛,人们抬头看天,细小冰凉的雪花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破开了天边的红,莫名的让人安心。 奇怪,怎么下雪了? 大雪很快就掩盖住了大地,将一切血腥贪婪埋藏在地下,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纯白无瑕的雪。 小孩挣扎着从父母的怀抱中跳下,落在柔软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在父母长辈茫然的视线里无忧无虑地玩起了雪。 大人们没有低头,只望着上方渐退的血红,寒凉的风吹起他们的发。 后来,荆州的人们都忘不了那一场雪,那是天下第一剑修以灵魂所降的雪。 寒意散尽,阳和方起,已至三月。 阳光穿过繁杂的枝叶照进深林,树影斑驳,微风拂过,绿叶沙沙作响。 一只麻雀在枝叶间跳动,豆大的眼眼睛不解地看着不远处的山洞,突然脑袋一歪,猛地飞进树林。 楼望缓缓睁开眼睛,双目失神地看着眼前崎岖不平的石壁,好一会儿才逐渐反应过来。 这是....哪里? 楼望坐起身,扶着胀痛的头深喘几口气,记忆的最后一幕是他以自身血肉为祭,与荒族同归一尽的画面。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楼望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冰棺里。他凑进些去看,冰棺倒影出他如今的模样。 剑眉入鬓,眉眼多情,是他自己的脸,这算是.....重生? 楼望扶着冰棺站起,习惯性的摸向腰侧,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他的剑不见了。 楼望这才恍然想起,在那场战役中霜寒剑似乎跟他一起葬在了荒芜之地。如今自己不知道重生在哪一个山脚旮旯里,而霜寒剑还不知所踪。 对于一名剑修来说,剑就是他们的第二条生命,剑不离身是常态,楼望也亦如此。自十八岁那年,他接手霜寒剑后就再也没有放开它了。 楼望沉思片刻,决定还是先回遥天门见一见师尊再去寻找霜寒剑的下落。 毕竟霜寒剑自带正气,邪祟唯恐避之不及,又已生了剑灵,除去他和师尊再无人能碰,楼望对它放心的很。 楼望跳出棺,落地时不知道踩到哪里,暗红的阵法符文在他脚下浮现,悄然运转着。 他蹲下身蹭了蹭,翻开看,白净的指腹上沾染到一点红,放到鼻尖轻嗅,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楼望蹙眉,手指在冰棺边缘用力一抹,低头瞥了眼地上的符文和旁边的冰棺,踱步走出山洞。 洞外阳光明媚,乌雀鸣叫,清风卷起他的衣角。楼望挑了根树枝折下放在手里掂量,眉头微挑,晦涩的咒语自他口中念出,树枝轻颤,随后悬浮在空中。 楼望踩上树枝,操控着它往上升起,在手指掐算后往某一方向飞去。 既然霜寒剑不在手,那只能用树枝勉强一下了。 在楼望离开后不久,一道身影从棵合抱大树后徐徐走出,如墨的眼眸注视着他的背影,薄唇轻抿,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攥紧,一滴血悄然没入泥土中。 楼望来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不大,石砖铺就的路面一尘不染,街道两旁坐落着精致小巧的民居,夹道两旁长着绿油油的树木,嫩绿的花苞星星点点地暗藏其中。 月骦树,荆州独有树种 楼望在一个偏僻的小巷落地,他四处打量了下,拦住个行人打听。 “这位朋友,这里是荆州何镇?”楼望摊开手掌上残留的树枝枝液,苦笑道:“我来时不小心在一座巨大的森林里迷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能劳烦您告知一下,好让我能找到接下来的道路。” 行人看楼望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却是皱起,面色略有苍白,应当是累极了。再观他面容俊逸,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看过来时总能让人生出几分喜爱。 楼望生的好,他明白这是自己的优势,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去求得帮助。 “这儿是鹿鸣镇嘞,往南走几里是景阳镇,往北走十多里便可出州。”行人回答道,他从手上的油纸包里掏出两块热乎的桂花糕递给楼望“吃点吧,走了那么久应该怪饿的。” 楼望没有拒绝,他虽不饿,但还是接过了别人的好意,谢过后他把糕点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咽下去。 吞掉最后一点桂花糕,楼望看着不远处的一排月骦树,道:“这应当就是荆州盛名的月骦树吧,也不知何时才会开花。” 行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感慨道:“它下一次开花应当是七十年后了,也不知道我今生能不能赶上了。” 月骦树百年一开花,凡人终其一生都不一定可见。楼望依稀记得那会自己来这时花已开大半,满树只见白花不见绿叶,空气里弥漫着馨香。 原来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楼望低头不语,被问路的那人还以为他是在遗憾自己无缘见到月霜树开花,连忙开口安慰:“没事的,以后你再挑个好时间来碰碰运气,现下要是无事的话,去那茶馆坐坐也行,他们家的说书人可是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你听馆内的声音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似乎是顺应他一般,茶馆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成,谢大哥告知。” 告别行人后,楼望进了个茶馆坐下,这里头热闹的很,还可以听到许多修仙人的趣事,看看能不能了解到这三十年里发生的事。 楼望要了壶茶,清冽的茶味冲淡嘴里残留的甜,他低眸看着底下正在说书的老人,细长的手指搭在木桌上轻轻敲击。 “要我说啊,这凌虚派的大师兄温酒,那可是一个面露好女的美人啊,虽说是位男子,却引得各宗派的人争相夺取。各种法宝丹药不要钱的送,只愿求美人一笑,只可惜啊,美人谁也看不上,只看得上那一剑霜寒。” 一剑霜寒是十四州给楼望的美称,温酒则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楼望不知道怎么自己死了一次之后,回来就听到这么离奇的传言。 楼望摇摇头,不再多想。 底下有人疑惑:“可楼剑尊不是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于寒荆之战吗?这温酒还忘不了他吗?” 还未等说书的老人回话,就有人先一步回答了他:“提这个问题的怕不是其他州的吧?即便三十年过去了,我们荆州的黎民也从未忘记那一场雪。” 当年的那一剑破开了红云,守住了大阵,却在那之后降下半月的大雪。飘飘洒洒的雪花覆盖了整座荆州,道上无人扫雪,荆州的人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祭奠那使出一剑霜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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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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