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测快一米九的身高,强壮的肌肉包裹在手工定制的西装里,那张脸鼻梁高挺,眼窝深邃,是在众多美男中都能脱颖而出鹤立鸡群的长相。 西装外套上有一枚精致的胸针。 原烙音意识到方才令他神经紧绷的眼神也是出自这位,但他实在无法从记忆中挖出蛛丝马迹。 那么顶的长相,他要是见过绝不可能忘记。 这位陌生人堵在巷口,总不会为了抽支烟。 就在他还在思索开场白时,一件西装外套落在他肩头,厚重的乌木气息扑面而来。 原烙音像小狗吸吸鼻子,努力多闻两口信息素。 不是错觉。 汹涌的信息素浪潮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他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使用了强效抑制剂的易感期Alpha。 这种程度他能够忍受。 人的身体是世上最精妙的存在,许多时候大脑会在特殊情况下无法掌控身体反应,这往往被冠以“生理性”的头衔。 就如现在,八百年没哭过的铁血Alpha原烙音同学,在陌生信息素的侵入下,甚至有些鼻腔发酸。 那点清醒又被掠夺走了,留下思维混乱的他。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手帕,冰冷的泪珠从眼眶滑落,留下斑驳的泪痕。 “谢谢您。”原烙音只是抬起手随便擦两下,将那件西装脱掉,“感谢您的外套。” 男人身边类似助理的人接过。 眼前事物摇晃着,只剩下男人作为稳定的视线焦点,原烙音无法躲开萦绕的乌木信息素,也无法控制自己脱离窘迫处境。 就像是被抽魂似的,他居然干了二十多年来从未想过的事,去拿别人的衣服。 原烙音又对上那一双眼睛。 黑暗的心思逐渐放大,这人眼神中的寒冰与窥伺时的火热截然相反,但原烙音知道它们出自是同一个人。 既然这个Alpha的信息素有用,既然他长得还勉强看得过眼。 他好像失去清醒的意识了。 求生欲望占据了原烙音的大脑。 “这位先生,您缺床伴吗?我不缺钱,也不图色,随叫随到,只要您给我信息素就行。” 沉默,还是沉默。 那个男人盯着他,原烙音瞬间有被大型动物掠夺呼吸的窒息感,他想道歉。 但与那双眼睛对视后,他的双眼重又恢复迷离,与醉酒毫无差别。 “我真的只需要信息素,而且,我很有钱。” 有什么引导他冲破道德的枷锁,放大隐藏在Alpha基因中的劣根性,他就像是最令人不齿的酒徒,睁着尚算清明的眸子轻笑。 对方没有明确拒绝,这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明明是坐在地上却伸长手臂,手指与手指的触碰只存在不到一秒,接着他摸到这个男人手上有好几个华丽复杂的戒指。 但男人只是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拉起。 “我真的需要您的信息素,要不您开个价,不会让您吃亏的。” 他命不长,从分化就开始进行生命的倒计时,腺体残缺活不过三十岁的诅咒就像悬挂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为了活下去,他能够付出任何代价。 男人还是没开口,原烙音也不自讨没趣,取出钱夹中重要的卡后,将装满钞票的夹子递给助理。 “抱歉先生,我喝醉了。” “这是赔偿您的干洗费,钱夹有我的名片,若是不够我们可以加联系方式,多少我都赔。” 他转身朝学校走去。 Alpha的五感远超其他性别,风传来那两个人的声音。 “闵总,明天还要去A大拜访卓教授,得快些回去了。” “有些晚了,去万盛。” 那个男人的声音不是绝对的低沉,甚至是与他冷冽外表丝毫不符的音色。 若要比喻,原烙音认为,那像是无边的黑夜有风吹过,云层之下,月色投射在缓慢驶向岸边的渔船,海浪打在船身带来微微的摇晃。 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路灯,粗心的Alpha根本没有注意有人在目送他离开。 那就更不会发现路灯的阴影中,男人轻轻用拇指摩挲他触碰过的食指侧沿。 “老板,您找了那么久,别说就是这么个小孩。”助理撇撇嘴,刚刚那个看起来还是学生,这也太小了,“他看起来很喜欢您的信息素,解决您的低迷期似乎并不是难事。” “喜欢吗?”男人像是在自问,望向早就没有身影的街道,垂下头,“那可未必。” “我的目的可不是得到他。” 男人面前的小巷空无一人,他还记得那个青年闻到他信息素时强撑着站起身,满脸不知哪里蹭到的灰尘,那双眼睛很亮。 他转过身,无形中有什么连接瞬间断裂,碎片随风吹散,再无踪迹。
第2章 由于新药无效,原烙音请假去医院,回来时怀里还揣着一口袋药,伸手推开实验室大门。 灯很亮,照在墙壁上是惨淡的白,中间乱蓬蓬的会议桌上堆满笔记本、平板还有一些买来的零嘴饮料。 “小原,回来了,我给你介绍。”导师招手叫他过去,“这位是IMS的董事长,我的朋友,闵随。” 眼前的男人与昨晚的记忆完美重合,原烙音咬着牙挤出热情的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工位。 他打开电脑,将闵随的名字输入进浏览器,与面如苦瓜的患难师兄弟交换眼神后,他开始逐字阅读,试图找到二者并非同一人的蛛丝马迹。 很遗憾,任务失败。 原本的摸鱼会议忽然正式,所有人都拘谨许多,原烙音更是如坐针毡。 他悄悄抬头,又猛地埋回去,不慎脑袋撞到台灯,发出一声巨响。 “小原?” 所有人都看向他,原烙音尴尬地坐直身子,恨不得循环播放清心咒。 闵随为什么死死盯着他! “学长,你脸色不是很好看。”学弟拍拍他的肩膀,用词算是委婉,毕竟原烙音现在的模样和大白天撞鬼没什么分别。 “没事,昨天熬穿了。”原烙音随口搪塞。 要是小学弟偶遇发疯对象,也许就明白他的感受了。 为了活命不丢人。 原烙音催眠自己。 他摸摸尚有些红肿的腺体,脆弱的器官隔着两层抑制贴摩擦衣料的滋味并不好受。 现在好了,依闵随的身份,用钱也不可能买到他的信息素。 原烙音吐出口气,望见闵随消失在前门的身影,快步追上去。 “闵先生。”走廊的末尾,他叫住男人,“我叫原烙音,昨晚打扰您了。” 他没料到闵随会来,熬大夜后的尊容的确禁不起细看。 整场莫名正式的组会,不管发言主角是谁,闵随的目光屡屡落在他身上,想要忽视都难。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喝醉了。” “没关系。” 原烙音尴尬得想要掰手指,但他忍住暴露紧张的小动作。 “我还是很需要您的信息素。”他选择打直球。 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拿去医院检查对他是否有效。 但信息素属于Alpha最隐私的东西,换位思考,若是有个陌生人上来就要他的信息素,他绝对是警告外加110一条龙服务。 “是生病了吗?”闵随表情微妙,“看来你昨晚并非是因为喝醉。” 原烙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请求信息素在AO群体中就是特殊暗示,毕竟信息素的交换往往牵连着深入接触。 罪加一等,现在是偷盗未遂加上言语骚扰。 他干瘪地转换话题,试图掩盖自己的无措。 苍天可鉴,他绝对没有不轨之心。 “还是很抱歉昨晚造成的影响。” 那件西装价值不菲,有他这么糟蹋一次,闵随恐怕不会再穿。 “无妨。”闵随的声音与昨晚一般无二,他的表情如常。 “有机会请您吃一顿饭吗?”他得找机会把钱赔了。 “抱歉,最近没时间。”闵随随口打发,甚至没有像样的理由,语气冷得就像是块冰。 闵随的拒绝在意料之中,继续纠缠不是明智之举,原烙音果断露出讨喜的笑容,“那下次再约。” 与此同时,他带着年轻人独有的青涩,朝闵随伸出手。 “很高兴认识您。” 握手,是国际认可的友好姿势,在正式的外壳下,总会流过暧昧的暗波,随着双方的交握,体温相互传播。 闵随的手骨节分明,甫一摸上去就像是握住块冰,相比之下,原烙音带着青柠气息的手掌更加温热,交握的两秒被无限拉长。 男人的眼眸骤然黑得像化不开的墨,他微微挑起眉,收回手,转身离开。 闵随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的楼梯,原烙音深呼吸,将淡得几乎闻不到的信息素全部吸进鼻腔据为己有。 等待几分钟,确保乌木味信息素进入腺体,他掏出测量仪,见到明显降低的数值,吐出一口气。 他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如释重负,反而更觉得头疼。 闵随绝对不是个好说话的角色。 看来要快点去医学部请符医生测试新药效果,如果新药真的无用,他就得想办法接近闵随。 坐回机位,原烙音摩挲着指尖,他的掌心已经回归温热,那缕填补进腺体的乌木味信息素早就消失不见,他印着密密麻麻代码的瞳孔满是疑惑。 为什么,偏偏是个Alpha? 为什么,偏偏是闵随? “呼。”原烙音抛开那些影响他工作的杂念,看到手机上的邀请信息,单手回复。 * 地下拳场在普通人眼中仅仅存在于影视与文学作品中,再不济也只有神秘危险的金三角。 它们往往象征着非法与暴力,与黑暗势力挂钩。 华丽的万盛大厦,普通电梯只能抵达地下三层的停车场,唯有会员专用电梯才能达到地下四层。 市面上最好的隔音材料紧紧包裹住这片不露天的斗兽场。 “Iron!Iron!Iron!” 随着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响起,有一人缓缓走出,举起手便是点燃全场的尖叫。 Iron四年前出道,只玩娱乐局,他的胸前永远裹着厚厚的白色绷带,由于实力强劲容貌出众外加量级高,刚入行便备受关注。 传言Iron本身就是来自南方的富家公子,还是罕见的高量级Alpha,他只是玩玩。 就算不上擂台,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会坐在最佳观赏席。 原烙音靠在拳台边缘的铁网,袒露上身,在掌心缠绕黑色的绷带,咬开一管抑制剂吞下,做出进攻姿态。 拳头,血液,对手肿胀发紫的面容,原烙音的拳头比他的艺名还硬,比起倒地不起的对手,他挨得那几拳可以忽略不计。 他喜欢站在拳场的快意,搏击与胜利能够洗刷他过去因腺体残缺与信息素气味遭受的霸凌,他能够在鲜血与欢呼中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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