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知道小菜的事后我也没再多问,转而和小晓聊了些他的事情。 小晓比小菜大十岁,今年三十,是我表弟和他前妻的孩子。虽然身为男性alpha,但他的性取向和我一样,都是男同。 不过他做男同的起因是他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概括起来就是:奶香味的嗝。属于被动型信息素,只要他一打嗝,就会飘逸出奶香味。 他的初恋,一位男性omega就是因此离开了他,‘对不起!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有这种幼齿行为的alpha做我的恋人!’ 就这样因为同样的理由被分手三次,小晓变了。他开始假装自己是omega,和男性alpha、beta约会、恋爱。 慢慢的,小晓就发现,只要成为omega,奶香味的嗝从缺陷变成优点。幼化、性化omega是如此理所应当,只要成为omega,纤细的体格也好,温柔体贴、甚至腼腆的性格也好,热衷厨艺园艺的爱好也好,都得到了接纳。 如同不允许具有alpha气质的omega存活,这个时代同样不允许具有omega气质的alpha出现。 “我最近挺好的,”小晓说,“插画被杂志社的主编看中了,和我签了长期雇佣的合同呢。” “那还不错的。” “恋爱上的话……我暂时没有恋爱的心思,毕竟才结束没多久嘛。”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下一次的话,我还是想试一试和omega恋爱,也许会有同性恋的omega能接受我呢?” “……会让人以为你是骗同性恋的变态吧……”我说。 “这、这样吗……”小晓搅了搅手指,显得很沮丧。 “别担心,肯定有喜欢你的omega出现。”我安慰道,“我的第三任前夫,也就是你的第三任前叔叔,他的信息素比你还要独特。” “啊……那会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他一哭起来,就有玫瑰花香,也是被动型信息素。和他在一起那段时间,家里都不用买香薰机了。” 小晓大受震撼,随即大为高兴,“实在是太好了!” 看得出来,尽管做了很多年的老男同,但本质上小晓还是个老直男。 由于表哥一家严正拒绝了我给小菜的红包,我就把里面的钱抽出来都包给了小晓,“你买点儿自己喜欢的东西。” 小晓是个好孩子,他相当诚恳地和我推拒了一番。还是我二叔发了话,他才害羞地收下了,“三十多岁还收红包,总觉得很难为情。” “没关系,”我宽容地告诉他,“在我眼里,你和当初穿开裆裤和院子里的alpha们玩过家家没啥区别。” “可是我不会再穿开裆裤了呀。”小晓细声细气地反驳。 “这么说你还想和alpha玩过家家?”我犀利地问。 小晓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小脸通黄。
第6章 团圆(三) 这场新年团聚里,除了莫亚蒂和神龛里姜冻冬的爹妈,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姜冻冬满脸通红地和客人们告别,亲戚们都拉着姜冻冬的手说了老半天的话,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说着,姜冻冬也乱七八糟地应着。 莫亚蒂倚在会客厅的纸拉门上,相隔甚远地望向门口。明明他站在室内暖黄的灯光里,姜冻冬和他的亲戚们站在冰凉的月色中,但寂寞总是藏在灯光背后,安静地看着着莫亚蒂,如同他看着姜冻冬。 “我二叔以为我和你谈恋爱呢。” 亲戚们都送走了,姜冻冬走着歪歪扭扭的步子,走向莫亚蒂。 他一屁股坐下来,盘着腿,随手抓颗瓜子扔嘴里,粗鲁地朝地板吐出瓜子皮。往常姜冻冬还会注意一些,现在喝醉酒了,他直接放飞自我,将在武斗派里沾染的习性暴露无遗,“他还给我个号码,你知道是什么不?” 莫亚蒂很配合地问是什么。 姜冻冬狠狠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是咱们星系男同反诈中心的电话,收录了有骗omega做同妻行为的alpha和beta,专门为omega服务的。他要问查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0。” 莫亚蒂微笑,“这样吗?二叔为什么这么问?” “嗐,他说你长得跟个老妖精似的,觉得我镇不住,怀疑你有啥企图。”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姜冻冬说话还有些大舌头,“我就说你能有啥企图啊,在我这儿顶多就是吃口饭,睡个觉。吃饭睡觉呗……人都要吃饭睡觉啊……” 姜冻冬又含糊不清地呢喃了几句什么,也不管莫亚蒂听没听清,他说完,就半眯着眼,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去了。他的脸庞潮红,还有着酒精带来的迷蒙。 莫亚蒂和他坐在庭院里,面对着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梧桐树,背后是风卷残云后一片狼藉的餐桌。清扫机器人正勤勤恳恳地清理着,时不时发出滴滴声。 “你为什么觉得我没别的企图?”莫亚蒂问他。 “你能有啥企图?” 姜冻冬就一个劲儿地笑,“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要有啥企图不早就有了。再说了,这都六七十了,就算是有企图又还能干啥呢?” 莫亚蒂转头,注视向姜冻冬,比起将时间视若绦虫的他,岁月在姜冻冬身上留下了足够的痕迹,眼角的细纹、松弛的皮肤、老年的斑……这些莫亚蒂还以为非常、非常遥远的东西已经在姜冻冬身上显现。 对于衰老,姜冻冬接受良好。 他总是那么坦然——坦然地接受一切生命的历程,他心里似乎永远都谱儿,知道该怎样的路,过怎样的生活,成为怎样的人。而莫亚蒂——被评定为An等级聪明人的莫亚蒂,却总对人生、生命、生活报以不知所措的迷茫。 姜冻冬之所以对他存在着莫大的、让他烦恼的吸引力,其中一点或许就是他拥有着过于坚定的人性。 “是啊,还能干什么呢?”莫亚蒂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你就从来没有对我有过意思?” 莫亚蒂以为姜冻冬会说,‘那当然没有,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兄弟啊!’这种话,可是姜冻冬摇头晃脑地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告诉他,“我当然对你有意思过啊!” “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你长这么好看的一个alpha,怎么可能对你没意思过?” 姜冻冬嘟囔着说,他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莫亚蒂,“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alpha,皮肤又白又净,脸蛋儿俊俏得不行,声音也好听,就连那副拽得要死的恶毒嘴脸都好看得要死——唯一不好的,就是你太瘦了,说话阴阳怪气的能把人气个半死……” “不过也不怪你这么说话。你一个人被关在精神疗养院,怎么想都很无助吧,而且,你看上去好寂寞。” 莫亚蒂愣住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那时在姜冻冬眼里是这个样子。和姜冻冬在精神疗养院相遇时,他正处于人生被割裂的时期,阴郁又冷漠,如同一个可怜的吊死鬼。 莫亚蒂对上姜冻冬纯粹到热烈的眼,他像是被烫到了,无所适从地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靠,迫使自己拉开与姜冻冬的距离。 然而,姜冻冬对莫亚蒂的逃避此一无所觉,还不断地往莫亚蒂身边凑。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酒后的水润——这让莫亚蒂全然没了往日对待金主时散漫的游刃有余,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目光滑向庭院里惨白的月光,手不停把脸颊边的长发反复别在耳后。 莫亚蒂试图找回节奏,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现在姜冻冬喝醉了,只要尽快恢复正常,他不会察觉到任何东西。 “那个时候你还没离婚吧?”莫亚蒂故意嫌弃地说,“噫,好罪恶噢——背德的喜欢。” “这有什么办法嘛,我就是这么水性杨花的omega!”姜冻冬理直气壮的,“你那么水嫩!我只是犯了全天下omega都会犯的错!” 他大声地说,“我就是喜欢大屁股的青葱美少年嘛!“ 莫亚蒂,“……” 莫亚蒂原本悸动不已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一切的躁动都离他远去。 他轻笑一声,“呵。” “喜欢大屁股青葱美少年?”莫亚蒂微笑。 姜冻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喜欢!喜欢!超级喜欢。” 然后,姜冻冬的大脸盘子就遭受到了制裁。 莫亚蒂毫不犹豫地伸手把姜冻冬的脸往两边扯,他露出春风般的笑靥,“那真是遗憾呢,现在大屁股的青葱美少年可看不上糟老头。” 姜冻冬在半醉半醒间听到这么直插人心的话,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呜哇!!——我就要喜欢大屁股青葱美少年!我不管!” 眼泪落到莫亚蒂的手背上,叫他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姜冻冬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他仰头痛哭,哭出猪叫,“我不管!呜呜呜嗷——我现在也要喜欢青葱美少年!不仅要有大屁股,还要手指尖尖都是粉的那种美少年!还有——” 说到这儿时,姜冻冬停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还美滋滋地砸了砸嘴,“还有连唧唧也是粉的……嘿嘿。” 莫亚蒂,“……” 莫亚蒂面无表情地接着伸手,把姜冻冬的脸往两边扯。 “你还是闭嘴吧,姜冻冬。”莫亚蒂冷酷地说。
第7章 我的第三任前夫(一) 我今早一睁开眼,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腮帮子痛得厉害,又红又肿,还有点痒,痒中又透露着一点儿麻……我怀疑我是被抱脸虫给咬了。年轻的时候,我和虫族大战三百回合,抱脸虫族就撂下过狠话,说这虫生这辈子都要对我穷追不舍,誓不罢休! 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他们居然趁我退休了就来报复!甚至把我的脸一左一右地嘬这么肿! 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捂着脸,忧心忡忡地把这件事告诉了莫亚蒂。 莫亚蒂放下手里的杂志,缓缓开口,“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脸其实是被人给捏肿的?” 我大怒,“什么!是谁!谁这么狗胆包天!” 莫亚蒂冲我微微一笑,而后伸手指了指自己,他盯着我,目光滲人,语气幽幽,“昨晚你喝醉酒了,把手放我屁股上,想要非礼我。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我、我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狗胆包天吧?”我小心翼翼地辩驳。 莫亚蒂‘呵’了一声,随后扬起唇角,对我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你的狗胆还不包天?你昨晚摸着我屁股,可是还大声嚷嚷说自己就喜欢这种大屁股的青葱美少年呢,姜冻冬。” 莫亚蒂说着,抬起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外一条腿上,双手拢在膝盖,歪头看着我。 我人傻了,忍不住抠挠下巴和颈部那块肌肤,努力地在脑子里扒拉昨晚喝断片后仅存的印象……我昨晚貌似、似乎、大概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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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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