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荣荣看向麦麦,说,“小弟,结婚前,你们总得谈、谈朋友吧?” “啊,怎么谈恋爱,是直接问他吗?”麦麦问,“荣荣,你谈过恋爱吗?” 王德荣别扭地扭过头,过了会说:“算是有吧。奶奶去世,我被赶出来后,喜欢上了一只三花。我们一起在小区里找东西吃,我每次都会让她先吃。” “然后呢?” “然后么、没有然后了。”荣荣说,“后来她被隔壁楼的阿婆收养了,楼道我进不去,没再见过。不过有次看到她的主人搬了一纸箱的小猫下楼,送给隔壁楼的人,说是她生的小猫。” “好可惜啊。”麦麦说。 “这有什么可惜的。”荣荣不以为然,“她的主人对她不错的,有个地方住,肯定比和我一起风餐露宿要好。” “爱情,复杂。”毛毛评价。 “你懂什么。”王德荣搓搓小白猫的脑袋。在看剧的这段时间,他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于是对着身旁的小猫人说:“你这个结婚也不必那么着急,是不是?不管怎么说,你得摸清楚程凛的意思吧?是不是先谈谈恋爱了解彼此?” 十分钟后又来了桌客人,麦麦忙着接待,王德荣起身告辞:“小弟,我走了。我也要去上夜班了。” 麦麦连忙:“荣大哥,还没问你呢,你的工作还顺利吗?” “我的工作也是麻烦组织安排的,在公园当巡逻员。有个宿舍住,还不错。”王德荣请他放心。 “辛苦吗?”麦麦担心。 “不辛苦,我管辖的地区基本没人来,我也偶尔变成猫在森林里面散散步。工资是预发当月的,我过几天就能给奶奶去扫墓了。”王德荣摘了鞋套,冲麦麦挥挥手,“再见小弟,谢谢你招待我,下次再来找你!” 麦麦依依不舍与好朋友道别,下班后将荣荣给的册子小心藏在书包的夹层里带回家。 回程的车上,程凛问:“今天忙不忙?” “今天好多客人呢。”麦麦抱着包高兴说,隐瞒了王德荣来送册子的事情,“我还教大家打UNO牌了。” 趁红灯,程凛扭头看了猫一眼,发现猫一直看着他。与他眼神相触后,旋即嘿嘿一笑。 程凛耳朵烧起来,一边摸着方向盘,一边压抑嘴角:“笑什么。” “看到你高兴啊。”麦麦回答。想了一下午婚姻大事,婚姻大事也就是和程凛有关的事,现在见到真人自然无比高兴。 天气正处于乍暖还寒时候。刚下了场雨,风很大。程凛见麦麦抱着外套下的楼,启动车时将窗关了,开了点热空调。 如今在这密闭空间坐了会,麦麦深呼吸了几下,闻到程凛身上极淡的古龙水味,心里忽然麻痒,自顾自挠挠脖子,嘀咕道:“好像有点热呀。” 程凛又暼他,见他脸颊真有点红,奇怪道:“我暖气开大了?” 麦麦想想,认可了这种说法:“嗯,好像有点闷呢。” 程凛关了空调,将副驾驶的窗稍微降下去点,嘱咐说:“等会觉得差不多了自己把窗关上。” 带着雨水潮湿气味的新鲜空气涌进来,将那种令人变热的气息冲淡了些。麦麦闻了会,心中的毛躁因此被磨平。 然而这症状并没有完全消散。 夜里临近睡觉,程凛又靠着床背看笔记本。这就像一个陷阱,正在等待麦麦和之前一样钻到他怀里,然后趴在他身边和他说话。 麦麦洗漱完,拖鞋走得噼里啪啦蹦上床。 小猫人果然上钩,钻进被窝后,就挪着挪着钻到了他身边。 麦麦将耳朵贴在程凛睡衣的第二颗纽扣附近,鼻子嗅了嗅睡衣上散发的洗涤剂香气。刚想再说点话,问问昨天程凛是不是哭了,那种毛躁的感觉又出现了。 程凛没摸两下猫的后脑勺就失去了资格。 麦麦滑了下去,直挺挺躺好,将被子拉到嘴唇下面,说:“晚安。” 程凛当没听见,麦麦拍拍他:“晚安了!亲我一下。” 算了,也行吧。 程凛将笔记本搁回桌上,顺手关了台灯。他翻过身,居高临下看着猫,随后压缩距离,在麦麦额头上亲了下,问:“一下够吗?” 麦麦想,昨天程凛都说自己是他最喜欢的猫了,这句话信息量是很大的,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便得寸进尺说:“不够。” 说完,努力噘了噘自己的嘴唇。 “不行。”程凛捏了捏他的唇瓣,将他脸转过去些,拿鼻尖亲昵地抵着小猫人脸颊的肌肤摩挲。 接着像情难自抑,从脸到脖子,或轻或重,亲了许多下。 麦麦整个人被牢牢罩着,心眼口鼻都被程凛专属的气息全方位的侵袭、笼罩。 吻每每落到一处,那种毛躁的感觉就加上一分。一时间,竟然像突破瓶颈,有电流遍历全身,令他浑身澡热发阮,使不上力气。 麦麦轻轻推推程凛的胸口,声音发虚地商量道:“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再继续。” 程凛也不怎么好受。他手臂撑着枕头,骤然将脑袋枕在麦麦的肩膀上,含糊地应了声,然后深呼吸了两下,一个翻身平躺,将念头和冲动都强自压下去。 两人堪称同床异梦。以往麦麦向来沾上枕头没一会就睡熟了,今天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下面也好奇怪啊。他隔着睡裤尝试着轻轻碰了碰,身体跟着抖了两下,感觉更奇怪了。跟过电似的,说不上来是舒服还是难受。 特别是回想刚才的吻,加之闻了程凛身上的气味后,这种感觉越发重了起来。 小猫人翻来覆去的,一会儿拿被子蹭,一会儿又心虚地碰碰。 程凛已修好无情道在入睡边缘,被折腾地几次重新醒来,问:“干什么呢还不睡?被子太热了?” 麦麦吓了一跳,跟着那种念头好像一瞬间亡佚了。他把身体摊平了,说:“我要睡觉了。” “嗯。”程凛答了声,又翻身过来亲了他一下。 吻在他的额头上,嘴唇很柔软。麦麦又因此有点难受,但劳动一天,他也确实困顿,所以强硬地让自己沉入了睡眠。 这一夜他梦见了程凛。他抱着程凛,对着人又亲又蹭。 随后一瞬间像冲破栅栏—— 麦麦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变回了猫。 才凌晨五点多。 橘猫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 猫的视力在黑暗中极好,他感觉不对,翻出自己被窝里的睡裤,果然和上次那只公布偶猫呆过的地方一样,出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污渍。 “好奇怪啊。”麦麦脸一红,嘀咕道,“我不会尿床了吧?”
第29章 是我的主人 闹钟响了。 程凛睁开眼按掉,准备叫旁边人起床,一摸摸了个空。被子下那块地方甚至是冷的。 “起这么早?”他睡眼惺忪抹了把脸,确认时间是对的,早上七点半。 明明先前猫自己不上班一个人呆在家,一觉常常睡到九十点钟也是不稀奇的事情。更别提没变成人的时候,猫也还小,随便躺哪都能眯上会。 如今却成这番光景。 人类推开卧室门,就见猫已经穿戴齐整坐在沙发上,连包都背好了,见他出来,精神地招呼说:“你醒啦。” 程凛恍若隔世,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确认自己没有睡过头。 上班真的这么有吸引力吗? 程凛叼着牙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忍不住陷入了思考,是不是猫年纪小,比较新鲜就有上进心?他怎么就没有过这种积极进取的阶段? 洗漱完,程凛将睡衣脱了扔进干衣篓,往里一看,篓子却是空的。 他把脑袋从卫生间门探出去,问:“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弄脏的裤子被麦麦自己一大早搓干净,悄悄藏到滚筒里了。 “啊,我顺手扔进洗衣机了。”猫强自镇定地转移话题,“快来喝咖啡吧,我给你做好了。” 程凛从房间出来就闻到了咖啡豆的香气,洗漱时还在揣测是否是猫的心意。现在麦麦这么说,爽利得像被丘比特的箭击中。 他迅速将衣服的事情抛到脑后,双手交叉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阳台的洗衣机,再顺手拿出烘干机夜里烘好的叠起来,一气呵成。等不及去卧室换衣服,程凛光着膀子先冲到餐桌。 桌上果真有一杯热拿铁孤零零站着,上面还有个极标准的白色爱心拉花。 程凛嘴角的弧度难抑,利落地给面包机上膛,装好两片吐司。 用间隙的时间换好衣服,恰好“叮”一声,面包也烤好了。 程凛把早饭都摆到桌上,喊麦麦开饭。 脆面包配淡黄油、薄火腿,佐一杯麦氏爱心热咖啡。 呷一口,唇齿留香,暖到心田,真是神清气爽。 饶是感动,程凛推测来去,最后问坐在桌子对面的人:“你早起……是为了给我做咖啡?” 这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但麦麦也没法实话实说,索性点点头顺坡下驴:“嗯,是的!” 程凛无视了这言语中的迟疑,攥着咖啡杯感动到心软,将退休后和麦麦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也想好了——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场地大,方便猫跑动。 他看着麦麦,说:“我现在觉得晚上喝一杯咖啡也不错,你不用特意早上起来准备,多睡一会儿吧。” 麦麦答应下来,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目前陷入的窘境。他甚至不敢回忆梦的情境细节,连刚刚程凛没穿上衣经过,他亦难以直视。 犹记得去年夏天,程凛经常仗着家里只有一只不懂事的猫,在空调房光着膀子,把音乐调到最大,一手拿啤酒一手端着猫玩儿。 当时猫也怡然自乐,毫无异常。 麦麦愁苦。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实在太……好奇怪的感觉。像有一把火在丹田的地方燃烧。 荣荣昨天给的册子还在夹层没动过。 之前从未察觉,现在发现同居的生活太紧密,程凛简直如影随形,这个家压根没什么私人空间,猫实在没机会打开学习研究。 去上班的路上,心事重重的麦麦将车窗开到最大。 早高峰不比傍晚,高架有些许拥堵。停上会儿,周围车的尾气全都能闻个遍。 原本自然是猫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程凛吸了会恶劣的空气,受不了了,把他车窗给关上了。 麦麦静坐了会,又将车窗降下去了。 “你这么热?”程凛真是摸不着头脑了,“这天要开这么大的窗?” 麦麦很难解释自己的行为。他发现自己现在只要一闻程凛的气味,就会有那种燥热的感觉。他只能通过打开车窗的方式让自己好受一些。 下车前,麦麦极迅猛地亲了记程凛的脸颊,接着就打开车门,逃也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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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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