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云鸯有些疑惑的是没有意料之内的轻松自由,反倒是像有根被留在了那座城市,一路跟着过来了,这些异样的感觉被刁宁归结于不适应。 云鸯笑刁宁你懂什么,刁宁一口气喝了一罐酒,放下拉罐打了个酒嗝,回道我是过来人。 懒得跟个酒鬼争论,云鸯催刁宁赶紧吃完元宵好送他回去,好心提醒他他家里还有男人孩子等着的。 刁宁惧内但面子还要充起来,脸一横色厉内茬地嚷嚷管他干什么爷自由最大。刚嚷完家里的夜叉就上门提人来了,个头186cm的壮汉醉鬼畏畏缩缩地跟着夜叉孩子回家去过元宵了。 云鸯送他们一家到地下停车场,看着他们开车驶出去,站在阴冷空旷的停车场里,一股股的异样情绪迅速充斥在心里,大概率是羡慕。羡慕刁宁能跟他的同性伴侣在国外结了婚,又能顶住压力回国一起领养了个孩子,现在一家人和和睦睦,是家的样子。 他现在觉得对不起云延,给不了她完整的家庭,给不了太多东西,擅自捡回了她又擅自养了她,以后可能还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她成家。 如果厉章玉是个跟自己差距不那么大的人,如果他是认真的,说不定也可以做到刁宁家那样。 有些事也只是想想而已。
第45章 在新的城市稳定下来也有两年多了,云鸯每天过着有条不紊的生活,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正常人生活,因为人一直保养的好,心态也渐渐轻松起来,云鸯竟一点不显年龄,最近甚至有小区的阿姨开始把自己的二十多岁的女儿介绍给云鸯了。 云延思考良久,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挡着云鸯开始新的恋情,她觉得云鸯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太孤独了,也许是该给自己的父亲留些空间时间来发展一点其他关系。于是云延自告奋勇申请了住校,云鸯拗不过答应了。 女儿暂时离开了自己,云鸯白天工作晚上一下班回到空荡荡的家,就有点无所适从,没有什么朋友没有多余的交际,只能看书做料理养花过上了退休老干部的生活。 刁宁想喝酒了就会吆上云鸯,多次想趁着酒意灌云鸯吐些憋在心里的话让他好受些,总以云鸯酒量过于强嘴巴过于紧而失败告终。但再接再厉,刁宁今晚又叫上了云鸯去喝酒。 到了常来的酒吧后,云鸯发现除了刁宁还有个男人跟他坐一桌。 来了。刁宁招呼了一声,简短地给两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云鸯反应过来这是要给他拉线的意思。 同桌的男人看着四十多,虽然穿着休闲装,但坐着浑身都是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从云鸯进来倒是一直保持礼貌距离不过分地盯着他。 这,交个朋友是可以的。云鸯说着,给其他两人的酒杯里倒满了酒,意思是直接婉拒了。 刁宁没有一点尴尬,倒像是憋笑似的给了男人肩膀一拳,男人也没任何情绪,举起酒杯向云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喝完放下酒杯就往后一靠还是盯着云鸯。 这时候云鸯就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刁宁像是没看见气氛一样使劲给云鸯灌酒,一张嘴叭叭叭地扯南喊北。 喝了几杯云鸯有点头晕,想是最近感冒又喝酒的缘故,感觉不太对,于是借故去卫生间放个水清醒清醒。 云鸯在卫生间洗手,一抬头镜子里多了个人,那人刚从背后的隔间出来正往这边走来准备洗手。 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碰上,云鸯呆住了,他不敢动只能站着看着镜子里那人。 可那人只是轻轻瞟了一眼云鸯就移开视线,绕开云鸯去他旁边专心洗手。 云鸯看他好像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穿着也没法跟以前的质量比,人甚至有些落魄,云鸯怀疑是自己认错了,也许是长得相像的人。 心里却翻江倒海,难受得很,明明过了两年多了,即使他多次出现在云鸯梦里,也从未在现实把人认错成他过。 厉章玉。云鸯叫道。 那人停顿了一下,像是没听见一样,没理云鸯,洗完手也没风干就走出去了。 云鸯笃定,是厉章玉。没有理由,多次肌肤之亲,他身上的味道就算是换成洗衣粉洗过的廉价衣物掩盖,云鸯也能闻出来。 只是想了几秒,云鸯追了出去,只看见那人迅速转出酒吧,云鸯一路小跑去追人,听见门口的保安冲着那人喊了一嗓子——“还没下班你跑去哪儿!狗崽子。”
第46章 云鸯没追上那个人,他心里纳闷一时也想不起最近有什么关于厉家的风声,要是真往深里坏里想,他宁愿权当做认错人。 一晚上喝酒的心情也彻底没了,脑子昏昏沉沉地,才喝了一点酒就撑不太住很反常,云鸯正要往大路上走去打车,一边给刁宁打电话告辞,电话还没等对方接通就被人轻轻取走。 云鸯转头一看,是刁宁带来的那个男人,他坐着的时候只让人觉得块头大,原来站直身195往上的身高这么有压迫性。一阵晕眩,那男人彬彬有礼地问需不需要先找个地方缓缓。 药劲上来,云鸯反应速度都下滑了不少,只能硬撑着说劳驾把他带回去见刁宁。 那男的说刁宁有事先走,把你交给我照顾了。 秦负,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得你情我愿。云鸯懒得客气,语气生硬地叫住男人。 我明白。秦负说着就将昏沉的云鸯往自己车上带,给他系好安全带后安慰他道,我不会强迫你。 说完秦负就带着云鸯去自家酒店开了房安顿了他。 这晚云鸯没有梦见厉家满墙的蔷薇,没梦见那件昏暗房间里混着尘埃的光束,没梦见从前。 他梦见了有着清晰触感的做爱,不知道是跟谁,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拥抱方式,那人不让云鸯转过身看他,只一语不发地从云鸯背后和缓地进入,一只手禁锢着云鸯,一只手不住地描摹云鸯的嘴唇,一遍又一遍。 后来梦一转,背后那人开始将头埋在云鸯颈窝里不动了,过了会,颈窝积了小小一滩水渍,还带着温度。 云鸯在梦里反手摸着他的头发宽慰他,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过了许久,等那人情绪恢复平静,云鸯已经睡着了,梦到了梦中梦,这次梦见了跟厉章玉互相试探、有头有尾的、简短的一段恋情。 天刚蒙蒙亮,云鸯精准的生物钟就让他醒了,起身缓了会沉重的头,反应了一会当下的情况,去摸床头的手机。 手机显示刁宁发了条短信,先道歉再说希望云鸯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别光个人走出来了,心也该走出来。云鸯没笑出来,回复了句好意心领,但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 回复完刁宁,云鸯直接给凤亭打了电话,那头语气清爽听着像是起床很久在做晨练。 凤亭说厉家换主了,残了的厉锡和联合外人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把厉章玉拉下来,自然留不得他,厉锡和到处找失踪了的厉章玉还想要了他命。 云鸯坐在床上静静听着凤亭幸灾乐祸讲八卦一般说着厉家的剧变,听着恍若隔世,才两三年的光景,他竟一点风声没听到过。 厉章玉就藏在自己身边,他出现在自己身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巧合,云鸯一时有点头疼,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掺和进去,明明是为了离开他断掉从前才来的这。 电话那头凤亭看云鸯半天没说话,估摸着怕是遇到过了,否则也不会头脑一热大早上给许久不联系的他打电话。凤亭只在挂电话前提醒了云鸯一句既然想重新开始就别再优柔寡断。 云鸯轻轻道了谢挂了电话,去洗漱的时候,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颈窝有吻痕。
第47章 云鸯这几天老往那家酒吧跑,常常晚上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只是没再遇到过厉章玉,跟酒保打听得到的是没有过这人,那天那个保安也消失了没再见过。 秦负来陪酒过几次,也明白心里有人的人是撩不动的道理,便收手接受了做普通朋友的现实。 这天云鸯还是照常来酒吧,照常用等人的借口打发了前来搭讪的男人们,在角落的沙发里窝着看电影。 过了会,面前罩了一块阴影,云鸯逆着光抬头看了会面前的人,不慌不忙地收拾了东西,起身牵着这人出去了。 一路上云鸯也没问话,这人也不说话只顾低着头,盯着云鸯脚下的影子,一步一步踩着走,就这样被云鸯领回了家。 到了家,云鸯见人还杵在门口不敢进来,催促他:厉章玉你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厉章玉一副大梦初醒的表情,磨磨蹭蹭地进了屋,乖乖换了云鸯给他拿的室内拖鞋,走到客厅,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似的手足无措。 云鸯看着这一幕怪新奇的,上前去重新牵着厉章玉的手往沙发边引,等厉章玉安安分分坐下,云鸯蹲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要不是长着同一张皮,云鸯也不会相信这个困顿和小心翼翼写在脸上的人是那个曾经飞扬跋扈肆意妄为的厉章玉。 揉着厉章玉指跟的茧,云鸯不愿意去想这是怎么来的,无意摸到他左手大拇指指腹一大块硬硬的翘皮,翻过来一看像是被撕破了的老皮。 厉章玉不怎么自在地缩回了大拇指,解释说是一热就出汗孢疹,表皮下出的水泡他全掐破了。 两年多没见过的两个人,一方生活遭遇剧变后,另一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仿佛安慰和询问都并不合适,一时沉默。 等云鸯蹲的脚有点麻之后,他问厉章玉饿不饿,想吃什么。 厉章玉垂着头想了会,闷声闷气地说想吃面。 云鸯站起身往厨房走,煮面途中往客厅悄悄看了眼,厉章玉还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连眼神都没乱放一眼,低着头跟个了无生气的木偶一般。 把人领回家云鸯才意识到这选择是否正确,仿佛被卷进去了另一个人的生活后就难以脱身,就算躲着往外跑几年也一样,阴魂不散似的,就要纠缠。 人的心境想法总会变,一天一个样的也多的是,不缺他云鸯一个。 这样一想,云鸯便随着想法来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两眼一闭双腿一蹬,谁还不会走到这一步呢。 煮完面,厉章玉慢吞吞地往餐桌走,问云鸯怎么只有一碗。 云鸯往厉章玉对面一坐,说你不够再下,面汤都在锅里。 厉章玉动了一下嘴皮,还是没把“你怎么不吃”这句问出来。 看着厉章玉慢条斯理地吃面,云鸯才有种时空错位的不真实感,这人怎么就又坐在自己面前了,怎么就有种捡了条落水狗回家的感觉。 厉章玉闭口不谈他的事,云鸯也不问,相顾无言吃完面,云鸯打发厉章玉去洗澡,他去洗碗。 厉章玉把云鸯拦下来,说他吃的碗他洗。说完就端着碗进了厨房,熟练地开始刷碗。在狭窄的厨房,厉章玉一人占据,没半点违和。 云鸯笑不出来。
第48章 那么把厉章玉带回来了然后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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