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青把垃圾桶边的旧内裤捡起来扔进桶里,淡淡看了闻绪一眼,朝外面走去。 真好看。 李群青的背影真好看,好看得他情不自禁出声叫住他说:“你可以不去上班的。” 李群青关门的手一怔,他侧过身,看向闻绪。 闻绪拿起桌上的银色眼镜戴上,李群青有些模糊的脸清晰起来,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圆环戒指,对着李群青轻轻一笑:“我可以养你,可以买比这个贵一百倍的戒指,怎么样?” 那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戒指,这是两年前蒋钧向他求婚送他的。李群青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的人,他和蒋钧四年的感情自然也不会这么快降温。 “还给我。”李群青捏着门把手,说。 闻绪拿起灰色的圆领卫衣套上,他把戒指套在小手指上,朝李群青展示了一下,最后手落到正处于晨勃阶段的性器,恬不知耻地褪下内裤,拿戴戒指的手去摸龟头。 李群青站不住了,他关上门朝闻绪走去。 他应当是生气的,门都要被砸烂了。闻绪想。 “你还要怎样?”李群青站在闻绪面前,无语至极。 闻绪拉起李群青的手,把那个戒指缓缓从李群青的无名指顶端推到根部,这么暧昧不清的一个动作,让他产生了他在向李群青求婚的错觉,拿蒋钧用半年工资买给李群青的戒指,向李群青求婚。 “用这只手帮我解决,”闻绪轻轻摩挲着李群青戴着戒指的手指,兴奋蔓延全身,让他身下越发招摇,“戒指就还你。” 李群青握起拳头,打他一顿好了。速战速决。闻绪知道他心里在密谋什么,他松开手,说:“当然,你也可以不弄,我也可以决定什么时候去找你。” “你他妈没有事情做吗?”李群青忍无可忍,他眉头紧蹙,死死看着闻绪。 闻绪仰头看着李群青,微微笑着说:“没有,我又不用赚钱,要去做什么事?” “废物。”李群青咬牙切齿评价。 这两个字对闻绪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从小养尊处优,家底够两个他挥霍,他哥他姐都会赚钱,用不着他操心。他是废物,但也是个有钱的废物。 闻绪看了眼时间,伸出手指勾了勾李群青的手指,说:“你再不快点,你今早真没班上了。还是你答应我,让我养你了?” 李群青看着闻绪那张恶劣又故作亲近的脸,慢慢蹲了下去,伸手握住。他面无表情,看闻绪像看没有生命体征的金属物什,慢慢套弄。 闻绪同样沉默地看着他,视线从眉毛看到嘴唇,又从嘴唇滑到李群青脖颈上的吻痕印,那一点红让他心绪荡漾,他喘息声慢慢粗重起来。
因快感越来越强烈,他慢慢弯下腰,伸手揽住李群青的后颈,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李群青生了一双冰冷的,冷淡的桃花眼。明明是该撩人,故意勾引传情的眼型,但在他脸上,像朵被霜冻坏的桃花。冷冰冰的,戳着他闻绪的心脏,指使它越跳越快。 “操……”闻绪忍不了了。 他凑到李群青嘴唇处,轻轻吻了一口,在李群青就要剧烈挣扎之前,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握在他性器上的手,另一只手死死捏着李群青的脖颈,让他没法逃开他的束缚,被迫接吻。 “真棒。”闻绪舔了舔李群青紧抿的嘴角,而后拉起李群青被他精液弄脏的手,看那个戒指被他的精液淹没,低声感叹,“真好看啊。” 李群青猛地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站起来就往卫生间去。拧开水龙头,把洗手液挤满手心,用力揉搓。 “我反悔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中传来闻绪的声音,李群青抬起头,与镜子里的闻绪视线相撞。 “你什么意思?”他有些声音颤抖。 身后的男人对着镜子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对着如临大敌的李群青笑得灿烂:“李群青,我刚发现我也可以玩男人的,尤其是你。” “你在怕什么?”闻绪狎昵地凑过去,吻李群青苍白的脸,“我有对你干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 没有吗? 李群青看着闻绪那张脸,他没见过恶魔长什么样,没见过坏人长什么样,但他现在见到了,就是闻绪,他就是这天底下最坏,最让人害怕的魔鬼。
第三章 九月的京川市酷热未褪,路两旁的悬铃木郁郁葱葱,似乎还以为正处盛夏。 李群青刚从非洲回来,他一下飞机他就给蒋钧打了个电话,但那头一直忙音,无人接听。他点开蒋钧的微信,今早给他发的微信他也还没回,估计今天真的很忙了。 他把手机塞回兜里,拖着行李往家赶。洗完澡换好衣服,他的散打教练给他发了好几条让他过去训练的消息,让他不要交了钱就不过去练,浪费钱。他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在训练馆里跟着训练,和里面的教练也熟络起来了,现在他也已经到了可以当教练的程度了,但他喜欢每个星期抽三四天过去练练,这是习惯。 他给教练回了一个好后就穿鞋出门,开车往会馆赶。路上的车辆出奇的多,他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看了日历才想起来今天是好多所大学开学的日子,大学生一开学,交通就得瘫痪。 磨磨蹭蹭四十多分钟后,他才到会馆。这会馆顶层是台球厅,中间两层是跆拳道馆和散打培训班,最下面是拳击馆。 拳击场很血腥,李群青去看过一场就不看了,他私下无意听到有人说这拳击馆涉黑,他这时候想通了,上次那个人,估计真的是被打死了,还被悄无声息地处理了。 “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闻栾臣看到进门的人立马激动不已,抱着李群青就不撒手。 李群青被他抱得难受,他推开闻栾臣,接过他手里的饮料喝了几口说:“闻教练,这么多学员还不够你分心啊?” “他们哪比得上你啊,身法漂亮人也好看,谁不喜欢看呐?” 李群青瞥了一眼闻栾臣那笑得春风满面的脸说:“你够了啊,我要去找个搭档练练,你赶紧去教学员,别在这偷懒。” 闻栾臣拉住李群青委屈道:“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今天让小陈教,我得去接我堂弟,我特意等你跟你见一面,你这人怎么不领情呢?” 李群青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闻栾臣说:“接着。” “什么玩意?”闻栾臣拿起那白色的像个石头似的东西疑惑地问。 “被狮子咬死的长颈鹿的骨头碎片,我特意从非洲给你带回来的,这回满意了吧?” “我去!”闻栾臣吓得一哆嗦,他小时候调皮,钻进过动物园里关狮子的地方,差点丧命在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光是听见狮子他就要抖三抖,更别说拿着被狮子咬死的猎物骨头了。 李群青轻轻笑了几声,转身进入人群去找搭档训练去了。 半个月没施展拳脚,是有点生疏了。李群青和搭档对打了十几个来回,额头就细细密密冒了好些汗。他喝了几口水还想再来,闻栾臣急匆匆拉着他,气喘吁吁说:“李专家,别打了,帮我个忙。” “怎么了?”李群青捋了一把头发,给闻栾臣轻轻顺气。 闻栾臣指着身后说:“我那狗屁堂弟……在拳馆打擂台,不知道发什么疯,都一身伤了还打,我拉不开……” “你不是去接他吗?怎么接到拳馆去了?” “唉先不说这个,你赶紧跟我去把他拉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拳馆是什么东西……” 李群青拿起剩下的水全喝了,拍了拍闻栾臣的背说:“知道了,走吧。” 李群青到了一楼就停了,但闻栾臣唉了一声摇了摇头,拉着他直往下走,地下还有一层,灰暗的色调让李群青有些不舒服,墙上夸张的涂鸦和污言秽语简直脏人眼睛。 “你堂弟几岁?” “二十,青春叛逆期鼎盛时期。” “二十岁早过了叛逆期吧?” “有钱人家的叛逆期可以到八十岁。” “……”李群青无话可说。 “人家说岁数越近越亲近,我二五你二四,你好沟通点,等会儿你多说点啊李专家拜托拜托。” 李群青对闻栾臣的逻辑表示不服:“不是你堂弟吗?” “这时候他是我祖宗我都劝不动他,哎呦那狗崽子真是我祖宗!” 推开沉重的铁门,里面刺人耳膜的起哄声迅速淹没李群青,摇晃的蓝色灯光让他有些发晕。 他讨厌这里。第一感觉就是这样。要是他能预知未来,他一定会在门口站住脚,往外狂奔,就算身后有人拿枪指着他,他也要死在外面,绝不回头。 里面的人兴致高昂,嘴里全叫着打死他,他们像是古罗马观看斗兽场的贵族,他们眼里的人已经不是人了,都是承载他们暴力因素的工具罢了。 “怎么劝?” “啊?你说什么!”闻栾臣大叫着。 李群青拢起双手,罩在闻栾臣耳边又大声问了一遍。 “等上面那个肌肉男和他打完,你就上场!你打赢他就行了!” “不是劝他吗?我不会拳击啊!” “这黑拳馆哪里管你会不会拳击啊,打就对了!” “你怎么不和他打?” “我哪里忍心打他!我和他怎么说也流着一样的血,你上吧!我要是把他打出个好歹来,他爹妈不得杀了我!你下手有分寸,能打赢他!那小子腿前几天受过伤,你踹他腿就行!” 李群青对闻栾臣真的无语至极,他后悔答应他了。他抬起头,越过喧嚣的人群,他看到了在擂台上被人压在场边缘,被一拳打偏的青年。隔得太远,那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清,但李群青总觉得那张脸上的表情瘆人得很。 台上的肌肉男被青年一拳打翻在地,趴在地上过了数数的点都没爬起来,裁判用英语祝贺青年,并询问台下还有没有挑战者。 擂台上挂了一个刺眼的大灯,明亮的灯光下,青年撩开了遮住眼睛的头发,转身看向台下,喘着粗气问有没有人敢上。 闻栾臣看李群青没有动静,刚要催促他,李群青这时候举起手,神色淡然,身边的人开始沸腾尖叫,台上的青年走到场边,压在网上,与台下那个看起来并不会打架的,文质彬彬的人对视。 “我来。” 李群青放下手,一步一步走向擂台。越往前,他越能看清闻栾臣的表弟的脸长什么样。血迹斑斑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很狼狈,反而为他增添了嗜血的戾气。李群青是动物保护专家,他见到的动物数不胜数,他会把每个见到的人都安上一个动物属性,蒋钧是沉稳的大象,闻栾臣是友好可爱的海豚,而现在这个死死盯着他的青年,应当是一头发疯的野狼。 “这位……哥哥,”闻绪抹了一把唇边的鲜血,皮笑肉不笑道,“这台上死人可不犯法,你确定?” 李群青无视他话里的嘲讽,云淡风轻道:“确定,死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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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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