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简协放下才喝了一口的果茶,关心道:“小屿不能喝果茶吗?” 祁一屿点点头,接着才道:“我对菠萝过敏。” 施简协就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疏忽了。我给小屿泡壶茶吧,小屿喝铁观音吗?” 祁一屿摇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柏远岱见此立刻代他道:“施哥别忙了,我一哥就爱喝白水。” 施简协表示理解:“歌手嘛,需要保护嗓子。我知道有一些歌手不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也不吃甜食不喝饮料。” 翟灵喝了口清凉果茶也接话:“过敏可不是闹着玩的,施哥功课做得不过关啊。远岱和小屿还有什么过敏源吗,这个真得注意注意。” 柏远岱摇摇头又点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我皮糙肉厚,一哥是过敏体质,只要睡眠质量一差,易过敏的东西他都容易过敏。” “一哥最近睡不好吗?”柏远岱克制着自己不再闪躲,认真看着祁一屿问。 祁一屿也深深望了他一眼,说:“是因为水土不服。” 柏远岱点点头,不再深究,继续和施简协翟灵慢吞吞聊着天,只是一直不断的给祁一屿续水。 他时不时就要看一眼祁一屿,但祁一屿却盯着菜田后的茫茫青山出神。祁一屿喜欢山他是知道的,祁一屿尤其喜欢雾蒙蒙的山,只从白色后边隐约透出深浅不同的青来。 为此祁一屿还写了首歌叫《山》。 太阳光线逐渐强烈,回廊上却十分凉爽,四处皆是绿油油的植物、有庭院内有花草,院子外有生长旺盛的稻田,不时有穿堂风吹过,夹杂着草地的清香与花朵的芬芳,沁人心脾。 蝉鸣鸟叫时刻不息,但却给人一种“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宁静。在这样的环境下,再浮躁的人心也能渐渐沉静下来。 柏远岱看见一只小蜻蜓不知为什么忽然颤巍巍落在一株叫不上名字的花苞尖上停驻不动,仍由风吹花草轻微摇曳飘动。 柏远岱盯着那只蜻蜓看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听见施简协问:“你们先把行李放到房间去吧,你们想住一间房还是分开住?” 迎着柏远岱近乎震惊的表情,施简协笑得老奸巨猾,慢悠悠补充道:“我们的客房不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贝司司:他就是个臭直男、大猪蹄子、骗人的鬼! 祁一屿:他虽然是直男,但他不坏。 柏远岱:[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第4章 坦白 《见南山》剧组原本没有穷到要两个主持人睡一间房的程度。 但院子本就不算很大,房间安排从来都是恰好,出事儿的两个主持人占去了两间房,而客人来得最多的时候多达五个人。 身为主人家自然没有要客人们挤一间房的道理,但翟灵是女生,施简协又是圈里前辈,所以只能委屈他们两了。 柏远岱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近乎呆滞地跟在祁一屿身后随着施简协的带领往屋内走。祁一屿比他高点儿,他一眼望去就是祁一屿的后脑勺。 可能是什么暗恋滤镜,祁一屿的后脑勺在柏远岱眼中也很完美。 只有这样圆的后脑勺才能禁受得住寸头这样毫无修饰,反而将缺点暴露无遗的发型。其他人寸头的模样很难不像个黑色的鸭蛋,发际线一高就更灾难了,但祁一屿却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 从柏远岱的视角看去,除了浑圆的后脑勺外还能看见祁一屿的半个侧脸,修长的脖颈和清晰明了的下颌线,像是最好的画家随意却又充满设计感的一笔线条。 祁一屿像是感受到了柏远岱的视线,轻轻回头,目光落在了柏远岱脸上。 柏远岱一直都觉得祁一屿该去拍电影,因为他的眼睛太会说话了。 祁一屿眼睛说的话,不是清晰明了的情感,而是“千言万语、欲语还休”。 柏远岱才刚刚接触上祁一屿的眼神,就又条件反射似的躲开了祁一屿的目光,下意识往庭院里看了一眼。 停驻在花苞上的小蜻蜓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草丛里几株鲜艳的花朵迎着日头摇曳。 等柏远岱在内心里谴责自己不该这样闪躲,扭过头想重新和祁一屿对视时,祁一屿已经转回去了,柏远岱又只能瞧见他直挺的背影。 柏远岱垂下眼,感受自己的心跳坠的沉沉,静静的跟在祁一屿身后往院子深处走去。 他们的卧室在院子最里端,房间不算小,推开门迎面是一张落地窗,窗外的阳台斜着射进了些阳光,蜿蜒的爬在地上,暖暖的盖了小半张床。 床头、窗前、对着窗的电视上都挂着摄像机,二十四小时开着录像。门边的卫生间做成了干湿分离的样式,干的那一边镜子上也挂了一架小型摄像机。 屋内只摆放了床、衣柜、桌子等基本家具,还显得挺空荡,一个人住算得上不错,但两个人住就显得有些局促。 施简协只站在门口送他们进去,和翟灵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翟灵笑得十分讨喜:“我和施哥特地挑了一间大点儿的房间给你们,这个房间有阳台!” “这儿是灯,屋内全部的照明都只能在这儿关。”施简协认真叮嘱道:“包括床头灯。” “这是什么反人类的设计?场务今天的晚饭扣鸡腿。”柏远岱迈进房间后首先吐槽这个神奇设定。 翟灵叹了口气说:“我们每接待一队客人,这个灯就要被点名批评一次。”语音才落,翟灵立刻转头和一直跟着他们的的摄像机怼脸:“第三季了导演!赚了钱咱们修修房子不好吗!” 祁一屿向来话少,只默默拉着行李箱走进了房间。 柏远岱紧随其后将他的大型行李箱拉了进来,和祁一屿的行李箱放在一块,柏远岱的几乎比祁一屿的行李箱大了一圈。 施简协给他们交代了一些,例如明天下午会有客人到来等虽然大家都明白,但还是得在摄像机下讲给新观众听的事项。 施简协将事情交代清楚后没有久留,很快就和翟灵一起告辞了,给柏远岱他们留足了时间整理房间,甚至把摄像师全部带走,还顺势带上了门。 清脆的关门声犹如响在柏远岱心上,让他好不容易舒缓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了。 柏远岱眼观鼻鼻观心,下意识又选了逃避,遮掩似的拉开自己的行李箱,装作整理行李极其忙碌的样子。 “我让你很紧张吗?”祁一屿看着柏远岱低着头忙了许久忽然出声询问。 柏远岱这才发现祁一屿的嗓音较四年前低沉了许多。 虽然祁一屿出国后发的歌都这样一幅烟嗓,柏远岱却总觉得他是故意这样唱歌的——祁一屿的嗓音向来干净清亮,况且二十来岁早已经过了变声期,没道理出国后立刻变了嗓音。 柏远岱抬头,祁一屿没有整理行李,而是坐到了椅子上,正深深的望着他。 柏远岱也近乎端详的看着祁一屿,祁一屿和四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就只是又大了一号,长开了些,轮廓也越发深邃。 但祁一屿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从来都是这样专注而冷淡。 好像这四年的时光没有在他们之间划下难以越过的天堑沟壑,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从前的”朋友,他们的感情在真空下保存,没有丝毫变质。 柏远岱深深叹了口气,也拉过椅子坐到祁一屿身旁,深呼吸几次调节了一下,发现根本缓解不了快速跳动的心脏后放弃了挣扎,干脆起身坦白道:“我很紧张,一哥。” “前两天我…被扒了小号你应该知道了吧。”柏远岱看着祁一屿轻轻点头继续道:“我一直是你的粉丝,这点你也很清楚。我一直很喜欢你,从前就喜欢,现在依旧喜欢。”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我的一哥。但是,”柏远岱终于直视祁一屿,语气认真:“你也这样想吗?” “我不知道还该不该叫你一哥。”柏远岱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连声询问:“你是为我来的吗?你之所以接这个综艺,是因为知道我要来吗?” 祁一屿像是没有想到柏远岱会这样毫不保留的这样问他,顿了顿才喊他:“远岱。” 成年人在意面子,在乎输赢,仿佛在感情中付出的较多的一方、更喜欢对方的一方就是弱者。他们总是将喜欢藏起来,用冷淡的表情,用满不在乎的态度来伪装自己,以期赢得感情上的胜利,追求在对方面前的体面。
但柏远岱却是个例外。 柏远岱小时候就是这样真诚热枕,十六七岁正是自我意识觉醒的高峰期,更何况是像柏远岱这样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孩子。 柏远岱十四岁就提名了最佳男主角,在一众童星圈里可谓是出类拔萃,在普通人群里更是鹤立鸡群。当时几乎每个人都以和柏远岱交好为荣,众星捧月。 柏远岱十六岁时能赤忱地对祁一屿说:“你好,我是柏远岱,我很喜欢你,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你唱歌真好听。” 现在也能赤忱的对祁一屿说:“我现在依旧喜欢你,你是为了我而来吗。” 柏远岱仿佛从来没有被时光磋磨过筋骨,从来热烈真诚。 “我是为了你而来。导演找上我时和我说,你会来参加这个节目,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录制。”既然柏远岱这样直截了当的询问,祁一屿也毫无保留的回道:“你永远可以喊一哥。” 柏远岱点点头,立刻就知道是他的团队,或者更精确一点儿,是他亲爱的厉青山女士安排了这一切。 于是不再说别的什么,只道:“我明白了。你别有负担,为你澄清是我的选择,小号曝光也是我不够仔细的后果,和你无关,你别有压力。” 祁一屿正想问柏远岱明白什么了,就看见柏远岱忽然笑开,又道:“我担心死了一哥!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在想我该喊你什么,喊你男神?喊你偶像?喊你第一先生还是喊你一哥。” “总觉得都不太对。”柏远岱放下心来就口无遮拦:“我做梦都担心你出去太久,有了更好的朋友就把我忘了。” “忘不了你。”祁一屿轻笑一声,柏远岱总觉得祁一屿的心情明媚了许多,只听祁一屿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扒谱了?” 那条转出圈的视频里,柏远岱扒了祁一屿的新歌的简谱来佐证祁一屿没有抄袭,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祁一屿看见了都不由惊叹。 “一哥!”柏远岱立刻表示不满:“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我已经够尴尬了,你还笑我。” 祁一屿只好投降道:“好,我不再提了。” 祁一屿向来言出必行,但耐不住柏远岱自己摇着尾巴,向祁一屿炫耀似的询问:“我扒的对吗?我很喜欢你的新歌。” “是对的。你的分析也很有道理,条理分明。”祁一屿对此表示肯定,却说:“但是下一次不要这样了。” “我就是看不惯么。”柏远岱含糊的嘟囔,既不想答应这件事儿,又不愿意拒绝祁一屿,干脆找了个新话题:“我带了你喜欢的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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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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