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林榆的感觉就好像是,他们认识他一样。 更确切地说,他们似乎把他认错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姓安。 安澄——? 林榆下意识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确定自己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可是,在哪里听过呢? 王宇一口酒差点吐了出来,“见鬼,我好像看到了安澄!” 白越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讽刺道:“你是不是眼瞎了,那不是安澄,他叫林榆,只是一个恬不知耻的模仿者。” 王宇揉着眼睛:“可是,他为什么穿着和安澄一样的衣服?” 白越冷着脸嗤了一声:“恶心不恶心,真以为自己是安澄了。” 两人的对话在寂静的大厅里,声音不算小,尤其是白越那赤裸裸厌恶的话语,刚好飘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安澄的衣服? 林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熟悉的法文牌子和款式,在拿到衣服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巧合。 这件衣服,和先生放在衣柜里的衣服,几乎是大同小异。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林榆心里放大。 白越奚落的话语在大厅中响起:“不过就是傅哥看他和安澄长得像,把他养在身边,傅哥从来不带他出席正式的场面,没想到今天他竟然恬不知耻地竟然自己跑过来,自己不清而来就算了,还穿着安澄的衣服。”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始终上不了台面,以为自己这么作,就能够翻身代替正主?” 林榆懵了一瞬。
第18章 他算什么? “安澄!”老太太惊呼的声音响起。 “安澄,是你吗?你多久没有来看奶奶了!” 人群自动让开,傅时闻推着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太出现在林榆视线前方。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脸上写满了关心:“安澄,你怎么坐在地上,凉不凉?时闻,你快去把他扶起来。” 林榆对上傅时闻漆黑冰冷的眼睛,心中咯噔了一下。 先生肯定生气了。 傅时闻脸上露出笑容,温和地说道:“好的奶奶,我去扶他。” 傅时闻松开了轮椅,一步步地向林榆走过来,那张如天神般俊美的脸,如同七月的下大雨前的天空,墨云笼罩,阴沉得没有一丝的光。 “你就非要进来吗?” 傅时闻脸色低沉得可怕,他握住了林榆的手臂,大力地将他拉扯了起来。 林榆如同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 他真的有那么像安澄吗? 所以,先生和他结婚,只是因为,他像安澄吗? 可是,他不是安澄。 所以,先生才不愿意带他去参加奶奶的生日宴会? 那他在先生眼里算是什么? 安澄的替身,赝品,替代品? 林榆垂下眼眸,努力地按下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对不起先生,我立刻出去。” “站住,谁说让你走了。” 傅时闻声音里压着怒气,“既然你那么想做安澄,那就给我好好的演。” “安澄,快过来,快过来让奶奶看看,奶奶都多久没有看到过你了。”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慈祥地向他招手。 四周的宾客们脸上浮现出玩味的表情,他们眼底有着嘲讽和轻视,只不过,看破不说破。 林榆硬着头皮,缓缓地走到奶奶面前,“奶奶。” 老太太拉住林榆的手,亲切地问:“安澄,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时闻那臭小子欺负你了,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做主!” 林榆心中黯然,原来,奶奶和想象中一样的慈祥,可是,这份慈祥却不是对他。 “奶奶,我来晚了。”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瞪大了眼睛。 “安澄?” 又是一个安澄! 老太太听到熟悉的声音,松开了林榆的手,转头看去。 “安澄?” 林榆在看到了安澄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像,的确很像。 几乎一样的脸,一样的衣服。 两人站在一起,他就像是那个劣质的复制品,脸是复制的,衣服也是复制的。 老太太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时闻,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有两个安澄?” 这时,白越站了出来,“奶奶,他才是安澄。” “你面前的人是个骗子,故意扮成安澄的样子来骗你。” 他指着林榆,大声的说。 “骗子?”老太太抬起头看向林榆。 老太太为人和善,她语重心长,“孩子,骗人可不好。” “不……我不是骗子……” 林榆摇头,灯光刺目,百口莫辩。 林榆求助地看向傅时闻,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可是,傅时闻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安澄,眼里是林榆从未见过的温柔。 林榆心脏处仿佛被一根尖锐的针刺了进去。 在他印象中,先生从没有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过他。
第19章 先生,我不是赝品,对吗? 如同王者归来。 安澄一进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大步地走到奶奶和傅时闻跟前,十分自然地将手中的礼物递给傅时闻,亲昵地抱住了老太太。 “奶奶,想我了没?” 老太太眼泪纵横:“你这孩子,这么久也不来见奶奶,想死奶奶了。” 在这感人的一瞬间。
白越粗鲁地推了林榆一把,“你怎么还不快滚?丢人现眼的东西,留在这里碍眼不碍眼?丢不丢人?” 众人回过神来,想起来这里还有个赝品在。 赝品企图假装正主上位,却没想到被正主当众打脸,上演了这一出好戏。 林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腰在桌子上重重地磕了一下,疼得钻心。 “赝品就是赝品。”白越声音里满是嘲讽,四周的宾客投来嘲笑的目光。 林榆疼得额头上冒出冷汗,别人怎么看他不介意,但是林榆想知道,先生是这样想的吗? 先生,也只是把他当做了赝品吗? 林榆看向傅时闻:“先生,我不是赝品,对不对?” 傅时闻皱起了眉,却没有回答林榆的话。 安澄回头看了过来,疑惑地问:“时闻,他是谁啊,为什么和我穿一样的衣服?” “一个不重要的人。”傅时闻冷冷地看了一眼林榆,转过了头,说道。 许纯刚从后院过来,就听到傅时闻说了这一句话。 在后院时,许纯听到有人说安澄回来了,他下意识地觉得可能是林榆,没想到真的是林榆。 只不过,还多了一个安澄。 当他听到这句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哥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哥,你说什么呢?” 怎么能,当着嫂嫂的面,那样说? 难道他不知道,嫂嫂有多喜欢他吗? 难道他不知道,嫂嫂满心满眼都是他吗? 林榆呆呆地站在原处,望着傅时闻,耳朵一阵漩鸣。 先生刚才好像说——他只是个不重要的人。 林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可是那句话却在他耳边翁鸣,挥散不去。 傅时闻眉深深地皱起,他打断了林榆的话:“许纯,把他带回去。” 要不是在外婆生日宴上,许纯真恨不得一拳打在傅时闻脸上,他咬牙忍住冲动从傅时闻身边走过,扶住了林榆:“嫂嫂,我们回去。” 林榆眼睛被雾气打湿:“先生,回答我……我不是赝品……对吗?” 白越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大声讥讽:“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还赖着不走了,你就是赝品,穿着正主的衣服,模仿地再像,也不是正品。” 周围宾客嬉笑嘲讽的声音越来越大。 耳边讥讽声,嘲笑声,林榆充耳不闻,他只在乎先生的看法。 少年的声音颤抖,近乎恳求地再次询问了一遍:“先生,我不是替代品,对不对?” 傅时闻脸色阴沉了下来:“林榆,你别闹了,回去。” 他没有回答,却已经回答。 少年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的消失,他低下了头:“对不起,先生,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许纯扶着林榆出去,才发现林榆手上全是血。 “嫂嫂,你受伤了。” 林榆呆呆地坐着,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手上的伤口。 许纯翻过了林榆的手,原本漂亮细白的手掌心里,一块玻璃的碎片深深地扎了进去。 看的许纯都觉得疼。 “嫂嫂,我送你医院吧。”
第20章 报答 林榆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自己回到了一年前的冬天。 那是一个大雪天,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一脚踩进去就会有个深脚印子。 少年跪在雪中,腿下只垫着一块薄纸板,片片雪花从少年眼前飘落,任凭耳朵和脸被风刮的通红。 在他旁边放着一个募捐箱。 下雪天人很少。 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人。 “这人有手有脚的,完全可以去工地上搬砖挣钱,做啥不好做乞讨?我最看不起这种骗子。” “就是嘛,有手有脚还乞讨,什么母亲生病住院,啧啧啧,欠下巨额医药费,还真会编故事。” “这小孩不是骗子。” 一个路过的知情大妈说,“小孩挺可怜的,刚考上A大,他爸妈大晚上酒驾出了事,爸爸当场就去逝了,他妈现在在医院吊着,还剩下一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酒驾啊?喝了酒还开车,不就是害人害己吗?完全咎由自取。” 大妈皱了皱眉:“嘴下留点德吧,人都去逝了。” “这我好像听过,我听说,这家人酒驾还撞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现在都还在医院。” “酒驾害人啊,这一下两个家庭全毁了。” 一个路过的好心阿姨抱着小孩,将一张钱放进了募捐箱里。 少年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谢谢。” 林榆几乎跪了一天,双腿早已发麻。 可是,筹到的钱和母亲的医药费比起来,相距甚远。 从早上到晚上,林榆几乎滴水未沾。 雪天路滑,林榆膝盖早已僵硬发麻,一不小心,他踩滑摔倒,手中的募捐箱滚落到车道上。 那是母亲的救命钱,林榆不顾危险去车道上捡钱,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他面前踩了急刹车。 … 林榆醒来之后怔愣了许久,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回想这些事情了。 一年前,林榆刚上大学一个月就遇上了长放假,父母一同兴高采烈地去接他回家,然而他们却在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出发之前,林榆的父母吃了一碗甜米酒垫肚子,可是正是因为这一碗甜米酒,被法院判定成为酒驾,事故的主要负责方。 林榆看过事故监控,他的父亲当时是为了躲避一辆侧后方超速行驶过来的变道车辆,才出了事故。 而那辆超速行驶的车主是个富二代,家里有权有势,对方请了最好的律师,在法院上,律师巧舌如簧,将这起交通事故全部推给了林榆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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